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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单生意（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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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双木林，之乎者也的之，不是名贵药材灵芝。
经过家里人介绍，来到一家熟人开的新公司做实习生。公司全名叫有鉴借贷理财有限公司，说白了，也就是一家当铺。
不过，因为白班实习生满了，就被安排上了夜班。
可是，这第一次上夜班他怎么就感觉后脊背一阵发凉呢？
“老板……晚上店里就我一个？”
林之走进店里，环顾了下四周，看着空荡荡的店，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被他称作老板的年轻男人坐在太师椅上，拿着保温杯喝了口热水后，悠哉地说道：“不还有我吗？”
何厌，当铺老板，也是林之他老爸熟人的儿子，年纪轻轻，二十七八，就能在S市拥有不止一套产业，可敬可敬。
“就我们俩个？”
林之稍微一愣，他在来之前可一直都被舍友灌输“S市CBD（中心商务区）在新中国之前是刑场”，而且，S市各种都市灵异传说似乎都是发生在这边。
何厌放下手中的杯子，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反问了一句，“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林之听他这么一问，倒是吓了一跳，语气里不免稍有迟疑，“嗯，信则有，不信则无吧……”
“我听说你对玄学很感兴趣啊，好像毕业论文也是准备研究玄学方向？”
何厌笑眯眯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一阵发毛。
靠，我老爸怎么什么都说？他在暗骂了一声。
扪心自问，对于鬼神之说，他倒是没有极端否定，记得一些毕业了进考古队的师兄师姐有说过，不要完全信科学。似乎在他们野外考古的时候，有些事情不断冲击他们的三观。
见他一直发愣，何厌也没催促他什么，又拿起保温杯继续喝水，突然，刚喝上一口，他就听到了什么动静，拿着杯子的手迟迟未有举动，过了一会儿，才冷不丁地开口来了句“准备迎客。”
他一说完，店门后的铃铛便清脆地“叮”了一声。
“欢迎光临。”
不知何时，何厌已起身，端着他的保温杯走到柜台前，一脸笑意盈盈地冲着柜台后面的人招呼道。
“我想换点东西。”柜台后面的男人说道。
他人到中年，一身富态，身上的西装衬衫把他勒得像个球，这是位“重量级”的客人。
“换什么？”
“我老婆马上就要生了，我想保平安。”男人眨巴着小眼睛说道。
我去，当他们这儿是平安保险吗？
面对这种无理客人，林之上前一步，想替何厌挡下，“先生，我们这儿不卖……”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何厌伸手拦了下去。
“拿什么保？”何厌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接着他的话问下去。
“嗯……”男人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二环内一套二百坪房。”
二环内的200坪房？林之听见那几个数字，一脸不可置信，现在的房价蹭蹭地涨，这二环内的一套房得上八位数了吧！
“好的，一套房换你老婆生产平安。”何厌像是个卖保险的业务员，满脸堆着笑容。
男人点点头，可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赶忙又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男人皱起眉头，在多肉的脸上，眉间深陷的皱纹十分明显，“是一套房换母子两个平安。”
何厌没有马上回答他，依旧带着满脸的笑容望着他，男人有点虚了，试探性的改了口道：“两套？”
男子话音刚落，何厌就立马从柜台里面摸出一张纸，从窗口递出去，同时还不忘把桌上的印泥盒子也一起递给他，似乎生怕男人会临时改口毁约。
“好的，麻烦您盖个手印。”
男人细细浏览了一遍纸上的内容后，终于下定决心去盖手印，可手指按上了红印泥，还没下落，就听见何厌不急不慢地来了一句，“还有您自己呢，要不要也换点什么？”
“我？用什么都换不了。”男人苦苦一笑，说的话让人一头雾水。
何厌依旧是那副卖保险的笑容：“这辈子不行，还有下辈子。”
“可以吗？”男人一听到他的话，原本有些黯淡的小眼睛立刻闪出了光。
“有何不可？”何厌来了一句文绉绉的古文，“只不过这物有所值……”他微微面露难色，一切都拿捏得刚刚好。
自打一进门起，倒是第一次见男人笑了，“好说，好说。不就三套房吗……”
何厌摇了摇头，打断他，“不，是四套。”
男人一听，脸上的笑容立刻烟消云散，眼里多了几分狐疑，“四套？我在二环内就只有三套房。”
“首都那个四合院呢？”何厌脸上的笑意不减，心里的算盘早已打精了。
“都给了你，我还保什么母子平安啊……”男人脸上有些不高兴，但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些忌惮何厌，语气里不敢有丝毫愠气。
“您——确定？”何厌故意拉长了语调，给男人多留了几秒时间考虑。
男人犹豫过后，最终还是撇撇嘴，“算了算了，四套就四套。”
他说完，极其不耐烦地又把手指往印泥盒子里用力按了几下，随后在那张合同纸上盖上了自己的手印，交还给何厌。
收回那张纸后，何厌便笑着送客了，“慢走不送。”
男人出了门，门后的铃铛又是清脆地叮铃一声。
等男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后，林之这才上前一步，发声问道：
“老板，我们店还兼卖平安保险？”
何厌侧头看向他，“我刚刚不是问过你，信不信世上有鬼吗？现在想好了怎么答了没？”
林之这次认真地想了想，“其实，也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对鬼神，我还是秉着那份敬仰、不畏惧的心，心中也还是有点底的，至少不会觉得三观崩塌。”
“那你怕冤鬼索命吗？”何厌又继续问了一句。
“冤鬼索命？”他挑了挑眉，不禁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如果没做对不起人家的事，那怕什么？”
“好。”何厌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挺满意他的回答，“如你所见，大晚上的还开店，和这行里要在光天白日里做营生的规矩就相冲。
这世上呢，有些事情光用言语是说不明白的。我这店到了晚上，就不招呼活人了。
门外的白灯笼一挂，一些有特别需求的自然就会走进我这店里来以物换物。比如刚刚那个，卖房子来保平安。”
林之听后，眉头不由一皱，“以物换物这么麻烦？直接用钱买下来不就好了？”
他想着不是有些风水大师老坑富人钱，让他们花钱保平安吗？人家就没像何厌那么麻烦，用以物换物这种古老方式。
何厌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但还是耐着性子和他解释了一番。
“洗钱听过没？你银行账户平白无故收了那么大笔钱，国安局的不会盯上你？存现金的话，现在汇率波动大，升值贬值都不知道，还是实实在在的物品好。就拿房子说，隔一段时间出手一套，也赚了。”
“现在钱不也可以分期付啊。”
何厌摇了摇头，“和我做生意的，都活不长，没那个命活到给我分期付完款。”
听他这么一说，他后脊背突然就冒起一股凉气。
也不知何厌有没有看到他极为不自然的神情，竟还继续慢悠悠地说下去，“你好好想想刚刚那个胖子，一脸的衰样，你觉得他能活得了今晚吗？”
这个……林之仔细地回忆了下，的确，刚刚那个胖客人虽然眼睛比较小，但还是可以看到他的眼底是泛着一层灰白雾气，就好像是老人家说的那般，没有活人气。
“那……”林之琢磨了一下，还是问出来了，“老板您说这么多，就不怕我找记者爆料吗？”
“不怕啊。”他眼底的笑意突然变深了，语气就和刚刚一步一步挖空那胖子的家产一样，听得让人后怕，“我既然有能力和这些东西做生意，让你失忆也不是什么小事。”
怕是不止是失忆哦，直接在地球上消失都有可能吧。林之咽了咽口水，越发觉得自己来这个当铺打工简直就是这二十年来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既然合同都签了，要怪就怪你自己运气不好撞上了夜班。小伙子年轻力壮，剩下的日子好好干吧。再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看你是熟人的孩子，按这么个进账法，到时我二八分成怎么样？”
二八分成他都不想要，他就只想保条小命啊。
林之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何厌看他这样，不免觉得心烦。
“话这么多，现在二八分成也不想给了，合同上写什么就是什么好了。”何厌撇撇嘴，脸上的笑意全无，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和他先前那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截然不同。
林之不知怎么的，看着何厌这副乖张模样，突然觉得何厌给的分成极有可能是冥币。
他越想越后怕，瞬间哭丧起了脸，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是会法术的老板。
把话说开了之后，何厌料定了因为他们之间力量的悬殊，知道林之不敢反抗他，便十分放心地暴露出他的本性，肆意使唤他。
何厌把手里的杯子递向他，“去，把杯子里倒满水，三分冷七分热，要是冷了一点，”他扬起嘴角，“你想看看晴天落雷吗？”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发文，多多指教~
（2017/01/03 将漏了的第一人称改正为正确人称，如果还有漏的，麻烦各位小可爱再知会我一声啦，如果可以，也顺便说说具体位置哈~笔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