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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五十四、南宫博番外 ...

  •   坐在姑苏最大最繁华的青楼溶月阁里欣赏着细柳姑娘跳舞的南宫博,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弄得细柳姑娘掩着嘴偷笑了好几回。

      这回细柳停止了扭动的小腰,一摇一摆地坐在了南宫博的身边,细柳顾名思义腰细,端起酒杯顺势灌了南宫博一杯,娇笑道:“公子莫不是心上人在家想你了吧?”

      南宫博捏了一把细柳那如柳扶风的小蛮腰,哈哈一笑:“你不就是公子我的心上人么?”

      细柳又灌了南宫博一杯:“想来细柳手里的是蜂蜜呢,公子的嘴怎么就这么甜呢!”

      “嘻嘻,我嘴上有没有蜂蜜,你尝尝?”南宫博说着就在美人的樱桃小口上做了个嘴儿,惹得细柳一片娇笑,扭着如蛇般的身躯半推半就地坐在了南宫博的怀里。

      这里,南宫博到底为那几个不知道什么原因的喷嚏惹得有点心烦意乱,敷衍了细柳几句,就抬腿出了溶月阁。

      外面的天已经开始黑了,想来在溶月阁已经消磨一整个下午了,南宫博回头往往溶月阁张灯结彩的热闹,更觉得索然无味了。想来要是现在在京城,跟静王那一帮朋友一起,去郊外骑马,营里玩玩摔跤,到烟雨楼听头牌姑娘唱唱歌,或去大喝一场,甚至斗几句嘴,也比自己孤家寡人的天天在这溶月阁瞎混强多少倍啊!这会倒有点想那个只会到处留情的小王爷了!想来那烟雨楼的头牌听雨姑娘每次含情脉脉看着那小子的表情,南宫博就吃味,自个也算是一表人才吧,为什么就他有女人缘?为什么他现在正在风生水起地当着接受着众人吹捧祝贺,自己却要来这江宁见苏锦那疯女人?说到底自己来江宁已经三天了,都不敢举步走向那苏家庄,这可怎生是好?

      不会是裴墨秋那小子也正在想我吧?南宫博摸了摸今天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的鼻子,会心一笑。想来自己和静王的相识,还真有点玄,也幸亏是遇见那个大大咧咧不怎么摆架子的家伙,要是其他的达官贵人,这会自己这条小命就葬送在了京城的大牢里了吧?八年前,南宫博才十五岁,已经眼高于顶,谁叫他是南宫世家南宫怀若的独子呢!想着自己有几脚功夫,人也俊逸风流,于是就独自闯荡江湖。溜达着就进了京城,在一家酒楼上,跟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拌了几句嘴,也是因为自己年轻气盛,现在自己想来也好笑,就为一个字的读法居然跟小孩子抗上了。那小孩口气狂妄的让他这个初生牛犊一时间也管不了对方多大了,不合起来,两个人就打了起来。少年看来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却不娇气,任由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连一声都没吭,身边带的两个人却也都袖手旁边。想起那次打架,南宫博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那时自己虽仗着年龄的优势打赢了,但是身上也没少挂彩,特别是嘴巴曾挨了那小子狠狠的一脚,这么多年,南宫博一直找机会报这一脚之仇,却再也没有了机会,谁让人家是小王爷呢!当然这是南宫博冠冕堂皇的理由,更深的缘由恐怕是他即使有胆量却没有那么高的本事吧!一架之后,两个人倒惺惺相惜起来,成了朋友,当然小王爷也不会计较挨打之事了。

      之后这些年,他们保持了铁打不动的友谊,南宫博在静王府已经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差不多都超过了对自己的家落霞山庄的了,闭着眼睛都能摸到静王的藏酒窖喝个痛快。

      两年多军队厮混的生涯,兵戈铁马的硝烟中,一起冲锋,杀敌,甚至被围困,一起啃冷硬的干粮,忍受各种困难考验,那种在生死间互相信任依靠建立起来的感情,更奠定了他们之间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情。

      想到这里,南宫博的嘴角裂的更大了,离开斧原时战事已近尾声,现在那家伙都班师回朝了,想来已经有两三月未见了。几个月不见,还真有点想那个油盐不进的家伙了。

      突然,一条极快的身影冲了过来,眨眼间就拽住了南宫博的耳朵,一声娇喝,“我就知道,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肯定在这里!”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杏眼圆睁,一手使劲拽着南宫博那双引以为傲的招财耳中的一只,一只手拿着一柄越女剑,张口便骂。

      南宫博一脸苦恼,自己怎么这么大意啊,只顾神游了,哪里想到这半路杀出来的瘟神啊!看来今天打喷嚏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原来应验到这个小魔女的身上了。

      “哎呀,锦儿妹妹,你手下留情啊!再这么拽下去,我这双招财耳,就剩一个了,那时,你锦儿妹子脸上也不好看啊!”南宫博顾不得想其他的,顺着小姑娘的手,歪着头,赶紧求饶。

      “哼,你要耳朵有什么用,还不如割了的好!留着耳朵也是摆设罢了,左耳进右耳出,没良心的家伙!”小姑娘拽的更紧了,南宫博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不行啊,锦儿妹妹,要是我没了耳朵,将来人家会笑话你嫁了个没耳朵的丈夫,那时候不有损苏女侠的名声么?您大人有大量,看在自己的金面上,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南宫博赶紧组织自以为最能打动小姑娘的语言,先让她放手再说,放手了有她好看的,“锦儿妹妹长得如此如花似月,天仙一样的人物,像我这样的浊物,本就配不上妹妹。妹妹要再不手下留情,南宫博这一死倒没关系,要是连累了妹妹,可罪大了。”

      “哼,你就会油嘴滑舌哄我。”小姑娘的嘴虽然不饶,手已经不由自主松了许多,南宫博趁她这轻轻一松,立马就跳了开来,挣开小姑娘的钳制,跳到几步远后。

      这才揉着火燎般的耳朵,横眉瞪眼地道:“苏锦,你这个疯丫头!想干什么啊!”

      叫苏锦的女子看南宫博逃开了去,本来已经有些和缓的心情又被南宫博这样的呵斥给挑的燃烧起来,大骂道:“南宫博,你这个负心汉,浪荡子,狼心狗肺,不识好人心!就整天知道眠花宿柳,不务正业!居然对要过门的妻子这样!”

      小姑娘苏锦正是南宫博一年前定亲的未过门的妻子,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彼此都极其了解。苏家也是武林世家,与南宫家世代相交,双方父母本就有凑合一对儿女的意思,不料南宫博本性浪荡,多年在外不回家,这才等到一年前南宫怀若下定决心才正式定下媒约。

      苏锦说着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这会正是夜市最热闹的时候,过往的行人不少,早已对他们这对纠缠在一起的年轻男女多看了几眼。这会听苏锦这样大骂,都侧目瞪着南宫博,众人都一个心思,这个少年也太花心了,如今要娶这样一个娇美可爱的妻子,还不知足,居然还有心在外寻花问柳,也真该好好教训。

      南宫博看着一群看热闹又对他怒目相对的人群,无奈至极,看着苏锦的泪水马上就低了下来,南宫博马上就蔫了。他南宫博什么都不怕,就怕女子的眼泪,就拿京城那两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来说吧,都知道他这个弱点,只要把大眼睛一眨巴,他马上就什么都能答应了,那会让他去敲自家老爷子的头他都敢了。

      南宫博马上跑了过来,对苏锦一揖到地,“锦儿妹妹,快别哭了,都是南宫哥哥的错,你要拽我耳朵就拽吧!一点都不疼的。”

      “那可是你说的?”苏锦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南宫博连忙点头。还不等南宫博把头点完,一只玉手又飞快地拽住南宫博还在火辣辣的耳朵。

      当南宫博看见苏锦马上眉开眼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南宫博这才明白一个道理,这世界什么都可以相信,就是不能相信女人的眼泪,那是哄男人玩的!

      一路的哀嚎中,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向苏家走去。只能听见南宫博一路的哀嚎,“锦儿妹妹,你手轻些,哎呀,你能不能换只耳朵啊。”

      “不换!看你以后还往不往那种肮脏的地方跑?”

      “锦儿妹妹,我再也不敢了,拜托你放手啊!”

      “哼,到了家你给我写了保证再说!”

      “什么还要写保证?男子汉大丈夫,坚决不写。啊!”

      “我写,我写,还不行么!锦儿妹妹,你手也累了,松下来,歇歇好不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锦终于眉开眼笑地进了苏家大门,回头对站在大门口一脸谄媚笑容的南宫博灿烂一笑。那笑容怎么说呢,连心里叫苦连天的南宫博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武林四大美女之一的苏锦的确是个美人坯子,笑起来暗夜都亮了几分。不过,怎么说呢,美人是美人,不过刺儿太扎手,天真率直也没有什么不好,但是率直到泼辣就不敢恭维了。现在还没过门,就把自己看得这么紧,要真娶了她,他南宫博岂不再也博不起来了?

      南宫博看着那扇大门终于吱呀呀地关上了,才松了口气,一摸后背,整个都湿透了,比打一场仗都费精神啊!幸亏自己花言巧语终于让苏锦高高兴兴地离去,要是真被她逮进苏家,自个过了今晚恐怕明天人家看见的南宫博就只剩骨头了。想起那个功夫远胜于苏锦的未来丈母娘,南宫博都有点不寒而栗了。那老太婆自己厉害管着丈夫不敢娶小妾甚至连丫头都不敢多看一眼也就罢了,却也教出这么个厉害的女儿来!真是晦气!自小,南宫博就不太敢去苏家,每次去,苏家主母都以一种要吃了他的目光看着她,还越看越爱,每次都拉着他的手谆谆善诱,慈爱有加,可在南宫博眼里,那简直是折磨!幸亏有苏锦这个挡箭牌,只要一提跟苏锦玩去,那个女人就眉开眼笑地放开了他,他也如临大赦般逃走。稍大后,他就再也不去苏家了。一年多前,定亲那天,他亲自去苏家送聘礼,那个未来丈母娘硬是拉着他的手足足说了四个时辰,就差一点没让他跪下来保证三从四德了,要不是小齐子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找了个理由让他解脱出来,南宫博差点就要咬舌自尽了。一想起去苏家,南宫博都神经反射地浑身冒虚汗了。所以这次本是奉父命来苏家定下婚嫁之日,他却遣了老管家去了,自己躲在客栈,不过逛逛溶月阁什么的罢了!到底还是走漏了风声,让苏锦给逮住了,看来回去落霞山庄要跟福伯好好“讨教讨教”了。

      暗自庆幸了半天的南宫博,终于发现自己还站在苏家的大门口,还是赶紧开溜吧,要是被那个热情的未来岳母大人发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这会夜已经深了,连繁荣的夜市也慢慢地收摊了,南宫博一点都不想客栈,听着远处寒山寺的钟声,干脆去寒山寺那里找家渔船,听听钟声好了。

      南宫博很容易就找了一个渔家把船租给了他,还帮他整治了一些酒水,南宫博就坐在船头,看着已升到半空的月亮,独饮独酌。那朦胧的月影中似乎藏着一个白色的影子,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南宫博不禁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喝这么几杯就醉了?

      “南宫大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独酌,好不自在啊!”一个清亮的声音从旁边一个船上传来,一个白衣公子正优雅地站在船头,对南宫博微笑着。

      南宫博觉得手一抖,酒杯中的酒已然撒了半杯,望着那个白衣怔怔地半天无法言语,难道真是心诚则灵?不会是自己眼花了吧?南宫博猛地把剩下的半杯倒进了嘴里,不是幻觉!这才站起身。

      “原来是清儿!”南宫博也对白衣公子一揖,“这么晚了,清儿怎么会来这么荒郊野外的?”

      “呵呵,南宫大哥不也是么?夜凉如水,月色宜人,不正是赏月的好时候么!”白衣公子水清扬笑意盈盈,“怎么,南宫大哥不请我过去坐坐?”

      南宫博讪讪一笑,连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快请!”

      没见水清扬怎么动的,一眨眼就站在了南宫博的面前,对南宫博点点头,“多谢!”便释释然地坐了下去,“南宫大哥,请坐。”

      南宫博这才坐下,似乎还未能从惊讶中找回自己,倒是水清扬似乎成了主人。

      呆坐了半天,南宫博才反应过来,“来,我给你倒酒。”拿起酒壶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半天也没倒满一杯。

      本满腹心事的水清扬,这时候一乐,“南宫兄,你害怕什么?”

      “害怕?没,没害怕什么。只是这夜实在有些凉啊!”南宫博真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巴掌,这个时候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天晓得自己为什么每次看见他,都不由自主的紧张。说到底还是像苏锦那样的女子比较对对付些。

      “大哥可是来苏家庄求亲的?”水清扬看着拘束的南宫博,微微一笑。

      南宫博只觉脑门一轰。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水清扬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接过南宫博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手指无意中碰了一下南宫博,带着些凉意的手指,轻轻一碰,让南宫博脑门一热,全身腾起一股热流,烧得南宫博有些坐立不安。

      水清扬倒没注意南宫博的不安,缓缓拿起一只碧玉箫,站起身来对着入水月光,轻轻吹奏起来。寒山寺的钟声又一次响起,箫音夹在浑厚的钟声中显得那么孤独单薄。南宫博狂跳的心慢慢地在清幽的箫声中平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寒山寺的钟声停了,水清扬的箫声也停了,南宫博犹自沉浸在箫声中。

      这时,水清扬对的南宫博抱拳道:“清儿还有些事,去京城一趟,就此告辞。担扰南宫大哥雅兴了。”说着一个纵身就消失在夜色中,留下还独自发怔的南宫博。他就像一阵清风,匆匆而来,又飘然而去,只留下一股独特的味道,似香似麝,在空气中若有若无。

      南宫博使劲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真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又在做梦了,很痛,应该不是梦,又猛然见到对面还留着残酒的杯子,怅然若失。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五十四、南宫博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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