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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   如李显贵所言,两日以后萧忌随大军抵达了京师,这次的事闹得很大,京城这边派了诸多兵力过去护驾,沿途全然没再逗留,一路急速飞驰,想来也是旅途奔波太过劳累,萧忌本又有伤在身,到京后更是没有多待,当即把刺客押解入牢审理了立林党的案子。旧账新账一起算,照章行事,折腾到了深夜才把事情处理妥当。

      孟耳一直待在寝居院子外等他归府,可是足足等了几个时辰都不见他的身影。备好的饭菜拿去热了好几次,大夫的药方也被她顺道从牟河带回来熬了好。李显贵见她盼望的模样不免有些动容,试着叫她回去附庸居先歇着,待到王爷归府再传她过来伺候。孟耳得令,夜间天寒,沉默许久仍是熬不住进到了附庸居,趴在红木圆桌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萧忌是三更以后才回的王府,一路随马车回京连眼睛都没眨,脑子里藏的事情多,毕竟这次出行碰上这一遭,回来还得顾忌大臣们的说道。难免办事雷厉风行了些。守着把那些人处置完毕才提着步子回府,皇帝和太后被他亲自送回了宫中,忙了这头奔那头,直到深夜过后才完完全全地松懈下来。

      回到寝居坐定,眼底浮起倦色,抬眼瞧着满桌子爱吃的菜,挥挥手让下人尽数收走。忙到现在也没心思再吃东西,见着李显贵,从他那儿问了几句孟耳的事,知她早已入睡,也不让人叫她,让别的侍女进来伺候换药,接着收拾干净倒头就睡。

      第二日孟耳早早地就醒了,睁眼早被人移到了榻上,起身揉着眼眸思量半天,忆起昨天夜里没等那男人回府就先进房睡着了,当下不敢迟疑翻身坐起,顺手拿过床头的白色外袍套上,提着步子急急地奔了出去。

      可惜萧忌早已离开了王府,听李显贵说他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宫里皇上召见,断司堂也等着他拿主意。一众精锐随他差遣剿灭立林党的行动。起床一早就带着卫先进了宫。孟耳怔怔地听着,片刻后张口应了一声,转身去到厨房,打算再给他煎几碗药储备,反正都是要服的。

      惶惶中又在胡思乱想中度过了一天,孟耳忙着煎药打扫,把萧忌寝居桌子都擦了一遍,无事可做甚至还和面做了好几份点心,忙到最后发现做多了,被李显贵吃去大半。最后不得不再捏紧拳头打了一回面。所有心思都扑到了杂事上,进进出出,终是把难耐的一天混了过去。

      无论如何今夜也要等到萧忌回府,孟耳想着,手掌撑头就这么坐在长廊外的亭子下。摩挲着白瓷茶杯神色幽远地瞧着园子入口的位置,累了一天眼皮直打架,在她强烈的坚持下,眯眼间再一抬眸,熟悉的身影终于健步走了进来。

      孟耳忙慌着直起身,想到那些复杂的心情,脸皮也变薄了。萧忌仍然严肃内敛,还没等她开口,早顺势把她揽了过来,习惯性的动作,如今在孟耳看来倒变得脸红心跳。

      黝黑深邃的眼眸垂首打量怀里乱动的丫头,萧忌揽着她顺势推开了寝居大门,绷了一天的神色难得和缓下来。有意无意地带着人进了房门。

      “守在风口做什么?”

      按住他的手,不着痕迹地从他身侧移开,眼瞧身后的赵南识相地退了出去。脸上的血色瞬间散了光,重新换了副口吻,静静地问道。

      “王爷多日奔波劳累,让奴婢伺候您宽衣歇息吧……”

      二人眼里都有倦色,不理她的反应,萧忌走入内阁。待到床边很自然地抬起双臂示意她过来伺候。想到这小丫头已经很久没夜里出现在他屋子。眉毛一挑,离了这么几日,倒变得乖巧了许多。

      “问你话,为何不答?”

      熟练地解开大袍,搁置木桌旁,再从衣柜里拿来轻便的衣衫给他换上,孟耳至始至终垂着脑袋,摇了摇头拘谨道。

      “药已经熬好了,把这儿收拾完奴婢就给您呈上,王爷伤口还要换药么,我准备一下再拿些纱布进来。”

      避而不答,态度明显生分了许多。萧忌在外耽搁多日,也没心思想她。如今回府见着人,心里倒是止不住地不愿离人,无奈那丫头就这么冷着一张脸,也不知是做给谁看。

      “孟耳……”

      闻言动作僵住,正了正色背过身去没有回头。萧忌锐利的眼光落在她背后,耐了性子步过去,眼睛直勾勾地瞧着她,却见那人淡淡启回道。

      “奴婢在。”

      沉默无言,最终还是把人带入怀中,孟耳犹豫,害怕挣动会触及到他的患处,扭捏着直管往底下缩。低眉顺眼屏住呼吸。几个抽身连着闪躲到了一旁。

      没想到她如此执拗,连抱都不让,萧忌被他挣动得心烦意乱,朝纲上早费够了神,回来还要被这小东西不待见,当真日子没法过了。

      “想什么?”

      又是这副口吻,萧忌向来不是好伺候的主,逆着他哪能有好下场,孟耳没眼色,一回府就闹别扭,怎么着也不能由着她去。牟河发生的一切她有目共睹,回来也没几天,怎么就这么变了样。

      “没,奴婢就是担心王爷……如今见着王爷安然归府,奴婢就放心了。”

      她的话简洁明了,可萧忌却听不懂话里的意思。为何担忧也能化作别扭,盼得人归仍旧一副愁苦模样,真不知是哪儿又惹了那小妮子痛处。

      “本王不喜欢听人撒谎……”

      试着把人搬过来,面对面居高临下地打量她,孟耳死命咬唇,憋得眼眶通红,瞧着倒是越发矫情了。“奴婢不说,说多了就放肆……”

      明显没料到这姑娘还知道这一说,萧忌拧眉,理了理袖口的褶痕,漫不经心地问。“你还知道放肆?”

      太过用力下唇落入齿痕,孟耳把手立在身侧,愁云密布的模样倒也挺有意思。离得太近,她的表情全都落入萧忌眼中,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就在跟前,没有头绪,不如坦诚回答。

      “王爷不要奴婢伺候,奴婢回来就是,可是我担心……怕您没人照顾没人守,怕您又发高烧……明晓得你身边都是人,可我就是……”

      没等人说完,萧忌早把她带进怀里。孟耳沉吟片刻终是不再挣扎,思念多日的人就在跟前,她乖乖地靠着他,轻抿嘴唇渐渐放松身子。或许就这样被拥着,她就已经心满意足。

      “你很关心本王……”

      沉重的思潮涌上心头,萧忌按住她,抚上不堪一握的腰身。孟耳如梦初醒,抬眼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试着抽身离开,但却没有得逞。

      “孟耳是仆,王爷是主,仆人关心主子,天经地义……”

      将她发丝拢到耳后,萧忌难得的好脾气。奈何孟耳却绷紧了身子,怔愣着朝后退去,直到抵上后面的木柜,无处可逃站定下来。

      “只有这些?”

      揉了揉额,夹在柜子与人之间努力保持一丝清明,话语尽量保持平静。“不敢再有……”

      屋中顿时安静下来,萧忌被她磨得心烦意乱,俯身凑到她脖颈处张口就咬,肌肤细嫩白皙,咬得她直哆嗦。孟耳鼻子泛酸,感觉到他的啃咬逐渐变成亲吻,从脖子一路上移,直到圆润的唇瓣旁,停住,没有再动。

      “心里有怨为何不说?”

      唇与唇靠得太近,再移动一些便能贴上。被他压在木柜间,痴痴不言。娇柔的身形蜷缩在了后面,眸中尽是无奈。

      “奴婢记得自己的身份……”

      那唇终究没有抵上来。小女孩的心思他不懂,以为做到了关心包容她就会明白,可是孟耳太傻,性子执着,认定的死理怎么也说不动。

      “你是本王的丫头,不是奴。”

      眼圈酸了,憋住不让自己失态。午夜寂然,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她大气都不敢出,掩饰不了眸中的失魂落魄,孟耳执拗地锁紧眉头,张口又道。

      “丫头不是奴是什么,王爷就知道唬人,欺负人不算,举止越加轻薄,你究竟……”

      话没说完被萧忌垂首咬了一口,难言的情绪就在心头,孟耳抬手拭了拭脸颊,表情复杂地盯着那男人,面上窘迫,不再迟疑抬起步子朝外走去,谁料萧忌眼疾手快,没受伤的臂膀从后把人揽住,孟耳就像鸡仔,怎么都动不得,两腿直管乱蹬。逼得萧忌皱了眉,手上使力捞起人几步丢到了屏风后的床榻上。

      “还能更狠地欺负你信不信,说,到底在闹什么?”

      三两下拉开衣衫,掀起被子坐了进来,孟耳被他拉到榻上躺着,刚想再动就被人翻身压了上去,大半夜他着实不想折腾,抱着她禁锢住,一脸愤恨但又无处宣泄,此刻的萧忌倒是头疼得厉害。

      “你……你不知羞,快放我起来,我不要睡在这儿……”

      萧忌一愣,箍住一个小丫头再容易不过,久不碰人更加心燥,不敢压得太近就怕失了控制,蹙眉不悦,佯装暧昧地咬上她的耳垂。

      “又不是头一回一起睡,怕什么?”

      被他的话惊醒,两腿发疯样地乱蹬,萧忌按住她,拳头落到他的肩头引得人倒吸一口凉气,孟耳微愣,害怕碰到他的伤又立刻停了下来。

      “不是头一回,也不是头一人,王爷找睡的容易,孟耳不愿陪寝,快松开,放我出去。”

      扬眉忍痛,前两句话落入萧忌耳中说不出的意味深长,这丫头平日缺根筋,看不出来还记着那些。萧忌神色无波。掐住她的腰身把人抱紧了些,抵在她的头顶示意人不可再动。

      “谁家打翻了醋坛,这么酸?”

      经过刚才的触碰,孟耳哪敢再挣,听到他的话更是恼羞成怒,面上烫得像熟透的番茄,又急又虚,憋着一口气不愿吐露,倒是生生地折磨了自己。

      “奴婢没有吃醋!”

      娇软的身子抱上就不愿撒手,萧忌感觉到她的硬撑,不想吓了她,二人沉默,屋子倒是安静了些,萧忌的床很大,孟耳被他抱着,气不过的话语从头顶冒出。

      “原来是你?”

      强撑着不让自己越矩,孟耳一退再退,耳旁是男人近在咫尺的心跳,健硕厚实的胸膛,衬得女子越发柔弱不堪一击,温热的怀抱甚至要将人融化。

      “谁都知道本王离不得你,你当真瞧不出?”

      孟耳磕磕绊绊哪敢再答,唯有一颗心七上八下难分真假。她不觉,可说出来又算什么。离不得丫头有什么稀奇,不就念着她的伺候。还能有什么。

      “离不得又能怎么,王爷对奴婢除了轻薄还会什么。出了事也不要奴婢守了,感情奴婢就是王爷养的阿猫阿狗,只准逗欢享乐,不让同甘共苦,身份低微连守在床边的资格都没有……”

      感觉到她的担心,萧忌何尝不被触动,蹙眉抚上她僵直的背脊。心里滚烫,想吻她,却见她红了眼,轻叹口气,用力把人压紧,附在她耳边沉声说道。

      “怎么没有,毒都是你吸的,本王受用着,再来一回?”

      气得无语凝咽,从未想过那男人犯起浑来这么让人无法招架,全然没了往日的内敛沉稳,身子像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孟耳挪动身子,这回真的憋得慌,半响才又说了一句。

      “你……起开!”

      同样的情景,不同的话语,早前在月崎寨萧忌也是这么冷着脸朝她开口,如今身份调转倒还变成她占了上风。挣弄中脸早已哭花,萧忌不忍凶她,只能把人抱到身上,舒口气平躺了下来。

      “疯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趴在他的身上,相识以来的种种全都浮现在了脑海,许是上辈子阴影太重,这辈子老以为这主子会吃人,谁料他竟然对她放任有加,从不认真怪过她分毫。四目相对,连呼吸都变得甜腻,闹了大晚上,此时倒也有了些平复。

      沉沉地叹气,女人在怀,哪能省心。可萧忌却不想在这个时候碰她。满足于她的安分,压住后脑仰身给了她额头一吻,眉头舒展,眼神瞧得人十分窘迫。

      “安分些,以后再不丢开你,你是本王的人,这个说法认是不认?”

      心猛地一紧,孟耳睁着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身下的男人,没有动作也没有表情。无措地抬手抚上他的脸,好似面前的一切都来得不真切。试着缓和情绪,本就对他有意,怎能不服软。可是出口的声音却像在打颤。

      “王爷……”
      “嗯?”

      萧忌胸口一热,刚想试着与她浓情蜜意,却见那丫头撇了窘相愣在身上瞧着他。肆无忌惮地盯得他周身燥热。即使染上伤,可该有的反应还是会有。

      “您是不是为了轻薄奴婢,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
      “奴婢心里有您,但决不愿那般……”

      萧忌扬眉,单手按住她的身子,见她断断续续地唠叨,火又蹿了上来。暖暖的气息呵在面前,孟耳乖巧地揽上他的脖颈。千言万语都汇成了一句。能在他身边待着,怎样都好。裹着她的身子只觉他的怀抱坚韧有力,就此靠在他的身上不愿松手。

      “说什么,本王是那等人?”

      强忍着怒意,萧忌死死地抱紧了她。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琢磨往后有的是机会,急这一刻做什么。多等那小丫头开了窍,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不是。

      “那奴婢今夜不走了……陪着您。”

      隐隐含羞的姿态看得人火急火燎,萧忌难得错愕,他不是圣人,抱个丫头睡一夜哪还入得了眠。可刚出口的话就在嘴边,哪容得他再收回。

      “王爷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孟耳不走了,不走了……啊”

      抚着他像哄孩子般,孟耳难得专注认真一回,萧忌脸色煞白,隐忍着没有发声,猛一用力把人从身上拉下,掀过被子恶狠狠地盖上。孟耳用清澈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抚上萧忌额头,轻拍背脊,哄得极其耐性。闭上双眼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去。留了那男人静静地看着她,眼瞧肉在嘴边吃不得,烦躁全都涌上眉角。憋得脸色骇人,可睡梦中的孟耳却全然瞧不着。

  • 作者有话要说:  工作日第一天,不在状态ing,求收藏求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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