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1》旦川之花

260、小乞丐

　　小乞丐站在水晶宫外
　　巫婆碎碎念：进来，进来，进来吧

　　小乞丐欣喜走进水晶宫
　　一切精光炫目美轮美奂
　　巫婆碎碎念：睡吧、睡吧、莫再去肮脏残酷世界

　　小乞丐睡在天鹅绒大床上
　　月光铺满整张床
　　巫婆碎碎念：忘记痛苦吧，忘记吧，忘记吧

　　小乞丐一觉醒来，面无表情，缄默不言
　　巫婆问：你为何不微笑
　　小乞丐木然摇头起身，它想要离开水晶宫
　　巫婆碎碎念：留下，留下，留下吧
　　小乞丐流下眼泪，悲叹：我只是一个乞丐
　　巫婆冷笑：只要你做我的奴仆，你就不再是乞丐
　　小乞丐摇头：我只是一个乞丐，一无所有
　　巫婆：你做我的奴仆，就会很富有
　　小乞丐：可我在水晶宫里并不开心
　　巫婆：为什么？
　　小乞丐：因为你不会懂，在我肚子饿时，别人施舍给我的饭有多美味；你不知道在我挨冻时，别人施舍给我的衣服有多暖；你更不会知道，在我想要轻生时，那抱紧我的胳膊多么有力量。

　　巫婆诧异：那你有何愿望？
　　小乞丐：我的愿望是安稳地活下去，再也经不起折腾和考验，我的热情、意志快要殆尽，可我知道安稳难求。我无法抵挡俗不可耐，也无力改变一无所有，但我也决不住在水晶宫做你的奴仆。
　　巫婆：你够愚蠢！
　　小乞丐：你怎么会懂我的痛苦和绝望，更不会懂我的欢喜和渴求，如何让我忠诚于你呢？
　　巫婆：你会后悔的！
　　小乞丐：没关系，反正我就是一个乞丐。我习惯了讨生活，并且习惯讨好一切，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