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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月14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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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4日】
[英仙座的流星雨怕是看不到了。]
[夫人为何这么说？]
[困得慌。]
[来我身边小睡，流星雨降临之时，把夫人唤醒便是。]
耳边隐约听到阿紫和三日月先生的声音。
才想起今天要和藏马君一起看流星雨。
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地睡着了呢。
睁开眼，抬头望着星空。
还要等很久吧。
藏马君没有休息一会么？
怕是要累坏了。
怕惊扰到三日月先生和阿紫，我小声地和藏马君说话。
姿势改成跪坐，顺便指向自己的大腿。
「你也睡一会吧。」
「不用……」
「来嘛。」
我硬是拉着藏马君睡下。
他倒也没拒绝，顺势就躺下了。
我轻抚着他的红发，还有他棱角分明的脸廓。
「闭上眼睛。」
如果只是细小的请求。
藏马君永远不会对我说「不」字。
比如今天吃些什么。
又比如想去超市买些想吃的零食。
某月某日突然想吃火锅或者烧烤。
想来想去提出的要求大多都是和吃的有关系。
除了昨天提出的请求被拒绝了。
其他的，
好像从来没有被拒绝过的样子。
被藏马君宠着惯着，
用着身为女友的特权。
向他撒娇。
拥抱他，
甚至亲吻他。
久而久之。
就想让藏马君也享受属于作为男友的特权。
我有悄悄搜索过「哄男友的方法」。
那天
和藏马君一起查一些东西。
打开浏览器页面时，一串串红色的「哄男友的方法」关键字和搜索结果。
当时又紧张又窘迫。
刷红着脸求他不要看。
这些点点滴滴。
都是我最珍贵的回忆。
藏马君温柔的模样。
藏马君体贴的模样。
藏马君严肃的模样。
还有
藏马君开心的模样。
就像他所说的。
和浦飯君他们在一起时一样。
家人、朋友还有我，
是他在人界唯一的净土。
藏马君其实想要这样的生活。
平淡又温馨的日常。
[在想什么？]
思绪被藏马君拉回。
[你猜。]
他笑着，
还伸手刮了我一下鼻子。
痒痒的。
[跟着樱慕都学坏了。]
藏马君这么说么说了一句。
我笑着抓住他的手。
沉溺在他对我的宠爱之中。
视线移到他中指的戒指上。
「Akira」
那是我的名字。
我在藏马君指间的戒指上烙下一吻。
[秀一君，答应我。]
[不要以爱的名义丢下我。]
[你若爱我，就一直、一直和我在一起。]
我们看着对方。
他将我的手拉到唇边。
和我一样，亲吻刻有「kurama」名字的戒指。
[吾が思ふ君は唯一人のみ。]
沙沙沙——……
耳边一阵微风。
依稀可听见碎叶的声响。
刹那间
黯然心动。
微笑蔓延。
这是柿本的恋歌的后半部分。
うち日さす宮路を人は満ち行けど吾が思ふ君は唯一人のみ。
晴光照宮路，笑语往来频。
宮路人虽众，吾心在一人。
藏马君在日常生活中对谁都很温柔。
爱情方面也没听谁说起有什么绯闻。
现在想想
对谁都好的男生反而没有安全感。
用温柔吸引身边的异性，
甚至发生暧昧关系。
让女孩子有「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的错觉。
无论是有意无意，
那些人都会越来越礼貌地疏远。
用一句「误会」撇清所有的暧昧关系。
再过分一些的，
弄大别人的肚子，又撒腿跑人的花花公子。
哈……
真是的。
想着想着又跑题了。
[明是不是很不安？]
[是因为我下午说的那些话么？]
[女孩子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尤其是——我喜欢的女孩子。]
在寂静的夜。
指间传来对方心跳的频率。
[所以，秀一君是说我特别复杂么？]
噗通……
噗通……
感受藏马君的心跳。
幸福中还参杂着其他复杂的情绪。
[明的脑袋里总是不知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甚至突然在我面前，脱去上衣。明明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藏马君善于控制我的情绪。
这一直是他的强项。
前一刻，亲自把我弄哭。
下一刻，再亲自把我哄笑。
那我现在又是怎样的心情。
藏马君呢？
他又会怎么想我。
[那个………]
和藏马君相处久了。
渐渐地也不再觉得紧张。
只是现在，不知为何，
有产生了这种紧张感。
扣着他手指的手慢慢收紧。
[嗯。]
藏马君用手指的力度回应了我的不安。
[秀一君会觉得，我是一个………]
胆怯地看过去。
抿了抿唇，实在不好意思说出那个词。
[不觉得。]
[既害羞又有些大胆的明，太过诱惑。]
[好几次，险些丧失理性。]
藏马君的否定。
藏马君的神情。
他的每一个瞬间……
都在给了我对他动心、对他死心塌地的理由。
我和藏马君都是恋爱的初心者。
或者说，
在恋爱之前，
都想过不要踏入这个领域。
[除了每天的工作，剩下的时间都在想喜欢的女孩子在想些什么。让你不安的源头在哪。]
我望向星空。
听着藏马君说的话。
[自己定的三年之约。]
[第一次体会到我对明的渴望程度，已经影响到我的判断和我的计划。]
想要真正成为他的人。
这种感觉，我也是第一次。
我们都一样。
一面渴望。
一面规避。
咚——……
一个沉闷的音调。
我侧过头，屋檐下可以看到阿紫的双手正准备抚琴。
咚——……
琴声再次响起。
短短两个音节，琴韵却扣人心弦。
琴韵由心而生、心由情而生，情由思而生。
琴音舒缓委婉，缓缓如流水潺潺。
我抬起头凝望夜空中朦胧的月亮。
——……
啊……
流星。
闪闪的一瞬间。
片刻的等待。
那一刻，流星飞驰。
“快看！！是流星雨！！”
“我许愿！！我要看樱花雨！！！”
樱慕。
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况且，现在是八月份。
“这样的愿望很难实现吧。”
“所谓愿望，本来就是如此。”
藏马君坐起身，缓缓站起。
我跪坐在他身后。
望着他的背影。
“明。”
藏马君微微侧转，回头垂眸。
“如果樱花满开……”
一阵微风拂过。
脸庞划过一道淡淡的粉色。
悄悄地、轻轻地就留在我的指间。
低下头
呆呆地看着那片粉色花瓣。
“如果樱花满开。”
“我们就结婚吧。”
我的思绪渐渐地与琴声融合。
脑海里全是藏马君的那句话。
“明————！”
身后樱慕唤着我的名字。
我回过身。
在微风中。
细细绵绵的花雨，带着甜美的香味。
耳边流畅的琴声渐渐变得激昂。
——明。
——我们结婚吧。
“藏马君……”
捂着嘴。
含着泪。
起身、转身。
扑向那个、让我心动的人。
——……
——……
“唔。”
睁开眼。
我发现我躺在床上。
伸手去拿手机，确认时间。
昨晚后来是发生了什么呢。
去看了流星雨。
然后——
是做了一场梦？
[08:40]
这么晚了。
沙沙。
坐起身。
回想昨晚的事。
我感觉还没有睡醒。
房间里弥漫着熟悉的草药味。
精神并没有那么好，
大概、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
——明。
——我们结婚吧。
“啊……”
像是想起了什么。
心跳突然开始加速。
咔嚓
“早安。”
藏马君。
我呆呆地看着他。
想着昨晚那句「结婚吧」是真实的事情，还是一场梦。
他无奈地一笑。
在我床边坐下。
牵起我的手。
“早安。”
这才让我意识到他方才说了两遍。
“早安，藏马君。”
“还没睡醒？”
“有些事大概还不太确定。”
“什么事？”
“昨晚……”
藏马君漾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嗯。”
“樱花、开了？”
“嗯。”
我发现我的记忆有些断片。
那之后呢？
藏马君对我求了婚？
“不是梦，全部都是真的。”
“准备一下，樱慕和斋藤先生已经门外等我们。”
说好的跟樱慕八卦藏马君的事都忘了。
“嗯，好。”
藏马君出了房间。
视线不由自主移向燃尽的药草。
昨晚、
一定又给藏马君添了麻烦。
“哈……”
叹了一口气。
想得太多，也不会有什么像样的结论。
说好了的，
我们谁都不能以爱的名义，放开彼此的手。
换上浴衣，和樱慕他们汇合。
聊起之前杂志上的内容。
“说起来，那款项链。三日月先生好像帮阿紫买了。昨天我好像见她戴着来着。”
樱慕咕噜咕噜得喝着饮料。
“啊——没了。小一，我还想要。”
“你已经喝了很多了。”
斋藤先生为樱慕收拾掉空掉的饮料罐头。
“还要嘛。”
斋藤叹了口气，离开了座位。
“嘿嘿。”
樱慕调整坐姿。
乖乖地坐着等斋藤先生回来。
“我就说了句挺好看的，小一居然也下单了。”
“不过那款好像是限定的，小一订的是另一款。”
“哎——？斋藤先生真是好贴心呢。”
之前藏马君好像也有帮我定呢。
好像还没收到的样子。
“那当然。也得看看是谁看上的呀。”
完全不谦虚的樱慕，看起来格外惹人喜欢。
“再说了。”
樱慕撇了一眼藏马君。
“你家狐狸也不错啊。颜值高，身材好。可温柔可霸道可腹黑可卖萌，你、值得拥有。”
“呵呵。”
樱慕真的很逗。
“下次还有机会再来不来啊？时间长点呗。老狐狸，你觉得这儿还不错吧？晚上还能听阿紫抚琴，啊——虽然是弹给她男人听的。但我也是骗到……啊不是，是得到一次小一的么、么、哒。”
“噗嗤。”
和樱慕在一起，总是会笑得合不拢嘴。
藏马捂着唇，忍着笑的样子也十分可爱。
“下次可以以个人名义来这里玩，还是挺适合情侣度假。下次还来？”
藏马君凑到我耳边问。
“嗯，好啊。”
我们聊了一会。
各自回房整理行李。
和老板娘寒暄了几句，又在旅店里挑选了一些土特产作为食料。
一切都准备完毕。
最后拜托藏马君陪我去了一次阿紫那里。
听说三日月先生和阿紫还会在这里住上几天的样子。
路过昨天的庭院。
昨天满开的樱花就像是一场梦。
就连地上也不曾见到花瓣。
[不是梦。]
“阿紫。”
阿紫的房间敞开着门。
她坐在那里，手里拿着毛笔，像是在作画的样子。
“你们要走了？”
阿紫放下笔。
“嗯，是的。”
“这次活动这么成功，多亏了阿紫和三日月先生的赞助。真的很感谢。”
“客气了，下次带上朋友一起来吧。”
“嗯，好的。”
“那我们先回去了，祝度假愉快。”
和阿紫道了别。
回到车内，清点完人数，发车回餐厅。
三个小时的路程很漫长。
我需要制作出给藏马君家人的礼物。
明天就是15日了。
我睡了一会。
还做了一个梦。
空荡荡的房间。
我坐在写字台前，用一些信纸做了一个和服女子。
女子没有五官，但看起来却很精致。
梦里还有人为我送来了早餐。
是一个纸盒子……
“明。”
“明，我们到了。”
纸盒子。
还有、
铁门下的小箱子。
“嗯。”
睁开眼。
车里只有我和藏马君二个人。
“大家见你睡着，跟我打了招呼就先走了。”
“累的话，我去专门店买些西点。明回家好好睡一觉。”
“不了，我想……做点心。”
借藏马君的力，站起身。
下车，拿了行李后直接进了餐厅。
“明天就要去见秀一君的父母了呢。”
“我在人界要是有父母，秀一君会紧张么？”
“或许吧。”
“好紧张。”
一边打开餐厅的系统，一边查看近几日的安排。
“哎？”
藏马君略显惊讶。
“要见秀一君父母什么的。一想就好紧张，要是秀一君的母亲不喜欢我的话……”
视线停留在9月2日的红色记号处。
“不会有这样的事。”
“母亲向来很支持我的选择。”
“二十几年来，也从未强迫我做什么。”
“况且……”
他一笑。
浅浅的笑。
暖暖的笑。
“她是我见过的最慈祥的母亲。”
藏马君这么说着卷起衬衣的袖口。
从冰箱里取出几个鸡蛋。
一想到是送给藏马君父母的点心，我也没制止他来帮我。
要是完成了，也算是儿女的一片孝心。
再者
藏马君对家人的喜好也比我了解得多。
这是藏马君第二次看我制作点心的全过程。
除了一些简单的小甜点以外，我还做了一个迷你的翻糖蛋糕。
设计根据刚才梦里那个和服女子制作。
“怎么突然想到做个蛋糕？”
藏马君略显惊讶。
“哎？南野伯母不喜欢这样的吗？”
对于藏马君的惊讶，突然有些迟疑不决。
“那、那我不做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
只是什么？
我从藏马君眼里读出了「怀念」之情。
藏马君见过这个作品么？
“明曾经用信纸做过这一摸一样的纸人送给母亲。”
或许
那个梦。
并不是梦这么简单。
我盯着蛋糕发愣。
努力回想那个梦的场景。
除了这个蛋糕的模样，其他的都非常模糊。
记忆中的画面一点一点从头脑中消散。
直到我再也想不起来。
“明？”
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还想和藏马君说的。
“明？”
藏马君掰正我的身子，双手扣着我的双肩。
“啊……对不起，秀一君说了什么？”
回过神，看到的是藏马君担忧的神色。
对于他的沉默，
反而让我有些不安。
“我本想和你说的，但……”
“我好像想不起来了。”
藏马君突然将我抱紧。
我身子一僵，视线不知该往哪里放。
小心地抬起手，轻轻环住他的腰。
“没关系。”
“在灵界的记忆，就算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我们回家吧。”
“………嗯。”
晚上。
我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
也不知是明天的事。
还是
在意今天的那个梦。
或许两者都有一些。
沙沙
身旁的藏马君侧过身为我盖上被子。
过了一会，一只手环过我的腰。
摸索着，找到合适的位置将我抱住。
他的力度刚刚好。
背后暖暖的。
还有一股好闻的蔷薇香。
“睡不着？”
我靠在他的胸口，心砰砰直跳。
我闭上眼睛。
手抓着他衬衣袖口。
“睡得着……马上就睡了…”
“嗯，晚安。”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