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途》檐沟

1、第一章

　　“嘟嘟嘟——”
　　正在写讲稿的苏彻听到手机的震动声不由得停下了敲字的手，拿起手机，手机屏幕上出现的名字让她一愣。
　　苏彻犹豫着接了电话，“喂？”
　　那边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笑着。
　　“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我高兴！”
　　虽然已经一年多没有听到这人的声音，但是苏彻还是知道电话那头的她情绪不对。
　　“你怎么了？”苏彻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我说了，我高兴。”
　　“你是不是喝酒了？”苏彻皱了皱眉。
　　那边或许是笑累了，声音稍微平静了些，“晚上和室友出去吃饭，喝了一杯。”
　　苏彻刚想开口，那边又说话了，“给你打电话之前我给郭孟天打了个电话，我骂了他一顿。”
　　说完又是一阵笑声。
　　这个郭孟天苏彻听朋友提起过，赵泽茯最近在追他，但是这人不喜欢赵泽茯又一直吊着赵泽茯，苏彻对此不以为然。
　　“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赵泽茯的笑声停了。
　　“可以啊，怎么不可以。”苏彻轻笑了一声，当然可以，不过我有些抗拒就是了。
　　“苏彻啊，咱们多久没联系了？”
　　“一年多。”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她们之间好像已经变了太多。
　　“我如果现在说我喜欢你，你信吗？”
　　苏彻愣了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苏彻，我喜欢你，我想你。”
　　苏彻心跳一停，赵泽茯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但是这个人苏彻却怎么也看不明白。

　　她和赵泽茯是小学同学，但是也仅限于知道对方名字的关系，到了初中，两个人同校不同班，从此便再没有联系过。
　　或许就是缘分吧，两个人高中居然又是同班，高一的时候两个人依然不熟悉，后来据赵泽茯说，因为初中的两人在楼梯间遇到，赵泽茯给她打招呼，但是她面无表情的走过了，赵泽茯一直以为苏彻是故意不理她，所以以后再见到也不想再理苏彻。
　　赵泽茯是这样讲，但是苏彻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个事情的影响一直持续到高中，在赵泽茯眼里，苏彻一直都是高冷无情的形象，所以即便高中是同班，赵泽茯也不愿意多和苏彻接触。
　　机缘巧合，高二的时候两人坐了前后桌，这时候才慢慢熟悉起来。
　　苏彻是个很真诚的人，别人对她的好她都记着，有时候能千百倍的还给人家，凭着这份真诚，苏彻有了那么几个比较好的朋友，其中就包括了赵泽茯。
　　两个人慢慢的熟悉起来，赵泽茯是个很外向很活泼的女生，有些内向的苏彻有些羡慕这样的赵泽茯，但是踏实真诚的苏彻却让赵泽茯觉得安心和踏实。
　　高二上学期一个学期的时间，两个人是最亲密的朋友，赵泽茯比苏彻要矮一些，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拦腰抱着苏彻，然后把头放在苏彻的肩膀上。
　　赵泽茯总说苏彻软软的肉肉的，抱着舒服。
　　苏彻最初觉得有些别扭，但是抱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而且赵泽茯抱着她的感觉并不差。
　　除此之外，赵泽茯总喜欢和苏彻开玩笑，一会揉揉苏彻的脸，一会挠挠苏彻的下巴，赵泽茯说苏彻很像她家的猫，所以总喜欢逗一逗。
　　这些都在苏彻的接受范围内，只一项让苏彻觉得别扭，赵泽茯总是时不时摸她的胸。
　　最初的时候苏彻只是有些恼火的看着赵泽茯，这时候赵泽茯总会说，“都是女的怕什么？你没和闺密这么玩过吗？”
　　苏彻想说没有，但是也不知道这个“没有”是指她没有被摸过胸还是她根本就没有闺密。
　　所以苏彻也就什么都没说。
　　越到后面苏彻越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天晚自习下课，赵泽茯又伸手的时候，苏彻一咬牙先伸手朝着赵泽茯的胸摸过去了。
　　只碰了一下，苏彻就把手缩回来了。
　　赵泽茯先是有些惊讶的看着她，然后又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啊……我们苏彻学坏了！”
　　“还不是跟你学的。”
　　赵泽茯笑得更加停不下来了，苏彻也跟着一起笑，傻傻的。
　　从此以后，苏彻就去彻底学坏了，互相摸胸都快成她俩的日常活动了，虽然苏彻内心深处存着一份抵触，但是在两个人的笑声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那天赵泽茯突发奇想的问了苏彻一句，“你亲过人吗？”
　　“没有啊。”苏彻很理所当然。
　　赵泽茯戳着苏彻肉肉的脸蛋，“你有这么纯洁的吗？！”
　　“我又没有男朋友，我找谁亲去？”
　　“你没有和女生亲过吗？好朋友的那种？”赵泽茯眼睛亮亮的。
　　“没有啊。”
　　“小可怜，连个闺密都没有。”
　　苏彻刚想反驳，赵泽茯偏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苏彻瞪大了眼睛，赵泽茯笑了，“就是这样啊，被女生亲的感觉怎么样？”
　　苏彻自己也不知道，感觉怪怪的。
　　赵泽茯看着苏彻，眼珠转了转，“如果，我亲你嘴巴你会打我吗？”
　　还没等苏彻反应过来，赵泽茯低头在苏彻嘴角亲了一下。
　　赵泽茯抬头看着一脸懵的苏彻，笑得眉眼弯弯。
　　自那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有些奇怪了，赵泽茯和苏彻仿佛更加亲密了，时不时和苏彻搂搂抱抱，有时候趁苏彻不在意会亲在苏彻脸上。
　　苏彻有些茫然，内心深处有个声音让她和赵泽茯稍微疏远一点，这不正常。
　　但是赵泽茯却只说是朋友，她们之间做的这些事她和她以前的闺密也做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更重要的是，苏彻把赵泽茯看成最好的朋友。
　　苏彻在抵触和舍不得之间徘徊了一个学期，高二下学期重新换座位让苏彻暂时解脱了。
　　苏彻和赵泽茯都有了新的同桌，两个人表面上也和新同桌相处得很好。
　　苏彻的新同桌是个很开朗很单纯的女生，两个人玩得很好，渐渐的，苏彻发现赵泽茯也不那么黏她了，两个人亲密过头的接触渐渐变得正常了。
　　苏彻的心也稍稍放下了。
　　但是时间越久，苏彻就发现不对劲了，赵泽茯在躲她。
　　两个人家离得很近，平时都是一起回家，新学期两人的回家路加入了另一个人，三个人是小学同学，这人和赵泽茯还是初中同班同学，和赵泽茯关系也很好。
　　放学回家的时候，赵泽茯一直和另一个人聊天，苏彻能感觉得到，赵泽茯在冷落她。
　　苏彻觉得很莫名，但是她从来都不是那种死乞白赖黏着别人的人，在人际交往方面，苏彻从来都是被动的一方。
　　有人靠近，她就靠近，有人远离，她会走得更快。
　　赵泽茯不理她，她也慢慢和新同桌打成一片，和赵泽茯的关系也越变越奇怪。
　　赵泽茯总会莫名其妙的疏远她，过一段时间又像之前一样和她说说笑笑，搂搂抱抱。
　　这样的反复让苏彻觉得恼火，她看不懂赵泽茯，她也没有勇气去打破砂锅问到底。
　　到了高三，两个人的关系才慢慢变得正常，不会太亲密，也没有反复无常。
　　高三上学期的一个下午，下课之后赵泽茯拉着苏彻苏操场没有目的的走着。
　　赵泽茯说：“苏彻，我和你说个秘密吧。”
　　“嗯。”
　　“我们班有个人在追我，女生。”
　　赵泽茯看着苏彻的眼睛，仿佛不想放过苏彻每一个眼神的变化。
　　“那个女生说她觉得我很可爱，又有自己的想法，她说她觉得我很有魅力，她想和我在一起。”
　　苏彻没有给出任何反应，赵泽茯继续说，“你说我该怎么回复她？”
　　“我不知道。”
　　苏彻确实不知道。
　　“我拒绝了。”赵泽茯笑了笑继续说，“我觉得她不适合我。”
　　“你喜欢女生吗？”
　　“我吗？可能吧。”
　　“哦。”苏彻低下头有一步没一步的往前走着。
　　“我又吓着你了？”
　　苏彻摇摇头，“没有。”
　　“这么和你说吧，这个女生让我知道了，女生原来是可以和女生在一起的。”
　　这个话题截止在了上课铃声上，赵泽茯没有说她想表达什么，苏彻也没有一点点的回应。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赵泽茯又拉着苏彻的手下去了，这次不是在操场，而是在学校的小花园。
　　赵泽茯拉着苏彻的手，两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小花园的走着。
　　“我昨天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一时兴起胡乱说的。”
　　苏彻点点头，就算放在心上她也不懂赵泽茯到底想要说什么。
　　快到期末了，气温很低，小花园的腊梅却开了，很香。
　　赵泽茯用手指着头顶的一枝腊梅，“我想要那个。”
　　“好。”
　　苏彻放开赵泽茯的手，腊梅树很高，苏彻够不着，只能站在树下的石凳上，努力踮起脚。
　　好不容易碰到了树枝，结果一碰树枝，白天下过雨，树枝上还残留的雨水全撒苏彻身上了。
　　赵泽茯反应很快的从底下跑了出去，站得远远的，看着满脸雨水的苏彻笑个不停。
　　苏彻擦了擦脸，折了一枝腊梅下来，这一动作下来，苏彻身上的羽绒服都湿了大半。
　　赵泽茯还在笑，苏彻黑着脸把腊梅递过去，“给你。”
　　走近了赵泽茯才发现苏彻身上都湿了，腊梅都没来得及接，伸手用袖子给苏彻擦着，“都湿了，冷吗？”
　　苏彻摇摇头，把腊梅又一次递到赵泽茯面前，赵泽茯这才把花接过来，“你傻啊，那么多水不知道避着点？”
　　“躲着怎么给你折花？”
　　“那就不要了啊，感冒了怎么办？”赵泽茯有些担心。
　　“不是你要要的吗？”
　　赵泽茯愣了一下，“我要你就给哦？”
　　“对啊。”
　　那天下午，赵泽茯一手牵着苏彻，一手拿着腊梅，笑得很开心的回了教室。
　　晚自习下课之后，平时和她们一起回家的那个女孩被她爸爸接走了，赵泽茯和苏彻仿佛又回到了高二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时候。
　　一路上赵泽茯都很开心，苏彻也不知道她在开心什么。
　　到了分岔路的时候，两个人都停了下来，赵泽茯看着苏彻，突然对苏彻说，“苏彻，做我女朋友吧？”
　　“好啊。”
　　苏彻答应得很爽快，她们不就是要好的女性朋友吗？
　　听到苏彻的回答，赵泽茯突然兴奋了起来，捧着苏彻的脸，对着苏彻嘴唇亲了过去。
　　这次不是脸颊，不是嘴角，而是完完全全的嘴唇。
　　在碰到的那一刹那，赵泽茯就离开了，“苏彻，我喜欢你。”
　　赵泽茯飞快的说完这句话，然后趁着绿灯过了马路，留下苏彻一个人愣在原地。
　　苏彻忍不住摸了摸嘴唇，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被人亲，而且还是个女生。
　　嘴巴干干的，属于赵泽茯的温度早就被风吹散了，反应过来的苏彻开始猛擦嘴巴，擦得本来就干燥嘴唇直接渗出了血丝。
　　苏彻朝着和赵泽茯相反的方向快步走了，这个时候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之前赵泽茯和她说过的话。
　　赵泽茯的“喜欢”从来都不是她所认为的“喜欢”。
　　第二天到学校的时候，苏彻有些发怵，她有些害怕见到赵泽茯。
　　踩着铃声进了教室，很幸运的她和赵泽茯并没有打照面。
　　可是第一节课的时候，一封信通过各个同学的手传到了她这里来，信封上写着“苏彻启”。
　　是赵泽茯的笔迹。
　　苏彻有些惶恐的把信拿出来，一整张纸写满了字，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赵泽茯的气息。
　　苏彻一行一行的读过去，就好像赵泽茯就趴在她耳边和她说话一样。
　　信里写了很多，总而言之就一个中心意思：赵泽茯喜欢苏彻，男生对女生的那种喜欢。
　　苏彻有些惊慌的把信收了起来，生怕同桌看到信的内容。
　　这一上午赵泽茯都没有来找过她，对于昨天晚上那个吻以及今天的这封信，赵泽茯一句解释都没有。
　　苏彻想起昨天晚上的对话。
　　“做我女朋友吧？”
　　“好。”
　　苏彻不知道该怎么和赵泽茯解释，也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她，摸着赵泽茯给她的信，苏彻也提笔在纸上写着，连数学课都没心思听。
　　苏彻写得有些语无伦次，但是说来说去也只有一句话：赵泽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仅此而已。
　　写完之后传给赵泽茯，她不知道赵泽茯看完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她也不知道她们两个之间这种奇怪的关系还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这一天似乎过得很平静，连中午回家时的气氛都显得很和谐，苏彻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场。
　　苏彻不信天不信佛，可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晚上又是她和赵泽茯两个人回家。
　　一路上苏彻都有些忐忑，但是赵泽茯却和平时一样，甚至比平时要更加活泼。
　　又到了那个分岔路口，一直说不停的赵泽茯终于安静了下来，她看着苏彻，眉头皱得比什么时候都深。
　　“苏彻，我装不下去了。”
　　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一直躲避着苏彻，眼泪已经顺着脸庞流了下来，苏彻有些手足无措，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赵泽茯，这样的软弱和无助。
　　苏彻抚着赵泽茯的背，“怎么了？你怎么了？”
　　赵泽茯顺势抓住苏彻的手，“苏彻，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赵泽茯有些歇斯底里。
　　“我……我怎么了？”苏彻有些慌。
　　“你那封信到底什么意思？是说我在自作多情吗？是说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
　　“我没有……”
　　“没有什么？是从来没喜欢过我还是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
　　“我喜欢你啊，但是……”
　　苏彻话还没有说完，赵泽茯就抱住了她，“别说了……”
　　赵泽茯就这么抱着苏彻，眼泪无声的流淌着，苏彻只能听见赵泽茯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泽茯才抬起头来，有些狼狈的擦了擦眼睛，“太晚了，回家吧。”
　　说完转头就走了。
　　那封信，那句“喜欢”，那个吻再也没有人提过，她们两个成为了真正的朋友。
　　高三毕业直到大二，两人都没有再联系过，期间赵泽茯删了苏彻的□□好友，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又加了回来，苏彻对此没有任何看法。
　　此后，苏彻只能从朋友那里听到赵泽茯的名字。

　　“你打电话来就是想说这个？”
　　“对。”赵泽茯停了停，又换上了刚开始欢快的语气，“高兴嘛，人生难得这么高兴。”
　　“你和郭孟天……”
　　“连个开始都没有，人家不稀罕我，不稀罕我算了，总人稀罕我。”
　　“那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在郭孟天之后？”苏彻说的委婉，她想说既然在喜欢郭孟天，为什么还在专门打个电话说喜欢她？
　　“你是在说我脚踏两只船吗？”
　　苏彻没有回答。
　　“呵，脚踏两只船？我脚底下一只船都没有，只有冰冷的水，稍不注意我就被淹死了。”
　　“你喝多了。”苏彻想结束这段对话，她知道这样的对话没有任何意义。
　　“对啊，我也只敢在喝多了的时候和你说说话。”
　　苏彻顿了顿，“是你不联系我的，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反复无常，是你在毕业之后就把我拒之门外的。”
　　“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赵泽茯止不住的笑了起来，“苏彻，你摸摸你的良心，是我吗？啊？”
　　赵泽茯吸一口气继续说，“当初是谁嘴上说着喜欢我，实际里一直躲着我？当初是谁有事没事和我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当初又是谁答应做我女朋友后又出尔反尔？苏彻，你还记得那个人是谁吗？”
　　苏彻觉得有些难以呼吸，“你是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难道不是吗？既然不喜欢我又何必吊着我？你和赵孟天又有什么区别？哦不，赵孟天还比你实诚一点呢，人家至少表明了不喜欢我，可是你呢？”
　　“所以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和我算总账吗？”苏彻稳定了一下情绪。
　　“我没想和你算总账，喜欢你算我自己倒霉，这是我自己该受的。”
　　苏彻有些气不过，从头到尾都是赵泽茯在越界，她被迫着接受，她把赵泽茯看成是最好的朋友，可是赵泽茯却从来没有这么看她。
　　“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
　　“行，你说，我听着。”
　　苏彻想了想才开口，“我从来都看不懂你……”
　　苏彻才开了个头，赵泽茯就把话接过去了，“我又何尝不是呢？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可是你从来都没有正视过我，你和其他人那么亲密，你可以和其他人抱在一块亲在一块，那我算个什么呢？”
　　“我没有，我只和你这么亲密你感受不到吗？”苏彻反驳到。
　　“我亲眼看见的还会出错吗？”
　　“那只是普通朋友。”被赵泽茯带着，苏彻也会和其他朋友抱一抱，可是她也就被赵泽茯一个人亲过。
　　对她来说，赵泽茯是最特别的那个人。
　　“苏彻，我有时候真的想掐死你，你知道吗？看着你和别人说说笑笑，搂搂抱抱，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恨你吗？我克制着自己不去恨你，离你远一点，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依然想要接近你。”
　　赵泽茯的声音里透着深深地无奈。
　　“这就是你反复无常的原因吗？”
　　“是，我有时候想和你彻底断开，删了你一次又一次，可是最后又一次又一次的加了回来。”
　　苏彻没有再说话，她很想质问一句：你这样做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可是苏彻忍住了，她知道就算问了也得不到什么答案。
　　“苏彻，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是忘不了你，今天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的态度到底是什么。”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气氛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赵泽茯把电话挂了。
　　苏彻叹了口气，打开□□给赵泽茯发了条信息：我们还是朋友。
　　赵泽茯很快回复了。
　　-我们做不了朋友了，当陌生人吧。
　　-好。
　　这个“好”字发出去后，苏彻迅速的删了赵泽茯的好友。
　　你删了我这么多次，这次让我来吧。
　　从此陌路，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