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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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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人之所以会活的越来越累是因为你脑海里的画面变的越来越多。有的记忆是痛苦的,但是你却无法拒绝它们。
——《我记得那个湖》
朱雀很快乐地回到了宿舍,他推开门,不由自主地大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啊,回来了。欢迎。]鲁路修从厨房里把脑袋探了出来。
咦?鲁路修在做饭吗?朱雀很好奇,走了过来。
鲁路修做饭的熟练让朱雀惊叹,不过,他做的似乎并不是日本料理,而是……类似于西方的饭菜。
好香哦。朱雀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听到朱雀夸奖的鲁路修不由的骄傲起来,掂着平底锅的手一滑,然后在两个人的目光里掉落到地上……哦,不,应该是砸在了朱雀的脚上,发出沉闷的一响。
即使是铝制的东西但密度还是要比人体大,朱雀并没有叫出声,只是赶紧把受伤的脚抬起来。
这时候鲁路修应该庆幸锅里并没有东西,要不然后果可想而知。
[痛不痛啊?]鲁路修担心地问,蹲下身子托起朱雀的小腿。
[没事啦,鲁路修……]朱雀忍着,尽量把声音变的自然一些。
鲁路修盯着他“自然”的脸看了一会,说:[走,我扶你去沙发。]
等朱雀坐稳后鲁路修先脱掉朱雀的拖鞋,裹这白袜子的脚露出一段优美的足弓。但是鲁路修并没有心情这个时候看风景,准备把裤子卷上去。
却被朱雀制止住了。
不用了,鲁路修,一点事情也没有。朱雀说。
[没事?]鲁路修有些恼怒,这个家伙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在学校见面时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小时候的霸道都到哪里去了?如果说是关心人帮助人的话,至于把自己的命都拼上吗?简直就是不要命啊!!!
鲁路修越想越气,甚至有虐待一下眼前的人的念头。
用力捏了一下朱雀的伤,然后听见朱雀痛苦地抽气。
[哼,这就是‘没事’?]不等朱雀回答,就开始处理伤口。
幸运的是没有出血,但是已经开始肿胀了。
上药之后脚被绷带捆的严严实实。
以后身体不舒服早点说,要不然没有人会管你!鲁路修带着埋怨的口气说,然后站起来去厨房。
我会自责的。
似乎留下了一句,遗憾的是朱雀没有听见。
餐桌上鲁路修一声不吭地吃东西,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因为刚才的意外突然找不到话题。
朱雀看着鲁路修细长的刘海儿挡着面容慢悠悠地晃荡,看着看着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暖意。
好熟悉的模样……朱雀想,好像很久以前就见过他了,但是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啊,是我考虑太多了吧……
…………
这几天的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深秋的天亮的很晚,但是可以让更多的人看见朝阳划破地平线时那耀眼绚丽的美景。
但是这里的办公室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空气凝结的让人喘不过气。
[第五天了……黛丝,你是不是打算放弃啊?]修奈泽鲁问。
只见背对着自己的银色身影突然转过头来鬼气逼人地瞪了他一眼。
你烦不烦!我要考虑怎样把伤害降到最小并让他恢复记忆!!脱口而出。
如果是一般的人早就被这一声吼叫吓得退后三步不止,应该也没有那么夸张。但是修奈泽鲁依旧风度翩翩,像照顾迷途而又坏脾气的小孩一样,温柔笑着说:[黛丝,下不了狠心怕是你会很失败的哦。我记得你说过让我看‘有趣的事情’的呀……]
[……]
[当时只是一时生气说的气话吧?]
[我就不明白了!]帕若黛丝说,[你既没有和我签契约,又没有皇帝陛下和我的关系,和C.C,V.V也扯不上理由,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些事情呢?难道说你还有什么理由从中获取利益吗?]
不,只是觉的好玩而已,而且,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对方的话让她仿佛听见窗外轰隆的雷声。
真烦人……为什么身体里流着布里塔尼亚血液的人都是这样的……跟那个皇帝一摸一样!简直就是翻版!以后这种人当上了皇帝真不知道需要多少人来对付他的大脑!!!帕若黛丝咬牙切齿,本来最近的性情没有坏到这种地步,但是由于朱雀的事情和修奈泽鲁的“无意”挑拨,让她更是心力交瘁。
[你放心好了!]帕若黛丝说,[我今天就会试着勾起朱雀的记忆,但是我不想太狠。]
然后拉开红木质地的门,准备在开班之前出去透透气。
诶,帕若黛丝。出门的刹那听见修奈泽鲁说:
只要是记忆,无论你说的再怎么委婉,它还是能到达事件发生时的那种效果……
感到身体忽然的僵硬,就没有了力气。只好深呼吸,慢慢走了出去。
走廊里很暗,特别是铺着红色的地毯,在狭窄昏黑的背景下像一团团凝固的血。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小窗,昏黄的光在窗玻璃上跳跃,迷离的让人觉得这是个没有尽头的路,走过去需要几万个世纪。
感觉眼睛是那样的没有用处,用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墙壁,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掉进了无底的深渊。直到嗅到了一丝清凉,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帕若黛丝站在院子里,这是一个典型的日式庭院。秋晨的余寒和树木枝叶呼吸散发出来的水汽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觉得五脏六腑都是新的了。再次睁开眼睛时,之间金色的朝阳跳出了地平线,万丈光芒撕破了东方的黑夜。迷离的橙色和未散去的浅蓝混合在一起,伴着层层的卷云。在天空的中央形成了一条波光粼粼的河川。
可惜美丽的东西都是短暂的,不仅仅是自然之美宇宙之玄,还有人的笑容。
…………
帕若黛丝让朱雀坐在椅子上,声称自己要给他讲个故事,“希望”他听一下,当然,朱雀有权利拒绝不听。
好奇心人皆有之,合情合理的要求往往是人们不会拒绝的,更何况面对的是上司。
她只能用遗憾来回复自己的心情——朱雀答应了。
[那是在一个强大的国家把其他的弱国变成殖民地的时候,有两个孩子相见了……]帕若黛丝说。[那个孩子是日本人,另一个是强大国家的王子……]
朱雀好奇地眨着眼睛,听着她往下讲。
修奈泽鲁像看西洋景似地靠在门口,从门缝里看着阳光铺撒在两个人的身上。他微微眯起眼睛,听着那个真实的故事以所谓“委婉”的方式倾吐。他看见帕若黛丝紧张的额头上的出现了亮晶晶的东西。
帕若黛丝一点一点地往下讲,从朱雀和鲁路修的见面,两个人的交流,相知相识……到和娜娜丽一起的快乐的夏天。她尽量地保证一点也不要遗漏,因为万一遗漏了一处,让朱雀的记忆回复就宣布失败。
开始朱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那是孩童回忆童年最快乐的一段记忆时所拥有的,独一无二的快乐。
帕若黛丝看的有些心痛,希望朱雀能够一直保持这样轻松……但是一些事情的驱使让她不得不下了下狠心。她试图努力地回想自己曾经的凄惨岁月,让她的感情变的更加的僵硬。
果然,当帕若黛丝说到关于朱雀弑父那一段时,朱雀的表情明显的痛苦,逐渐的开始抽搐,然后身体绷直几乎是像雕像一样,瞪大了眼睛。
她忍住停止的念头接着向下说,看着朱雀的眼神逐渐的迷离——让人怀疑这个躯体里是否还有灵魂的存在。
帕若黛丝只说道鲁路修和朱雀分别的那一段,其他的打算之后再说。
朱雀的状态还是极短的差,帕若黛丝拍了拍他的肩膀,朱雀像是遭到电击般的跳了起来,然后跌回椅子里。
她看见他的眼睛睁的巨大,瞳孔骤然缩成一点,在湖水中痉挛,眼泪也顺着面庞滑了下来,掉到地毯上,马上被柔软的毛绒吸收了。
[朱雀……]帕若黛丝问,[你还好吧……]
看着眼前的人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帕若黛丝突然觉的无限自责——没有错的孩子偏偏要承担这些……诶,谁要你是负王之力的唯一继承人呢?谁要他们要那样做呢?
[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那天,那天……我……]支离破碎的语言从朱雀的口中倾吐,像犯了错的孩子在逃避大人的追问,偏偏又不想撒谎。
[朱雀不是故意的……]帕若黛丝轻轻拍着朱雀的头,[休息一会吧……]她把手放在朱雀的眼睛上,让它们安详地闭上,然后她轻轻唱起一段旋律:
[They left
We come back
The feathers fly back to bypass wicker
Memory of the left
Stories still exist……]
等到朱雀的呼吸变得缓慢而又深沉,帕若黛丝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她整理好衣襟,准备出去缓和一下心情。
不出她的所料,一出门就看见修奈泽鲁看稀有动物般的眼神。
她当作他不存在,大步离开,到了走廊的拐角,她才说:[别打扰他。]
修奈泽鲁点点头,微笑的神色像是赞同她的想法。
……………………
鲁路修看着表的秒针一点一下地走动,从朱雀下班的时间到现在他发现秒针已经走了120圈了。但是朱雀迟迟不见回来。
真是让人烦恼的家伙!鲁路修想,其实他也有些担心。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路灯也陆陆续续的点亮,街道上几乎没有人了。
鲁路修尽量不想往坏的地方想,他祈祷这朱雀能够早点回来。
听到楼梯口有慌乱的脚步声,鲁路修赶紧冲到门口。果然,是朱雀回来了。听到朱雀把钥匙插进门的声音,但是声音却很慌乱,根本没有平时的心平气和。
鲁路修觉得不太对劲,赶紧从内侧把门打开。
看到朱雀的样子鲁路修以为自己在做梦——对方狼狈的像落荒而逃似的,头发散乱,眼睛被泪水冲刷的颜色变深,全身松软的如拆了线的木偶。
[朱雀……]鲁路修试着呼唤他的名字。
朱雀身体晃了晃,然后扑到鲁路修怀里抽泣起来。
他碰了碰朱雀颤抖的肩膀,只觉得它抽搐的更厉害了。
根本不明白朱雀发生了什么事。鲁路修伸手把门关上,然后试着用安慰的口气问:[发生什么事了?]
怀里的人使劲摇着头,害怕拒绝什么的把鲁路修抱的更紧。鲁路修觉的自己后背的衬衣都快被朱雀抓烂了,胸口也是一片濡湿感。
朱雀哭的双腿也开始无力,看样子都要跪在地上了。鲁路修无奈之下把他横抱了起来,但是他又突然觉得奇怪——朱雀居然那么轻?!他疑惑着把他抱进卧室,然后放在床上。
本来以为朱雀会就此撒手,但是他却抓的还是那么紧。鲁路修试了几次让朱雀放开也根本是无济于事,没有办法,他和衣拉开被子钻了进去。
[对不起,对不起……]朱雀说,[我真的不是存心想……我不是故意的……]
鲁路修觉得这个状态和七年前是那样的相似。
这是第二次了,见到朱雀哭成这个样。
他只能把朱雀抱的更紧让他有安全感,其他的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这个晚上鲁路修听见的只有朱雀的抽泣声和不时间断的“对不起。”
他托起他的下颚,注视着这个被泪痕搞得一塌糊涂的脸,却鬼神差使地把嘴唇贴上了朱雀的唇。
半昏迷的朱雀根本不知道鲁路修在吻他,自己还是沉浸在那个可怕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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