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偃师 ...
-
玉千笙定睛一看，只见来着红衣飘飘，以白玉面具覆面，手中一把竹笛薄唇微挑，举手投足间尽是倨傲。
笛音穿耳，竟是强劲如天恒君也被其所扰，后退数步，口吐朱红！
“何人搅局！”天恒君怒道。那红衣人飘然落地，却是不回答他的问题：“三招，杀你！”
天恒君尚不知对方底细，抬手只是试探之招。红衣人巍然不动，轻轻一扬手，却仿佛挟万钧之势！
玉千笙与云十方在后方看得惊疑不定。能与增强的天恒君抗衡，来者并非易于，却是救了两人一命。如此看来，倒有可能是中原一方的人。只是那人浑身邪气，也不似武林正派。
“鬼炎掌！”天恒君心存疑虑，又是一招鬼炎掌祭出，而红衣人一声冷笑，纵身扬手，指尖出现几缕金银丝线。未尽全力的天恒君对上酝酿极招的红衣人，这一掌，天恒君颓势已定。
内伤加重，天恒君倒地，口中不断溢出鲜血。红衣人则是不紧不慢地踱到他的身边，再扬手，金光乍现，天恒君已是武功尽废！
“啊！”天恒君一声惨叫，险险昏厥，“你，你究竟是谁！”
“不成气候的魔，不配知道吾的名字。”红衣人嫌弃地甩甩手，抬脚踩上天恒君的脊背。
“中原有这等渣滓，战乱不断也情有可原。”
这边红衣人完虐天恒君，那便静坐调戏的玉千笙与云十方看得心惊肉跳。这手段，太狠毒了点。玉千笙刚想上前，却被云十方一把拉住：“待着，别动。”
微风吹过，红衣人银丝飞扬，缓缓移开踩在天恒君脊背上的脚，道：“用金丝冰消杀你，简直是耻辱。”
说罢红衣人回头道：“小姑娘，你的剑借我一用。”
没等玉千笙应声，墨离已是凌空飞起稳稳地落到红衣人手上，末了，剑光起，天恒君——断首！
能在三招之内将天恒君击毙，此人绝非凡人。云十方正估量这对方能否与号称天下第一掌的史艳文一战时，玉千笙已经站起来往红衣人那边走了。
红衣人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云淡风轻地把剑还给玉千笙：“这剑不错，可是出自锋海锻家？”
他说的没错，墨离正是三年前玉千笙想要习剑时端木鸣鹤去锋海锻家为她求来的。
“正是。承蒙前辈救命之恩，还未请教前辈尊姓？”玉千笙小心接过佩剑归鞘，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红衣人。此时云十方也来到玉千笙背后：“劣生云十方，这小姑娘是玉千笙。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了。”
红衣人点点头：“画山画水云十方，侠义素心玉千笙，都是最近的武林名人。营救二位不过受人所托，至于姓名，不便相告。”
现在的高手前辈都有点怪癖的吗？玉千笙以眼神问云十方，云十方摇摇头。
“还有一事，委托便完成了。”红衣人说着，拎起二人的后衣领，施展轻功直到天允山边的隐阁。
果然是寒医。云十方暗道。
红衣人拂袖而去，玉千笙自然领着云十方轻车熟路地走过隐阁周围的重重术法进入。而红衣人马不停蹄地去了另一处所在。
江湖中最近崛起的情报交易场所——听风楼。
窃影掠尘，万里听风。
不同于还珠楼的标金买首，打探情报只是顺便，听风楼专门以打探情报为主业，并且有一套完备的交易体系。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楼主青无崖，从不轻易玩失踪。
听风楼众人显然都认得红衣人，也就放任他一路走上了最高层。顶层，青衣女子迎风而立，衣衫上的青羽装饰随着摇曳。
“三年前的剑界惊鸿，孤云出岫青无崖，竟不待在苗疆的寒云涧，而是来到中原开了听风楼，大有和任飘渺一较高下的势头。”红衣人轻笑，不辨男女，不知老少。
青无崖闻言转身，逆光而立：“汝是在和吾比较情报吗？本不该出现在人世的——偃师！”
——
而此时的端木鸣鹤正在前往灵界的路上。去还珠楼悬赏找人的人物已经完成，最近玉千笙有意学习术法，自己正要去帮她找一两本好的教材。目前灵界离端木鸣鹤最近，便顺路去了。
玉千笙对于术法的天赋远高于剑法，然而不知为何从小到大她只热爱剑术而对术法不闻不问，可怜端木鸣鹤对她殷殷劝告。如今初出江湖就被人吊打，想来她心里也有些不服气，于是又留了张字条说要去学术法，只是苦了端木鸣鹤为了她奔波劳累。
不过对于玉千笙的请求，端木鸣鹤向来是乐在其中的。
“在下端木鸣鹤，求见灵界梁皇无忌。”端木鸣鹤自报家门。
“回首纵横第六天，非神非佛非圣贤，夺命毁法虽本性，身属魔罗心向仙。嗯，是你。”梁皇无忌口念诗号走出，见到端木鸣鹤眼前一亮。
“正是在下。”
梁皇无忌问道：“不知玉姑娘可有虽阁下前来？”
“并未，她又出去逛了。”
“如此，请随吾入内吧。”梁皇无忌携端木鸣鹤走进房中，随即关上房门。
室内无烛火，十分幽暗，梁皇无忌双手扣住端木鸣鹤，问道：“为何汝身上，有魔气？！”
——
偃师一派从容：“吾从何而来，难道听风楼还不知晓吗？”
“自然是知晓的。不过如今中原遭兵燹，汝如今出现，是想翻覆云雨，抑或力挽狂澜？”
白玉面具遮住偃师晦暗不清的面容，他闻言冷笑一声，随即道：“吾只做吾想做之事，中原这些纷乱，吾在其他地方见得多了。”
“那么便无需多言。闻风，送客！”
侍者自阴影中步出，偃师拂袖道：“不必！”
“想必灵界，有汝想找的人。”青无崖道。
偃师闻言凤眸一寒，转瞬间消失不见。闻风上前道：“楼主。”
青无崖哐当一声把背上的剑丢到桌上，卸下繁复发饰脱了披风大马金刀地坐在榻上：“在自己人面前就麦这样叫我了，承受不起。”
闻风眼皮一抽：“是。不知楼主她……”
青无崖掩面道：“吾亦不知楼主何时回来啊……”
讲真楼主，竞逐天下第一楼不需要和任飘渺学玩失踪的，属下快撑不住这副马甲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偃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