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白驼山庄初到访 欲语还休风铃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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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二月天，然而西域昆仑山界内还是一片寒风凛凛。完颜乐三人各自换上早先准备好的狐裘披风，又各戴了一顶狐绒帽，手上是防风皮套，可谓是全身武装。
一行人已经在山里逛了一天，原因在于某只萌货不肯离开。
“先生，你要找什么？不妨说出来，我们也好帮忙？”完颜乐眼见天色渐黑，只能无奈提醒道。
“人。”
“什么人？”
“头陀。”
完颜乐这回是真无奈了，眼见方圆十里廖无人烟，找人为什么要在山里找？这样连问都没法问好么！而且跑到昆仑山来找头陀这是什么逻辑？
就在三人乱找之际，远处一行白衣人朝着三人走来，只是那速度极快，不过眨眼间便到了眼前。
完颜乐心生戒备，能以这般速度抬着轿子行走，可见那些白衣女子轻功之不俗，而轿上之人尚且不知是敌是友。完颜乐不着痕迹地策马挡在自家弟弟面前，手中也拽了枚暗器。
“在下是西域白驼山少主欧阳克，听闻金国郡主与世子前来西域游学，在下已是恭候多时，还请郡主与世子赏脸，移步白驼山庄做客。”
轿中之人声音低沉而又通透，完颜乐只觉得好听，莫名又觉得熟悉。
这欧阳克完颜乐还是知晓的，在原著里乃风流不羁极好美色之人也，记得欧阳克的真爱是黄蓉。恩，然而小黄蓉现在还不足五岁，眼前这人现在估计是二十来岁吧。
完颜乐念及欧阳克后期与完颜洪烈还要合作，估摸着现在应该不会对自己和完颜康不利，又想着这边毕竟还是人家地盘，也就不推辞，落落大方应承下来。
“既是欧阳少主盛情相邀，却之不恭，我们自当前去拜访，只是出门游学不曾备礼，还请少主莫怪。”
“郡主愿意屈尊前往白驼山庄已是我等之荣幸，郡主无需多礼。”
“如此，便劳烦欧阳少主带路。”
“西域寒风狂肆，此方地形更适合驱使骆驼，白驼山庄已为诸位备好珍贵的白驼，还请各位换乘。郡主天人之姿，不若与在下共乘一轿，以免被这狂风刮伤了脸上的皮肤。”
#咦？感觉自己被调戏了这是错觉吗？#
“完颜乐没有这般娇贵，乘坐那白驼便可。”
“白驼甚为珍贵，此次我也只带了两只，并无多余。在下这轿子甚为宽敞，郡主无需担心。”
#白驼稀少可以带普通的骆驼啊#
#不是说欧阳克独爱美色？为什么不是找弟弟？#
#啊，不对，作为一个好姐姐要时刻保护弟弟不能让弟弟被这种人染指！#
“如此，便打扰欧阳少主了。”言罢，完颜乐便下了马。
完颜康从方才便一直沉默着，眼见完颜乐就要进了轿子，便开口道：“姐姐不若乘坐白驼，我骑着黑风即可。这男女独处一轿怕是姐姐吃亏。”
“世子，我们此番还需越过一片沙地，骑马怕是不稳。”
“弟弟，不用担心，相信欧阳少主乃正人君子，自会守那君子之礼。”
“姐姐……”
相比起完颜康的担心，完颜乐更担心以完颜康的美貌会被欧阳克看上。
#有一个容貌出色的弟弟就是这么让人担心#
#小舅子绝对是世上最令人讨厌的存在#
#这个老男人绝对不安好心#
最终还是完颜康与先生乘坐白驼，完颜乐进了轿子，却见轿子里端坐着一白裘男子，面容俊雅，双目斜飞，英气逼人，果真是一副富贵王孙模样。那轿子确实宽敞，两人并排而坐也是绰绰有余。
“白驼山庄离这里还有些许路程，郡主若是累了便休息一下吧，待到了地方欧阳克自会唤醒郡主。”
完颜乐自然是不会在一个初次见面之人面前这般失礼，当即便拒了欧阳克之好意，转而询问起西域昆仑的情况，那欧阳克倒是详细回答了，言行间自是一派倜傥风流。只是那偶尔望过来的目光似乎包含着一种情感，不待完颜乐分辨出来，欧阳克又状若无事地移开了，几番下来倒是让完颜乐寻不到询问机会。
完颜乐总觉得眼前之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又确定自己不曾见过欧阳克，毕竟欧阳克每次出场都是这般大的排场，如果见过完颜乐自信是能够记得的。想不通的问题完颜乐也不再纠结。
“这风铃院郡看看是否合意，若是有不合心意之处，郡主尽管开口，我让下人再去置办新的。”欧阳克带着完颜乐进了风铃院，又领着人进了屋内。
“这院子很好，欧阳少主无需多礼。完颜乐并不会介意这些。”完颜乐未曾想到白驼山庄竟会用这般精致的院子作为客院，看这屋内的摆件，还有院子里郁郁葱葱的花草，说是别院都够格了，心中只叹其财大气粗。
“这院子里种着的是风铃草，是白驼山庄特意从海外引进的珍贵花种，甚是难得。再过些日子花会开得更好些，那花朵形状犹如铃铛，甚是可爱，郡主多住些许时候，便能一饱眼福。”
完颜乐闻言，自是答应下来。
“郡主稍作休息，再过些时候便可用晚膳了，到时候我再来唤郡主。”
待完颜乐修整一番，完颜康便寻了过来。
“姐姐，我觉得这里怪怪的。尤其是那个欧阳克，对姐姐太过殷勤了！”
完颜乐放下手中的水杯，又看了一眼弟弟，思索片刻，答道：“传言欧阳克最爱美人，越是貌美越是喜爱，甚至有收藏美人的爱好。弟弟千万要离他远些。”
#整天担心弟弟被荼毒也是心塞#
#姐姐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既是喜欢美人，那姐姐不就更危险了吗？”
完颜乐颇具深意地看了眼弟弟，语重心长道：“美人是没有性别之分的。弟弟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完颜康：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以为老男人看上姐姐原来是看上自己#
#地球好可怕我想去火星#
“但是这白驼山庄确实挺奇怪，我总觉得对方似乎很是了解我的习惯，比如桌上备好的蜜水，比如这房间的格局摆设。”
“姐姐，那我们还要留在这里吗？”
“无妨，白驼山庄根本没必要为难我们两人小辈，再者若说是为了我们的身份，那就更不会为难我们了。况且，在这西域一带，白驼山庄的势力不容小觑，之于我们也是有所帮助。毕竟先生还要寻人不是？”
当晚，白驼山庄设宴款待三人，宾主皆欢。
“这宴席上都是西域一带独有的美食，诸位请随意品尝。”欧阳锋依旧是一身白袍，懒散地坐在中间主位上，指尖捻着一只酒盏，风流而慵懒。
“这白驼奶能够御寒，郡主可先饮用少许。”
“倒是头次见这白驼奶，如此完颜乐便多谢欧阳少主盛情款待了。”完颜乐接过身边婢女倒好的白驼奶，抿了一口，确实香醇可口，甜而不腥，甚至感到一丝熟悉。
“不知别处地方可也有这白驼奶？”
“哦？这白驼奶可只有我这白驼山庄才有，难不成郡主曾在别处喝过？”
“许是我记错了吧，当日完颜乐意识不清，依稀只记得这味道，但那地方与这白驼山庄相距甚远，想来应该是完颜乐寻错了地方。”
主座上的欧阳克面色不显，但那捏着着扇子的指尖已经泛白，“不知郡主是在寻找什么？若是方便不若说出来大家一起帮忙找？”
“昔日完颜乐遇难，得一恩人相救，这些时间遍寻不得无法报答，念及那恩人不曾留下只言片语，想来也是不想暴露身份。还请欧阳少主见谅。”
“不知郡主要如何报答？”
“自是尽完颜乐所能，报以救命之恩。”
“我……”
“姐姐无需介怀，他日有缘姐姐自会找到那救命恩人。姐姐的恩人既是完颜康的恩人，届时弟弟自会替姐姐好好谢谢那人。”
#小舅子什么的果真是让人讨厌#
#就差那么一点！说好的以身相许的戏码就这么被黄了！#
宴席散后，完颜乐与完颜康按着平日里的习惯在院子里散步，姐弟俩并排而行。
看着昔日牙牙学语的小娃娃如今已经长到自己下巴这般高，完颜乐心中也是感慨不已，“记得你刚出生那会儿，也就我手肘这么大，那时抱着你，就好像抱着整个世界，真是满足又幸福。”
“姐姐。”完颜康牵着完颜乐的手，抬头期望道：“可以讲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吗？”
完颜乐屈指点了点完颜康的鼻尖，许是想到什么趣事，不觉喜上眉梢，“那时母亲刚刚生下你，身体很是虚弱，所以你便一直养在我身边。小时候的你可调皮了，每次给你喂食都要耗费许多精力，不哄着你呀，你就不肯乖乖吞下去。”
“可是每次闹腾完你又特别爱笑，那笑可真是笑到人心坎里了，真是又美又甜又暖心，笑得人根本没了脾气。”
“你刚刚出生那会儿，怎么都睡不安稳，我就整夜地陪着你，就担心你醒过来没人哄着。后来我就开始讲故事，未曾想你倒是睡了个安稳觉。之后我就一直讲了七年。”
“其实母亲不是不爱你，只是她的心里还装着许多其它的事情，所以分给我们的就不多了。”
“那年你突发疾病，夜里整个人发热，我担心你烧坏了，整夜里不敢睡觉。当时母亲也在，只是她向来身体弱熬不住，才在我院子里的偏房睡了去，第二天知道你退了热才回了自己院子，之后又在府里的佛堂为你祈福了整整一个月。”
“母亲性子柔弱，爱你的方式也就没有那么激烈，但总归用着她自己的方式默默地给予着。”
“母亲不肯告诉你当年的事情，是不想你为难，并不是认为你不重要，更没有在责怪你连累她。”
“当年若非你的存在，母亲根本没有勇气活下去……”
“弟弟，不要再责怪自己了好么？姐姐会心疼……”
“姐姐……”完颜康抱着完颜乐，哽咽道：“那晚我去见了母亲，可是我什么都不敢说……我知道母亲一直都在思念着一个人，母亲的目光很少在我身上停留……我也知道你们这么多年留在王府很可能是因着我年岁小，我一直在想当年是不是我连累了你们……”
“姐姐当年不过六岁便一路照顾着母亲来到燕京，我如今已满八岁，却还什么都不会……可是姐姐你相信我，我会努力学习，将来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
“傻弟弟，你永远都不会连累我们。当年那般辛苦，若非为了你姐姐也不能坚持下来，没有你也就没有姐姐了！”
“弟弟永远是姐姐的宝贝！”
月色空蒙，虫鸣幽远。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白驼山庄初到访 欲语还休风铃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