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 8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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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他被蓝染用崩玉唤醒时那段时光，潜意识里一直不停的叫嚣着‘变强，要变强’。
为什么会那样恳切，为什么会想要变强，那时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莱沙走了很多年后，尸魂界又发生了许多大事，灵王的争夺，无形帝国的敌对无一不撼动着尸魂界的中坚力量，只不过幸好最后都一一圆满解决了。虚圈的破面们也给那些护庭十三番的死神们帮了很多忙，赫丽贝尔成了虚圈的新任的统治者，虽说按道理来讲，作为一刃的史塔克再适合不过，然而某个棕卷发的懒散大叔只是摆了摆手就把这个费力的活扔给了冰山女王，转而陪着绿发小萝莉去尸魂界玩耍。
哦，经过了一系列事件，破面们和尸魂界的关系倒是缓和了许多。
市丸银和松本乱菊众望所归结婚时，整个虚圈的破面都被邀请了过去，重新和尸魂界磨合了几年，市丸银倒是没有当初做卧底时候那般笑眯眯的狐狸样，反倒多了几分真实。那日大婚时，乌尔奇奥拉也被莉莉尼特拽了去，银白色头发的男人抱着手向一一来道贺的死神们表示感谢，看见他们来了，倒是勾起嘴唇真心实意的眯起眼，很是愉快的招了招手。
莉莉尼特缩在史塔克背后，看着橘色长发大波浪身材过分火爆的松本乱菊，一双眼眸几乎快瞪成铜铃大，半晌她结结巴巴的咽了口口水，“好..好大的胸。”
史塔克一巴掌拍在自家小萝莉的头上，半晌痛彻心扉的揉了揉额头，原本纯洁无比会脸红的小萝莉是怎么开始走上了如此的歪路呢？脑海里攸的滑过一张黑色长发的惊艳美人懒懒挑起眉的面庞，史塔克顿了顿，扫过不远处眉眼弯弯的市丸银和身旁沉默不语的乌尔奇奥拉，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极其热闹，尸魂界很久没有如此之大的喜事了，连从现世被拽上来的黑崎一护都被迫加入队长们的酒战，四枫院夜一豪迈的搂着一护的脖子，对着虽然是新娘然而喝起酒来完全不顾及的松本乱菊竖起了大大的拇指，旁边的日世里已经被灌的昏死过去只能靠在一脸无奈的平子真子身上，六车拳西和史塔克在交流虚化的力量控制，草木八千流和莉莉尼特一见如故讨论着某个光头和尚的头为什么那么光，向来霸道气场惊人的葛力姆乔喝醉后就像一只猫，完全不是平日里大爷在此凡人退散的模样。
一切都如此之好，就像是它本该就如同这般存在。
乌尔奇奥拉的绿眸依旧平静至极，直到井上织姬，不，是黑崎织姬靠过来时，才微微扭了扭头。那个橘色长发的女人笑得很是温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轻轻的开口，
“请问，有莱沙桑的消息吗？”
仿佛在听到那个名字的那一刻，他才终于有些像是有灵魂的模样。乌尔奇奥拉顿了顿，只是淡淡的敛下眼眸，
“没有。”
“是吗？”井上织姬有些苦恼的皱皱眉，半晌叹了口气，“莱沙桑告别之后也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如果她能知道您恢复记忆的消息就好了，莱沙桑一定特别开心呢。”
他是乌尔奇奥拉的时候，第一眼见到那个女人时，她正嚣张的踩在诺伊特拉的身上，直直把某个向来张狂的第五刃踩得翻了白眼几乎晕过去，过分精致的眉眼却满是彻骨的冰凉。很强的死神，这是他的第一眼印象。只不过，她在看见自己时，整个人却像是钉在原地一样。乌尔奇奥拉不明白为什么，就像他不明白第一次见到市丸银时，那个银白色头发的男人为什么要问他是不是讨厌自己。
他作为第四刃破面代表着万事万物归于虚无，哪里来的讨厌这些感情呢。
只不过在短暂的见面后，他在虚夜宫的外面看见那个女人伏在市丸银的背上，整个身体不住的颤抖，间或夹杂着压抑的哽咽，虽然几个小时出现在他面前时，她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然而，乌尔奇奥拉依旧知道，这个女人对他的态度和其他人一点都不一样。
他本以为那只是她的感情，却在她被那个死神砍伤的那一瞬，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中无法抑制的杀意。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个那样凉薄的人，受伤时却像个小孩子，
“今天的菜不好吃。”
“想吃生鱼片喝清酒。”
“虚圈没有肉吗？蓝染已经这么穷了？”
“刚才诺伊特拉太跳了，所以揍了他一顿...呀，流血了。”
奇怪的人，乌尔奇奥拉这样觉得，却又忍不住想多在她身边呆上一会儿，看到她皱着眉有些无奈的抱怨，却莫名觉得安心。他不明白这种感情是什么，直到和那个人类少年决斗的那一天，她拽开他以冷漠而又坚决的姿态挡在他面前，却被自己的虚闪射成重伤。
乌尔奇奥拉搂着她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思维在一阵阵的恍惚，脑海深处有种钻心的疼痛，那个女人面色苍白的靠在他的怀里，难得的脆弱，浑身都是鲜红色的血，脸埋在他的颈间，微弱的呼吸几乎是让乌尔奇奥拉脖子那片地方如同火烧般的难受，他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像在抽离整个身体。
幸好，幸好还有井上织姬在，他生平第一次如此感谢蓝染让他带回了这个人类的少女。
乌尔奇奥拉知道尸魂界的那些队长对他都有些别样的在意，或许是因为他曾与他们有着其他的联系，因此，当一个金发雀斑的女孩提出要帮他恢复记忆时，他沉默了片刻便答应了，那是莱沙在下界浦原喜助商店躲避的那段时间。
最后见到她时，是在虚圈的虚夜宫里，她一如既往的高挑美艳，只不过眉眼看起来比之前第一次见时要柔和了不少，她笑眯眯的冲他歪了歪脑袋，只不过脖子侧边那道蜿蜒的伤疤却一直没有消去。虚的力量都是这样，即使被治愈，那些痕迹也会永远伴随着那个人走下去，这样想来，她胸口处也会永远留下一个疤吧，那个由他亲手予她的疤痕。
她和他并肩坐在虚夜宫的最高层，虚圈呼啸的风卷起她的长发，只是这样的夜晚无端让人觉得平静而安详。那个女人只是浅浅的勾起唇，眉眼像溢满了闪闪星光，分外诚恳的劝解道，
“喜欢井上织姬的话就要动手啊，黑崎一护那个小子可是个强有力的竞争者。”
为什么会扯到井上织姬，乌尔奇奥拉扭过头，看着眉眼精致异常熟悉曾经无数次想要伸手触摸的面庞，想起她片刻前对史塔克和莉莉尼特的道别，语气淡淡的开口，
“你要走了？”
那个黑发的美人只是微微一怔，随意挠挠头有些无奈的叹口气，像是有什么极为挂念的存在一般，
“有个傻子还被押在监狱里等着我回去拯救他。”
那种语气和表情莫名就让他回想起很久以前的那段时光，那时他被所有人惧怕，整日浑浑噩噩拒绝与这世界产生联系，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然而忽的有个人像是一束阳光般撕开笼罩在他周身的黑暗，自始至终陪伴在他身边。七年的时光能有多长，他只记住了那个人每每皱眉无奈的微笑，经常会靠在他腿上一顿一顿的打盹，护短又爱吃肉，喝起酒后会撒酒疯只能靠着他背回去，任性起来会追着别的死神揍上几条街，然而却始终以她的方式拼命的护住自己在意的人。她一颦一笑皆鲜活，有她在的时光仿若世界都是彩色。
然而他终是忘记了她，任凭她一人独自记得所有温暖的曾经，将那些沥血的过去风干褪色深深掩埋于心中。明明是他爱她，明明是他想保护她。然而，他却将她独自一人丢在黑暗的泥潭里，任凭她一人独自抗下所有，在深不见底的绝望中挣扎了百年。
到底是爱上一个不知道爱不爱自己的人比较难过，还是独自一人记得所有鲜活的记忆背负所有比较难过，乌尔奇奥拉不去想，也不敢去想，他只知道，连自己说好‘我绝对不会对你动手’的这句话，到最后，也没有兑现。
一百年后的她，冰冷凉薄实力强到横扫尸魂界，眉眼间依稀是以前的容颜，然而他知道，对于她而言，承载着那晚的曾经于她而言是多么沉重，她好不容易救回了自己，救回了市丸银，好不容易能再次站起来朝前看，好不容易决定离开这个永远无法包容她的尸魂界，倒不如假装不记得，倒不如假装他们还是相识于虚圈的过客。
乌尔奇奥拉的绿眸闪了闪，视线在莱沙的手腕处那条细细的链子上顿了顿，半晌平静的开口，
“你好像，从未叫过我的名字。”
自从虚圈见面后，她就从未叫过自己的名字，是固执的不肯将他遗忘，还是怕如果自己一旦放弃，世上将再不会有人记得有一个人名叫风间翎，至始至终都是这样，固执别扭的让人无法忘记。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能不能也任性一次，只要她能说出来，只要她愿意再次叫出他的名字，那么哪怕之后要面对什么，他也不会再躲避了。
那个女人黑色的眼眸微微一眯，半晌抓了抓长发，难得有些尴尬的笑起来，是从不曾在别人面前展示的模样，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
“是啊，这样想来确实不太好，居然一直没有叫过你的名字。”
“抱歉啊，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只是顿了顿，指尖微微抖了一瞬，许久后他的嘴角罕见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让对面的那个女人惊奇的睁大眼，
“没关系。”
就这样吧，没能做到自始至终不对她动手，是他食言了，没能做到一直陪伴在她身边而将她忘记，从那一瞬开始可能他们就错过了，一个独自熬过漫长绝望时光，一个回忆空白将自己所爱之人生生遗忘，就像那些无数堆积的错过，再回首时，他们已各自变成最初预想不到的模样，七年算什么，比之他失去记忆的一百年，比之她在无间地狱呆着的一百年。
那些有他陪伴在身侧的那七年，于她而言，又能算什么。
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想要变强，为什么会执着于与黑崎一护拼个胜负，自始至终，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希望是想要将她护在身后罢了。即便失去记忆变成了名为乌尔奇奥拉的破面，再给他一次相遇的机会，他还是会喜欢上那个女人。
因为她，于自己来说，耀眼如同初阳。
“不过，”身旁的那个女人忽的开口，指腹无意识的摩擦着那条手链，她歪歪头，眼眸璀璨至极，嘴边是极其温和的笑容，离她将要离去的时刻已经越来越近了，可她就那样歪着头看着他，仿若漫长时光就停在此刻一般，
“名字换一换怎样？”
“要不，就叫乌尔奇奥拉.西法吧。”
乌尔奇奥拉.西法吗？那个黑发绿眸的男人侧过脸，俊美苍白的脸上一派平静，许久之后，他点点头，淡淡开口，
“你喜欢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第 8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