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慷慨赴死》著意而得

175、仙君在上

　　柳经纶坐在高高的大厅里，他因为门罗的不识抬举恼怒不已，要是武宿……哼！要是武宿！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沉默寡言的男人，武宿的话不多，沉默的好像是影子，自己交代的事情从来都办的妥妥帖帖。柳经纶必须承认，这个男人是自己使用的最顺手的死士。

　　是的……他是死士……

　　柳经纶自从战场上逃回来之后，总是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武宿的时候，他才因为“失去心爱的弟弟”而满怀悲愤，一心只想着报仇雪恨。

　　而自己，出于某种恶趣味，则是告诉他杀了他“弟弟”的人是可恶的魔修。

　　在自己的洗脑下，武宿果然越来越对自己崇拜信服，甚至到最后，已然是奋不顾身的阶段。

　　自己，果然是很享受被人推崇到这般高度的吧？

　　“优柔寡断！”枯柴老人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身边，嗤笑着，他很是看不惯这些愚蠢的人类因为情情爱爱的小事纠缠住手脚，可能魔兽跟人类始终不一样，对魔兽来说，种族永远比个体来的更重要。

　　柳经纶并没有因为枯柴老人无礼的举动而生气，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看他这样，枯柴老人恨不得抓住他的肩膀狂摇，让他赶紧去征服星辰大海。

　　柳经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感觉自己全身都提不起劲，哪怕是修炼的时候脑子也时常浮现出武宿那沉默的脸。

　　真是……怎么想怎么火大！

　　突然越想越生气的柳经纶站起来，恶狠狠的掐了一个法诀，甩出一道黑光，将大殿里黑色的石柱打断了数十根，一直到划破大门消失到天际为止。

　　“吱吱吱”一群奇形怪状，浑身肌肉的老鼠突然出现，他们熟门熟路的开始整理一片狼藉的大殿，看来这绝对不是第一次发生。

　　枯柴老人脸皮抖动着，觉得柳经纶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后者看都没看他一眼，化作一阵黑烟消失在原地。

　　“哼，武宿！”枯柴老人阴恻恻的冷笑了一声，看着大殿中忙忙碌碌的老鼠，眼神一凝，虚空中猛然出现一只金色的大手，把惊恐乱跑的老鼠一把抓住，直接在手中碾压成一团碎肉。

　　“传我命令，看牢那边战场！”枯柴老人恶狠狠的笑了，“我就不信，我守株待兔，还抓不到武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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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同在盟与魔兽的惊天大战已经过去了三月有余，战场还始终没有人敢去一探究竟，之前倒是有些人鬼鬼祟祟的想去碰一碰运气，可惜的是他们都没有回来。

　　哪怕是飞到高高的天空中，都只能看到一团漆黑不详的迷雾。

　　曾有专精小门小道之人各展神通，放出诸如细小如蚊虫的法宝试图穿越这无垠的荒原，但总是莫名其妙的失去联系。

　　尤其是在周边，甚至还有人看到那奇形怪状的魔兽出没，似乎把这片地区给牢牢保护起来。

　　而此时，荀玠手里正捧着一本书，斜斜的倚靠在武宿化成的巨茧之上，缓缓的翻阅着。

　　那本书雾气一样，缥缈的虚浮在半空中，好像一团莹莹的光，在这一片漆黑的环境里显得分外显眼。

　　肆虐战场的黑色汪洋化作洪流，在他身边涌动，让人闻之色变的狂怒痛苦力量只能是温顺的小猫，将这个灿烂的、温柔的、闲适的男人包裹着，传达着喜爱之意。

　　荀玠，就好像是夜幕中的星辰，他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身边的巨茧，偶尔还用手轻轻的抚摸，而武宿这个时候还陷入深深的沉睡中。

　　他似乎是变成了水底的一颗石头，眼前摇曳着无数光怪陆离的景象，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思维都变做了随水流奔走的一个漩涡，一缕水草。

　　自己，好像无处不在，心随意动之间，就能调动起四周的一切，目之所及，全是自己的领域。

　　XT13只在他苏醒的时候出现过一段时间，跟他聊了一会儿之后让他迅速吸收力量之后就消失了。说起来，他们聊得全都是关于系统的机密，他的突然暴走。

　　XT13似乎早就知道他想问什么异样，倒是痛快，虽然并没有全部告诉他，但是武宿还是第一次接触到系统这种超维度超文明的存在的核心机密的一部分。

　　正好，他也知道现在自己在一个相当安全的环境里，身边还有荀玠守护，除了无法告知他自己的消息以外，其实还不错。

　　他只能抓紧一分一秒的时间，来提高自己的实力。

　　系统的秘密，其实很简单。

　　如果说，这世界分为深渊和宇宙。深渊，分为“古神”和“外神”，统称为“旧日支配者”。他们是宇宙诞生之前的神明，是痛苦之母，是真理和终极。

　　为了方便理解，系统将“古神”称呼为“主人”，“外神”称呼为“黑客”，而宇宙是“主人的电脑”。那么，每一个世界，就是这个电脑里面的一个软件，一个文档。

　　“黑客”并不会主动攻击“主人”的“电脑”，但是他偶尔留下的足迹就能影响整个“电脑”。

　　而在电脑里，软件和文档不一样，世界与世界也不一样；软件和文档有大有小，世界也有大有小。

　　有的时间是仙魔世界，有的世界是尚武世界，有的世界是科技世界，有的世界浩瀚无际，既有三维空间也能观测二维空间，有的世界狭窄的只存在于一只蜗牛的触角上，这些都各不相同。

　　系统，就好像是自动检测杀毒程序，他们无时无刻的不在重复扫描这台电脑，一旦发现病毒或者乱码就立刻清除，清除的方式就是按照原定的程序走一遍。

　　按照系统的说话，是“世界线回归”。

　　武宿也问过了，如果清楚失败怎么办？系统沉默了半响之后，“就好像你上次那个世界一样，所有的世界线全部重启。”

　　“全部重启？”武宿有点讶异，“重启就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是的，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人类的命运，难道也是所谓的“神的程序”？

　　武宿沉默了，之后才轻声说，“虽然你说所有的世界类似电脑，但其实，不是……对吧？你不能说出来，是吗？”

　　“没错，这是人类所称的真理，你无法理解，甚至不能直视，一旦你接触到，就会马上灰飞烟灭，化作真理的一部分。”

　　“按照人类的理解，这是神的知识。”

　　“你的力量来源……也是如此。”XT13最后勉强加上一句话，十分不情愿的样子。

　　“我的力量？”武宿想起了缠绕自己全身的黑色汪洋，这股力量没有章法，就好像与生俱来的东西一样，在他屠杀完妖兽之后就出现在他的体内。

　　“这是什么力量？”武宿问，系统只简单的回答说：“是神的力量。”之后，又加上一句“只是人类无法理解，所以显露出来的外貌才会非常恐怖，人类，总是会对无法理解的事务抱有恐惧之心。”

　　“那你是不是看这个力量很美？”武宿好奇的问道，系统毫不犹豫的回答：“虽然我并不知道什么叫美，但却是很符合你的说法。”

　　之后就再也不肯谈及这方面的问题了。

　　“最后一个问题，”武宿轻声说，“为什么你会对门罗如此暴怒？”XT13这个时候反而异常的冷静，详详细细的解释了这其中的缘由。

　　系统之间的名字就是暗号，就是信息流，他们一旦说出彼此之间的姓名就能知晓对方的存在。本来这只能算是联系的方法，但是现在门罗的系统已经背叛了“古神”，他应当被当做异端清除。

　　所以一定不能被他发现。

　　武宿之所以在这里，也是因为如此，他的实力低微，不足以胜任“清道夫”的角色，哪怕有“古神”的偏爱也是拿系统无可奈何，只能立刻就开始“进化”。

　　这话说得，好像武宿是宠物小精灵或者数码宝贝一样。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方，武宿也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只闭嘴默默积蓄力量，虽然系统没说，但是他已经明白了，如果自己无法达到XT13的要求，是不会被他放出去的。

　　荀玠抬起头，天空中也是漆黑一片，只见几点微弱的星光，努力的散发不为人所知的光，在荀玠的记忆中，这些都只能算是白矮星，是一颗恒星演变到末期的残留。

　　至于为什么叫白矮星，他也不知道。

　　有一些知识，总是会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就好像他明明知道星辰对应的是命运，星盘对应着天道，但是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在反驳他说，不可能，星辰就是星球，天道是虚伪骗人的迷信。

　　以往这些声音都被他压制在深处，没想到在这样的深夜中，又再度出现。

　　当然，凭荀玠的心境，这些东西还影响不了他，他只幽幽的叹了口气，轻轻的靠在身边巨茧上，“你什么时候能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