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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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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中,天麟始终觉得气氛的尴尬,更是一种冰冻的感觉,斜眼过去,兮蒻一直看着窗外,没有什么话语,眉头舒张,然而神情涣散,眼睛流离在世外。天麟不知道应该如何搭讪,知道自己的第一次陪她回门,也是出于自己的另有目的,知道自己始终是欠她的,而这感情又是如何能还的了的东西呢,实实的只有叹气的份。
走进玉家,这是第二次,与第一次的严肃的氛围相比,这一次竟也同样的透着一股冷气。
见者玉老头,天麟没有拜见,甚至没有拱手,连最起码的问候也没有。玉霸天亦没有什么表示,至始至终,看着的只有玉兮蒻一人,是瘦是胖,是开心是憔悴,细细看在眼里,样样疼在心里,没有任何言语,却道是无声胜有声,难道这样的玉霸天,也许真真是为玉兮蒻一人而设,是为玉兮蒻一人而在,权不说一个打拼这么多年的人,的的确确只是一个父亲,而已。
玉母使了个眼色,拉着兮蒻进了房,留下了翁婿二人,天麟不知是如何开口才好。
“这就是你的,你的一切,对兮蒻,对我。年进半百的老父,那你今天还来干什么,示威,炫耀?”玉霸天断断续续的说,因为气结而无法完整。
沉默,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兮蒻哪点对不起你?”
没有,没有,条条都在女子的三从四德之中,又有什么是我所能偿还的呢,心里默默的想着,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有事只管朝着我来,为什么要对不起我的女儿,看来,当初,我真的的看错你了,以为英雄惜英雄的直觉,却是断送了女儿的幸福”玉霸天声声剧烈,是一个老父的请求,没有平时的盛气,没有平时的威严,只有一个老父的无奈与悲怆。
“玉世伯,嗷不,岳父,其实有很多事,我不知道如何向你说,但对于兮蒻,我。。。。不会有负于她,况且,今日,我是有事相求的,与昨日的婚事有关。”调整了气息,天麟平静的说,然而,她心中知道,在涉及兮蒻的一切上,她始终是心虚的,不敢称是无负于她,只是但求无愧于她。
“好,你说,给我一个解释,不,给兮蒻一个解释”,将天麟扔在了椅上,忽略打翻在一旁的茶杯。
天麟稍稍坐正,示意阿力重新去沏茶,说道“我相信,你和我一样,在怀疑文金豹,关于我哥的猝死,关于八省的不安的骚动,究竟谁想夺权,您的黑锅一直背的很大,所以,我希望您和我联手。”
“我凭什么和你合作,凭什么相信你,对于一个有愧与我女儿的人”
“因为你女儿的幸福,你交给了我,我的一切,也是你女儿的,你没有选择,只能相信我”天麟并不想将兮蒻作为一种筹码,放在她和玉霸天之间,她不想让任何人认为,兮蒻仅仅是一个物件,过去被玉霸天使用,而今,又被她白天麟使用,然而,今天,兮蒻,原谅我。。。。。
女儿始终是老父的软肋,对于玉霸天是,对于文金豹是,对于很多人都是,尽管,当初安放在天麟身边,都是处于一种利益,而今,却都被她揪住了把柄。
“好,我可以答应,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玉霸天始终不肯放弃,昔日是自己对不起女儿,而今,自己可以为女儿所做的也只有这件事了,对于一个女人一辈子的依靠和幸福,停顿了片刻,说道
“让我女儿有一个属于她的孩子,这你可以办到,轻而易举”
什么,恰恰,这是,天麟万万也无法做到的。。。。。。
看着自己千辛万苦挑选的女婿此时竟是愣在了一旁,玉霸天突然发现自己过去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自认为自己的女儿自是不输于其他的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然而,在这个男子的眼中,却是不如一个克死自己丈夫的女人,这,这都是些什么啊。。。。。。
揪起天麟衣领,毫不客气的一记直勾拳,重重的砸在她的脸上,天麟没有躲闪,任凭自己顺势倒在了地上,无话可说。
“起来,怎么,有种做,难道还会愧疚吗?”玉霸天狠狠的说道,快步上前,继续着,抬起脚,天麟知道这一脚,自己也许半条命都搭进去了,但是大脑的迟钝,让她来不及反应。
“住手。住手——”不知什么时候,兮蒻却是趴在了天麟的身上,正当天麟决定承受这一脚,闭上了眼睛的时候。
“爹,请您为女儿着想,难道您要让女儿守寡吗?”字字掷地有声,咄咄逼人,为了保护身旁的人儿,兮蒻已经顾不上斟字酌句了。
“兮蒻。。。。。”天麟无力的轻声说着,看着她坚毅的侧面,心中仿佛有万剑戳心之痛,不由的反握住她紧握自己的手。
玉霸天急急的后退着,一下瘫坐在了椅上,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对,是自己的,为了一个背弃她的男人,竟会这样,面对自己的老父。
“爹,女儿已经是他的人了,女儿。。。。。”兮蒻无法再说下去了,啜泣声掩盖了她的话语,是啊,玉霸天想着,我的女儿,你,是想说,出嫁夫为天吗,所以,你选择对不起自己的父亲,其实,很多事,在场的人都明白,但是一旦,开了口,就会突然感到话语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沉默,沉默,所有的人都是泪流满面,甚至忽略了言语。
直至玉霸天看着兮蒻扶着天麟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他突然明白自己的女儿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而自己所做的除了帮助她守着她所爱恋的人,竟是没有别的选择,,天麟今天的一战,赢了,而自己竟然是输在了自己的女儿上,摸着每每起床都能从镜中看到的白发,玉霸天感到自己真的老了,而今天,更是让他觉得力不从心。
房中
轻轻的擦拭着天麟嘴角的浅浅的血丝,兮蒻感到的是一种揪心的疼痛,明明自己对于眼前的人儿已经失望,明明在那夜守在紫灵的房门口,自己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为什么当今天,自己却还是这么不顾的扑了上去,现在却还感到自己在为她而心疼。兮蒻意识到自己的沦陷,在第一眼就注定的沦陷,自己不是都清楚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天麟形色木然的看着兮蒻,只是重复的说着。
“你没有对不起我,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况且,紫灵妹妹不是我让你娶的吗?”说着自己都觉得牵强的理由,兮蒻没有看天麟,只是将目光集中在了天麟的唇角。
气氛有些尴尬,原来并不是很熟的两人,此时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打发余下的时间。天麟有些累,她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
“对了,刚才,岳母和你说了些什么?”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嘴角,天麟显然没有想到这一拳的威力竟有如此之大。
说及此,兮蒻的脸一下子的红了,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说,母亲催促我们赶快要个孩子吗?看此,其实细心的天麟有怎么会不知这母女二人谈了些什么呢,只是此刻的非常情况,自己也只有装聋作哑的份了。其实,父母的心都没有错的,错的只是这段姻缘,这两怨偶。
“我陪你出去走走吧,你这些天一定闷坏了吧”,天麟叹了口气,陪着兮蒻散散心吧,她承受了很多,自己也确实是忙了些。
兮蒻没有说话,只是起身整了整衣服。小心的扶起自己的丈夫,“呵呵,我可没有这么娇气,自己可以了。”从兮蒻的手中抽回臂膀,天麟其实是想逃离兮蒻如此的好,慰藉自己内心的愧疚。
街上
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大概是近了晚上,大家都想到外面来散散步吧,当然盯着她们二人的人自然也是不少,一个是翩翩公子,只是嘴角的打痕隐隐的透着血丝,似乎在说明着什么,一个是胜似天仙的小姐,只是脸上的泪痕却还没有彻底的消退,仿佛也在说明着什么,当下弄的二人面红耳赤,不过,很快,兮蒻被街头小摊的各种饰品所吸引,毕竟是养在深闺的小姐,这一出来,却仿佛是离世多年,突然有回到了尘世之中,看什么都是有着说不出的新鲜。
看着兮蒻微微恢复的笑容,天麟的眼中出现了以往的温柔,甚至包容了小贩们看着兮蒻时的如狼似虎的表情,坦然的接受众人羡慕的目光。
可是,此时,天麟分明是忽视了,在那个黑暗的角落,几双不仅仅包含着羡慕,而是更多的是阴狠的目光正时刻注视着这对刚刚才平复过来的夫妻,他们在等待,甚至很快的有一种跃跃欲试,只是在等一个暗号,便可行动。
“天麟,快来”,兮蒻再一次很自然的将手环入天麟的胳膊里,拉着他向一家小摊走去,是灯笼铺,五彩繁多的灯笼,在原本已有些暗暗的夜幕中,显得是那么的夺目,红红的喜庆,天麟不奇怪兮蒻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不由的笑了。映着那红红的色彩,兮蒻的脸上也似涂上了一层粉嫩的彩釉,又不失原有的清丽,真真的,让人看的心动,
“这位小哥,好福气啊,这么貌美的夫人”摊主是一个年过五旬的老人,看着一旁微笑的天麟,不禁似由衷赞叹“夫人喜欢,小哥买一个吧”,当然,亦不会错过如此的良机,要知道,平常人家可不会如此的闲情流连于着华而不实的东西上的,这可是大主顾。
天麟看着兮蒻微红的脸,只是笑着摇头,“我和内人只是来看看的,不了,老人家”,说着就想走,突听得灯笼“啪”的一声落地,笼中的火很快将鲜艳的彩纸吞噬,
“哪里去,我看你们是走不了了”老人突然换了脸色,恶狠狠的说道,转向旁边在黑暗中的人队使着眼色,在热闹的街上突然闪出一对人马,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像煮开的锅,无关的人纷纷作鸟兽散了,哪还愿意留在这当活靶子呢,天麟本能的护住一旁的兮蒻,暗暗的叫道,不好,兮蒻可不能有事啊。
接下来的事,在座的看官想也清楚,一阵的拼杀,只是有兮蒻在,天麟只是死死的护着,只保护,无法展开反击,拉起兮蒻,一脚踢开来人,却不想另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甩过,急急忙忙的将兮蒻推在一边,自己突然感到背部有一阵钻心的疼痛,不自主的便蹲下了。
“天麟,天麟——”兮蒻看着自己的丈夫如此,躲闪着向自己扑来的刀剑,向天麟奔来。
“走,快走——”见兮蒻只是傻傻的站着,进退两难,天麟咬咬牙,拽起兮蒻就向反方向跑去,背后的刀剑明显将奔跑的天麟当作了靶子,天麟不敢看,因为她知道血腥味是越来越重了。
“你往这边走,我往这引开他们”
“。。。。。。。”
“快——”不容抗拒的坚决,天麟死死的盯着不愿离去的兮蒻,一把将她推向了一个小巷,“回玉家,玉老头知道怎么做,。。。。。别等我”
兮蒻没有见过这样的天麟,眼光中褪尽了昔日的冷静,热切而又阴冷,无情而又难舍,自己只是机械的向着小巷的深处跑着,她知道自己是天麟的负担,她知道这一别也许会是永别,但她无从选择。
天麟引开人马,向着另一头跑去,不知道兮蒻是否安全,不知道。。。。。但她现在已经没办法多想,出了巷口,天麟看到一顶轿子驶过,旁边处着一个发了呆看着天麟的丫鬟,她已经被吓坏了,她没有犹豫,钻进了轿子,用手一把捂住坐在其中的人儿,“不想死的话就别出声”,可是,坐在其中的人儿似乎一点都没有惊慌,更没有一点意外,仿佛是专门在此等候的。屏气,听着。丫鬟赶跑了上前来看的人,天麟确信这家的人一定不简单,竟然令来人不敢上前叫嚣,但她无法细想,只是觉得这家的小姐好像并不会要了自己的性命,只是被身后的伤口牵扯着,天麟的意识开始模糊。
“你伤的很严重”,很好听的声音,天麟觉得,但只是本能的回应“嗯”。
“回府”
然后,天麟感到轿子动了。
言府
“我说过,他是我的人,你竟然敢擅自动他”,很好听的女声,这时却令站在一旁的人吓得的不敢动弹。
“是,只是我。。。。。。我太心急了”没有什么理由,旁边的人似乎隐藏着自己动手的原因,只是小心的赔不是。
“我告诉你,如果没有我的出手,你休想要回白家的地位,还有玉霸天那,你知道的”,很有分寸的话,说的旁人暗暗的捏了把汗,他知道自己的把柄在她的手上,什么办法也没有。
“没事,就下去吧,有下次,我不敢担保我会怎么做”
“是”小心的退了出来,旁人重重的吁了口气,抬眼看着正午的太阳,他感到一阵不由自主的寒冷,扭曲的面颊与他那温文尔雅的打扮,单薄的身板很不协调。
“他该醒了吧”房内的人自言自语着,信步向后院的一间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