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 10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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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莱沙...你想救他的吧。’
想啊，当然想...
‘现在还有一个办法能够赢她。’
什么....
‘你知道，刀禅吗？’
剧烈的炮火声一阵阵传来，刺耳的尖叫几乎响彻整个玛琳福多，海湾上弥漫着火星还有铁锈的腥气，莱沙微微动了动，只感受到浑身彻骨的疼痛，几乎让她再次晕过去，她躺在地上微微扭过头，眼眸沉沉的看着上方的那个神，她举起长刀的手自始至终毫不犹豫，眉眼漠然，泛着冰冷的凉意，莱沙缓缓出了口气，轻轻的开口，
“刀禅吗..我当然知道。”
那柄长刀朝着她递出，彻骨的杀意几乎让她窒息。
下一秒，躺在地上原本虚弱的女人伸手猛地拽住刀刃，一瞬间她的指间涌出鲜红的血液，伊邪那美一怔，下一秒纯黑的眼眸猛地一缩，对面那个女人撑起身体，径直将左胸口重重送上了那柄斩魄刀。她的动作太快太过利落，刀入骨肉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溅出的血迹洒了那个神满身，她难得的怔愣了一瞬，“你..”
然而，随即又是一声长刀入骨的声音，伊邪那美怔怔地低头，从那个女人的胸口反向伸出了长刀的刀尖，径直刺穿了她的心脏。
恶魔果实能力...空间转置吗...最后的最后选择拿自己的身体..伊邪那美眼眸闪烁，抿起唇，却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我当然知道..刀禅啊。黑崎小鬼用过的，可是用完之后就再也无法使用斩魄刀了。”
“我怎么..可能，让我的朋友消失呢。”
莱沙的语调低低，每一个字似乎都像是用尽全力，说完这些话后她几乎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同样的一柄长刀，贯穿她的左胸口，也同样贯穿了那个神的右胸口，用刀禅..别开玩笑了，如果让小白消失的话，那还不如拿自己的身体做媒介...
‘莱沙..你..’
“蠢货。”淡淡的女声一如既往清淡，莱沙猛地抬头，对面的伊邪那美目光平静，却不再是之前冰冷的模样，她看着自己，许久之后浅浅勾起唇，冷淡凉薄的气质一瞬冲淡了两分，
“虽然成长了很多，但...至始至终都是蠢货啊。”
她慢慢朝前迈步，那柄长刀一点点没入她的心脏，莱沙的瞳孔猛地扩大，几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居然...还能....
那个女人仿佛完全不在意胸前是彻骨锥心的疼痛一般，只是慢慢走近莱沙，在她怔愣而无法躲开的目光里，忽的眯起眼笑着歪歪头，是难得有些轻快的模样。下一刻，伊邪那美伸出手，那个自从初见开始就高傲冷漠几乎冷的像坚冰的女人轻轻拥抱住莱沙，她的血液是像人一般的温热，此刻把头靠在莱沙的肩膀，语调淡的像一阵轻风，
“真的，辛苦你了。”
莱沙仍由她抱着，愣愣的看着前方，脖颈处是那个女人逐渐微弱的呼吸，不知为何，与她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却觉得万分熟悉，莱沙此刻脑子似乎完全停止转动一般，她有些机械的扭过头，脑海中不知为何蓦地想起小白的原名，
鬼伊邪，伊邪那美...
她的黑色长裙上繁复的红色花纹，她能收走斩魄刀的能力...
“你..”
那个女人却自始至终没有回头，她只是缓缓垂下手，不着痕迹的握住了胸前那柄长刀，指缝的血液一点点流出，她叹了口气，像是有些遗憾的样子，
“还是...不要留下了吧。”
左手猛地用力，下一刻那柄斩魄刀在她手中攸的粉碎，莱沙猛地一震，下意识就要伸手，下一秒她却猛地消失在原地。自始至终都没有让她看到自己的脸啊..伊邪那美只是沉默的看着手心的血液，嘴唇渐渐变得苍白，幸好..自己的身体..也能做媒介呢。
只不过是一瞬的时间..莱沙捂住不住流血的腹部，只觉得忽然视线高了不少，她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的扭头，身旁黑发雀斑的男人愣愣的看着她，莱沙只觉得呼吸都要滞住了，她有些慢的看向片刻前的冰面，几秒之前拥抱住她的那个神，此刻已经倒在冰面上，长发遮住她的脸，她静静的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般。
战国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下意识就要上前，却像是被无形阻挡住一般，海军智囊一顿，随后猛地一拳抡上去，可是，那两个人身边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墙般，阻碍了外界的攻击，战国心下猛跳，忽的眼睛猛地一眯，处刑台上不知何时四个角上有红色脉络延伸开来，像是生成了结界一般径直把那两个人包围起来。
周围是绵延的炮火，不时有攻击向处刑台袭来，却被那个结界稳稳的隔开，莱沙表情空白的看着那个结界，指尖一点点攥紧，几乎忍不住颤抖起来。她缓缓走上前，腹部的血迹几乎染红了半件衬衫，她慢慢坐在艾斯对面，身后是震耳欲聋的喧嚣，无数人此刻看着他们，无数的敌人还在等着他们。
只是..莱沙望着对面那个人熟悉而英俊的眉眼，忽的就扯开一个轻松的微笑，
“没想到再见面居然是这种场景了呢。”
艾斯猛地抿住唇，几乎有些不忍的闭上双眼，只不过再开口依旧还是以前的语调，却带了一丝哽咽，“你这个笨蛋！”
“是啊，是笨蛋。”莱沙抓抓长发，笑得温和，即便身体此刻已经受了重伤，看起来却依旧一派轻松，“不过最后，我还是有遵守我说的话啊。”
我会保护你的。
为什么？
因为我存在于这个世界，就是为了保护你啊。
再也忍不住，破碎的哽咽几乎要从嗓子里涌出，艾斯看着对面那个女人熟悉的惊艳眉眼，深深吸了口气，有些费力的扯开嘴角，
“你知道吗，今天，或许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了呢。”
她的鲜血还在不断的涌出，嘴唇几乎已经毫无血色，左胸口的伤口触目惊心，整个人已经狼狈不堪，艾斯的声调快要维持不住，他看着那个黑发黑眸的美人，很多年前就是这样，从来不听他的话，一直都我行我素，可是..即便这样，
“我说过的吧，再见面的时候有话想对你说。”
剧烈的炮火声一阵接着一阵，海军已经把所有的攻击对准了处刑台上的结界，嘈杂的叫喊从来不曾停息，还有这么多人想让他死啊，还有这么多认为他的存在是错误的，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真的..没有哪一天比今天还要开心了。
“从很久以前就是了。”
“我喜欢你，莱沙。”
“所以，能不能以后的时间，都陪在我的身边。”
莱沙看着他，一点点勾起唇，她的指尖有血液一点点流出，腰间再也没有那柄陪伴她多年的长刀，只不过她还是伸出手慢慢拥住那个男人，他的胸膛依旧温热，气息也是她熟悉的样子，无论何时，不管她做了什么，不论她是人是怪物，也不论她是不是已经被这世界抛弃，自始至终都一直站在她这边，
“喜欢我干什么，我..明明是个连朋友也保护不了的没用的胆小鬼啊。”
她的头埋在他的脖颈处，长发绕在那个人面前，艾斯只觉得有什么滚烫的滴落在他的肩膀，许久后她慢慢的开口，声音温和，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的平静，
“我可是很费力才把你救出去的啊。”
“这些年我去过很多地方，遇过很多人，我很想讲给你听啊。”
“我在这个世界的某处给你留下了一点东西，你一定要去找找看啊。”
她的手修长而白皙，一点点把艾斯按进怀中，却无端让那个黑发男人感到有些慌张，他费力的想要再扭过头看看她，可是自始至终也没有机会，
“如果有机会的话..如果有机会再遇到的话。”
“那时再叫我的名字吧。”
下一秒，那个黑发雀斑的男人径直在她面前消失了踪影。
好像是短短的一瞬，又好像是过了很长时间，艾斯慢慢的睁开眼睛，入眼处是一片温和的暖阳，阳光打在斑驳的树影间，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白云在上空飘过，一切的一切都带着些许不被人打扰的静谧以及与世无争的安定。
仿佛不久前那个炮火纷飞的战场只是假象一般。艾斯直起身，从身上攸的掉落了一枚东西，他的双手依旧被铐在身后，因此无法拿起他，他只是认真的盯着那枚像是符纸的东西，许久之后深深的俯下身，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哽咽。
白胡子海贼船是在几日后找到他的，他熟悉的伙伴们围在船长的身边，看到他时纷纷露出放心的轻松神情，他叫做老爹的高大男人微笑的看着他，咧开自己的嘴，
“看来没事啊，小子。”
艾斯眼眸闪烁，猛地弯下腰将头按在地上，“给你添麻烦..老爹。”
“说什么添麻烦呢，我们，可是家人啊，对了”马尔科把手边的男人朝艾斯那里一推，慵懒的歪着脑袋笑道，“帮我们解开他的手铐吧。”
Mr3连忙跑到艾斯的身边，被白胡子从战场上带出来后就一直跟着他们寻找艾斯，终于..终于能解放了..Mr3先生几乎要留下宽海带的眼泪。
“马尔科...莱沙呢..”手铐被解开，艾斯抬起头，静静的看着那个菠萝头的男人，直到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白胡子海贼船的人俱是沉默，许久后，马尔科才缓缓开口，语调平静，
“她..消失了。”
消失...
“我们当时并不知道她到底是要救你还是要杀你，只看到你消失在她面前了。然后..她..”停顿了几秒，马尔科微微皱起眉，眼眸划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努力维持平静，“她告诉我们她把你送走了，只不过让我们自己确认你的情况。”
“我们不知道你是否安全，所以准备撤退。在撤退时，她运用恶魔果实力量保护了白鲸号...直到把我们所有人送出去。”
这算什么啊...
“她是水水果实能力者，最后整个港湾的海水都被她操控着直到我们全身而退..只不过，最后她是在我们面前消失的..”马尔科看着面前逐渐失去血色的黑发男人，不再开口，像是无法说出一般。艾斯有些迟疑的攥紧拳头，心下一阵冰凉，他试探性的开口，有些勉强的勾起嘴角，
“会回来的对吧，马尔科，她应该只是像送走我一样的消失了对吧...”
“艾斯。”那个一直站在不远处的高大船长忽的出声，一向随性的白胡子男人罕见的没有露出平日里爽朗随性的大笑，他停顿了片刻，眯着眼缓缓开口，语调沉重，
“我们亲眼看到了，她在处刑台上，一点一点化为灰尘，消失了。”
什么...化作灰尘..
黑发雀斑男人的眼眸一点点睁大，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老爹，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许久后他低下头，声音听不出情绪，像是在回答白胡子的话，又像是在对自己开口，
“我不信。”
那场顶上战争最后以白胡子海贼船全身而退画上了句号，只不过，无论是被成功营救出处刑犯波特卡斯.D.艾斯而被深重打击到的海军，抑或是白胡子海贼船的诸位，几乎在之后的漫长人生中都无法忘记那场几乎可谓是超出常识的那场决斗。
不只一种的恶魔果实，鬼魅到无法捕捉的速度，几乎可以碾压大将级的强大实力，以及明明同样面貌，却彼此拼尽全力的那两个女人可谓是超越常人level的厮杀。
“总的来说，没有人能忘记..那一天的。”达旦大妈叹了口气，缓缓合上两年前的报纸，随即有些恶狠狠地皱眉，“就是不知道莱沙那个小鬼什么时候回来？！该死的小鬼，也不打声招呼！”
不远处的雀斑男人微微一顿，随即有些不在意的转过身，抓抓头发，语调轻的几乎听不见，
“谁知道呢。”
“说起来，你这个死小鬼还知道回来看我！！这都过去两年了！！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混蛋小鬼！！”
“嘛嘛~”艾斯挠着头扯出一个坏坏的微笑，有些抱歉的眯起眼，“这两年一直在新世界航行啊~逛了不少地方呢~”
虽然嘴上骂着但是内心无比柔软的达旦大妈叉着腰，像是被抛弃的老母亲一般，“就知道逛逛逛，有什么好逛的！”
艾斯不在意的歪歪头，一手按住自己橘色的帽子朝下压了压，挡住了面上所有的表情，听不清情绪，
“因为...有东西要找啊。”
达旦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只觉得自己看到大的小子怎么越变越不让人省心，死里逃生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她，枉她听到那个小子要被处刑的消息吓得几日没有合眼，要不是莱沙过来看她...
“你说..谁过来看你？”黑发雀斑的男人猛地一顿，神色怔愣的抬头。
好像不知不觉把心中的吐槽都说出来了呢，达旦皱着眉抓抓头发，有些不满的大声吼起来，“莱沙啊，莱沙，几兄弟没有一个好东西，出了海就忘了我，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开战前过来看看我，还跟我保证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真是的，你们也不担心我会吓死..”
艾斯怔怔地看着面前高大的女人，再一次听到她的事..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达旦老太婆还在骂骂咧咧的抱怨什么，忽的拍着脑袋朝屋里走去，“说起来，她好像有东西让我交给你，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过了这么久才过来，真是...差点我们就拿出去卖了呢。”
那是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条细细的手链，很多年前她在白鲸号上时艾斯曾经问过她，那时她怎么说的来着，
“很重要的人送的，一份无法忘记的礼物。”
他那时听完还有些吃醋，一张英俊的脸满是不满，
“一辈子都不打算取了吗？”
那个漂亮到惊艳的女人靠在船帆上，长发被海风吹的四散，她听完只是眼眸微微眯了眯，托着脑袋随意的开口，
“会取下来啊。”
“要么我死的时候会取下来。”
“喂，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二队长火拳艾斯的脸一瞬间黑了彻底。
“要么，遇见比他还要在意的人的时候，会取下来吧。”
艾斯握着那条手链，眼前的事物开始渐渐变得模糊，白光一点点的泛出来，逐渐看不清那条手链，涌动的，令人心头发酸的，几乎不能克制的情感，那个人的脸，那个人的温度，那个人不曾忘记的笑颜，
“说起来，她还要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呢，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什么？”那个黑发雀斑的英俊男人垂着头，语调平静，如果不是握住那条手链的手已经用力的发白的话，看起来就像是无比随意的模样。
她留给他一句话，那个黑发男人的脑子突然开始不由自主的转起来，她会说什么，傻子，笨蛋，只是个小鬼，你打不过我，老子被打的五十次都没有忘呢。
即便胸口疼的几乎窒息，他也忍不住轻轻扯起嘴角，伸手扶了扶有些歪斜的帽子，好像每一句，都像是她的性格会说的话。
达旦迟疑了一瞬，像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忽的开口，却让对面男人的嘴角微微一滞，
“她说，”
“喜欢啊。”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第 10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