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交光的世界》边境之遥

50、第五十章 致命一击

　　二月邪眼的生命力远超所想，甚至智力也是，竟懂得装死欺骗宣礼送上蛇口！
　　如此一来情势逆转，巨蛇如蛟龙跃起，舞动全身围绕宣礼、蠢蠢欲动。宣礼立即举剑原地转，与巨蛇对峙；
　　剑尖追踪蛇头毒牙，却没料到蛇尾才是最凶险的杀人利器──
　　“嗖！”
　　一阵凉风在后脑掠过，幸好宣礼的猎人直觉使他踏前一步才没有被蛇尾割开脑袋！只是背脊还是硬生生捱了一劈，洒出一地血浆，回头一看，二月邪眼的尾巴长满倒钩就是专门用来剖开猎物；宣礼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但如此下去早晚亦会被眼前怪物折腾至死。
　　“宣礼大哥我来救你！”
　　珀露露踏在树顶，一跃翻过二月邪眼的头顶，并在半空撒下臭气冲天的绿色渣滓……臭萤草。
　　“烧过的臭萤草能够欺骗食域貘的嗅觉，使牠们盲目冲向目标，夺取域石。”临行前珀露露一边烧着臭草根茎，一边解释。
　　“原来如此，当日在寒箭山脉妳就是这样设计我们呢。”
　　“菲薇姐，过去的事情我们就别提好吗，呵呵……”
　　──砰砰砰砰砰！
　　森林间突然万马奔腾，回过神来，宣礼眼前便有上百只食域貘向着巨蛇横冲直撞！宣礼心想，大概她早就在缥雪环廊埋下臭萤草滓，最后洒在二月邪眼身上就是攻击的烽烟吧。
　　这样子一群野兽包围巨蛇，巨蛇也失了方寸，只懂乱挣乱蹦试图把食域貘群击退。宣礼见状想趁机逃脱，但眼前貘群有如海浪一般冲击巨蛇的画面却令他感到奇怪……
　　“食域貘好像都集中在巨蛇右侧了……”
　　而且回想起来，宣礼放的两枝冰锥都只有右侧一枝命中，于是他抬头一看，竟发现巨蛇的右眼脓肿，应该是不久前被刺的伤。
　　“原来太阳猎团也不完全是无功而返呢。”
　　宣礼放空心神，在貘群的“波浪”找出虚位，奋力奔跑，避开二月邪眼的视野，从右侧跑近蛇驱！
　　一旦实行就没有退路了。宣礼知道这头怪物的生命力非比寻常，只能用拚死的决心来诸杀怪物；他甚至跑到巨蛇背上，手脚并用，抓着蛇鳞攀爬，目标就是巨蛇的蛇头──
　　“哇哇哇！”
　　突然天地颠倒，原来巨蛇像彩虹一般反转身体，爬升再俯冲往地，巨大的离心力就这样把宣礼抛走！电光火石间，宣礼猛地瞄准蛇背插下一剑，再双手握住剑柄，才刚好吊在半空没有被摔去。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巨蛇大力荡回地面，宣礼马上又要撤剑移开；之后巨蛇又挣扎乱蹦，宣礼马上又要抓住另一蛇鳞继续往上爬，险象环生。
　　──砰砰！
　　树丛里菲薇用火器向巨蛇轰出火球帮忙扰乱巨蛇，还有珀露露在巨蛇身边绕圈跑；巨蛇顾不到这么多，不为意宣礼已经爬到自己的脖子！
　　巨蛇脖子有邪眼图腾，恐怖吓人；但宣礼不屑一顾，脚踏图腾直奔往前，巨蛇的头顶触手可及──
　　此时巨蛇遍体鳞伤，仍用上最后一口气在地上爬行钻动；宣礼不甘示弱，大力把黑雪剑插进巨蛇头盖，再念晶语术将巨蛇脑袋冰封，从体内冰爆──
　　“轰隆”一声蛇头胀大，蛇鳞结霜，连眼睛都变死鱼眼了！只是宣礼同样被硬物撞破了头，因为巨蛇还没有死，牠还用上最后的气力冲进树林想要跟宣礼同归于尽！
　　巨蛇用自己的头撞向巨岩，推倒树木。头上的宣礼不愿放开剑柄，就陪同巨蛇一起自残身体；宣礼也是豁出去了，不顾性命亦要继续念唱晶语，直至将巨蛇脑袋完全冰封为止！
　　应该只是瞬间的事情，但宣礼每念出一句晶语都是度日如年；全身伤痕越来越痛，又或者不知身体哪处断了几根骨头也说不定，宣礼只是闭着眼睛死缠不放，最后整个世界也静止……
　　蛇鳞发出的光熄灭了，剑下巨蛇动也不动，终于杀死了巨蛇，冰封了牠的脑袋。
　　于是宣礼大力喘气，张开眼睛，但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看来刚才跟随巨蛇一起钻到地底吧。
　　“难道这里是缥雪环廊的遗迹？我跟二月邪眼一同掉了下来？”
　　宣礼小心翼翼地在巨蛇背跳了下来，垂下黑雪剑，一边摸黑，一边摸着蛇躯走近巨蛇的眼睛，打算确认巨蛇的死活。他从口袋取出一小块火域石，在遗迹点起微弱光线──却有一张人脸盯着自己。
　　“啪唰！”
　　宣礼掩着小腹，鲜血却从指缝涌出；眼界一阵模糊、眩晕，但宣礼记起面前的脸正是沙狼牙。
　　“我把那贱人的匕首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