《穿越红楼庶女》天真的预言

208、第 208 章

　　萱玉和黛玉跟着湘云，终于在沁芳池的柳荫下面找到了袭人，她果然在池边的青石上面洗衣裳。除了她，还有不少丫鬟、婆子也在这里洗衣裳。
　　池子上面不远处有清流从山石上飞泻而下，是整个大观园活水的源头。自从园子里唯一的一口水井淹死了金钏儿后，就被封住了。这里的水到算是清洁，寻常用的水从这里打着用就行，不过吃着的水还是得从荣国府里面去打。府里面虽然也有浆洗房，可从贾母开始到她们这些姑娘，还是喜欢在自己院子里洗涮。夏日洗衣裳的次数多，这里常常有人过来洗衣服。
　　萱玉想到浆洗房，就想到给她们做一年四季衣裳的针线房来，其实府里每个太太、小姐的园子里都有专门做这些活儿的人。这两房里的人主要管男主子和她们的份例衣裳，其实说起来，这两个地方完全可以裁去，像湘云家里一样省了做针线的人。
　　湘云找到了袭人，就丢下了萱玉和黛玉，小跑了过去。等她们两个也赶到池子边时，听到湘云正在说：“太太说了，以后凡事有赵姨娘，周姨娘的，就有你的一分。”她看到萱玉和黛玉，又接着说道：“不信，你问她们两个，当时她们也在场。”
　　袭人知道湘云不会拿这个说谎，她想起这些日子一来，太太常常会派人送些菜肴来，早就相信了湘云的话。她庆幸当初冒险给太太谏议，如今才争得了这份荣誉。袭人心中早已高兴万分，觉得得偿夙愿了。只是嘴上还是免不了要谦虚一番，更可况湘云一点儿也没回避，当着池边洗衣裳的丫鬟和婆子就说起这事。虽然周围人艳羡的目光让她受用，全了她争强夸耀的心，可面上到底还是不好意思。
　　萱玉看湘云在催促她们帮着证明，忙点头，笑着和袭人说：“她说的不错，我们当时都听到了，我在这里先恭喜姐姐了。”看着袭人脸上的飞红到了眉眼间，一副含羞露怯的神色，萱玉想她肯定是万分愿意的。没听到黛玉的声音，萱玉就向她看了过去。
　　黛玉看到她们都盯着她，压抑下心中涌起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和酸楚，双手叠起，挤出笑容，向袭人恭喜到：“我原就把你当嫂子，这下可真是应验了。”袭人想到眼前的人有可能是她未来的主母，忙把她的小心思收了起来，嗔怪道：“姑娘，可要折杀我了，我怎么敢当的起这个。这有影没影的事，姑娘可别混说。”
　　黛玉突然想起刚才过来前看到宝钗在怡红院，看袭人的样子似乎是第一次听到，想她没碰到宝钗。她看袭人近来似乎很敬重宝钗，就笑着说：“就算你不相信我们，宝姐姐现在正在你们那里，你过去问她求证去。”
　　袭人笑着回道：“我是和宝姑娘在怡红院分别后，才过来这边的，宝姑娘可没说这些玩笑话。”她有些奇怪宝姑娘刚才为什么没告诉她这个，不过想想宝钗的为人甚是稳重，想来她一个正正经经的姑娘不会拿这说笑。真是对一个人有了什么印象，就凡事往那上面臆测，袭人现在对宝钗就是这个状态。
　　萱玉此时却觉得袭人居然会丢下宝钗和宝玉两人出来。她平时不是最讲这些规矩，不说在那里防着他们单独相处，反而主动提供了机会。她对着黛玉是千防万防的，怎么对着宝钗就这么放心？难道就只有宝钗是知礼的，让她放心；宝玉和黛玉多待片刻，她就会打法人或是自己亲自过来寻。萱玉想宝钗能成为宝二奶奶，袭人说起来也是功不可没的，就是不知道将来会不会“飞鸟尽量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你嘴里的宝姐姐现在肯定还在屋子里给你们赶蚊子呢，你回去再问也不迟。”黛玉心知袭人只是嘴上不好意思，于是就催着她回去，觉得宝钗和宝玉两人单独在屋子里不好。
　　袭人听了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湘云见黛玉要拿宝钗取笑，忙走过来和袭人说：“别听林姐姐瞎说，你快回去吧，凤姐姐说不定等会儿就会派人来找你。”
　　听到琏二奶奶要来，袭人有些着急回去，正好湘云也是三番催促，就顺势端起洗衣裳的木盆，皂角粉告辞回去了。湘云拿手帕扇着，嘴上叫嚷着真热，要回去洗漱去了。黛玉看着袭人走远了，自言自语道：“这回我是真的要回去洗澡去了。”
　　萱玉在一旁听到黛玉的话，觉得好笑，心想她刚才说要去洗澡的话，是推脱宝钗的不成？等湘云和黛玉走后，萱玉沿着河边的柳堤走着，一路上的桃树和杏树都结了果子，茂密的树叶中镶嵌的粉红的桃子，黄黄的杏儿，勾起了她的食欲。她挑了一处，抬脚摘下两个三个果子，用手帕包住，嘴上念到：“绿叶成荫子满枝。”
　　这桃儿上的毛太多，萱玉怕等会手拿了别处发痒，就返回到原来的干净水流处。她找了一个僻静的石头上，就着流过的清溪冲洗着桃儿和杏儿。正要放嘴咬时，听到有人走到了挡着她的山石前面。她心里懊恼，难得找了一会儿安静，却不想有人过来打扰，就把桃子收了起来，想等她们走了再吃。
　　这些人似乎停下来，坐住了。一个不像是婆子、又不像是丫鬟的年青女人尖声的说起了话，萱玉想她可能是管事媳妇儿之类的，但声音却又不是熟悉的那几个。除了上了年纪的嬷嬷，未成亲的丫鬟，这些年轻的媳妇儿们平常是不能随意进来走动的。
　　“你刚才听到史大姑娘说的那些话了吗？宝玉房里的花大姑娘被提了姨娘。哎呦，花姑娘那是个好的，也那怪会有这样的造化了。要是我也有个闺女得了这样的好事，我就是睡着了也能笑出来。”
　　这个媳妇说起来兴奋的不行，话语中带着十分的羡慕。另一个声音略低沉的年轻女人接了话，萱玉听了也觉得不认识。
　　“你虽没有小女儿，不是还有个在老太太房里的姑奶奶？谁不知道鸳鸯在府里的地位？老太太又那么看重她，以后就是把她给了宝二爷或是琏二爷也说不定。”
　　原来刚才那个女人是鸳鸯的嫂子，这个接话的女人言语里对她是多有奉承，想是看在鸳鸯的面子上。
　　鸳鸯的嫂子立刻尖酸的说道：“我们家的那位姑奶奶可是个清高的，平时让她提拔一下自己的亲哥哥，她都不愿意。要是她真有了什么好事，也未必能落在我们身上。”
　　静默了一会儿，她才似有感慨的说：“其实我也不盼着有什么样的大富贵，要是能像花大姑娘现在家里的那样，我就心满意足了。宝二爷也不知道暗地里接济了她多少，原先一个吃不上饭的人家，现在房子也置办下了，田地也有了好几十亩。她哥哥隔三差五的就会治上酒席，请咱们府里的大管事喝上几杯。酒席上也是大鱼大肉，肥鸡胖鸭少不了。也难怪花大姑娘这么招人喜欢，还不是全家上下里外一起出的力？要是我们姑奶奶也能掏弄些银子，我们也能给她在外做脸面，做个姨娘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另一个人马上笑着说：“你这话可不实！鸳鸯管着老太太的大金库，多少银子弄不来的。还用去羡慕花姑娘？就是我婆婆还听我公公说起过，在大老爷身边伺候时，大老爷说这鸳鸯姑娘长的好模样，还会打理钱财，要是能有她在身边帮着，那边府里的银钱也不至于那么不凑手了。你是知道的，大太太可是”
　　也不知她们比了什么手势，鸳鸯的嫂子就说是。不一会儿又追问道：“果真大老爷夸了我们姑奶奶。哎，大老爷倒是上了年纪，不过我看那屋里的小姨娘，家里也落了大老爷不少好东西。”
　　“可不是，大老爷手里散漫，大太太常抱怨那边的银子不够用。”
　　她们两个正说着话，远处有人叫道：“你们在那里偷什么懒，还不出去，这里面可不是你们能随便乱走动的。”这是周瑞家的声音，石头前面的两个人嘴里咒骂了几句才走开。
　　萱玉听刚才贾赦那边的人话里的意思，贾赦似乎在钱财上有些困难了，这才注意到鸳鸯。贾赦日日给贾母请安，见到鸳鸯的次数也多，说是看上她也自然，不过更让他心动的肯定是鸳鸯清楚贾母的金库。
　　她听了这些，也没心思在水边吃桃了，就径自走了回去。等和林嬷嬷说起袭人的事，林嬷嬷也出言证明了袭人家里如今确实因她过的不错。“俗话说的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像咱们家里出了一个贵妃娘娘，整个府里连带着亲戚家都跟着得势。”林嬷嬷感概的总结到。
　　萱玉看到坐在一旁绣花的碧荷听到林嬷嬷的话，脸上也有些动容，似乎被说中了心事一样。她心里叹息，碧荷如今的心思越发难琢磨了，几次三番往这上头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