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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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曦说过最近不能回来了，果然说到做到。
唐之敬忙着布匹上市的事，也没工夫去计较佟曦又没有回来。
直到忙到过年，佟曦也没有来看唐之敬一眼。吃完了年夜饭，唐之敬回到自己卧房，坐在书桌边，桌上摊着一本画集，那是佟曦搜集来给他的。
他和她一起看过这本画集，他实在喜欢的不得了，时不时就拿出来翻翻，总有新的想法。
只是如今，画集还在，她人却杳无音讯。
他知道她在忙什么，也知道对于她和那个男子的传闻有多少。他不是不想去问，只是没有勇气，总怕一问，事情就会变成真的。
他第一次这么胆小懦弱，他希望佟曦能自己回来跟他解释。他希望她告诉他，那个男子只是个工作伙伴，无关紧要。可惜，她始终未曾露面。
他听说过年后，就是佟家老太爷的七十大寿。到时候，佟家的那位大公子会回佟家，到时候可能会有个大的聚会。若是，她真的在乎他，她一定会回来跟他说，让他跟她一起去的。
他等了又等，却依然音信皆无。
他茫然的看着画集上的一对鸳鸯，都说鸳鸯是最痴情的，他多希望他们是那对鸳鸯，不离不弃。
他私下里有时间的时候，就会绣一些枕套枕巾什么的。他嘴上不说，实际上对于他们的婚事，他也是极为期盼的。
却没想到，这段时间出了这么多事。
“大哥！”唐之敬正想的出神，连唐之兰什么时候进来的，他都没注意到。
他定了定神，笑了笑，问唐之兰：“没陪着小妖啊，怎么过来了？”
唐之兰也算是半个大人了，怎么会看不出哥哥这段时间的心不在焉。
“佟姐姐最近都没来，是不是你和她有什么事？要不，我去找她，问问她到底想怎么样。”唐之兰虽然总在书院，却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再加上佟曦最近不来唐家了，她就更是觉得不对劲儿。想问大哥，又怕他伤心，可是这都过完年了，佟曦却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之兰！”唐之敬喊住唐之兰，他脸沉了下来，略微沉默了下，才说：“我和她的事，你别管。小孩子家家的，好好读书，将来有个好前程才是真的。”
他并不希望妹妹为自己操心，更何况，他心底里还是相信佟曦的，只是，她不来，他就总是不安心。
“哥，你……”之兰还想说，却被唐之敬抬起的手阻止了。
“之兰，你记住了，永远别指望别人施舍你什么。我想，她只是太忙了，再等等吧，要是到那个时候……她要是还没有消息，我就亲自登门去问。你也知道哥哥，我这个泼夫怎么可能真的畏畏缩缩。要么，她给我一个了断，要么，她就和别人了断。”唐之敬忽然就想明白了，前二十多年，他没有她，依然好好活着。以后，如果，他没有她，他也不必死去活来。伤心难过有之，但何必一味沉浸在儿女情长里。
她可以三夫四侍，他却不想成为她众多男人中的一个。
他以前一直以为她是不同的，但看起来，女人都一个样。喜新厌旧，臭毛病。
唐之敬手在桌上一扬，桌上的画集被拨到了地上。
啪－－
像是扫掉了心上的一块石头，他没有再扫那画集一眼。
“好了，之兰，白天玩了一天，快回去歇着吧。我没事！”唐之敬恢复了往常的恬淡笑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之兰看了眼唐之敬，又看了看被当成垃圾扫到地上的画集。
她心里微微感到异样，哥哥虽然也有脾气，但却并没有这么明显过，只怕佟曦姐姐……
她这么想着，觉得还是少说为妙，在唐之敬注视下，她道了个晚安，就转身离开了。
在唐之兰走后，唐之敬挺直的身板萎靡了下去。刚刚，他只是不想唐之兰担心，他感到有点疲倦，他按了按额头。
他又转回书桌边，看到那本趴在地上的画集，他寻思了又寻思，还是蹲下身，把画集捡了起来。
他拍了拍沾了灰尘的画页，把它放在桌边，他又走回书桌后坐下。
他看着灯火微微出神，不知是真的累了，还是想的太多，他不知不觉趴着睡着了。
朦胧中，他感觉到有人走进来，走到他身边，他想醒过来，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佟曦来的时候，是抱着被唐之敬骂的心理准备的，可是，等看到趴在书桌上睡着的唐之敬时，她心里又是一番心疼。
刚才她来的时候，她正好和唐之兰碰上。唐之兰告诉她，她大哥很生气，希望她能多哄哄她大哥，她当即就答应了，自家男人，哪有不心疼的。
等看到唐之敬竟是疲惫的趴在桌上睡着了之后，她又觉得自己真是王八蛋，怎么能惹他生气成这样。
她就那么站在桌旁看着他，他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她也听说了那些传闻，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又怕他会多想，所以她一直也没能和他说清楚。
现在，他又睡着了，想和他说，又怕扰了他的好梦。
佟曦想来想去，也只好轻手轻脚的把他抱起来。
这中间，唐之敬醒了过来，但也许是真的身心俱疲吧，他醒来也不是很清醒，看到佟曦的那刻，他瞪圆了眼睛，让她走。等发现自己被她抱着，他又是踢打，又是大骂。
佟曦没办法，只好用吻来安抚他的怒气，吻的太激烈，又因为唐之敬之前喝了点酒，拉扯之间，难免就情意难抑，天雷地火的。
等到了卧房，两人均是衣衫不整。
佟曦将门板踢上，抱着唐之敬滚上了床。
既然快要成亲了，那么发生点啥，应该也不算什么。
唐之敬其实并不在乎，可佟曦却想着要在成亲以后，一拉扯，佟曦还是没有顺着唐之敬的意。
唐之敬不知道佟曦的打算，就以为是她终于还是厌弃了他。她不愿意，他还能勉强她吗？
“你走！”唐之敬拢上自己的衣服，指着门口喊道。
他本意其实并非如此，可怎奈他本来心情就差，佟曦又有那么点理亏。
听他这么一喊，佟曦就从床上站了起来，她衣服被他扯开了一大块，她慢条斯理的拉拢衣服，就等着他气消，挽留她一下。
可惜，唐之敬气疯了，哪里还能顾上想那么多。
等了半天，唐之敬也不看她，也不挽留她。
佟曦就以为唐之敬是真的想她走，于是，她张了半天嘴，最后，还是收拾好了自己，转身推门出去了。
等门关上，唐之敬才转过头，看人果然走了。他忽然扑回床被里，呜呜哭了起来，他的哭声不大，还有些隐忍。
门外，佟曦没听到屋里有什么动静，她脸耷拉下来，有那么点泄气。又站了一会儿，她还是下了台阶，走了。
门外脚步声渐渐远了，唐之敬哭了半天，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唐之敬是被鞭炮声吓醒的。
他揉了揉肿痛的脑袋，眼睛也肿的跟个核桃似的。
唐之兰来叫他吃早饭，看到哥哥红肿的眼睛和肿胀的脸，心中诸多疑问，又没有看到佟曦，她心里就多了很多疑惑。
饭桌上，唐之敬只是默默吃饭，吃了早饭，叮嘱之兰带着小妖好好玩，他自己就又回了卧房。
之兰想问个究竟，又怕哥哥难受，便也只得默默等待。
过完年，唐之敬依然生龙活虎的在布庄忙活，只是他比以前更忙了，几乎脚不沾地。之兰看着担心，却不知该如何劝解。
转眼，就是立春了。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可惜，唐之敬的心情却并未随着春天的到来而开化。
佟曦也好几个月没来了，本是要准备的婚礼，也搁置了下来。
外面传着的风风雨雨，也都传到了唐之敬耳朵里。
听人说，佟家老太爷七十大寿的时候，佟家那位嫁进宫里的大公子要回佟家贺寿。还听说佟家的某位小姐要成亲了，而成亲的对象很可能是位贵公子。
而那位贵公子之贵，在于他要求佟家那位娶他的小姐必须只能有他一个男人，若是做不到，他不会嫁。
而目前符合要求的，似乎只剩下了佟曦。
唐之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人更加憔悴。
他一向做事果断，佟曦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答复，那他也不必给她留面子。
至于，他要怎么出场，他已经想好了。
立春过后，佟家就开始热闹起来。
张灯结彩，准备迎接那位贵人大公子。
佟曦在佟家的临时住处院子里，石桌旁。
席汀坐在垫子铺的石凳子上，喝着茶，吃着时令果脯。
佟曦则是握着茶杯，半天眼珠都没动一下。
“表姐，你是真打算放弃那位唐大公子了？”席汀有点好奇，这都好几个月了，也不见她去看人家，难道她还真准备迎娶那位姚家公子不成。
佟曦半天没出声，等席汀以为她不准备回答自己问题时，就听她叹了口气。
“我没打算迎娶姚家公子，我只是……”只是什么呢？佟曦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能说她有些害怕吗？她怕唐之敬嫌弃她，那晚，他那么决绝地赶她走，难道不是因为终于忍受够了她的无能吗？
她承认，有时候，她是有点优柔寡断，尤其事关于他的事。
“那你叹什么气，你直接告诉他，这段时间，他能那么顺利的出货，都是你帮他打通了一些关节不就得了。他要是真心的爱你，他能理解。”这段时间席汀跟着佟曦跑南闯北的，可是看到了许多他以前想象不到的东西。
没想到所谓悬壶济世也有这么多猫腻，有些药材能救人，还能为布匹染色，也不知道佟家是真的和唐家有仇，还是只因为佟曦。很多本来用不上的草药，但能很好的为布匹染色，佟家却非要垄断起来，不让别人用。
要不是佟曦先一步将药材扣下，唐之敬的布匹出货肯定会出问题。
这些，唐之敬是不知道的。
佟曦也是奇怪，做了好事，还不想当事人知道。
“我，我只是担心他误会，毕竟他那么要强。而且我们有点误会……我觉得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也是好的。”佟曦抚了抚额角，有时候，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爱护他，他明明独立闯荡了那么多年，可她就是见不得他再受一点苦。
这也许就是爱吧，此时今日，她再糊涂也深刻体会自己有多爱他了。
“你呀！活该！明天就是你们家老太爷七十大寿了，不准备请唐家大公子一起来吗？”席汀看她愁眉紧锁的样子，真是恨其不争，他又想到另一件事。无论佟曦在佟家多么不受待见，但在外人看来，她始终都是佟家人。再加上，外界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关于佟曦迎娶姚善缘的事。
她要是不跟唐之敬解释清楚，难免出现误会，到时候可不好善了。
佟曦想了想说：“还是不要了吧，我在佟家的地位本就尴尬，何必让他来和我一起受气。更何况，现在，在那老爷子面前，我的面子都不如你大。明天那么喜庆的事，我也许都上不了桌，出不了面，何必呢。”
在佟家，佟曦始终是庶出，而且爹爹也不在了。没人会为她争取这种出头的机会，所以，她的待遇只怕只能是在众多姐妹中间露个脸，就算很大的优待了。
倒是席汀，因为是王爷府中客，倒有可能被列为贵宾。
席汀摇了摇头，有点不赞同她的做法，但他不是当事人，也不会多嘴。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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