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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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蔻读元大摄影系，今年大四。
系里对每届学生的要求都是亘古不变的毕业展。
上午柯奇的车早早等在了校门口，接她去外拍。
“您今天想去哪儿耍耍？”吴珂奇递了只芝士棒给她。
“爱哪哪。”昨晚又熬了夜施蔻现在严重缺觉。
柯奇兴致不错，系上安全带扯嗓子喊：“得嘞！坐稳了您嘞。”
她没绷住脸扑哧笑出了声。
吴柯奇原是施蔻的学长，大了她三届，现在是个网络上小有名气的摄影师。他们大一一见投缘，成为好友至今四年，明明长了她两岁，却老是一副小弟样。
车刚开出去不远，施蔻的手机震动不断。
刚按接听，手机里传来震耳的呼喊声：“施蔻！！！”
“莫谟？怎么了？”
前面是红灯，吴珂奇将车缓了下来。
“你在哪？！”
电话里杂音重，施蔻仔细听才听了个大概，她看了眼周围的路牌，“市中心这边，康泰路上。”
“太好了！你现在有空吗？来动车站接一下我和丽景吧！动车站今天回来的学生特别多，滴滴和优步都打不到车回元大。”听语气莫谟现在沮丧到极点了。
“你等等。”她轻捂手机听筒和柯奇转述了一遍，柯奇看路况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过来，你们在动车站门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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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大老远大就看见那两个提着大包小包的返校人士上蹿下跳地挥手。
“啪。”关上车门，莫谟和应丽景瘫坐在后座，勉强抬手给驾驶座的柯奇打了个招呼，“学长好。”
施蔻看着两人躺成一堆不由好笑：“怎么累成这样？”
“施蔻，我今天总算是知道有车一族有多方便了。”莫谟一边枕着应丽景的腿一边朝着车顶感叹。
“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吴珂奇打了个方向盘转弯，揶揄她，“你以前好像是倡导11路公交的。”
施蔻听他这么一提，隐约想起是有这么一茬。
她大二的时候珂奇的摄影工作室刚成立，一开始就接了不少外单，他那年拿赚的钱买了自己第一辆车。当时莫谟听说这事后，和施蔻吐槽：这个学长一点也没有生活远见。
一次小聚餐，施蔻带莫谟和丽景一块去。那晚莫谟喝多了，涨红脸严肃地指着吴珂奇：“学长，我有一个问题一直很想问你。”聚会上还有几个柯奇工作室的人，大家都以为这剧情是要有点粉红泡泡，一个劲地开始起哄。当时吴珂奇给整懵了，只说问吧。莫谟同学又闷了一杯，在打了一个响嗝后断断续续地问：“学长......嗝……你到底为什么……挣了第一桶金......要去买车？你住的地方到工作室才几步路，和我们一样坐11路公交不好吗？这笔钱留着还能用在其他地方。”因为酒喝多了她话一落就急着要去上厕所，留下众人先是面面相觑。大家反应过来后是一阵爆笑，后来摄影系的人一见到莫谟就喊“11路妹”。
“唉，我现在是清楚的认识到，也有两条腿走不到的地方了。”莫谟扒拉着座位坐起，趴在副驾驶后叹了口气，“学长，我现在觉得你真是太有生活远见了！”她说完又竖了个大拇指。
“你们几点到的？”施蔻回头问。
应丽景头靠窗叹气：“我九点就到了，等了莫谟那班动车半小时。我们从九点半到现在快十二点了，都没叫到车。”
“怎么会，今天回来的人很多吗？”吴珂奇有点不信。
“今天是假期结束的最后一天，挺多人回来读书工作的，滴滴和优步根本都不接我们的单，动车站门口的出租车根本不理睬我们。”莫谟带着哭腔说完，朝施蔻眨着她的小眼，“施蔻，只有你疼爱我们了。”
施蔻推开她凑过来的脑袋：“今天是蹭学长的车，你们拍他马屁去。”
“你们吃饭没？”
吴珂奇这人就这样，平时讲话没个正经，但心细的很。
“没吃！”莫谟就等这句话呢，马上就接话。
“想吃什么？”
“蟹煲！”
“烤肉！”
施蔻作势要揍她们：“你们俩还真不客气。”
“金主爸爸不需要我们省钱，”莫谟换了个姿势，“学长有钱。”
丽景谄媚的凑上来：“是啊，我们两个身无分文的无业游民，只能紧紧地、牢牢地抱住金主大腿了。当然啦，我们知道这都是沾施蔻的光。不然，学长还会搭理我们吃没吃饭？”说完，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暧昧的扫来扫去。
吴珂奇笑笑没说话，施蔻瞪她，玩笑开的没轻没重的。
被瞪的某人，佯装委屈，回身抱着莫谟，叹道：“唉，现在说实话太难了。”
蟹煲店里人太多了，她们退而求其次去了烤肉。
烤盘上五花肉的油滋滋得响。
“你们上午要去哪？”莫谟塞了一口生菜包肉。
施蔻给肥牛翻了个面： “本来想去外拍的，我毕展进度慢，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来，金主爸爸多吃点肉，”应丽景夹了块厚实的牛肉放进她碗里，“我和莫谟的论文都差不多了，你要是需要劳动力，我们可以来凑个数。”
“你们那细胳膊细腿哪行？到时候再说吧，实在不行，派你们去色诱几个劳动力。”
莫谟眼睛盯着烤盘上滋滋待熟的肉，摆手：“没事，实在不行你就抓着学长去。”
“别了，他工作室事情一大堆。”施蔻右手小指蹭到油，吴珂奇递了张纸巾，两人的互动被她们抓了个正着。
烤肉店里吵，吴柯奇出门接电话。趁这空，“诶。”莫谟朝施蔻使了使眼色，“学长这样的人很少了，得抓紧啊。”
施蔻全心全意在和烤盘上的肉作战，也没听仔细，她随口应声：“是啊，能这样傻傻请你们吃饭的人也不多了。”话音刚落，柯奇进来了，他放下了手机：“你们吃完直接回学校吧？”
“工作室有事？”施蔻夹着肉找着自己酱料碟，她酱料碟怎么放这么远？
“嗯，今天拍不了了。”柯奇将酱料碟移到她面前，“你和她们一起回学校吧。”
施蔻就肉沾了酱料放进嘴里：“好。”
“诶？”此时吃饱了捧着手机玩的丽景突然出声。
“怎么了？”莫谟靠过去，瞄了眼屏幕，“靠！”。
两个人的反应把吴珂奇逗笑了：“什么东西你们就一惊一乍的？”
“你看。”莫谟举手机到他们面前，“禹陶被拍到绯闻女友了。”
“禹陶是谁？”
莫谟嫌弃的瞥吴珂奇：“学长你这都不知道？禹陶是歌手，现在红透半边天的那位。”
“唉，也不知道真假。”丽景手里的筷子戳了戳碗里肉，“啧，这肉都没味道了。”
“别追星，都太遥远，多学学施蔻。”吴珂奇拍施蔻的肩，“你看，我就没见过她追星。”
“哎！”莫谟突然喊，“施蔻！”
“嗯？”施蔻应了一句，下一秒马上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盘子上躺着一片咬过一口的洋葱。
“你不是不吃洋葱吗？”吴珂奇忙给她递饮料。
施蔻喝完饮料抬头，只见莫谟和丽景盯着她，一脸你看吧我就知道你也追星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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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吃饱喝足坐柯奇的车回了南大。
刚过七馆，前面就迎来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哎哎，他们刚收工啊？”莫谟拉住两人的胳膊轻声说道。施蔻脑子里正想着最近写的文里下个场景的构思，随口应了一句“嗯”继续往前走。
走了几步之后，她才察觉到身旁怎么没人，回头看了眼她们，她们站着没走。
？
莫谟指了指右边。
？！
她现在只有脑子里大写的懵逼。
“姐姐，你还记得我吗？”卢睿站定的时候，她都能听到莫谟和丽景的抽泣声，这两个人指不定心里已经演了一部弟弟姐控浪漫罗曼史。
“那天谢谢姐姐啦。”少年一脸无邪笑。施蔻瞟了一眼人群，人群里王兆伟瞪了她一眼转过了头，卢睿的助理在不远处等他。
近看卢睿皮肤很好，看着施蔻的时候大眼睛水水灵灵的。 “没什么的。”施蔻稍微调整了一下脸部表情，“你赶紧过去吧，她们还在等你呢。”
卢睿回头看了一眼人群，又看了眼施蔻，“那姐姐，我先过去了？”
施蔻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行啊你。”莫谟走过来戳了一下她，她给了莫谟一个爆栗，“把你脑子里那些龌龊的想法拿掉。”
回宿舍的路上施蔻简单讲述了那天事情的全部经过，略过了门口的男人。
“所以说你英雄救美？”莫谟坐在椅子上踢了一脚拖鞋，翘起了腿。
“少年想以身相许？”丽景把莫谟的拖鞋踢了回去。
施蔻打开电脑扶额：“你们多读点书丰富一下自己的脑子，小孩就是来说谢谢的。”
“我还以为你终于要开荤了。”
…….
“我减肥。”
晚上临睡前室友三个躺在床上闲聊。莫谟一时兴起提起自己为什么读法律系，最后下了个结论：“都是小时候年轻不懂事！”惹得施蔻和应丽景笑的停不下来。
丽景想了一下，很认真地道： “以前以为读会计系能做假账，财源滚滚。”
“苟富贵，勿相忘！”施蔻一字一句朗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施蔻，你为什么读摄影？”莫谟笑停了问。
施蔻大学专业选了摄影，没读中文系也没念社会学，和写东西有关的志愿一样都没填。安雅说她是改邪归正，施妈妈说她是不务正业，裴怡说她是放飞自我。只有她自己知道，十三岁第一次拿相机的时候，突然就有一根绳被它牵绊住了。
她翻了个身，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我十三岁的时候第一次拿相机就喜欢上了，当时我还没开始写东西，算起来摄影是我第一样喜欢上的事情。”
“为什么喜欢啊？”
是第一次被人问起为什么喜欢摄影，她有些愣住。
回忆了良久后，她才吐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可能是因为那天拍的人长得好看。”
“怎么好看了？”
莫谟也没听出来她答非所问，反倒顺着这句话问了下去。
“那时候还小，记不清。”她努力回忆，“只记得他笑起来好像左边有一颗酒窝，浅浅绵绵的，很温柔。”
话刚落，就听见丽景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鼾。
“她睡着了？”莫谟轻声问。
“好像......是吧？”
“你继续说，那个人是谁啊？”莫谟的好奇因子被激发出来了。
施蔻刨了刨记忆深处，还真的是记不太清楚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好像是我小姨的一个学生。那会儿我读书不好，放假的时候小姨学校里还在补课，我妈就给我送过去了。”
“你都没问他名字吗？”
施蔻摇了摇头，摇完才反应过来黑暗里莫谟也看不见她的动作。
“没问，我当时是趁小姨不在办公室，偷偷拿她的相机溜出去玩的。”
“真可惜。”莫谟叹了一句，“你现在就应该去联系那个人，指着他鼻子告诉他：我，施蔻，因为你选了一个未来。”
施蔻被她的话逗笑：“这么多年了，我都记不大清人家的脸了，人家怎么会记得我？”
“唉，没意思没意思，睡了。”听了个没结果的故事，莫谟有些失落，她打了个哈欠，“施蔻，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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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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