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失莫忘，一路骄阳》话小丁

109、王力去找固然

　　他走上前去，将她怀抱进自己的怀里，头抵着她的，轻轻的蹭，林语略微挣扎一下，便缓缓抬起头睁开了眼睛。“子豪，对不起。”
　　“嘘，不要说了。”子豪探出头用自己的唇堵上了她的。两只冰凉的唇都没有动，只是沉默地帖在一起。林语感受到他身上的酒气，泪水又一次滑下来。
　　子豪将脸挪开一些，看到她哭花了的脸，心里一阵酸楚，伸出两只大拇指帮她拭泪。“不哭了啊，不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
　　林语闻言，泪水越加汹涌，“对不起子豪，对不起，我努力过放下心里的那个人，但是真的做不到，我不能这样心里想着别人还和你结婚。你纠结许久、鼓起勇气忐忑询问我的心意，以及将近两年沉默、耐心陪伴我的长情，和我见到他时的忐忑心跳，死心不改地等在原地的执著是一样的。你的心里有多喜欢我，那你就能明白我心里有多喜欢他，你失去我有多心痛，就能明白我不能拥抱他心有多疼。对不起。”
　　“我知道深爱一个人的悲喜参半、难以自持、酸涩难当、无法自拔……我都懂。只是我曾天真的以为，只要持续得不到，见不了，就没有放不下的执著，我以为只要给你足够的时间去适应、去做好准备，你就可以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和我在一起。”
　　“我是个坏女人，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不能再这样自私下去，耽误你的一生，我不能用你一生的幸福做赌注，来赌我这不确定的心，也许一年后我就能爱上你，可也许永远都不会……”林语哭地上气不接下气，边哭边咳，脸色由激动的红渐渐转白。子豪发现她有点儿缺氧，一摸额头发烧严重，立刻将她背起来，向电梯奔去。

　　固然刚吃过晚饭，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陌生的号码，“林语和子豪元旦订婚。”
　　固然一个多月前在意大利餐厅看到了子豪送给林语戒指，也早就知道他们会在一起，但当这一消息真切地传达给他时，肺里像被两块大石压住了，无法呼吸，他去了健身房练了一个小时的器械，大汗淋漓，疲惫的身体却依旧无法消化林语和子豪即将订婚的消息。
　　他思考了很久，还是没忍住回复了短信：“他们在一起，是所有人期望的结局。也只有他配得上她，祝她幸福。”
　　他在健身房洗了澡，决定去公司整理资料，也许忙起来会好一些。他走进办公室，习惯性地朝林语从前的办公桌望一眼，空无一人。换了主人的桌子，也换了新的风格，一派粉红色少女系的夹子，杯子，笔袋，抱枕，脖枕，眼罩……
　　他停下脚步，看着暗色的落地窗，曾经许多个加班的夜，她都那样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偶尔他在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她盯着他发呆，时而快乐，时而忧伤。他一度以为那样的时光不会结束，即使他永远不能拥抱她，但他能这样不远不近地陪着她，一辈子。
　　可是，这一切，都结束了。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他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平和：“你好，固然，我是王力。”
　　“你好，有什么事吗？”固然客气地问好，语气冷淡。
　　“我在你公司楼下的星巴克，下来喝杯咖啡吧。”
　　“谢谢好意，我没空。”
　　“你不是没空，是没心情吧。”王力轻轻笑了，“我知道，你是喜欢她的。放心吧，你会对我带来的故事感兴趣。”不等固然同意，王力就挂了电话。
　　固然没有反驳。许久没见她了，听听她最近的消息也好。他穿上大衣，下了楼。刚到星巴克门口，他便一眼看到了穿针织毛衣的王力。“有什么事，说吧。”
　　王力示意固然坐下，缓缓开口：“小语今天去试婚纱了，特别漂亮动人。”
　　“可以想象，祝她幸福。”固然起身就想离开。
　　“可她一整天都失魂落魄，还被车撞了。”
　　“什么？撞哪里了？严不严重？她现在在哪儿？”即将走出星巴克的固然匆匆转身，跑向王力。
　　“你总算关心一下她了。试完婚纱后，她拒绝了和子豪出去吃饭，要我陪她沿江走回家，失魂落魄地被一辆自行车撞了，别担心，只是摔倒，手肘和手掌擦破点皮。”固然轻轻呼出一口气，“虽然身体没事，但是哭的一塌糊涂，不管不顾地坐在江边，放声大哭。哭累了才回去了。我看着她撕心裂肺地哭，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我看着她长大的，从来没有那样哭过，我知道她心里难过，知道她为什么哭，你知道吗？”王力认真的看着固然，固然心虚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你知道吗？她从小就喜欢你，小学时就知道护着你了。”王力抬起眼睛看着固然，“小学时你总是莫名其妙地对她严厉，惹哭她很多次，但当大人们批评你时，她又着急地反驳，将责任全揽在她自己身上，为你开脱。呵呵。”
　　固然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做声。他知道，一切都晚了，她已经即将成为子豪的未婚妻。

　　“对了，我还记得她初中时做的一件事，真是让我惊讶万分。当年你中考后，家里出现了很大的变故，她哭着闹着缠着姨妈将她从小到大所有的压岁钱拿了出来，编谎说学校有个孩子得了脑膜炎需要手术。由于金额巨大，怕家里人不信，去学校打听会露馅，跑我们家软磨硬泡一下午，让我去帮她作伪证。说实话，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真的不愿欺骗姨妈帮你，她见我不为所动，要上初二的孩子了，梨花带雨地哭了两个小时，为我历数你的好，小到你幼年时倔强的眼神，大到你因为救她被流浪狗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