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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紫霄宝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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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签，说了不签，就是不签！”瘦男人又拍了一下桌子，“我说你个后生仔，年经轻轻的正事不做，就搞些歪门邪道的来，你等等还我香炉不会做手脚吧！”说话间，还有几滴唾沫星子飞到桌上。
何厌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似乎准备分分钟站起来和动他桌子的瘦男人干上架。
“招牌摆在那儿，我哪儿敢自己砸自己的脚啊。”说着，何厌从桌子下拿出一个皮箱，“东西在这儿，您先看看。”
箱子递过去之前，何厌已经把密码输好了，瘦男人接过之后，直接就打开了箱子，他和胖男人一起仔细检查了一下香炉，确认无误后，合上了皮箱。
“行，算你这个后生仔还有良心。”说完，瘦男人提着皮箱站了起来，胖男人见他站起来了，便也跟着一起站起来。
“多谢夸奖。”何厌还是和他们刚进来的时候一样，脸上带着他那招牌笑容，“慢走，不送。”
何厌说完，瘦男人就哼了一声，手上提着箱子，领着胖男人朝门口走。
林之见办公室门开了，感觉转身坐会位子上，佯装自己在看手机。
他余光瞥着那两个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其中那个瘦男人手上还提着黄茵的皮箱。
何厌居然败下阵了？林之一脸不可置信，他转头看了看，办公室的门自打被拉开后就再没关上了。
“老板，这单黄了？”林之不请自来，走进办公室坐到何厌对面。
何厌转回文件，手里拿着笔，在文件上写写画画。“嗯，价钱再加多少倍好呢？”他这话说的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老板！”他见何厌没理他，以为他没听见，就又喊了他一声。
“听见了。”他不耐烦地抬起了头，“这单没黄。过几天就月十五了，他们就会回来找我的。”
“为什么呀？”
“先前不是说了吗，月十五会变僵尸的，不过不严重，初级僵尸而已，吸吸牲畜的血，威胁不到人的。”
“可你不是把老太太的魂魄送去转世了吗？”
“转世是转世了，可肉身没得安息已成事实了。本身想等他们签了合同，当作附赠礼品，告诉他们这个事情，顺便做好售后，帮他们解决了，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这样，这就是命。”
“为什么非要签合同呢？老板你就不能顺手帮他们处理吗？这样不就皆大欢喜啦。”
“这是规矩，有得必有失，有失也必有得，得失是有平衡的。
合同呢，只是一份我认真遵守规矩的凭证。做这行，泄露太多天机，干扰了轮回，日后失去的可能是五感、寿命，而我的客人他们失去了身外之物，换来了他们所想要的。
我不能大发善心帮助每一个人，因为我如果这样做，便会打破世间平衡，受到惩罚的人不仅是我，还有受我帮助的人。
所以，我为维持这份平衡，和需要我的人做交易。”
等再见到那两个男人的时候，那是在有“超级月亮”的日子之后的第二天。
六点一过，大白灯笼已经挂了上去，惨白的烛光迎来了两张惨白的面容。
“老板，老板！”
瘦男人和胖男人齐声喊着跑进来，要不是柜台够高，他们就直接翻进屋里。
何厌似乎料到他们俩个今天会来，早早就走出办公室，坐在外面的沙发里看书。
听见他们俩的声音，他合上书，站起身走到柜台前，笑意盈盈道：“两位先生怎么了？”
“老板，救命啊！”瘦男人哀嚎了一声，“俺妈真变僵尸啦！昨晚俺起夜，就看到俺妈在院子里抱着鸡啃，看到俺了就跑了，俺被吓得在院子里吹了一晚上冷风！
今天一早俺就拉上俺兄弟过来了！要不是路上大巴抛锚，俺们也不会耽误到这个时候！”边说着，瘦男人还打了几个喷嚏，大概是昨晚吹来一夜风的结果。
何厌听他说完后，也没发话，仅是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看着他，瘦男人看着何厌，突然一个激灵，想到了什么，忙推搡着旁边的胖男人，“快，快把香炉拿给老板。”
胖男人一听，摇晃着他那满头大汗的脑袋，提起手里的皮箱，往柜台上一放。
何厌也没急着打开箱子，反倒从抽屉里摸出一份文件夹，他展开文件夹，将里面的文件露出来推到他们面前。
“现在换的不是老太太平安转生了，还多了你们两个人的命，这价码自然就多了些，麻烦两位看清楚一点。”
瘦男人凑上前，细细瞅了一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祖屋的地契？”
跟着他一起上前看的胖男人，看了一眼后，戳了戳瘦男人，劝道：“哥，反正俺妈一死，祖屋都没人住了，那破烂房子还不如卖了吧，还能换咱俩的命呢！”
“对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俩活着，不是最好吗？趁着年轻力壮多努力几年，到时候都可以建不知道多少间祖屋了。”何厌在一旁附和道。
“行吧。”瘦男人咬咬牙，接过何厌递来的印泥，食指放上去重重地按了一下，然后递给胖男人。
“好了。”瘦男人按完指印之后，等胖男人的指头一离开合同就抽出来交给何厌。
“合作愉快。”何厌收好文件，笑眯眯地说道。
“那麻烦老板赶紧跟俺们回村一趟。”
何厌听后，倒摇了摇头，“不急，现在都这么晚了，马先生你们不如找间招待所先住下，我明天再和你们回去。”
“明天？”边上的胖男人都急了，“你没见过俺妈那凶狠样儿，要再耽误着，俺妈都把村子里的人给撕了！”
“月圆已过，您出去看看，外面的月亮都缺了一块儿，老太太要下个月再出来。”
瘦男人和他兄弟不同，性子没那么急，还是识理的，他见胖男人还想争执什么，赶忙拉住他，“行了，别说了，俺们听老板的就是。”说着，他又转向何厌，“老板，那俺们明天一早就过来找你。”
“好。”何厌点了点头，见他们转身朝门外走去，又赶忙说道：“慢走不送。”
见那两个男人渐渐消失在门外，林之这才凑上何厌跟前，问道：“老板，你要他们祖屋做什么啊？”
何厌要东西都不是随便要的，背后肯定有他的原因。
“保密。”何厌神秘兮兮地一笑，拿起柜台上的皮箱，往沙发上坐去。
何厌是那种他想告诉你，你问，他自然就会说；如果他不想，那嘴巴就闭得和店里仓库的门一样严实。
林之深知这个理，便也没想去磨他。
可当他一抬头，门外白色的烛光就在他眼前晃着。
突然脑子里跟着灵光一闪，他想起一件事来。
他十分激动地跑到何厌面前，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老板，老板，我们店里晚上不是不招待活人吗？”
“是不招待。”何厌边说着，边打开手里的皮箱，“只是两个将死之人过来续命罢了。”
“续命？”林之有点不解，“如果可以续命，那之前那个土豪胖子为什么不能续命？”
“这么说吧。”何厌往后靠了靠，“他们俩命里本身就有这么一劫，只不过是阴差阳错地和我扯上了关系。
因为我遇上了这个香炉，便接管了随之而发的一切突变事情，我无法坐视不管，我只能想方设法地引导他们和我签订合同，让我拿着这份证明，可以替他们做事。
为他们续命，是我所应履行的条约，因为他们的死亡是异常的，是由香炉引起的突发事件，而那个房地产老总是正常的走向生命终结，我无法打破规律，平白无故为他续命。”
“那，”林之有些迟疑，“如果老板你没有遇上香炉……”
“如果我没遇上香炉，”何厌自嘲一笑，“那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下个月就是他们兄弟二人的死期。”
林之沉默了，不知该说什么，说什么去安慰、去辩解、去……一些话就那么噎住了。
何厌倒是没像他一样往心里去，他继续拿起香炉，细细观赏着，“我明天就不在这里了，后天才回来。到时候，我会叫白班的人下班就把店关了，明晚你就不用来上班。”
林之本想说就算他不在，他明天也可以来看店呀，但细细想下，好像没了何厌，要是真有客人来他还真应付不了。
不过，后面的事情并没有按何厌预想的那样，后天就能回来。
足足过了一个星期，他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一回来就通知林之去上班。
当时接到他亲自打来的电话，林之还十分受宠若惊，一般他都是收到何厌的信息的。
似乎是事情变得棘手了一些，但具体如何何厌没有细讲。
虽然过程曲折，但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
紫霄宝炉这件事就由何厌出手亲自解决，画上个完美句号，暂且告一段落。
何厌本是想再等今天再开店的，毕竟他在乡下一阵舟车劳顿，现在回来想要好好休息一阵子。
然而，他刚一到家楼下，就有人在门口等候他多时。
作者有话要说： 2018/03/25 “我们店里不是不招待活人吗？”增加“晚上”二字。
感谢“想换个名字”小可爱提出的bug！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