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美人》大红茶加奶

20、20章 罪与罚

　　“所以你就攻击了他？”林书想起那个场景仍然心有余悸。
　　“才不是好吗，你真的非要我说出来吗？”kurt极为烦躁，“我当时脑子一懵，都是danny该死的刺激我，我当时想自杀来着！根本没想到要伤他。结果他来抢我的刀子，然后不小心把他伤到了。然后你就出来了。该死的真是一团乱麻。”
　　奈舒看着他满嘴“shit”，感觉和在伯明翰的学生老师们那里了解到的kurt都不一样，这一个月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他想起kurt祖母痛苦的语气：“可怜的孩子。”
　　“所以你今天来找jason是要干嘛。”林书不知内情，他只觉得跟danny的表述不太一样。怎么又多了一个jason，kurt不是喜欢danny，为什么他刚刚说他喜欢的是jason？而且如果kurt和danny都喜欢jason，那么，jason该不会是恋童癖？卧槽？
　　“我身上什么凶器也没带，我能干嘛。”kurt完全一副小混混的样子，“danny那小子，放出了吸毒者的言论之后，街上巡警就多了，我没办法就只能去酒吧弹钢琴，这几天一直没敢出来。”
　　“你们真以为我是因为放不下jason才来的吗，哼，我只是来提醒danny那小子，远离jason，以免他重蹈我的覆辙。”kurt冷哼，“谁知道他不但不听劝，还试图激怒我。”
　　林书脑海中的信息串不起来，他头疼：“这么晚了，先回我那里吧，kurt你还没地方住吧，在你决定好去向之前，欢迎来我家住。”

　　Kurt坐在松软的沙发里，边吃着草莓冰沙，边静静地想着心事。
　　在jason消失了几乎一年后，他得知jason出现在了牛津，就满心欢喜地来找他。陌生的城市里看到Jason，他一点也没变，笑起来还是那么温暖，kurt感觉自己的心跳的飞快。正要扑向jason，却发现jason走向了一个比自己更小，更可爱的男孩，亲昵地摸着他的头。那个男孩仰头，甜甜的笑像一根冰锥扎进了kurt的眼睛。
　　kurt不相信jason完全开始了新的生活，更不相信他已经有了新的爱人。他在牛津隐姓埋名了一个月，埋伏在两人身边，近乎偏执地分辨两人相处的每一个细节，直到目睹两人在四下无人时轻轻地拥吻，kurt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他给danny写了纸条，纸条上说，他知道jason的秘密，也知道两人的关系。果然，在约定的时间，danny出现了。
　　于是就有了雨中的谈判。
　　虽然失败了。

　　“晚上想吃什么？”林书开口打破沉默。
　　奈舒裹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要吃香肠意面。”kurt点头，他也喜欢香肠意面。“还要可丽饼。”kurt反驳：“不要可丽饼。”
　　奈舒笑了：“那好，两份香肠意面，一份可丽饼，kurt，想喝什么汤。”
　　Kurt愣住：“什么都可以吗？”
　　奈舒点头：“林的手艺很好的。”
　　林书默默咬牙，因为奈舒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今晚酒店的账单，笑眯眯地看着他。
　　该死的有钱人。
　　Kurt想了想，道：“简单一点就好，我想喝三文鱼蔬菜汤。”
　　林书眼神中的光暗淡了下去。Kurt问他怎么了。
　　“家里没有三文鱼。”
　　“那林书去买吧。Kurt你要一起去吗？”kurt看看冷淡的奈舒，又看看眼神友好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林书，决定跟林书出去。
　　奈舒撇了撇嘴，起身回了卧室。

　　林书和kurt走在街上，两人开头是一段长长的沉默。林书清了清嗓子：“你和danny，还有jason，到底是怎么回事。”
　　Kurt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就那么回事。”
　　林书又问：“danny说你找他是跟他告白，但是你说你是来找jason的，你们俩谁撒谎了。”
　　kurt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他：“你问我，我当然说danny撒谎了。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话。”
　　“倒是你们，怎么知道我的事的。”
　　林书把奈舒去伯明翰的事情告诉了他。Kurt闻言一愣，他问：“祖母她还好吗。”
　　林书诚实地摇头。kurt看他什么也不知道，就把自己和jason的相识和分开还有他怎么离家出走的事都给林书讲了。
　　林书听得很认真，kurt长舒一口气：“这件事憋了这么久，说出来的感觉原来这么痛快。”他摇摇晃晃地走在路肩上，“而且这么说出来，感觉jason，kurt，danny都像与我无关的一样，看他们三个好傻哦。”
　　林书看着他的发旋：“不傻，我终于知道danny的心情了。”
　　Kurt看着他，林书笑：“我以为他拼命隐瞒的，是他和你的秘密。结果呢，他从一开始对警察撒谎，对我撒谎，都是为了保护一个人。他紧紧盯着我，让我满城找你，又不让我去伯明翰，就是为了能让我盯着你，防止你对那个人做傻事。”
　　“danny那小子，眼里只有jason。”kurt气愤，“danny是不是疯了，他应该知道jason喜欢小男孩，还这么不遗余力的保护他——不过我倒是很理解他的心情，jason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温柔的情人。”
　　林书听他提jason，不知为什么有些膈应：“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jason，你真的喜欢他？”
　　“对啊，不瞒你说，我到现在还喜欢他，当时其实心里是有点奇怪的。毕竟我分不清是自己这是弟弟对哥哥的感情还是恋人的柔情，但他对我太好了，我根本不需要去考虑这些。
　　祖母说我们是有罪的，大概吧，但是人世间谁能没有罪过呢，我祈祷过上帝，希望家人健康，希望生活幸福。结果呢，我的爸爸妈妈不在了，祖母以泪洗面，不再叫我‘我可爱的小宝贝’，而是变成了‘我可怜的孩子，愿主保佑你’。
　　林，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明明身边的一切都不对劲，但是因为上帝的存在，这一切都变成了理所当然要承受的罪过，而且我们还要去乞求他宽恕，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而jason不是这样虚无的存在，他像太阳一样来到我的身边，他的笑容是那么温暖，他的声音是那么可爱，他会关爱我，无论开心还是沮丧他都陪在我身边，他是我人生中遇到的最幸运的事情，祖母也很喜欢他。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上帝终于在我的生命中降临了祝福。
　　但是，祖母发现了，她很生气，她大骂jason，说他是不洁的灵魂。Jason不再来我家，但是我们还是会私下见面。忍受苦难，上帝不就是这么教我们的吗。
　　接下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16岁，我恨这个生日。Jason彻底离开了我，我心痛欲绝。祖母却说，这是惩罚。
　　多可笑，林书，jason和我做错了什么，我们只是两个孤独的灵魂互相依偎，为什么就是不可饶恕的罪孽，为什么最亲的人都要在你的幸福里扎一刀，这样正常吗？”
　　林书默默听着，他同情kurt，但他没有被kurt说动：“kurt，感情没有对错，但是，jason他没有负起责任，他在你长大的时候，抛弃了你。”
　　“是，当时我恨死他了。但是现在，我长大了，我这一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大街上每见到一个亚洲人我心里就纠一下。结果，失望的越多，就越发现，自己是多么多么想他，离不开他。”kurt一会儿很激动一会儿很痛苦，“但是，我长大了，他却不爱我了，我来这里，本来是想再次追求他，可谁知道，凭空冒出来了danny。”
　　“jason爱他，我看得出来，比当初爱我还要爱danny。我从没见过jason有那样的眼神。迷恋，你懂吗，这和他看我的温柔是不一样的。他离不开danny，我能感觉得到。”
　　林书叹了口气。
　　他之前遇到过这样的案件，一个男士爱上了自己收养的小女孩，儿童保护协会知道了来讨伐他。男士痛苦之余发誓，会将女孩送去自己看不到地方，但是会等她长大。
　　女孩成年的那天，男士送来了婚纱做礼物，他们当天就结婚了。
　　但是kurt，林书沉默，jason除了廉价的温柔，什么都给不了他。
　　可是这样的孩子，却这样热烈而又真诚的爱着他。
　　感情虽然可以不计较付出和回报，当对方掏出了沉甸甸的真心，自己能不能妥善保管好——心里没有点B数吗。

　　文雅不起来的作者：心里没有点B数吗，这句话真的太尼玛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