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巫》墨染尘埃

6、致夏06

　　突然出现的人让经验丰富的海盗四人迅速戒备，打眼望去，却只是一个面色苍白如纸的少女。她闭着眼，出现的悄无声息，也存在的悄无声息，就那么静静地悬立在羚角号的半空，仿佛雕刻精美的石雕。
　　“死人？”看起来还很弱。最先耐不住性子的是佩利，这一次他的战斗欲被压制的太久，看着虽然出现方式诡异，却明显荏弱还不如他平时打发无趣的一些小老鼠的少女，心里异常不爽——一路来可以和强者战斗的期待彻底落了空。
　　下一刻，佩利就朝着半空中悬立的人攻过去。虽然也觉醒了元力，但佩利还是更喜欢拳拳到肉的战斗方式。
　　在佩利攻击的时候，剩下三人都站在原地静观其变。和单细胞的佩利不一样，虽然从这个诡异出现的人身上未感到任何威胁——但如果连存在感都感知不到反而是最大威胁了吧。和她诡异的出现方式一样，佩利的攻击没有任何效用。或者说，就像是她和他们并不处在一个世界，佩利的攻击自然不能够打到另一个世界的人身上。

　　只见佩利轻松跃到半空，极具威势的一拳就轰到了少女身上，然而下一刻佩利就因为没有受力而有些狼狈地落到另一侧，甚至那一拳径直朝着站在那里的卡米尔而去。面对这无妄之灾，卡米尔本能想要躲开，却在下一刻站定在原地，伸手接下了佩利已经失了大半力的一拳。
　　“抱歉啊，卡米尔。”这么说着，佩利神色兴奋地想再次攻击。
　　“有意思。”雷狮饶有趣味地打量这个不请自来的诡异少女，叫住了佩利，“够了佩利，不要浪费力气了。”
　　“老大……”本来只是发泄不满的佩利却因为无法抵达的攻击激起了好胜心，他有些不解的看向雷狮。
　　看雷狮没有解释的意图，而明显看明白了卡米尔为什么硬接下佩利一击的帕洛斯难得好心地没有逗弄佩利，“佩利，你的攻击根本就打不到她身上。”只会打在羚角号上，而如果羚角号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四个人是要来一场宇宙式的徒步旅行吗？
　　别开玩笑了，觉醒了元力的他们是可以在宇宙中短暂生存，但是在这一片茫茫中，是要多好的运气才能够在死去前遇到别的飞船？
　　秒懂佩利脸上表情表达的意思——那不是更有意思吗？养狗达人帕洛斯忍住拍死这只笨狗的冲动，略有些皮笑肉不笑地将自己本来没讲出来的隐含意思说了出来，“所以，你是想要毁了羚角号吗？”
　　早就隐约认定只有留在雷狮海盗团才会遇到更多有意思的对手的佩利立刻一脸郁闷地停下自己对少女的攻击。毕竟，羚角号可是他们海盗团的标志之一，也是重要的交通工具。
　　“老大，我们还要待在这里吗？”唯一的乐趣没有了，佩利又想起了刚刚关于返航的讨论。
　　“走了。”显然，突发事件没有改变雷狮未说出口的决定。而且，他也想要证实一件事情——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究竟是映射在宇宙，还是映射在羚角号？
　　当羚角号启动，逐渐远离归墟，其上仿佛幻影的少女仍旧存在。
　　雷狮确定了自己的猜想，那么，虚幻之物何时会影射真实？“卡米尔，你多注意一下这个女人。”这种观察类的事情，倒是很适合谨慎细致的卡米尔。

　　事实上，没有让雷狮海盗团的四人久等。仅仅一天，本来仿佛幻影的少女就有了微弱的呼吸。
　　发现这点变化的卡米尔拉了拉自己的围巾，没有做出任何轻举妄动的试探行为，只是通过羚角号的通讯系统，立刻通知了在羚角号其他地方的三个人。
　　当少女有了呼吸之后，雷狮发现自己能够感知到她的存在了，而且一贯以来的经验和本能都清晰告诉他，危险。
　　雷狮眯起眼，下一刻狂暴的雷电就将少女吞噬。那一瞬间，沉静如雕塑的少女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直直对上发出攻击的雷狮那双仿佛夹杂着无穷雷暴的写满肆意妄为的紫眸。她一双乌黑的眸子明明如宇宙一般深邃，雷狮又分明觉得这双眼睛纯澈到仿佛第一次接触世界。明明该是天真，实质上却目空一切啊。
　　他发觉自己的雷电竟然失去了控制，本该被雷电吞噬的少女仍旧悬立半空，狂暴的雷电却宛如被驯服的忠犬，温顺的环绕在少女身侧。而那个由虚幻映射到真实的少女正如她此刻与他们所处的方位一般，高高在上。
　　“大哥！”卡米尔发现雷狮的雷电竟然被他人剥夺了控制权，第一时间就想去到雷狮身旁。卡米尔明白，就算失去雷电的力量，雷狮仍旧是强者。但这个被他们由归墟带出的少女，实在太危险了。对于卡米尔来说，为雷狮付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相较于卡米尔的警惕，帕洛斯倒是对雷狮出手攻击吸引了少女的注意力感到幸灾乐祸，甚至心里有思索趁机干掉雷狮的可能性。片刻后，这个最惜命的诈骗犯就放弃了这个美妙的想法。很明显，在这种连个生命星球都没有的鸟不拉屎的地方，雷狮被干掉之后，下一刻可能就轮到他了。
　　“哇，可以痛快打一场了吗？”佩利倒是也想冲过去，对于他来说，与强者战斗就是一切，至于他会不会在战斗中死掉，一根筋如他是不会考虑的。或者说，正是一根筋，才潜意识里认定自己的结局就是在与强者的战斗中永眠才对。
　　然而无论是怀抱着何种心思，这三人马上就发现自己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竟是将在原地无法动弹。——这可真是，他们首次沦为别人的猎物啊。
　　唯一在这种压力下还能行动的，反而是看似被剥夺了力量的雷狮。
　　“身为海盗，自然是把所有想要的东西都握在手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霸道，仿佛没有察觉到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已然倒置，“那么，身为被海盗看上的珍宝，这是妄图反抗吗？”
　　话音刚落，更多狂雷闪电萦绕在少女身侧，妄图将她和反叛的雷电一同吞噬。
　　——既然对方也拥有操控雷电的力量，那么干脆比比好了，谁才是真正的雷电掌控者！
　　瞬间，羚角号成了两人拉锯战的战场。狂雷和被驯服的忠犬互相吞噬转化，一时间竟是僵持不下，谁也无法完全征服对方。
　　雷狮和少女隔着雷电的战场彼此相望，双方身形都模糊起来。所以无论是沦为观众的三人还是身处其中的雷狮都未曾发现，少女那双看似目空一切的眼里闪过别样的情绪，仿佛空茫又仿佛清醒。
　　突然，雷狮发现这场拉锯战的缰绳被对方一把扯过，却又瞬间返还。卡米尔三人便看到，属于雷狮的妄图吞噬少女的雷暴瞬间被同化，忽而又变得比在雷狮手中还要暴躁，爆炸般在羚角号中窜开。
　　这一瞬间，雷狮眼中难得出现一丝惊讶，他仿佛又清晰看到被雷电阻隔的少女纯黑的眼，明明冰冷如夜空，却仿佛被雷电点燃引爆，把所有束缚她自由的枷锁都挣破毁掉。这双眼睛，他真的……
　　——十分中意啊。
　　但就算是这样，身为他看上的珍宝，最后也只能被束缚在他身边。
　　不知出于何种心态，雷狮出手抓住少女消失后落下的小东西。

　　“这一次，”老鼠嘿嘿笑道，“你会得到一个巨大宝藏的钥匙呢。”
　　雷狮倒觉得，这把钥匙反倒是更有趣的珍宝。

　　虽然雷狮及时湮灭掉回到他控制的雷电，羚角号还是被毁掉大半。至少最重要的操纵系统就已经罢工，经过抢修也只能做到在茫茫宇宙中随机漂流。
　　幸好物资还是很充足，于是漂流了三个月左右，遇到凹凸大赛的导航船后，本来就报了名的雷狮海盗团四人干脆就弃船前往即将开始的凹凸大赛开办点：凹凸星球。

　　卡米尔、帕洛斯：万万没想到，佩利没有毁掉羚角号，最后它还是惨遭毒手。

作者有话说

　　hhh，雷狮也该退场了，下一个下一个。
你们想知道的初遇。
巫真的是很厉害了，然而她并不记得，当然这是有原因的。
这个原因，就要等到另一个（两个）关键人物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