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十八骑》轩教主

16、香艳疗伤

　　微风拂过街道，天上的白云在舞蹈，早已按耐不住将被释放的心情，地上的人们引来的是天色变暗，阴沉压抑，云团泛着灰蓝色的光，凄凄切切地照耀在街道上。
　　蓬！蓬！蓬～～
　　龙头与王世充对轰数十拳，快如疾风，他右拳狠狠地打在了王世充的脸上，同样的，王世充的左拳也打中了他的胸膛。
　　呼～
　　遭了王世充的一拳，龙头整个退了七步才稳住身子，他闷哼一声，将涌上喉咙的鲜血硬生生地吞了回去，而后目带寒芒，盯着王世充。
　　王世充亦如龙头一般连退了十步才停下，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溢出，他眸中带着怒火，如同猛虎一般，注视着龙头，凶威弥漫。
　　“住手！”
　　就在王世充欲要再次发动攻击，远处传来一道爆喝声，只见罗艺带着盲枪，阿蛮到来。
　　罗艺翻身下马，快步走来，看着龙头受伤，目光如电，看向王世充，“汉中王好大的威风，居然出手教训我的人！”罗艺剑眉耸立，语声低沉，颇为不悦。
　　听得罗艺的话，王世充冷哼一声，拂了拂衣袖，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罗艺，“靖边侯管好你的人，你虽为客，但不要忘了规矩，这里是汉江城，不是涿郡，莫要喧宾夺主！”
　　王世充纵马离去，走过崖月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弯下身子，看了她两眼，而后撇下笑容后飞驰离去。
　　罗艺看向崖月，陈步走来，眼中满是困惑，“你们这是怎地了？居然会和汉中王抗起来了，还大打出手？”
　　崖月顿了顿，走上前来，双臂扶着龙头的身子，神色紧张，龙头抚了抚她的手背，“我没事，只是中了汉中王一拳，胸口遭了一道猛劲，气血一时之间有些不顺！”
　　听得龙头的话，她才放下悬浮在嗓子眼的心，随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叙述出来，罗艺蹙眉，盲枪脸色暗黄，浊声道：“汉中王此举是要敲山震虎，九路十三王中实力最强的只有君侯，太原李家和瓦岗寨群虎，汉中王想要登顶称皇，必除此三家！”
　　众人回到望月居，崖月端扶着龙头，与王世充一战，他遭了王世充一拳，受了轻伤，崖月将龙头扶进屋子里，走至床前，她弯身拿起一个棉枕，斜放在床头，扶着龙头随后靠在上面。
　　罗艺等人跟在后面走入房间，见得龙头有伤，罗艺开口说道：“崖月还是快些为龙头治疗，待你医好了龙头的伤，我们再讨论今日之事！”他说完带着盲枪与阿蛮离去。
　　龙头的房间内，摆设简单，一张木桌，两只板凳，一张红木床，再无他物。崖月先是为他脱去外衣，露出了龙头上半身，他斜卧在床，胸膛匀称有力。
　　崖月双目凝视龙头胸口，可以清晰地看见龙头左侧胸膛的肌肉淤青红肿，似包子般大小，随后她回身打开了药箱，取出一根银针，一个白碗，一坛药酒。
　　“胸口化淤，要将淤血放出，再涂上蛇药酒就能痊愈，放血有些疼，你且忍住！
　　崖月说完挽起袖子，手持银针，小心翼翼地俯身趴在崖月身前，她将手中银针自龙头腋下刺入，随后端起白碗，待她将银针取出，一涓黑褐色血液顺势流出，滴落在白碗内。
　　自始至终，龙头都没有吭声，唯独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眸紧紧地注视着崖月，由于给他疗伤，此刻崖月身子猫着，腰身弓起，双臀挺翘，勾勒出一副诱人心魂的姿势。
　　“好了，淤血全部放出，待会儿我再给你涂上蛇药酒，就没事了！”崖月张嘴说话，却见得龙头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她这才意识到此刻她与龙头两人肌肤相亲，姿势怪异，想到这里，她脸色瞬间羞红，娇艳欲滴。
　　她慌忙着起身，差点将手中的白碗丢掉，六神无主般的走到桌前，拿过药坛，随着帆布盖打开，一股酒糟气味扑面袭来，很快就充斥整个房间，见到龙头目露好奇，崖月吸了两口冷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继而笑道：“这是我用七步蛇，枸杞，三眼吊虎鞭，五爪蟾蜍……炼制的跌打损伤药酒，对肌肉骨头损伤恢复有很好的作用！”
　　话音谢落，她挪着步子，走到了龙头的床边，随后舀了一碗放置在一旁。她缓缓地伸出一对玉手，沾了些许药酒，擦在了龙头的胸膛，随后双手食指旋转，轻柔揉捏。
　　崖月的手法温顺柔和，却又恰当好处地将药酒全部涂抹在龙头的胸膛，她眼角余光瞥向龙头，却发现龙头双目紧闭，似乎很享受的样子，感受到龙头传来的澎湃心态声，崖月脸色红润，低下头，芳心震颤。
　　“你对今日之事怎样看？”耳边突兀地传来了龙头的话，他虽开口说话，但眼睛依旧紧闭。
　　听得龙头的话，崖月沉默了一会儿，“汉中王今日表现，正像盲枪大叔说的那样，是为了敲山震虎，给君侯一个警告罢了！”她柳叶弯眉舒缓，不再似刚才那般紧促。
　　“汉中王喜欢你，所以才会对我出手！”龙头的嘴巴再次吐言，同时紧闭的眼睛也随之睁开，目光炯炯，直勾勾地看着崖月。
　　被龙头这样紧盯着，崖月有些不习惯，随即将头转向了一侧，“汉中王喜欢我？我和他素未谋面，何谈喜欢一说？”
　　听得崖月的话，龙头坐起了身，倚靠在墙壁上，声音厚沉，“这汉中王本是无名莽汉，靠着自身的武艺，一步一步成了起义军领袖，颇喜女色，定是相中你，才会与我动手，不过是想在你面前表现一下他的勇猛罢了！”
　　崖月瞪大了眼睛，表情古怪地看着龙头，脸色暗沉，“还有这种荒唐事，我还以为是他的马被你打伤，听你这么一说，这汉中王果真是衣冠禽兽，道貌岸然之辈！”
　　“他虽是好色之徒，不过实力确实强横，我竟被他打伤，也就是在这汉江城，若要在他处，生死相搏，我有十足的把握击杀他！”
　　龙头语声冷彻，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肃杀气息，让紧挨着的崖月都忍不禁打了一下寒颤，那看向龙头的目光，神光流转，“他这是因我而动怒吗？”
　　汉江城的夜晚，热闹非凡，闲来无事的罗艺带着几人走上街头，连日来呆在浮生阁，几人闷得发慌，尤其是无风，见到街道上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兴奋地不得了。
　　几人身着便装，龙头端扶着盲枪跟在几人的身后，阿蛮与崖月并肩行走，罗艺则带着无风去买冰糖葫芦去了。
　　“真希望像现在这样一直走着！”
　　崖月神色希冀，黑色眸子在这黑夜中发亮，犹若宝石，澄澈清亮，一袭青色罗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黑发如瀑，笔直垂落在腰间，灵逸飘飞，她的面容精致细腻，肤白如雪，唇红齿白，令过往的男人们驻足停留。
　　听得崖月的话，阿蛮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开口说话，“阿姐，等战争结束了，我们就回梨花村，到时候你与龙头成亲，结为夫妻，再生一大堆孩子，我教他们武艺！”
　　崖月轻笑，阿蛮所说那般美好生活令她心神向往，只是世事无常，战争残酷，燕云十八骑命中注定一生戎马战场，不死不归。
　　就在两人说笑间，东方天空，一道红色烟火腾空而起，随后炸裂，化作一朵五颜六色的花朵，照亮天空，璀璨夺目，街道行人纷纷驻足仰面欣赏，唯独崖月，龙头几人见了这道烟花后，脸色大变，“是铁面的信号！”
　　“阿蛮，带盲枪回望月居，崖月随我来！”
　　龙头将盲枪交给了阿蛮，拉起崖月的手就向东方奔去，不远处的罗艺在见到这一道烟花回后，也拉着无风快速飞奔，冲向东方。
　　汉江城的东城城郊，绿竹茂密，乌云飘飞，遮住了天上的残月，整个竹林瞬间黑了下来，一棵古树后，铁面手捂着胸口，剧烈地喘着粗气，鲜血顺着他的手臂直流下来。
　　他眉尖紧皱，脸色苍白，唯独一对黑眸神色冷漠无情。
　　沙沙沙～～
　　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脚踩枯叶声响，五位身着黑色劲装的蒙面人手握利器，缓缓地靠了过来，将铁面藏身的古树包围。
　　感受到蒙面人越来越近，铁面撑起身子，屏住呼吸，目光如电，手中弯钩横在身前。
　　呼呼～～
　　他身子化作一道残影掠出，犹若游蛇捕猎，电光火石之间，铁钩狠狠地刺中了其中一位蒙面人的大腿。
　　啊～～
　　竹林里传来一道惨叫声，铁面这一击完全勾穿蒙面人的大腿，蒙面人惨叫不绝，跌坐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腿间不断喷涌出来，“该死的，给我杀了他！”他疼地咧嘴，恶狠狠地瞪着身躯摇曳晃荡的铁面。
　　咻咻咻～～
　　另外四位蒙面人交叉移动，四人分别用短剑、铁锏、流星锤、长刀。
　　四人配合默契，交叉移动间，其中一人身子扑出，正是用短剑的那位，短剑迅猛如风，势如破竹地刺向铁面的腰间。见到蒙面人这一剑刺来，铁面大惊，瞳孔剧烈收缩，身子横向飞掠，闪躲蒙面人的这一击。
　　其他三人似乎早已预料到铁面躲避的轨迹，用长刀的蒙面人身子自斜方掠出，长刀带着破空的罡风斜斜地劈在了铁面的后背。
　　蓬！蓬～～
　　铁面遭了蒙面人这一刀，身子如断线风筝倒飞出去，接连撞断数根翠竹，重重地摔落在地，他的后背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显露出来，血肉翻飞，鲜血淋淋，深可见骨。
　　噗哧～～
　　一口殷红的鲜血被铁面喷出，他艰难地撑着身子，斜靠在翠竹上，眼神冷漠地看着逐渐走来的四位蒙面人。
　　“燕云十八骑，不过如此，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记住，杀你的是湘西五鬼！”其中一人声音冷冷，居高临下地看着铁面，随后他举起手中的短剑，刺向铁面胸膛。
　　面对蒙面人刺来的短剑，铁面使不出一丝力气，心中叹息，他已经发出了燕云十八骑独有的求救信号，只是这里距离汉阳城距离太远，即便其他人见到信号也赶不及来救他。
　　“阿鬼，我铁面来陪你了！”
　　想到这里，铁面不禁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