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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军神重回天庭(一) ...

  •   慕淮叶要走了,这是是白一念一早就知道的事情。无论他师傅是不是真的神仙,但也绝对不是池中之物,怎可能永远被他这一间小小茅屋困住,背着他们兄妹两呢。但是事发突然,白一念也确实不知道该做何感想,舍不得,舍不得,终究还是舍不得让他离开。
      这事现在就只有白一念和慕淮叶两人知道,白一怀虽然也早已不是哪个年幼的孩童,但到底还是经不住事,没人敢告诉她。白一念也是软磨硬泡了好久,慕淮叶才答应让他去送行的。只是这一句准许就是不易,白一念还哪敢有什么别的期盼。
      随着年纪的增长,白一念的心智也在日益成熟,有些事他懂了,弄明白了,才知道这是错的。慕淮叶要回去了,回他该待的地方去,这也是老天爷给他开的一个玩笑,云泥之别。云与泥就是一个天上一地下,痴心妄想,终是枉然。
      白一念当天晚上肯定是睡不着了,慕淮叶也不像往常一样出门。家里的条件变好了,虽然一开始慕淮叶将钱带回来时,白一念还心惊胆战的,就怕他是不是去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毕竟,一晚上一百两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后来慕淮叶随意解释了一番,才打消了他的念头,只是时至今日,他还是不知道晚上他是去做什么去了。
      茅草屋还是那个茅草屋,住惯了,也懒得再搬了。只是屋内添置了三张床——原先白一怀还是个小姑娘,不打紧,现在也是在慢慢张开了,便不能与男人同床而卧了;白一念也是个大小伙子了,窜得极快,睡着也不舒坦;慕淮叶本是没什么怨言的,但既然要置办,也免不了算他一份。
      白一念注定度过一个无眠之夜,脑子里想着这些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闭上的眼睛重又睁开,反反复复,翻来覆去,辗转不已。又是翻了个身,白一念紧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可越是逼迫自己不去想,就越是停不下脑海里乱成一片的思绪。放弃似的睁开眼睛,正巧与慕淮叶来了个四目相对。眼里的不安和烦躁尽数被慕淮叶收入眼底,白一念掩耳盗铃一般又转过身去。
      慕淮叶没有出声,但也只他是因为明日的离别。慕淮叶见他也不愿多言,就自顾自的转过身去,两人背与背相对,无声中却是说不清的万般情绪。
      白一念耐不住了,开口时声音还有些沙哑,想是许久不说话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从而导致的:“师傅。”
      慕淮叶却是未睡,听见他开了口便也从喉咙中嗯出一声,算是回应。
      “一定要走吗?”白一念的脸还是不肯对着慕淮叶,双手蜷于胸前,不安地来回搓,他知道答案,却还是想问上一问。
      “嗯。”慕淮叶淡淡的应了一声,单手枕于脑后,表情中看不情绪。
      “那你会想我们吗?”白一念的声音更加沉闷了,心里也愈发酸涩。
      慕淮叶这次到没有回答的那么爽快了,连嗯的声音都没有了。
      “是,是嘛。是我多嘴了。师傅晚安。”白一念的最后几个字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他到底是在期待什么,他算什么?一抹热流从眼角滚落,滴进枕头里,打出一个圆形的花来,却悄然无声。白一念用手捂着脸,泪水染湿了他的手指,干掉后,粘在手上,越抹越黏。就跟他现在的心情一样,越想忘,越是痛。白一念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哭,但心里头有一块地方,碎了。
      是不是不相遇就好了。
      慕淮叶不知道背对他的少年现在是怎么了,但事已至此,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总觉得,如果他回答了,他曾经相信的一切东西就不复存在了。他不是绝情之人,但他要让自己变成这样的人。斩人于阵前,鲜血溅他一身,他都可以面不改色。但一触即感情,他就发现自己的行为,表情好像都是被另一种东西所驱使,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不愿做被感情所左右的人,那他只能放弃一切可能会影响到他的感情。就像是刚刚,他心里清楚他的那个“嗯”就要脱口而出了,但还是被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无话,便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
      背对背的两个人各怀心事,只有白一怀照旧睡得香甜。一夜无话,第二天的变故也无人能晓。
      清晨,日出东山,白一念几乎是同时就睁开了眼睛。枕头已经被捂干了,虽然还残留着泪痕,但慕淮叶今天就要走了,他也懒得再去遮遮掩掩。习惯性的往慕淮叶床上一望,已是空无一人。白一念没来由的心里一慌,他急得连鞋都顾不上穿,匆匆忙忙的爬起来,跑出屋内,竟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走了,他走了,他走了,他走了 ,他走了......白一念的脑子里一直就回荡着这么一句话,整个人跟魔怔了一样,双目无神,步态虚浮,失了魂一样。
      “怎么弄成这副样子?”白一念听到声音,想也没想,回头极快,就怕他又消失在自己眼前,但一看,竟是个不认识的公子。来人身着锦衣华服,头戴宝冠,腰间别了把折扇。端的是风流倜傥,但嘲笑的模样,却又是让人升起一阵无名之火。看起来,又像是吊儿郎当,白一念总觉得他好像似曾相识。
      “你是谁,来做什么?”白一念现在一心只想找慕淮叶,心里烦躁的很,这人又不识好歹,私闯别人家门不说,还一副横的不行的模样,活脱脱一纨绔子弟。
      “你不认得我?”那人笑的更开心了,好像是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是南宫逸言,你还记得吗?”
      白一念现在也算是武艺精湛,那里还是当初那个怕他的小男孩,沉这一张脸,开口道:“你,走。”
      “哼。我来也是有别的事情的。”南宫逸言收起了笑,假装一本正经的说,“你师傅今天是要回天上去,是吧?”
      “怎样?”白一念诧异南宫逸言这个与他师傅应当只有一面之缘的大少爷是如何得知的。
      “看你这模样他不会已经走了吧?”南宫逸言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白一念,他身体那一瞬的僵直根本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还欠我一个情,你帮他还吧。”
      白一念依旧冷淡就像是慕淮叶附体:“不可能。”
      南宫逸言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笑意重又回到他的脸上:“你也当真是不配帮他还,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就帮他把他的事迹在这人间好好传上一传。”
      关心则乱,这个词现在就是白一念的真实写照。明明他知道他师傅冰清玉洁,不会欠情不还;明明他知道南宫逸言连他师傅的真实身份都不一定弄清楚了,但他就是不肯别人随意欺辱于慕淮叶。
      “我还,你想要我在做什么?”白一念对南宫逸言可真是越看越不爽,声色也愈发冷漠,就像是染上了一层寒霜。
      “简单。”南宫逸言一边说着简单,一边摸着下巴,好像是在思索是该让他上刀山好,还是下油锅好。
      “有了。”南宫逸言突然两手一拍,就跟个想出夫子出的难题而洋洋自得的孩子,“来帮我提个字好了。”说着上下摸索了一遍,将配在腰间的折扇取下,献宝似的向前一递:“在这上面写吧。”
      白一念不知道该做何表情,他其实没有学过写字,家里也没有条件,他只会写自己的名字,而且写得一点也不好看。南宫逸言让他题字,他都不知该写什么。艰难地开口道;“家里没有笔,写不了,换一个吧。”
      南宫逸言却笑道:“这个简单。”一把拉起白一念,就往街上跑。上了街,人们看清了是谁之后,都是退避三舍,谁敢惹南宫家的小霸王啊。他拉着一个连鞋都没穿,蓬头垢面,衣着散乱的少年,令别人都唏嘘不已,不自觉的猜测是哪家的孩子,又要遭到这个小霸王怎样的摧残。
      南宫逸言早就习惯了别人对他的畏惧,好不自在在乎的拉起白一念就往一家小铺子走,也不知是精心选的,还是随意的,那家还真是有笔墨。白一念的脚底都被磨破了,一路上的小石子,细碎的沙粒让他很不舒服,但是有架不住南宫逸言的拖扯,只能忍下,随他去罢。
      那铺子的老板显示惶恐至极,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南宫逸言拍下一锭金子,又没带任何随从的份上,老板笑的如一朵绽放的菊花,直接丢弃了铺子,回家去了。白一念的手里被强塞了一支毛笔,毛笔沾上了饱满的墨汁,看起来下一秒便是要坠落了。
      “写吧。”南宫逸言将扇子铺开,放置在白一念面前。白一念咬咬牙,心道豁出去了,一个龙飞凤舞的“念”字便跃然纸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南宫逸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声音之大惹得路上行人全都侧目而视,想一窥究竟,但碍于南宫逸言恶名远扬,还没有人有这个胆子凑上前去。但凡事总有例外,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从白一念手上夺下了毛笔,放至桌上,随后又想带人径直离开。
      南宫逸言说道:“我可没在做什么坏事。”
      白一念也惊呼:“师傅。”你原来没走。
      慕淮叶对白一念点了点头,又接着回首转向南宫逸言,说道:“没有下次。”
      南宫逸言没有生气,只当是没听见,说道:“我也去送送你,行不?”
      慕淮叶的脸阴沉如水,拉着白一念走了,没有理他。
      南宫逸言暗自嘀咕:“你不说我就当你是默认了。”自己也与他们背道而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军神重回天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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