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缓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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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的薄纱下，多少肮脏与血腥，多少缠绵与爱意，多少纠葛与隐忍。
几分真假，无从分辨。有人逢场作戏，赢得满堂喝彩。有人满腔深情，徒留一世骂名。
缓和
转醒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口渴，头顶的天花板预示着我还活着的事实。身体很重，头也晕晕的。好想喝水....
求生的欲望让我动了动身体，左边的胳膊有些不听使唤，冰冰凉凉的感觉，让我在这个恒温的屋子里，打了个冷战。微微侧头，看见的是纯白的衣袖整齐的挽起在上臂，输液的塑料管连在胳膊上，因为长时间的输液，胳膊已经有些僵硬冰冷。想要坐起身，胃部的不适，在身体恢复意识后迅速开始发作。
侧身蜷缩起来，身上衣服柔软的触感显然已经不是我之前穿的那件。身体的虚弱让我无法去思考昨晚发生的事情。
钢化门打开时，带进来的是一阵饭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度饥饿的关系，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多少喝点粥，你的胃已经不能再不吃饭了。” 他走到我的身边，把床上侧调高。递到口边的勺子，停在离嘴唇两厘米的位置。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时间就这样僵持着，我不肯吃，他也不肯放弃。很久很久，直到他的手开始微不可查的颤抖。我看向他，我的视若无睹，没能激怒他，他甚至连不耐烦的皱眉都不曾有。就像是块海绵，无论多么用力的打上一拳，都会不着痕迹的弹回原来的形状。
他还是那样淡然，看着我的眼神格外专注。不知道该怎么问，昨晚的记忆只有一些碎片，零零散散。
“你”
“没有”
“.......”
“我只是想抱抱你。”见我再次沉默，他又开口。
那双手的温度我还记得，划过我皮肤的温柔，就像春日第一抹阳光。
接过的那碗热粥，是他重新为我盛的。氤氲的热气，让我想到在无数次的日夜，我曾多么留恋那橙色的灯光和满桌的饭菜。多么留恋那个人。
“你可以出去了。”
“好”
他没有停留，只说了一个字就转身离开。
热热的粥从舌根取悦到胃部，我看着身上白色柔软的长袖衣服，似乎像个没有摆的裙子。忍不住皱眉，昨晚..是他给我换的衣服。
脑子从醒来就乱乱的，带动着心脏也是一阵不整齐的跳动。
烦躁的掀开被子，我起身下床。吃饭的效果很快，我有了些力气，想到自从来到这个被囚】禁的地方，还没洗过澡。
身上已经没了汗渍，应该是被他擦过了。脱掉衣服打开花洒。水温是无法调试的，淋在身上温度刚刚好。
忍不住苦笑，连这都没有一点落下的。细心的令人觉得恐怖。
回头看这个浴室，固定的花洒，木质的浴缸，水池。每一个棱角都被仔细处理过。没有镜子，没有门，没有窗帘和任何遮挡物。
空旷的，就像供人观看的表演台。
水顺着眼睑划过，模糊了视线，我蹲在花洒下抱住膝盖。只想让自己能不断的变小，趋近于零。
屏幕前，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幕布，上面投射出的是一个短发女人站在花洒下赤】裸的身体，水顺着笔直的脊背流向股】沟，再经过双腿汇到地面。他的手抚上幕布，眼神痴迷。女人却顿了顿，然后将自己抱成一团。看着屏幕中蜷缩在花洒下的人，男人的手有节奏的敲着幕布歪头想了下，随后走出了房间。
这里简直像是为有攻击行为的精神病准备的病房。
靠着床坐在地毯上，头发还是湿的，滴下来水有些微凉。
“吹吹头发，不然容易头痛。”他拿着吹风机走进来的模样和几天前的那个晚上重叠。
“我的衣服”
“洗干净，放在柜子里了。”
越过他，走向衣柜，拉开柜门，里面整齐的放着十几件一模一样的白衬衫和西裤。拿出靠在左手边第三件，我走进厕所带上门。换好衣服出来时，红烽已经坐在了床边，我走过去坐在他身旁。
我想，或许我和他应该谈谈。
“南燕，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活着。”
“你想要什么，我的底细和手中的资料你们应该都已经清楚了。”
他的沉默不语，让我无法判断。
我需要弄清楚很多事情，从而正确的判断局势。以寻求对自己最有利的出路，离开这里，救出南燕，扳回败局。
“或许我可以帮你们，去透露错误信息干扰警方。”只要我能联系到外界，总会有办法传递信息出去。
所以当前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切入点，在利益方面达成共识。
“我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你不想问？比如除了接头人南燕，我的上级有谁？我可以帮你们找出他。” 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总比毫无用处的玩物来的有价值。没人会拒绝的吧，这样丰厚的条件。
笔直的坐着，肩膀的衬衫已经被微微打湿。
红烽始终没有回应，连一个字都没有说。我看着面前的墙壁。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办法去看他的眼睛。
我在迫切的希望，这是一场交易或是合作利用。似乎只要与情爱无关，我就能在这场不知何时结束的游戏中，留有一丝存活的余地。
“只要你告诉我最近的交易地点，我可以..”
“如果我说了，你就肯吹头发吗？”
“嗯？”
下意识的疑惑出声，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他刚刚....是在问我怎样才能吹头发吗？
回头看着面前这个人，他的眼神认真的让我无法怀疑自己的耳朵。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片刻后，他叹了口气。 “城，毒石现在正在准备新的L型毒】品交易，交易地点在TX市B区。时间是四天后的下午三点。”
这不是内部机密吗？只有身居高位极少数的人才知道，我花了五年才得到的情报在这个小屋子，以这样不加隐藏的方式从他的嘴里说出，让我觉得就像茶余饭后的闲聊。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时，才让我找回思绪。不知道什么时候，红烽已经靠的我很近。他的呼吸在我的头顶，手指顺着发丝抚下。
我猛然站起身，撞掉了他手中的吹风机。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刚才的谈话根本驴唇不对马嘴！我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他的行为让我觉得不可理喻。
“所以你不需要我的任何情报？” 而我自以为拿在手里的筹码，在他的眼里根本一文不值，甚至还没有吹头发重要。一股气堵在胸口，原来我连和他谈条件的资格都没有。
“我只需要你” 红烽突然从后面抱住我，说了句让人听不懂的话。想要挣扎，才发现愣神的功夫，我已经被他铐住。
又是这样....在他身边似乎一分钟都不能大意，一旦走神，就会被他趁机钳制住。
他又要做什么？被按回床上，他捡起地上的吹风机，继续给我吹着。
“今天我有去你喜欢的店里买灌汤包。”
“......”
“不过你的身体还没恢复，要再喝两天粥。”
“......”
他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小事，就算我不回应他，他也仍然兴致勃勃。
随着头发变干，他又坐回床边，看了眼手表。
“该睡了，你还生着病，要多休息。”
“你可以走了”
“.....南燕可能快死了”
“什么？”
我看向红烽，他正面无表情的起身脱衣服，熟悉的步骤，让我很明白之后会发生的事。
“他不能死！” 我知道他刚才的话并不是开玩笑。
“你可以乖乖睡觉吗？和我一起。”
“......”
“这样我就让他活” 原来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们才能交易..
“你！” 这样的要求简直是无耻！用力挣脱他又凑上来的身体，视线一扫却看见他胸口大片的淤青。这是.....
刚刚挣扎的时候很重的撞在了他身上。似乎有些吃痛，他的呼吸沉重了几分。是我...之前动的手。
早就不知道有多少次的同床而眠，现在却只能被强迫着无所适从。
我只是想抱抱你....
这句话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被他拥抱着躺在床上，我的头贴在裸】露的胸膛。
“城好像～很喜欢做间谍，还想去传假消息骗警方。” 他胸膛的起伏频率，让我就是不去看，也知道他此时一定弯着嘴角。
他有这样的本事，让我处心积虑的计划在他的嘴里变成过家家。
红烽把我搂紧在胸口，我听得到他的心跳，闻得到他的味道，感受得到他的体温。
“城再想什么？”
“我想扭断你的胳膊。”
“呵～城一生气，就会变得很可怕哦。”
时间仿佛在后退，退回那些静谧的夜晚。我躺在他的怀里，不知不觉的入睡。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缓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