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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惊吓×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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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君对三日月殿很好呢。”
“啊？”叶子有点懵，有点搞不清他现在提起三日月是几个意思。
“被炉啊什么的。”鹤丸慢悠悠地说。
“啊，那个啊，”叶子松了口气，“你也知道去年冬天的时候本丸还很冷清，同田贯他们都不怕冷，所以我也没在意，没想到你们之中也有怕冷的类型，问过长谷部后就亡羊补牢了……希望其他人不要生我的气啊，是我疏忽了……”
不仅没有不高兴，还跟着长谷部好好地吹了一波你呢……鹤丸压低了点身子：“嗳——原来不是因为三日月吗？”
“不是啊，”叶子瞪大眼睛，一脸茫然，“为什么会这么想啊？”
“嗯……因为时间很巧。”
“那是因为他我才发现的啊。”叶子翻了个白眼。
她觉得今天的鹤丸有点莫名其妙，带着股浓浓的酸味，她终究不是一个笨蛋，所以隐隐约约有了答案，但她不知道鹤丸的飞醋对象究竟是对三日月还是对她。
“……我进来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他一进去就见气氛融洽十分和谐，三日月那句“靠近一些”他可记忆犹新，让人牙痒痒呢。
“啊？我在写报告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时政……”
鹤丸低笑起来：“其他人都说是因为你喜欢三日月呢。”
叶子有点着急了：“怎么可能！我又不喜欢他！”
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她颈侧，有点痒，叶子不自在地动了动，“而且、而且你不是不喜欢他来找我吗……”
越说声音越低，几不可闻，鹤丸的脑子却没有比现在更好使过，飞快地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所以，你是喜欢我吗？”
“……”一句正中红心，叶子哑然，口不择言之下自己说了什么啊？把藏在心底的小秘密暴露了出来，而且还被对方一下子就抓住了。
一股热气蔓延到了脑袋，平常傲娇又嘴硬的她此刻面对着鹤丸的反问舌头却像是打了结，怎么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
雾气氤氲的温泉里一片安静，连一点水声都没有发出，在岸边的两人仿佛被定格一样动也不动。
叶子不敢对上对方灼灼的目光，眼神游移地移开了视线。
“是、是又怎样……”她有点自暴自弃了。
“……我很高兴。”鹤丸低下身，在马上要接触到她柔软的肌肤时悬崖勒马。
——牙白。
“咳。”鹤丸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把自己心头的旖念强行驱散。刚刚被谈话分散的注意力再度回笼，差点就做出点什么来了，可是现在不能这么做。
“那么，”他喑哑着嗓子放开了叶子，“我去外面等你，不要跑了。”
叶子看着鹤丸飞快地跑出只有审神者使用的温泉，身上内番服的衣角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滴水的背影，怎么都觉得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她已经濒死的脑细胞这才慢慢活了过来。
刚刚他说了什么？
……他很高兴？
要命！
他、他在高兴什么呀！
叶子捂住了自己滚烫的脸。
所、所以说……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啊……
*
叶子这个澡磨磨蹭蹭洗了大半天，差点没把自己泡晕在温泉里，等到她出来的时候已然月上中天，出来的时候在门外并没有看到鹤丸，她不知是该失望还是该松一口气。
“哟。”
房梁上，白鹤倒挂下来，叶子捂着胸口倒退了一步：“干、干嘛啦！”她张牙舞爪地虚张声势，模样有点可爱。
“我以为你会更开心一点呢。”鹤丸嗤地一笑，从房梁上轻巧地跳下，稳稳地落在侧缘外。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纯白色的，不过因为冬天穿的有些厚看起来有些毛茸茸的。下来后就把最外面的斗篷套在了叶子身上，笑看着她，“当心着凉。”
叶子觉得，自己脸上刚被夜风降下来的温度一点点地又攀升了上来，她不自在地揪着这外套，“……什么呀。”她看着鹤丸嘴边的笑容，手紧了紧，“……你刚刚说高兴什么？”
“诶？是我表现地还不够明显吗？”鹤丸凑近了一点和她额头相抵，看着叶子的脸嘭的红透，他好笑地拉长了声音，“当然是嘴硬的姬君说喜欢我呀。”
“啰、啰嗦！”
“姬君其实很狡猾呢，”鹤丸摸了摸她的头，因为叶子站在侧缘上，所以比他高了一些，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低垂的、被月光染上一层浅浅银色的睫毛，她也就无从知晓起那双日常带着笑意看着她的金色眼眸现在满溢的柔光，“明明是这么想着的，却什么都不说呢。”
“那是因为……”不管怎么说，对一位刀剑男士抱有恋慕之情，其中的不确定性太多了，她怎么可能表露出来呢？“会很麻烦啊……”不管是对方的反应还是其他刀剑的反应。
“其实我也挺烦恼的呀。”
“什、什么？”
鹤丸嘻嘻笑着：“比起我，你好像更喜欢小短刀们，比如今……”
叶子慌忙去捂鹤丸的嘴：“被你这样说让我感觉自己好像个变态啊！”
“啊，是吗？”
鹤丸笑着后退了一步，叶子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急忙上前一步想阻止他，结果已经站在边缘又往前的后果就是猝不及防地失去了平衡，一头往下栽去。
“哦多，接住了。”下坠的身体被鹤丸稳稳接住，叶子在他怀里心跳扑腾个不停，他却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自顾自地接上上一句，“那我就不说了吧。”
叶子抬头看他。
月光下，白色的付丧神温柔地笑着，他安静的时候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好像下一秒就要羽化而去，叶子不自觉地拉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这动作仿佛惊扰了他，这画面一下子动了起来。
鹤丸惊讶地睁大了眼：“怎么了？”
叶子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又紧紧抿起，一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的纠结模样。
“嗯？”鹤丸却也不着急，耐心地看着她，以气音询问。
“……我这样的人，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这么说呢？”鹤丸把她放坐在侧缘上，自己也坐在了她身边，等着她慢慢倾诉。对于处理叶子式傲娇，他颇有心得，只要撬开了一点点紧闭着的壳，她就会慢慢打开，这也是十分可爱的一点了。
叶子并不能看穿鹤丸国永，他有太多面了。搞怪的、认真的、贵气的、温柔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就是喜欢着这样的鹤丸。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呢？她也记不清了。
也许是长久的陪伴慢慢衍生出来的，又或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种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但……她也始终记得鹤丸说起自己作为刀剑经历时候的表情，带着些无可奈何的难过。“……不过呢，为了得到我，又是掘墓又是从神社偷窃什么的，实在是难以服人啊……”他那时候是这么说的。
虽然已有人身的他不会再有这样身不由已无法反抗的经历，但成为刀剑男士后，却仍然会面对其他的问题，——比如主人的爱慕。
不是对身为刀剑的“鹤丸国永”的喜爱，而是对有形体的“鹤丸国永”的恋慕之情。
刀剑对于审神者会有天然的好感，这是时政一直会和她们强调的事情，叶子也知道这是事实，所以如果利用这个身份的便利的话，她也许可以很简单地就达到自己的目的。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对【似乎喜欢上了鹤丸】这件事情就更加矛盾了。
——他真的懂得“感情”吗？
如果不懂的话，自己用身为主人的审神者身份的便利来把他变成“恋人”，等到他真的懂得这意味着什么的时候，他会怎么看待自己呢？是不是自己就和那些为了得到他不择手段的那些人们没有什么差别呢。
人类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一旦尝到了甜头就会不自觉地要求更多，所以叶子不敢说不敢做，只是把自己的感觉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只要不去想太多，似乎就可以插科打诨过去了。
她不想被讨厌，尤其是被鹤丸国永所讨厌。
可是一直这样伪装却也很累，所以被鹤丸戳破的时候她就想着就这样吧……但现在这个走向却让叶子迷茫地很。
毕竟是缺少情感经历的少女，她现在也不知道如今是什么状况了。
“鹤丸……”她抬头看他。
“嗯，在呢。”
“……我喜欢你。”
“嗯，我知道。”
“不是对刀剑的那种喜欢。”
“我知道。”
“是想成为恋人那种。”
“我知道。”
“可是人类的寿命很短，我也许没办法一直陪着你的，可是即使这样，我也还是喜欢着你，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于‘交往’的幻想。”叶子急匆匆地一口气说完，眼睛似乎有点湿润，“想这样得到鹤丸的我，也很卑鄙吧。对不起……”
“我知道了。”鹤丸点头，“那么，我也告诉你个秘密吧。”
“什么？”
鹤丸低头，撰住了仰头看着自己的少女柔软的嘴唇，任那甜软的馨香盈满自己的气息间，嘴角悄然地翘了起来。
他要说的，就是这样一件事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