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DAY18 最近的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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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一个因为教育部严查而不用补课的周末，周正南提议大家多放松一下，邀请了周遭好友出来造作。徐谦因为回老家而拒绝了周正南的邀请，齐岚虽和赵梦雨约好搭伴，却也没忘了林泽言这个好兄弟，因为上次月考失利，林泽言已经被关在家学习两个周末了，周日下午齐岚愣是用“一起复习”的借口把他从父母的严格监控中拯救了出来。
但是看着这些人都带着羽毛球拍到体育场集合，林泽言却两手空空，他无奈地看向齐岚，对方表示也很无奈。好在陈苍下午睡过头了，众人都到球场的时候她还没出门，便多拿了一个球拍。
娱乐性打羽毛球一般来说分为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像周正南这样，尽量把球打得又高又远让对方好接，没有重大失误的话一次可以打二十个来回；还有一种就是像齐岚这样，热衷于扣杀和打刁钻球，让对方基本接不到，可以说是根本变成了个捡球游戏。
虽然大家都在玩同一个游戏，但周正南并不知道林泽言对陆梓童真正的心意，还以为两个人处于互相看不惯的状态，他觉得林泽言和陆梓童能在游戏里结成情缘只是一是巧合，不太能影响现实关系。而这次为了填补平日的约球六人组之一——徐谦的空缺，他把陆梓童叫来了，面对三男三女的状况，周正南主动提出他和陆梓童一组去打，把他眼里的“万金油”陈苍推给了林泽言。
林泽言自然是不反对的，甚至还有点感谢周正南，毕竟如果真让他直面陆梓童，他可能会因为害羞而在表面上呈现出更冷漠的反应。
陈苍的运动神经可以说是女生里面的佼佼者了，林泽言也曾经说过“如果陈苍不好好学习，光是走体育这条路，练个两三年也能有不错的出路。”这样的话，因此每次和陈苍对打他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自己平时嘴炮开得有点多，要是出了大糗被她钻空子反讽回来岂不是有点丢人？
“那就看谁先打满21分吧，”陈苍笑着挑衅道，“我这次不放水了。”
林泽言不屑道：“别吹了啊。”
相比于周正南陆梓童那边的你来我往和齐岚赵梦雨那边的疯狂捡球，林泽言陈苍这组可以说是非常有看点了，两人仿佛都是在使出浑身解数地把这场娱乐当作真正的对抗，一会儿吊球一会儿后场球一会儿压线球，没过多久便都满头大汗。
林泽言故意打了个让陈苍措手不及的网前球，陈苍只好把球挑高才堪堪救起，看见这个球陈苍就知道自己可能要被林泽言扣杀了，果然他轻盈一跃，扬拍便——
“啪”的一声，林泽言的球拍被甩到了地上。
被球拍蹭过头顶的陈苍心有余悸，瞪大了双眼看向林泽言。
“呃……手滑手滑……”林泽言小心翼翼地道歉，“没碰到你吧……”
“你这是打球还是杀人啊！！！”陈苍回过神来，立马拿着球拍假意向他打去，一边咆哮道，“你打不过我就要谋杀我是吗！？”
林泽言被陈苍这跳脚的样子逗笑了，辩解道：“噗，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啊。”
“什么没有！你球拍都甩到我这边来了！”
这两人玩闹的动静很快就被另外四人发现了，陈苍委委屈屈地站到陆梓童背后，半撒娇地似地说：“梓童你看，我快被我哥打死了，你帮我打回去！”
突然被要求的陆梓童有些懵逼，她的球技哪有陈苍好啊？
“不是你等等……找我给你报仇啊？”
“对啊！”陈苍点头，“我知道你打得不好，只是想让你把拍子仍我哥头上的时候准星好一点。”
陆梓童眯眼笑道：“我觉得用你的头当靶子我打得更准。”
一旁的齐岚牵着赵梦雨不让她参与，陈苍一副就要陆梓童帮忙的架势，陆梓童也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接下来。她一脸为难的模样尽数落入林泽言眼中，他默默地把球捡回去站好，等待着这几个人最终的商议结果。
“你那什么假体育精神……不就是让我做个新的凶手啊……”陆梓童一边抱怨着一边走入场地。
见最终还是她，林泽言鼓起勇气向她笑着打招呼：“请赐教。”
陆梓童先冲陈苍比了个中指，再转头回来回应林泽言：“会手下留情的。”
突然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做什么事情是很难在脑海里留下印象的。当注意力完全凝聚在那个人身上，其它的事就会变成陪衬。林泽言无法用心在接打球上，他的视线长久地落在陆梓童身上，背着夕阳光的她的身影周遭都被染上了一圈橙红的颜色，长长的飞扬着的马尾辫间隙是浑圆的太阳，他似乎能看到她每次发力时身上微微鼓起的肌肉，能看见领口时而露出的浅浅的锁骨。更甚至，他感觉陆梓童正在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香气，而他隐隐能够嗅到。
他深知自己没法再继续把球打下去。
太阳渐渐西沉，球场也越发暗了起来，但不知为何今天球场的灯一直不亮，本想一直打到八点的各人只好六点多就打道回府，但周正南觉得这个难得的周末不够尽兴，便再次提议一起去KTV唱会儿歌。
六个人只开了个小包，周正南平常就是麦霸，众人都了解他，进了包间就也不急着点歌，倒是点了两壶茶先送过来。周正南一口气点了二十首慢慢唱着，三个女生凑在一起聊天时而发出欢笑的声音，被赵梦雨冷落在一边的齐岚就和林泽言坐一块了。
“我说，你真的不打算行动吗？”齐岚状若无意地开口问道。
林泽言看着电视上播放的MV，冷淡道：“行不行动有什么区别？”
“你这就笃定自己输给徐谦了？怎么没点信心啊。”齐岚疑惑道，前段时间林泽言还在给他截图秀恩爱，怎么今天心态崩了？
“可能这样的距离就正好吧，”林泽言给自己重新倒了杯茶，表情还是很平静，“我做不到像徐谦一样对她那么亲密。”
“你又不是不能亲密，”齐岚有些无语，“真是搞不懂你干嘛这么畏畏缩缩？你要有赵梦雨追我时候一半的勇气，早就有结果了。”
“什么结果？是我想要的结果吗？”林泽言苦笑道，“如果不是呢？又要因为她而放弃毕业考试吗？我月考成绩你又不是不知道……”
齐岚听见他这句话，立马冷了脸：“好啊……那天你还跟我说不是因为她……”
林泽言意识到自己失言，也即刻解释起来：“更多是因为徐谦……我嫉妒他。”
林泽言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缘由的紧张情绪，“嫉妒”这个词从他这个优等生嘴里说出来是很难让人理解的，连齐岚都怔住了，但很快他反应过来，设身处地地思考了一下林泽言的处境——喜欢的女孩和另一个比自己优秀、还比自己跟女孩关系更好的男生有着暧昧的传言和频繁的互动，换成齐岚自己估计也会有这种心理。此时此刻齐岚甚至觉得林泽言有一丝伟大，至少他明白自己的心态并且还没有走向极端。
“你就从来没有暗示过她吗……”齐岚放软的语气询问道。
“你不觉得我和她情缘这么久就是最好的暗示吗？从开始只是为了任务的一周，到为了作业的一个月，到现在坚持下来的五个月……我再没说过解除，她也没提过，真是让我心存侥幸……”
齐岚叹了口气，拍拍林泽言的肩膀，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嘿林泽言！你看！”周正南突然走过了向林泽言喊道，示意他看向电视屏幕。
“唉，你这个人真是……”林泽言冲周正南竖起了大拇指，“我唱就是了……你居然会点这个歌……”
“啊？这不是我……”
周正南还没辩解完，林泽言正伸手去拿麦克风的时候，将将好看见陆梓童也走了过来，她很自然地拿起茶几对边的另一个，顾自坐到了赵梦雨的右手边——也就是林泽言的左边。
“我跟你讲这个歌我真的练了超级久的，刚才在歌单里搜到的时候我可激动了。”
看着正眉飞色舞地和闺蜜闲聊的陆梓童，林泽言伸出的手又缓缓地缩了回来，但是他刚有退缩便觉得手中一凉——齐岚板着脸把麦克风硬塞给了他。
“必须唱。”齐岚比着口型对他说。
歌曲的前奏已经响起，林泽言心不在焉地喝了口绿茶润嗓子，他斜着眼睛看向陆梓童，她已经默默数着拍子准备开口了。
“你说徐谦？徐谦全校第一，我怎么可能跟他考一个学校？”
“据我所知是真的有人在牵挂你哦，不过她始终不敢过来，不然现在可能是她来跟你情缘了。”
“我啊，大概只是暂时帮你占着这个位置等她过来吧，反正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曾经的话语变成了脑海中一幕幕的景象，短短的二十秒他想起了许多句她说过的话，有的时候是在主城做日常、有的时候是在湖边断桥截图、有的时候是在高山远洋的尽头闲聊。
陆梓童开始唱歌。
她的确是练了很久，每一个字都与原唱的节奏卡得完美，她的声线本就和原唱很相近，唱这首歌的时候仿佛原唱就在现场，更仿佛，那天他为她放了满城烟花时的背景音乐，她傻乎乎地问了他一个问题。
“林泽言，难道你是想一直跟我维持情缘关系？”
“哇——我居然看着字幕都能唱错！丢人丢人。”陆梓童突然进入吐槽状态，把林泽言从回忆里拉了回来。他看了一下进度，系统显示这首歌过去了三分之一。
“话说梦雨你不是也会唱吗？……只有一点也没事，陪我嘛——诶另一个麦克风呢？”
“我会唱。”
林泽言扭头直视着陆梓童，语气坚定道。
陆梓童喜悦的表情在看见他的脸的一瞬消失殆尽，她几乎是立刻放松下了胳膊，让麦克风远离了自己的嘴唇。她连一点多余的笑容都不想给他，只是冷声道：“那你唱吧。”
是意料之中的冷淡态度，反正这种一山不容二虎式的尴尬已经持续了大半年，久到他都习以为常了。林泽言缓缓开口唱了起来，是不输于陆梓童的好听。包厢内的众人纷纷用惊讶的眼神看向他，所有人都没想到平日根本不跟他们“同流合污”的林泽言竟然唱歌这样好听。
“……
灵柩长埋深谷底
没有永远的秘密
染指江湖结悲局
无人逃得过宿命
……”
歌曲马上就要进入高潮，林泽言却突然喉头一滚，哽咽着没能接着唱下去。
包厢里顿时只有伴奏的声音。
陆梓童没有任何的继续唱下去的表示，她甚至已经把麦克风递给了赵梦雨，林泽言看她这样不开心，也只好顺遂了她的心愿。
“周正南，切歌吧。”
说完这句话，他便将麦克风丢在沙发上，起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DAY18 最近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