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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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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随着早上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老师一声下课,班里的大部分同学便欢呼着忙着跑饭去了。
她和卿一都是走读生,家住学校很近,自然就不用跑饭。
苏沅却是住校生,但学校门禁并不严格,因此要混出校门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祝芩抬眸看向走向门口的苏沅,他正好也往回看来,冲她一笑眨眨眼,做了个口型。
“记得要来看。”
她一时失笑,收拾桌上的东西。
“今天中午怎么走这么早,不留下来再写会儿作业了?”卿一看见她收好了东西出声问道,忽而想起早上的事,揶揄笑道。
“噢,是要急着回家吃饭然后能早点来学校去看篮球赛哦。”
祝芩唇角微扬不作争辩。
“很喜欢吗?”卿一手撑着头微微偏向她。
眼睛却没有看着她,“可有什么意义呢。”
“再喜欢也会有被磨灭的那一天。”
祝芩没有出声,拿好袋子起身站定,侧头回眸看她一眼。
“走了,回家吃饭吧。”
——
“今天去学校那么早?”中午饭后,许晓萍收拾着碗筷,看到门口祝芩正在穿鞋随口问道。
“嗯,去学校看班里的篮球赛。”祝芩系好鞋带拿好书站起身。
许晓萍应了声,又道:“对了今晚上我会回来的比较晚,你下晚自习后回来洗漱完就自己先睡吧。”
祝芩欲下楼的脚步顿住,“去干嘛?”
“你王阿姨喊我去吃饭。”许晓萍边擦拭着桌子边道。
她抿唇垂眸,“又要喝酒?不去不行吗?”
许晓萍责备地看她一眼,“瞎说,怎么能不去。好了,妈妈会少喝点酒的,你安心去学校吧。”
她站在门口直直看向许晓萍,却知道她劝不动的,许晓萍不会听她的。
她从不敢将许晓萍醉后的事情同她说,有些事情能不戳破到明面上讲就不要戳破。
祝芩看着许晓萍的身影,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眨了眨眼,关了门。
——
虽此时是秋季,但外头阳光仍正好,球场上少年们矫健的身影穿梭着,场外围着一些人涨红了脸喊着加油,也不时地谈论着少年的飒爽。
等到祝芩到时,正好是中场休息时间,苏沅瞧见她来了,灌了口水便走到她身边有些不满地挑眉。
“怎么来这么晚?”
祝芩已经面色如常,笑啐他一句。
“车来的慢也怪我咯?能来看就知足吧,还怪我来的晚。”
“嘁。”苏沅还想再怼回来,却听到一声哨响,他放下空水瓶拧好,“比分暂时打平,等着看我怎么赢。”
她看着少年颀长挺拔的身影走向球场,在场上身姿矫健灵活。
他弯着腰,篮球在他的手下前后左右不停地拍着,眼神凝视,像是发现了机会,突然加快了步伐,一个跃步冲过对方防线来到篮下,一个跳跃投篮,篮球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后,不偏不倚地落在筐内。
欢呼声随着他一个又一个的进球此起彼伏地响起,直到时间将到时他最后一个完美地扣篮落地,一声哨响比赛结束。
“本次比赛二班优胜。”
片刻安静后便是令人震耳欲聋的欢呼雀跃声,饶是祝芩也不由有些心神激扬,她看向场上的少年,他额头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亮晶晶的,微微翘起的头发被浸湿紧贴在脸上。
苏沅环顾了一圈四周,瞅见了她,唇角扬笑无声说道。
“你看,我赢了吧。”
他自信又张扬的笑映入眼帘,连心脏都仿佛突然间漏跳了一拍。
她正欲开口,却见这时一个穿着浅蓝连衣裙的女生拿着水走上前递给他,周围人开始起哄。
“哦哟!苏沅,蒋希希给你送水嘞。”
苏沅哭笑不得地接过水,“瞎起什么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我兄弟。”
祝芩看到蒋希希脸上一闪而逝的失落,然后便听见蒋希希也笑骂着身边的人胡闹。
人群逐渐围拢将他们包了起来,祝芩站在远处等了等,便离开了。
这可以算是半学期以来祝芩第一次有时间走在校园里观赏一下景色。
以往这个时候她一般在午休或是在教室自习。或许大部分人都是觉得高一那么认真干嘛,高中学校中最常流行的一句话不就是“高一读书的是猪,高二不读书是猪,高三连猪都读书。”
但是祝芩不能,她若是成绩滑落下来,再想从父亲那拿钱更是雪上加霜,而母亲也会被父亲奚落的更厉害。
微风拂过脸颊,鼻尖飘来一阵清香,一片淡黄精巧的花瓣飘落在她眼前,她顺着抬头看去,一颗粗壮的桂花树挺立在面前,淡淡的细碎的花飘落下来,一瞬间好像连时间都暂停了。
她背倚着树干翻开一直拿在手里的书,深吸一口气,心中翻涌的思绪逐渐被平复下来。像时光安谧,似岁月静好,她低下头捏着书页认真地读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祝芩阅读的思绪是被掉落在眼前的书籍打断的,她拾起书抬头看去,眼前清隽的少年歉意地低头弯着腰,声音清透干净,像是清水滴落石板、雨点零落敲打窗台,奏成舒缓轻扬的夜曲。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一瞬间被声音怔到,她回过神来,伸出手将书递给他。
“没事。”
少年弯腰接过书道谢,余光瞟见她手中的书,下意识惊讶出声看向她:“你也看泰戈尔的《飞鸟集》?”
她莞尔一笑,“嗯,很喜欢。”
“好少见,现在大部分的人都只是看题目辅导书的。”少年笑了笑,忽然盯着她,皱着眉像是思索了一番想起了什么,带着些许不确定对她道:“你是二班的学委祝芩?”
“嗯,你是?”不知为何,祝芩感觉其实少年想起的并不是这件事。
“你好,我是三班的班长何析。”
听到这个名字祝芩便知道了,三班班长何析成绩优异中考考入学校时年级第一,进入学生会担任副主席,等到高二应该就能转为主席了。只是一直听过名字没有见过本人,却没想到在今天认识了。
只是对方怎么会知晓她的名字?
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下午第一节课上课的预备铃便响起了。
祝芩对他笑笑,“听说过你很多次了,很高兴能在今天认识你。”拿着书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又带着歉意道:“不过...下次有时间再聊吧。”
何析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与记忆中的映像重叠交融。语意不明地叹了口气。
“原来是你啊。”
——
“怎么中午没看见你人了?”
课间,苏沅一手撑着桌子跃过中间一排空着的椅子,抬头朝祝芩咧嘴笑道。
她霎时想起中午的那一幕,心里些许揪的难受,面上却不露分毫,像是随口回他。
“比赛都打完了,当然是回教室看书了。”
闻言苏沅垮下一张脸,“哇不至于吧,这么点时间都不能全部给我还要分给学习。”
语毕他故作夸张地瞪了一眼祝芩手中的书。
祝芩弯了弯眉眼,又听他一敲桌道,“既然中午你走了,那下午陪我去买东西,我正苦恼一个朋友生日要送什么呐。”
她还没来得及拒绝,便听到少年笑着说道。
“请你喝小麦胚芽奶茶。”
“说吧是吃饭前去还是吃饭后去具体几点在哪里见面大概多久。”当作没看见他眼里的戏谑,祝芩直了直腰板正襟危坐。
“就下午放学后去,你下午反正也不会回去,我们在外面买点吃的作晚餐就行了。”
他转身走的时候小声嘟喃了一句,“女生就是麻烦些。”
祝芩看着他的背影眼中笑意满满。
“啧,还看啊。”卿一用手肘推了下她,“刚为什么想要拒绝他?”
卿一自然是很了解她的,当看到祝芩放在腿上的手一瞬间收紧了些许,就知道她当时心里是不愿意的。
祝芩垂下眼眸,眼睫打下一小片阴影。
“你难道认为他说要给朋友送礼物,是指男性朋友吗?”
卿一语塞,哑然失笑,“那你还答应?”
她看向卿一,眼中笑意丝毫不减,却是叫人看不清切。
“毕竟有奶茶可以喝呀。”
——
下午五点时分。
下课铃准时作响。
有人对苏沅招手示意询问,苏沅指了指祝芩,朝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先走,便走到她身边敲了下头,语含笑意。
“走吧。先去买奶茶。”
“老板,两杯小麦胚芽奶茶。”
“好嘞。”
苏沅付好钱回头看到祝芩正盯着某处看,迈步走近一手轻轻拍向她的头顶。
“看什么呢?”
感受到发顶传来少年手掌的温度,热意逐渐蔓延到脸上,祝芩微微低了低头,抿唇道:“一个认识的人。”
何析其实比较少来学校的奶茶店,通常情况来都是想喝点热饮静静心。
他偏头看向靠桌的那处角落,少年少女交谈时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像是在窃窃私语。
他站起身走过去。
“好巧。”
祝芩刚和苏沅小声介绍完何析,便见何析过来打了声招呼,一时有些怔神。
“嗯呢,好巧。”
何析目光移向手还搭在她头上的苏沅。
苏沅对他咧出一个笑容。
“听说过何同学很多次了,我是二班的苏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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