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女版赵氏孤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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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殿下说，妾身的继母……不是王中翰的女儿？”景阳殿里，听着朱允炆讲述他让人查来的王氏的背景，刘筱玉失声叫了出来。
朱允炆看着刘筱玉大惊小怪的模样，懒得再管她有多失仪，只道：“的确不是。”
“那，那……她是不是桓书的母亲？”刘筱玉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实在是一个爆炸性的大新闻。
朱允炆道：“她的确是你弟弟的母亲。她所谓的舅舅，真名裴永顺，本是前汉陈友谅的暗卫。”
刘筱玉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怎么又扯上一个大名人了？
“裴永顺对陈友谅十分忠心。鄱阳湖大战后，裴永顺就带着你继母生活。”朱允炆坐下来喝了口茶。
“王中翰伤重不治后，妻子裴氏自尽，把女儿王绣容托付给裴永顺，可不久王绣容就染上痢疾，不巧的是那时两个孩子都生了病，裴永顺忙着照看你继母，对王绣容有所疏忽，以致她不治身亡。”
刘筱玉喃喃地道：“放着自己的亲外甥女不管，去照顾故主之女，这裴永顺是太无情还是太愚忠？大明版的赵氏孤儿啊……”
朱允炆看了一眼刘筱玉，道：“这样的死忠之士是极难得的。”
刘筱玉撇撇嘴，这样的死忠之士她不敢恭维，说道：“然后呢？陈友谅的女儿为什么会嫁给刘……我父亲？”
“陈友谅留下的大笔宝藏不知所踪，你爷爷派人找到了早年离开汉王宫后遁入空门的钱淑妃，也就是你继母的母亲。钱淑妃被认出后当场撞墙而亡……”
“狗血剧情，狗血剧情啊……”刘筱玉的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
朱允炆无奈地看看她，摇摇头：不雅就不雅吧，所幸无人瞧见。
刘筱玉道：“所以，为了报仇，他们想方设法接近刘家，然后，在我娘过世后，嫁进了刘家？”
朱允炆大感意外，点头赞道：“不错。”
刘筱玉受到鼓舞，得意地笑了笑，忽然一拍头，叫道：“会不会我娘也是他们害死的？”
朱允炆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道：“你娘的确是病故的。”其实，蓝氏病故，也是因为长期服食药物。不过，反正王氏跑不掉了，没必要让这小家伙再伤心。呃，虽然这小家伙不一定是蓝氏的女儿，不过，她对刘家人是真的关心。
刘筱玉又叫道：“可是，她还生了桓书，这……”能嫁给仇人之子，还生孩子，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朱允炆道：“她的确可怕。更可怕的，是那根簪子。现下你身子如何？”
刘筱玉道：“我现在真没什么，感觉越来越好。”说着举起双手比了两个健身最常用的动作。
朱允炆：……
“咣当”一声，两人扭头一看，梦儿站在那里目瞪口呆，身前一个托盘和几片碎瓷片一摊水渍。
鹃儿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只是咬紧的牙关提醒其他人，她在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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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
“老爷回来了？”王氏笑着走进刘晟中书房。
刘晟中大感意外，道：“夫人可是有事？”成亲至今，王氏从未进过他书房。
王氏道：“妾身无事便不可来看望下夫君？”说着从身旁的嬷嬷手里接过一个炖盅，道：“妾身亲手熬的，老爷尝尝。”
刘晟中接过来，凑到嘴边喝了一口，王氏含笑看着他，眼眶却红了。
看刘晟中喝完汤，王氏站起身来替他整理了下衣领，道：“老爷还有公务，妾身便不打扰了。”说着福了一福便转身离开。
刘晟中莫名地觉得一阵不安。
刘桓书刚练剑回来，满头大汗，边走边对小厮说：“引砚，记得把母亲让我寻的那本册子装好，换过衣服后我送去给母亲。”
引砚道：“公子放心，早准备好了。“
站在边上的王氏抬起衣袖拭了拭眼角，笑着温声道：“桓儿。”
刘桓书一喜，迎上去道：“母亲！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王氏替刘桓书擦了擦汗，道：“昨儿晚上回来的？路上辛苦了。”
刘桓书道：“儿子不觉得辛苦。这一路上，还见识了不少风土人清，长了许多见识。”
母子二人并肩而行。刘桓书道：“母亲，您幼年就生活在那个地方？”
王氏点头道：“不错，母亲小时候就和你舅公在那儿住了好长时间。”眼睛抬头望向天空，王氏仿佛看到了幼年的自己。
“母亲，母亲……”刘桓书叫着，王氏回过神来。
“桓儿，那本册子你可曾看过？”
刘桓书：“母亲说过不让孩儿翻阅，孩儿不敢有违母亲的嘱咐。”
王氏：“桓儿，让母亲再看看你……”
刘桓书：……
刘桓书很奇怪，母亲对自己一向十分严厉，少有如此温情的时候。
王氏道：“孩子，拿着，这是母亲给你的……好好看……”话未说完，从王氏嘴里流出一股黑血。
刘桓书大惊：“母亲！母亲……”一把扶住身体倒向地上的王氏。
引砚大叫：“快来人哪，快找大夫，夫人晕倒了……”
跟在王氏身侧的嬷嬷把了把王氏的脉，脸上变色道：“夫人，你服了毒？”
王氏脸色发黑，已然无法出声。
消息传进宫中后，朱允炆大感意外，明明没有走漏风声，王氏怎么就自尽了？
“王氏真的救不活了？簪子的秘密她说了没有？！”朱允炆咬牙。
“回殿下，王氏留了遗书给刘大人和刘桓书，还有一封是给玉妃娘娘的。”
“都说了什么？”
“刘桓书中了毒，王氏请求娘娘帮他解毒……”
“王氏可恶！她安敢如此？！”朱允炆一拳敲在书案上。
刘晟中一边看王氏留给他的信，一边老泪纵横。
“妾怀虎狼之心而入刘府，得老爷诚心以待……妾有愧于刘家，有愧老爷厚爱。无奈身为亡国之人，身不由己……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桓书，妾之亲子，本欲使老爷目睹其毒发而亡，亲尝老而失独之痛，故自其三岁始，妾每日亲制药汤使其泡浴，今毒已深入肺腑，三年后发作而无药可抑……”
“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怎能忍心……都说虎毒不食子啊……”刘晟中痛哭流涕。
刘桓书坐在书桌前，目光呆滞。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说话，没有吃喝。刘晟中劝了几次都无济于事。
最后，刘晟中来求朱允炆。
“你还有脸来见本宫？”朱允炆阴恻恻地盯着刘晟中。
“殿下！老臣自知无识人之明，祸起后院……还请殿下让娘娘回家劝劝桓书，他不吃不喝，也不让大夫把脉，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
“你只知有子，对女儿是需要她的时候才想得起来吗？”朱允炆道。
“殿下何出此言？”刘晟中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赵忠，你告诉他！”
赵忠上前一步，道：“刘大人有所不知，玉妃娘娘自昨天夜里昏迷，至今未醒。太医来看过，言是此前胞宫受损出血所致，恐已无药可治了……”
“啊？玉儿……”刘晟中只觉天眩地转，眼睛一翻便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女版赵氏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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