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海遗种》散养老神仙

13、第十二章 狂怒

　　她们给两人做了诊断处理，也仔细观察两人身上有无异物。
　　最终一个叫丽萨的女人说：“谢天谢地，你们居然没有感染。”
　　丽萨毫不避讳地跟两人谈了详细情况，“我们站点不久之前也被不知名的生物体袭击，遗骸盛放在医护室。听着，我们无意挑起战争，你们只要乖乖在这待上一段时间，等我们处理好特殊状况。”
　　大王点点头。
　　但门外出来传来喊声，“救命！救命！”
　　打开门去，一个美国人在暴风雪中瑟瑟发抖，他几乎将身躯躬得和虾一样，众人闻声而至。大王与那美国人几乎同时惊呼出来：“是你！”
　　那个被阎王打断腿的美国人，此刻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里。
　　躁声引来杰克等人。
　　还是先前那批人马，整个自由女神站大约也有三四十人，他们将快冻死的美国人搀扶起来，每个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眼光。尤其是杰克，他眼里除了惊奇几乎只剩下恐惧了。
　　大王吼道：“别相信他！”
　　美国人却愤怒地说：“该死的中国人袭击我们！他们杀了伊森，干趴了所有人！”
　　所有人顿将矛头指向两个中国队员。
　　大王说：“去你的！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就是她！还有个男人虐待我，想要我死在暴风雪里！”美国人激动地说：“给我枪，我杀了这两个混蛋！”
　　“那你怎么没死呢？”杰克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
　　美国人说：“他们给了我摩托，但是没给我足够的汽油，我还是勉强撑到这里。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跟我走，我指给你看。”
　　这里都是经验丰富的队员，他们又怎会不知暴风雪的可怕？
　　别说是人，就算一匹牦牛要在这样狂暴的天气里行动，也走不出十里地。
　　杰克权衡一下，说：“给他检查。”
　　美国人忽然惊叫一声，瘫倒在雪地当中。丽萨过去检查，道：“身体组织严重冻伤，他可能要死了。”
　　“该死的！先把他搬进去，但我要他无法离开视线，知道吗？”
　　大王说：“我能证明他不对劲！”
　　“那只准你进来。”杰克说罢，几个人把陈医生独自关进杂物间，又将大王带走。
　　到了客厅，他们把人丢在台球桌上，丽萨率先检查他全身，但他没有假牙，也没什么纹身。施瓦辛格说：“让我人道毁灭掉他。”
　　“等等！”有人给这个美国人辩护“他是清教徒，从不纹身而且吃素食，更加不崇尚假牙。”
　　这就很难搞。
　　他们谁都不愿意成为杀人凶手。
　　大王说：“我们之前有过摩擦，所以我想办法打折了他的腿，他双腿应该是骨折的。”
　　丽萨拉开裤子，“有大量血迹，裤子也被尖锐物体刺破，也许是断骨。”但就他们脱下裤子的那一刻，美国人眼睛睁开了。
　　接下来他们只看见一个奇异的生物体，它顷刻间从腋下爆出两张鲨鱼般的大嘴，将两人头颅咬断。
　　施瓦辛格伸手就将两张诡异的巨嘴按住。
　　“去拿□□！”
　　熊熊火焰喷射而出，它尖叫着冲出大门。杰克等人立即抄起装备，骑上摩托去追击。他们已不是第一次应对，大约有十人留下来防守，并处理好遗体。
　　丽萨说：“它们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大王道：“它们？那东西不止一只？”
　　丽萨想了想，“你跟我来。”
　　几个美国人要当保镖，丽萨指指腰里的手{}枪，示意老娘用不着你们。
　　她们绕过娱乐室和几排房间才到医疗室。
　　里边有个黑色的尸袋，大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丽萨拉开拉链，大王觉得自己隔年的年夜饭都要吐出来。
　　它就像融合中的几个人。
　　他们的脸孔、内脏、肠道都似粘结在一起，尤其是两张人脸，人脸正在融合的途中被火焰烧毁。人皮全都融化了，但它们狰狞的面目与牙齿仍然历历在目。受害者被融合的时候还有意思，他张大嘴巴，声嘶力竭地哭嚎着。这个三头六臂的怪物，许多地方是原有的身体组织，暴露的人体的颈椎，还有尚未成型的骨骼，并且散发着和死人一样的臭气。
　　丽萨忙着戴上手套，“来吧，我们现在就要了解它。”
　　“怎么了解它？”大王有种不好的预感，看见丽萨拿着一盆手术用具，她的心也寒到极点。
　　丽萨说：“帮我按下它的手。”
　　大王道：“哪只手？”
　　“左边那个。”
　　“左边有四条手！人手还是鬼手？”
　　“呃，左边第二条。”
　　手术刀切开皮肤，深入血肉，沿着它的胸腔一路往下剖开，丽萨将身体组织翻开，有东西被折断。“你看，尚未成型的肋骨。”
　　这个场景大王一辈子也忘却不了，她眼睁睁看着这个东西完全展现在面前。
　　丽萨说：“难以置信，它有着和我们完全一样的肺和血管，可是尚未成型。”丽萨说着说着，发现怪物体内有个内核，外层是羊膜一样的白色组织。她深吸一口气，小心地将此物划开。
　　“哦，不！”大王捂住了嘴巴。胸腔里面是颗人头，他的五官正在成型，皮肤与蛋白层都和人类完全一样，甚至头顶还是出现一些稀疏的毛发。
　　大王受不了了！
　　丽萨说：“现在我们知道它们如何伪装的了。”她取些内部细胞拿到显微镜下观察，少部分细胞仍在活动，她割破自己手指滴了一滴血。“天哪，这一定是目前最伟大的发现。”
　　大王凑过去看，发现怪物细胞正在吞噬着新鲜细胞，逐渐模仿成一模一样的姿态。
　　大王真是越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件事却是肯定的。大王说：“必须彻底焚毁它。”
　　“没错，等他们回来后我会安排。”丽萨接着道：“你一定见过伊森了吧？他如果死了，请你也别说出来，让我以为他活着。”
　　几乎每个人都提到伊森。
　　大王对此人便很好奇，“伊森是个这么好的人吗？”
　　“不，他可坏了，有时候会和你聊天，你聊完后身边却少了两罐啤酒；打赌总是赖账；和电脑打游戏输了就往主机里浇啤酒。他可不是个好人，是个大坏蛋。”丽萨眼眶有点红了，“他是那种你但愿一辈子也别遇上的人。你完全记不起他的优点，但他敢在任何人危难之际伸出援手。”
　　这个伊森让大王想到老三国里的刘备，或许大家都觉得皇叔比较挫，又哭又闹全无王者风范。但见人不问身份高低，只求意气相投，直到她在社会中摸打滚爬了几年，方才明白皇叔这种人是多么难能可贵的。
　　大王安慰她，“我们并没见过伊森，那头怪物之前也向我们询问伊森的去向，想必他也不太清楚。”
　　大王忽然意识到很恐怖的事情。
　　美国人在暴风雪中被袭击变异，这证明不止一头怪物在南极的荒野中四处游荡。难怪杰克他们要赶尽杀绝，哪怕这怪物模仿任何一种生命体，他们都很难再揪出来。
　　大王也向丽萨询问队友的线索，丽萨说：“我们似曾听见中国人的喊声，其中还夹杂着俄罗斯语。你也许可以去更远的俄国人那里问问，但他们素来与我们不和，我们自然帮不上你。”
　　大王想饶了我吧。
　　提到俄国人，她就想到他们拿火箭筒炸鱼，和熊掐架，将自己的身体和麻花一样拧成几节。
　　现在倒是美国人看起来还算不错，说到底他们也只为了争夺那个“古遗物”，大家也没发生恶性冲突。
　　之后杰克他们回来了。
　　所有人淋了厚厚一层冰霜，看起来像是雪人。“该死的！”他直接踹翻了桌子，所有人都面色僵硬地耗在这里。
　　大王被送回杂物间。
　　当天夜里，她看见门外闪烁的火光，一群人聚集在建筑物后面，悼念死者。
　　那些圣经里的话语此刻却蒙上一层死亡的面纱，在大王心里缠绕不休。不久后，呼啸的暴雪中又多了三个十字架。十字架下面埋着黑色的骨粉，再无任何特别的地方。
　　那尊自由女神像在黑夜当中仿佛也成了鬼魅的幽灵。
　　这一晚是很难熬的，杂物间里有不少棉被，大王和陈医生裹着棉被睡了一晚。第二天，他们听见外面沸沸扬扬，是杰克在做演讲。他字字激昂，怒道肺腑，“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那群混蛋当我们是柿子，但我们偏要变成钉子！我们要让它的指甲血肉模糊，让它知道人类的怒火！”
　　“但是怎么做呢？”
　　杰克大喊：“还用问吗？我们去它老娘的子{}宫里问候问候！今天9点，所有人带上装备去遗迹，全家老小一波流！”
　　丽萨问：“那两个中国人怎么办？”
　　杰克道：“一起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