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美人》大红茶加奶

28、28章 日常

　　军训回来后，秦飞飞立马就被林哲宇抓去拍戏了，听说秦飞飞不在的时候，拍摄进行的异常缓慢。但其实拍摄已经进入收尾阶段，重点要拍的是章羽默默守护的部分。在这个视角下，秦飞飞本人的存在应该被弱化，重点是章羽的心声。
　　但林导演总觉得这部分很吃力。章羽很优秀，深沉的感情拿捏得很好。但是问题好像出在秦飞飞，他每次的出场都是焦点，这让他就算活在回忆里也是那么的夺目和动人。林哲宇重新翻看了剧本，才恍然大悟。可能是潜意识在作怪，修改剧本的时候他一味地回忆奈舒的好，自己的煎熬、暗自做的决定，很多细节他都下意识地过滤了，这样下去电影的叙事结构要失衡的，这是多么不专业的操作。林哲宇想，大概这就是当局者迷吧。
　　这下秦飞飞回来了，林哲宇看着他在艰苦的环境里磨练的愈发晶亮的大眼睛。噎住，怎么办，本来想重拍一些让秦飞飞淡化的镜头，可是这双眼睛……好想加几场眼神特写啊。
　　当天下午秦飞飞被带到了一个摄影棚，林哲宇招呼摄像师架好相机：“一组照片，抓住那个眼神，拍。”
　　之后，秦飞飞除了上课，剩下时间就是跑剧组，林哲宇说进度顺利的话，还有一周就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奈舒也开始上班，他在学校时与他在家完全不一样，黑框眼镜，衬衫长裤。他以为自己很简约，但按照某些来蹭课的同学的话讲，奈舒老师怎么看都有一种冲破斯文表皮的骚气。
　　奈舒有天下班要见朋友，就出门前稍微打扮了一下，眼镜摘掉，换了隐形，姜黄色宽松毛衫，浅色长裤，在校园里和同学打招呼，一头黑发映衬下的笑容显得特别温柔。
　　这天，奈舒发现自己课上的人一下子变得很多，有的人举着手机拍了他然后又溜走了。
　　他听到有人小声问旁边同学：“走吗，不走等会乔西老师下课了，今天他穿的熊本熊卫衣，超可爱呢。”
　　奈舒：……
　　他没课的时候经常去图书馆，三楼窗边的位置，一坐就是一下午。若是最近谁坐到他身边，就能看到他旁边的那些奇怪的读物：《魂断威尼斯》《血色童话》《洛丽塔》（这几本都与恋童癖有关，而且几个恋童者下场都蛮惨的）《自深深处》（王尔德与年轻情人波西的爱恨情仇）《约书亚》（电影剧本）
　　奈舒这些书都看过，当时只震颤于这种非主流文化的冲击，但如今再看，奈舒发现自己看不下去。当有了伦敦的经历之后，他才发现，书中的思考是多么的沉重，要理解其中人物的情绪，奈舒做不到。他害怕自己会因为代入而产生一种认同感。
　　而他翻看约书亚的时候，内心极度焦虑，他又想起林书对他说的话。“……你太过冷漠，你高高在上，讥讽地看着我们这些愚蠢的小人物随波逐流，谁对谁错你根本不在意。”
　　奈舒叹气，他真的是林书说的这样吗。

　　“奈舒，你在这里呀。”他的对面坐下了一个人，还是那副一脸开心的表情，是白贺。
　　他耳朵里塞着耳机，嘴里还叼着糖，随意地看了眼桌上的书，奈舒下意识地捂住封面。
　　白贺全然不在意：“行了，如果是你的话，直接问我也不会有所隐瞒的。”
　　奈舒松开手：“我才懒得管你的事。你找到住处了没。”
　　“爷爷让我回家住。”
　　“哦。”奈舒开始收拾东西，白贺好奇道，“这么急着就走吗，我还想找你一起去看戏呢。”
　　“不要，我回家休息。”
　　“反正你回家也是躺着，跟我一起去玩怎么样。”他勾住奈舒的脖子，用眼神在放电。
　　奈舒有点动摇，正准备答应，突然跟迎面走来的几个学生撞上了目光。
　　中间没有表情的人是白图，白图看了眼两人，然后稍稍点头示意：“老师好。”他身边还有两个同学，此时正惊讶地看着奈舒和白贺。
　　奈舒才注意到自己和白贺的姿势有多暧昧。白贺的胳膊勾着自己，耳机不知道在放什么嗨歌，脑袋还一点一点的，无辜地看着奈舒：“你学生？”
　　奈舒摇摇头，朝他们回了个微笑，白图却早一步转身走了。
　　奈舒看他们走了，对白贺道：“表演系的学生。”
　　白贺哦了一声：“中间那个眼神蛮不错的嘛，很久不见这种傲劲儿了。”
　　“嗯，这届有好几个好苗子。”
　　奈舒应着，拿下了白贺的一个耳机，塞进自己耳朵里，他早就好奇了，什么蹦迪曲这么嗨。
　　！
　　你妹的，竟然是胡桃夹子系列的《银笛舞曲》。

　　两人回到奈舒的公寓已经很晚了，他和白贺去看了个喜剧，然后两人又去吃了夜宵，白贺送他到家后就不肯走了：“我明天有早课，你收留我吧，我不想开车回去了。”
　　奈舒一是累了，然后也开心，就随他了：“我明天也有早课，一起上班算了。”
　　白贺舒服地躺在奈舒的床上，被子一裹：“我就睡这儿了。”
　　奈舒拽出被子：“洗澡。”
　　白贺闭着眼睛在被子里脱光了自己，用浴巾把自己一卷，就去洗澡了。
　　奈舒简单收拾了下明天要带的东西，然后坐在沙发上等白贺，他也要洗澡睡觉，困死了。
　　正迷糊，门被敲响了。
　　他开门，门外看到白图，他强打起精神：“干嘛。”
　　白图听到了浴室的水声，脸色变了：“有客人？”
　　奈舒点头：“要不要进来说话，我好累啊。”
　　白图看他明显因为开心过头而疲惫的样子，心里很复杂。
　　他知道奈舒和今天那个人一起出去了，玩的这么开心，两人关系好到都可以让对方留下来过夜。他很想问奈舒：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但是他问不出口，他怕自己得知答案后不甘心。他在学校看到奈舒，看到他神采飞扬，看到他高朋遍地，身边很多学生明里暗里倾慕于他，很多人就算被婉拒了之后，依然是奈舒的死忠粉。
　　白图理解，因为他见过，奈舒平淡的眼神里如果有了笑容，是多么多么的迷人。

　　奈舒安静地靠在沙发里，白图离近去看才发现他歪着头已经睡着了。
　　白皙细腻的肌肤，保养的很好。平时不细看，当然也没机会细看。今天才发现奈舒的鼻子很小巧但十分英挺，还有薄薄的淡淡的唇，像他本人般倔强。白图有些痴痴地看着他。
　　直到浴室的开门声响起，奈舒惊醒。
　　白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个脑袋，闭着眼睛直接去卧室倒在床上。奈舒睡眼朦胧地看着白贺进屋，又看看白图：“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白图回了自己屋，隔壁安安静静，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主角是白图，主角是白图。我要每天给自己说好几遍，才能想起这章要写他。为什么我总是忽略白图呢，给自己加个餐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