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之祭司》梵天Suzy

50、结束和新计划

　　三天后，默副将宣布支援任务结束。少了背后的怂恿势力，这场冲突已经慢慢平息下来。
　　可惜没人听他的。
　　大家分头以采购本地特产的理由各做各的，有的去找本地参战士兵们“做试验”去了，有的在乐颠颠地测试自己的新法术的效果。
　　贝兰卡则是一本正经在采购，不过她“很愉快”地抓了三名跟踪她的活人回去给乔科做试验品。在几位经验丰富的同僚的指点下，她的初级土系法术、中级风系法术以及配合的生命系能力有了不小的进步，活捉人回去的本事明显大增。
　　“战乱之地其实还真是训练精细操作的好地方啊！默副将，我建议多找些初级来训练。可能会有损失，但可以快速培养有潜力的年轻人。”
　　“……好的，我会向军部建议。”默副将极度配合，半句反对的也不会说。
　　“贝兰卡祭司，我看你买了不少数种，还有航海用品？”
　　“是的，我迟早要去悬崖冥神神殿。不过树种是种在我家的庭院里，不然空荡荡的，少了些景观。”
　　“悬崖神殿要出外海吧？”
　　“是的。所以做再多的准备都不会嫌少，毕竟如果在海面或是大沼泽里碰到麻烦，只能靠自己硬扛。”
　　“确实如此，不过我知道那片陆地，有很多魔法资源有待我们去发现。”
　　“军部确实考虑去东南大陆勘察，已经联合了法师协会和矿产行会。不过时间未定。”默副将终于找到了自己可以发表意见的话题。但不久就后悔了。
　　“太好了，我一直想去外海感受日夜不停歇的风暴。死在家里实在太没创意了。”
　　“我觉得你很可能躺在床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感慨孙子闯的祸太大，你兜不住。”
　　“我连老婆都没找到。”
　　“那就找女人生几个孩子去。”
　　“如果不能给孩子们好的教养环境，还是不要造孽的好。”
　　“哦，你家那个混小子还是不肯好好上学？”
　　“被他的母亲宠坏了，宠成一个混蛋。我打算送进军中，打发到边境去，感受过生死，可能会好一些。”
　　“希望你老婆和岳母不会跟你拼命。”
　　“我会对她们说，再这样下去，我会生几个非婚生子。再好的学校的学费，也比那小子乱花的钱少得多。”
　　“哈！原来如此。”
　　“对了，贝兰卡祭司，你买漂泊舟了吗？有了那玩意，可以在海上停留直到找到陆地。还有，可以学着用渔网钓鱼，那个很实用。”
　　“我可以修行，不用吃多少东西。”
　　“哦，那太直截了当了，你可以用魔晶石做动力一直驶到东南大陆。就是消耗很大，而且只能是你一个人，会比较孤单。”
　　“途中碰到小岛就去休息，不要一直不停，要换换环境，而且一直看着水面，心情会变差。”
　　“我倒觉得沼泽地的魔兽是最麻烦的。海里的魔兽还好，虽然基本打不赢，但只要不出现血腥味，一般不会盯着那么小的目标。不过要真的遇上，没法逃，只能打伤它们，打伤就行。”
　　“贝兰卡只要放出冥息，一般不会有魔兽靠近。”
　　“其实魔兽倒还好，小虫子最麻烦。他们不怕冥息，不怕受伤，成千上万、几十上百万，极为恐怖。”贝兰卡终于插上话。
　　“哦，我听说南方的密林，最可怕的是食肉虫子，什么都吃，包括人。”
　　“我正好碰到两群虫子大战，没有被虫群追杀。”
　　“如果你经历过南方密林，那么去悬崖神殿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危险。就是多做准备。对了，那个漂泊舟最好是买改造好的，这样你可以再装自己的空间帐篷。我听说有一次至少十个人靠这种漂泊舟从外海生还，其中只有三个初级法师。”
　　“就是女公爵号的那次事故？不是谋杀的人被绞死、财产全部赔偿家属。”
　　“四个法师、一个祭司、一群武士都死了，怎么赔得起啊！”
　　“话说回来，那几个矿真的值得死那么多人，毁那么多海船？我知道有的海船那是紫金币堆起来的。”
　　“当然值得。不然大家傻呀，而且光是绘制完善海图，就已经很值得了。”
　　“这倒是。”十几个人又七嘴八舌地讨论，将领队默副将还有贝兰卡撇在一边。
　　“贝兰卡祭司，你这次要回去吗？”
　　“要的。还要一大堆的葬礼等着我回去主持超度。”
　　“……”下次要建议军部，别弄那么多怪胎出现在同一个任务里头！
　　乔科这次也回去。
　　“你明年就要出海？”
　　“最迟后年。”
　　“那你还是和军部的先遣队一起走吧，对你，对他们，都有好处。还有，那个漂泊舟倒真是好东西，就是贵了点。”
　　“好的，回去我就看价格。”
　　“哼，别忘了提前送我结婚礼物。”
　　“不是今年吗？”
　　“她太年轻了，晚一点结婚对她，对我，都有好处。”
　　“那我现在就送吧。”
　　在踏出王都传送阵后，贝兰卡与她的邻居们——居然还有个邻居，也是住在河滨，就是造了法师塔的那个家伙——一起回家，顺手给了乔科一个小木盒子。里头还是一颗紫宝石。
　　“你是不是买了一批啊？”
　　“对，一盒子。比王都便宜很多。但是路上太花时间。”
　　“你这次去别忘记多带些特产，我加两成收购。”
　　“那你干嘛不自己去采购。”
　　“老同学，明年我结婚了好不好！难道你希望我出一趟海，回来面对一两个不是我的孩子？”
　　“你老婆有情夫？”新邻居听到了重点，凑过来问道。
　　“我还没有结婚！”该死的，他说得太忘形了。
　　“哦，你未婚妻很漂亮？”
　　“……”
　　“是的，很漂亮。”贝兰卡代替他回答。“十六岁的美人。明年结婚正正好。”
　　“如果肯嫁给你，估计嫁妆或者家族势力一般，所以我给你一个建议，少给她零花钱，或者由律师每月拨一笔不多不少的钱，不够她经常穿漂亮衣服参加舞会，但还能维持体面的生活。”
　　“……”
　　“那如果给的钱太少，会不会找别的有钱的来提供花销？”贝兰卡上辈子见过至少两个活生生的例子。
　　“不多不少正好，一般一个月百来个金币，这个阶层的人一致认为这点花销足够了，如果她还不够，那就是乔科跟她离婚的最好理由了。”
　　“……”乔科气死了。这俩都是混蛋！
　　贝兰卡回到家，很好，没有任何人闯入，倒是有些小动物钻来钻去，但是她一个冥息扫荡过去，别说鼠类，连微小的虫蚁都灭尽了——生灵尽灭。
　　屋子里她是不放花草的。院子里可以。
　　此时正是训练土系和水系魔法的时候。她挖坑，栽下树种，填土，想了下不确定地在树种周围浇了些水。在河边，水系魔法简直不费力气。想必在海上，作为法师，最不缺的就是水——与普通人正好相反。
　　嗯……她看向静水深流的河，只是片刻犹豫，接着就走向河，走进河水。
　　水没过头顶。
　　看上去像是投河自尽。
　　水底行走绝不轻松。浑水、淤泥，没有空气可以便捷地呼吸。贝兰卡用了所有能想到的法子，好不容易走出几百步，终于还是忍不住离开河水。
　　“我说了，她肯定是在试验法术，不是自杀！”有个让人忍不住想揍一顿的声音在大声地跟人说话。
　　头发迅速变干的贝兰卡，即使隔着这么远，还是一个风刃过去。当然没有杀伤力，但足以让想跑来救人、却被一个当地住户说了一通的热心人闭嘴。
　　贝兰卡觉得对方真的是好心，只是不认识自己罢了。所以她走直线，从水面上“飞”到好心人面前。一个头发衣服都湿了的年轻人。
　　“多谢你了，不过我只是在试验自己能不能在水底走路。”贝兰卡用了风系和水系两种法术，先让年轻人身上的水干透，然后再给点热量。毕竟现在还没到夏季，并不太暖和。
　　最后她硬塞给年轻人一支药剂，“如果打喷嚏就喝掉。放心，我是中阶军医官。”
　　很郁闷的年轻人迅速跑掉了。
　　“你真无聊。”
　　“你才是，明明应该晚上的时候跳河，干嘛白天跳引来围观。”
　　果然有好几个人加两匹马、一辆车围观在河底停留很久又干干净净地上岸的女子，哦，不，女法师。
　　“……我突然想起来如果船沉了，或者被抛下，我一个人能不能在海里和海面上存活。”
　　“那你还是先赚钱买漂泊舟，寻找海岛的海图和导向仪器。还有食物、尤其是蔬菜储备是最要紧的，还有捕鱼的工具。我估计你可以很快学会捕鱼，但是最好学学一些危险海兽的对付方法。”
　　“如果我一个人无法存活，那么还不如不出海。”
　　“这次出海的船和配置都是最好的。同伴也是最强悍的。”
　　“因为我不能对同伴见死不救，所以得多做准备。”
　　“好吧。你说服我了。可惜，唉!早知道换个十二三岁的未婚妻，这样我也可以跟着出海了。”
　　“你也可以早点结婚，早点生下继承人，然后再走个几年。”
　　“……”混蛋！他居然被说服了！这种冒险的机会百年一遇，错过太可惜。但是……不，早点结婚也是可以的嘛！“我回去商量提前婚期。反正十六岁已经是结婚年龄了。”
　　“去吧去吧。我得买漂泊舟。”
　　“帮我也买个。”
　　“做梦！如果你不去，我岂不是多花一大笔钱。”传说中漂泊舟的价格，都可以买个侯爵庄园了。
　　贝兰卡掉头往王都城里去。这次她雇了辆马车，不快不慢地在快天黑时才到达魔法会所商店。
　　最后她还是买了两个，一来是她的身份已经可以有更好的折扣，二来这种漂泊舟有好几个种类，最便宜的，正好可以放下利欧达斯将军送她的超昂贵空间帐篷，价格也只是这个帐篷的零头。所以她买了两个最便宜的，相当于一个次便宜的。
　　店员其实有些不解，但客人既然决定了，他们也就不多说。
　　其实贝兰卡倒不是帮乔科买，而是想着如果有没有漂泊舟的同伴，或者船员什么的，她也有东西可以拿出去救助。何况如果是有经验的三两个海船船员，即使在海上的暴风雨中，想必也能在在她的拖绳驱动下，找到可以存活的陆地。
　　所以她倒是买了好些特长的金属加固绳索，必要时还可以全部接起来，足够从她家到乔科家绕个来回的长度。这绳子委实不便宜，但关键时候也许能救命。店员声称可以在悬崖上使用——她测试了一下才花了一百多金币买下这些绳索。
　　好了，她现在应该有能力到达目的地并且救下三个普通人。
　　另外就是食谱方面，算了，买个手钓绳和一盒子大小鱼钩，鱼饵自己下水抓，这样应该可以凑合……一边想着各种最坏的场景，贝兰卡一边花掉了自己一多半的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