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幻夜之月玲珑》锦秀年华

15、第十二章 众妃参见

　　藏书《汉书 元后传》中有这一段历史：
　　“会皇太子所爱幸司马良娣病，且死谓太子曰:妾死非天命，乃诸娣妾良人更祝诅杀我。'太子怜之，且以为然。”
　　原来当年二十五岁的先帝刘奭，对爱人临终前的话深信不疑。玲珑心想，这也证实了后来先帝为何痛恨周围的姬妾，一个也不肯见面。
　　在王嬷嬷的回忆中，司马良娣的地位很高，仅次于太子妃。而当时的太子妃位空缺，后来的王政君登上了这个位置。
　　“当朝的王太后原叫王政君，是魏郡元城人，出身于官宦世家”王嬷嬷和蔼的说。
　　玲珑看着王嬷嬷，想着王嬷嬷年轻时虽然读的书不多，只认得只言片字，但是岁月却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充容淡定的气质。
　　“这一段历史，玲珑曾经在书里读过的。”玲珑笑着回答，宫里一些要闻对她来说，要想了解也不是什么难事。
　　王太后的一生活到现在的母仪天下，确实是一个传奇。
　　相传她只侍奉了先皇一晚，就有幸怀上了当朝的皇帝。
　　玲珑沉浸在她回忆起太后的事迹中，心中对于太后很是敬佩。
　　她常常在皇太后面前做事，少年老成加上容貌秀丽，形容讨人欢喜，自然也是后宫事务管理的宫人中的小红人。
　　“再后来，当上太子妃的是当朝的太后，也是当朝皇帝的生母。”玲珑说。
　　王嬷嬷说：“前几日我看着太后宫里的云姑，忙着打点后妃面见太后的事宜。”
　　玲珑：“是，加上宫内今日新入得新人，这个后宫是热闹许多了。”
　　王嬷嬷微笑着，拍了拍玲珑的手背：“热闹倒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个后宫里人一多，怕是不太安静。”

　　玲珑懂了王嬷嬷这话的深意，后宫是一片华丽的森林。
　　亭台楼阁之间宛若树木葱葱，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绯闻。
　　有多少寒鸦飞过的夜空，就有多少痴儿怨女留下眼泪。
　　然而后宫又是一些平民女子飞上高枝，俯瞰整个盛世长安的地方。
　　比如，赵飞燕。

　　鸿嘉三年，是赵飞燕封为婕妤的那一年。
　　这天，包括赵飞燕在内的美人们，按例向皇太后请安。
　　玲珑作为花殿的核心，在帮着十二史操办后妃参拜的事宜。
　　珠玑阁择了吉时，皇上和太后点名了后宫的妃子来册封大殿参拜。

　　操琴司鼓的典礼在紧密的排练中有序进行，这是花殿掌管音律事宜的阿乐主持的大殿。而花殿掌管花卉布置的玲珑，早已命手下的御官，早早将皇室特供的花卉备好。
　　只见太后指定后妃参见的大殿，古朴之中不失典雅。大殿方正，除了主人的主位居上，正位殿中。主位之下宴席作为按左右排开。皇后御座是金丝软垫，位于太后位置之侧。台下良娣用的银丝沟边绣花软垫，倒也颇具秀丽。妃子们的位置均按照品阶，用不同材质的软垫做成蒲团。
　　皇太后从起居的长信宫缓步而来，随行的有太后的贴身女官云姑及一众宫人。许皇后也从椒房早早候在面见太后的正殿门外，等着陪伴太后入殿。
　　陪伴着太后和皇后的还有小公主辰明 ，由于玲珑早起陪着公主从学堂念书退下来，也正好跟在了公主身后。
　　公主的位置在太后的右手边，由于是太后的亲女儿，当朝皇帝的胞妹，地位自是不比旁人。
　　公主之右是班婕妤的位置。婕妤是一位难得的美人，玲珑曾有幸多于婕妤交流，她感觉这位美人艳而不妖。虽然容貌才华在汉宫之中也属难得，但是却从不用高姿态俯视下人。在后宫婢子之间很得人心。
　　赵飞燕的位置在一众婕妤与良人之中，位置低调不提。但是早早等候着贵人入场的赵飞燕，似乎收下了平日在民间眼光群芳似的心高气傲。只携侍女柳芳莹莹踱步而来。
　　后宫众女子依照位次而立，待皇太后携着皇后的手入殿，宫人依次三呼：“皇太后驾到，皇后驾到。”
　　众人齐呼行礼。
　　皇太后入座，“赐座。”
　　众人依次而坐。
　　为这一声不起眼的赐座，玲珑等一众宫人从前日的晨钟第一响就开始备着。
　　从开始廊轩配合珠玑阁，择良辰吉时，到配合阿乐，司音乐舞蹈。配合司礼尚官整理册封的文书和赏赐给众嫔妃的珠宝，最后帮着司饮食的御厨备着贡品瓜果......
　　玲珑这几日在宫里忙得像个皇宫屋檐下的陀铃一般旋转不休。
　　这可不是前日王嬷嬷念着的宫内热闹的开始么。

　　赵飞燕今日随着御史参拜了皇室的先人，在金碧辉煌的皇家祠堂，她也萌发了更强的野心。但是她没有将这一切表露出来。
　　飞燕规规矩矩依照分位进殿，玲珑一眼就认出了这位昔日名动长安，今日新宠后宫的绝代美人。
　　只见赵飞燕衣着并不华丽，也没有寻常后妃常佩戴的首饰。上身春衫薄薄呈水蓝色，单单一身曲裾又比外衣颜色更浅，一袭水绿色长裙迢迢而来。
　　玲珑远看赵飞燕的穿着，就知道她并非出身名门但是却有着良好的品位。
　　近看赵飞燕向太后施礼时，一众后妃的金、银双色手镯中，赵飞燕腕上细细绕着翠色的古玉。
　　“这翠色古玉显得古朴，但是如果材质本就厚重，做成手指宽窄的手镯就显得不合时宜。
　　况且赵飞燕和她的侍女都是形容如弱柳扶风的女子，尤其是赵飞燕，腰间鹅绒黄的丝带显得腰肢盈盈一握，更是纤瘦无比。”
　　玲珑心里暗暗赞叹。“并且这手腕上的手镯及细，远看虽然不能辨明玉的品貌，但是却与纤瘦的美人十分匹配。”玲珑不禁感慨赵飞燕原也是个心机及细的美人哩。
　　依着分位，赵飞燕声音糯糯：“妾身飞燕，依礼参拜皇太后，皇后，公主殿下......”玲珑看着赵飞燕行礼，在细节上却一丝不错，比得上前几位分为高，并且出身名门的妃子了。
　　这就是多年来在公主府中赵飞燕和妹妹苦练皇宫礼法的结果。
　　皇太后起手，示意赵飞燕入座，“这写小女子们的礼数倒还是不错的，赏后妃，赏司礼”。皇太后微笑言语，受赏赐的众人心中大喜。
　　飞燕目光含笑，低着头：“谢过皇太后，谢皇后，谢公主殿下。”
　　辰明公主本来把玩着手绢，柔嫩的手指敲打在红木桌面上滴滴答答。
　　玲珑知道这是公主被繁文缛节烦闷着的表现，见赵飞燕几次提到谢过自己。
　　不禁玩味的闷哼一声。小声向玲珑：“上次我让你留意这女子，你可知觉？”
　　玲珑在手心写下依稀一个扬字，然后又微微摇头。
　　公主知道这会儿不好说话，也会意玲珑的不敢肯定。
　　辰明前几日听哥哥的宠臣张放说过这个女子，原以为两人相熟。今日看玲珑的意思，又是个扬州人。听闻扬州出美人，出歌妓，公主玩味的笑笑，看来这个女子后宫礼数学得如此周全。想必为了今日不失礼节，也准备了不少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