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BG]腐可腐，非常腐》插销

71、ACT.67 不是两个人

　　ACT.67 不是两个人

　　藤摸着自己的下巴。
　　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从左耳垂到右耳垂，从咽喉顶到人中末，每一块角质，每一处毛孔，每一颗鸡皮疙瘩都细细抚平。春梦无声，岁月无痕，壳如红缯，膜如紫绡，滑如鸡蛋，嫩如豆腐。
　　“摸够了借我试试。”不知火盯着她，作色心大动状。所以说，脾气臭的人火来得快去得也快，二十四小时前还跟她吵得天翻地覆，现在可不又手拉手好朋友了。
　　“流氓！”藤立马双手护胸捍卫贞操，捍卫到一半忽觉不对，笑嘻嘻凑上去拿一根手指虚抬不知火的下巴：“美人儿，要不咱俩等价交换？”
　　“去你的，想占我便宜还早了十亿年！”美人不知火一把挥开她的咸猪手，“你还摸不？要摸就继续，不摸就谈正事。”
　　“不摸不摸，正事要紧。”揉着手背，藤谄媚道。
　　“正事？”此言出自天根凉。
　　“原来你们还记得有正事。”此扩写版出自捂着额头的潮月弥生。
　　两人装作没听见。
　　“四天宝寺还记得不？”藤有些不自在地摆弄着手机，话是对不知火说，眼角余光却一个劲儿往天根的方向飘，惹得他一阵寒毛倒竖。
　　不知火眨了几下眼睛，右手握拳砸向左手掌心：“那变态团伙？”
　　“对对就是他们。”藤激动如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妹，“他们要天根学长的照片。”
　　众目光集中于被讨照片者身上，天根脸一白，转身想溜，不料被不知火按住。后者的脸倒不白，相反还很红，可惜明显不是因为什么“羞答答地玫瑰静悄悄地开”。他一手勒住天根的脖子，另一手抓上铁丝网：“又是那四眼欧吉桑？”
　　藤点头：“恭喜你答对了。”
　　“去他妈的。”不知火掐得铁丝网嘎吱嘎吱响，“也不瞅瞅自个儿长什么样！个卖黄牛票的还敢肖想凉！”
　　藤的整张脸都亮了。天根的脸更白了——不过好像是被勒的。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一语中的的又是潮月，那双猫眼正假装温润地看着自家副部长，“他喜欢的是凉，又不是你，说不定凉的口味比较怪。”
　　这回天根的脸彻底惨白，虽然身处钳制之下，眼神还是透露出了他内心的小秘密：潮月弥生！你个杀千刀的！——但是也许是被勒的。
　　“我当然反应大。”不知火理直气壮，“他生是我家的人！死是我家的死人！”
　　宇宙爆炸了。
　　亿万星云在眼前流转而过，争先恐后奔向天涯，牛郎与织女俩俩相望，下一秒就被汹涌的银河卷落。河水在藤体内奔驰咆哮，而后改道奔往夕阳所在的地方。她呆呆看着神色坚定的不知火，只觉自己的大脑和那宇宙一起爆炸了。
　　这是宣言还是……告白？
　　再看天根，貌似比藤清醒不了多少，一样瞠目结舌向校花——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勒的。
　　“他敢不娶我妹我就阉了他！”不知火正气凛然地把话说完。
　　维纳斯说，我要代表爱与美来修复你，于是宇宙还原了。
　　藤抽动了半张脸，开始在脑中勾勒女版不知火，描来描去只有“倾国倾城”可以形容，不由暗道也罢，得此美女实乃人生一大快事，天根我就不计较你背信偷跑了。梅不潮3P也不错。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
　　——天根的发型很狂野，但内心很纯洁。此型通称：腹白。
　　腹白的天根君默默拉开不知火的蹄子，默默看他一眼，然后默默飞奔离开。不知火愣了半秒，嘴中大喊：“妹夫——”追随而去。两人在夕阳下的剪影缩短又拉长，于不远处交叉在一起。
　　潮月平静道：“最近他热衷于向凉推销妹妹。”
　　藤搔了搔脸颊：“不知火学长的妹妹需要推销？”
　　“嗯，事实上……”他斟酌着用词，“不知火小姐……上个月刚满三岁。”
　　……这个世界，果然还存在太多我不了解的事情……
　　“比起这个。”潮月又道，“要凉照片的是金色？”
　　“唔。”她望向你追我赶的二人，暗道大概是没希望了。
　　“找内，他会给你。”
　　收回目光，藤困惑看去。
　　见她好奇，潮月的心情忽地阳光灿烂：“金色的身份比较特殊。”
　　眨巴两下眼睛，她正想问下去，谁知被抢了先。原来那俩孩子正好飞奔过旁边，不知火闻言猛刹：“什么特殊？”
　　奔出几米发觉背后没动静，天根回头看过来。
　　“这个问题……”被两双眼睛直勾勾盯住的潮月不紧不慢地一笑，“你们还是问内的好。”
　　不知火与藤双双沉默一阵，后者怯怯开口：“潮月学长，你……手不累？”
　　他的表情瞬间有些僵硬，但还是依言放下一直捂着额头的手，只见那里原本的亚马逊平原上突兀隆起了一座富士山，自内而外由粉红递减，看上去异常新鲜可爱，正是一小时前某颗球的杰作。而那颗球的击打者，或曰幕后主谋，正好姓梅川名内酷，爱称：小内内。
　　不知火与藤又双双沉默一阵，看着那草莓富士山，回忆起小内内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幸福的人。
　　若干米开外的天根挠头，不解这莫名的温馨氛围，想过来问问，又考虑到某校花的嫁妹大作战，权衡两下，转身跑路。

　　银底黑字，排列整齐，看上去很高端。
　　写出来的英文是：TOSHIBA。
　　TOSHIBA旁边站着一个人，国中生模样的少女，一身水手服有些发皱，显然没有受到细心呵护。
　　没有细心呵护校服的少女正在接电话。
　　大家都知道，电梯里的电话信号普遍比较差，而且对人体辐射会更大，所以好孩子千万不要学她。没见她脸色都不好了么，准是给辐射的= =+
　　“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去看看。”说完这句话，电梯正好到了十二楼，清脆铃音后不锈钢门缓缓开启。少女走出来，手里的电话仍举在耳边：“那柳生学长……”声音戛然而止，她眯起眼看着走廊前方的场景，脸色更差了。
　　“……就请稍等片刻吧。”一秒钟后她又流畅接了下去，顺着熟悉的路线走向自家大门。
　　“是的，我已经到家了。”她继续道，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目光与被按到墙上拳落如雨的白发少年绵密相接。少年看着她，一如既往轻笑，无力得像他本身。
　　“嗯，还有一件事情。”她说，已经站定在自家门口。一眼都没有再看那少年，掏出钥匙进屋，关门。

　　重新出来是十分钟以后的事情，这时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藤左右看了看，到挂有“仁王”姓氏牌的户前，敲门。
　　大半天后终于有人来应，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姣好面容被时光或者其他东西折磨得憔悴尽显，正是这一家的主母，仁王君温柔到惹人嫉妒的母亲。
　　看清是藤，她一愣：“越前君……？”
　　“伯母您好！”藤拉出大大的笑容，“仁王学长在吗？”
　　“雅治……”目光飘忽躲闪，“他不……”
　　“在”的音尚未来得及发出，面前那小女孩忽然不见了，转身却见她正朝客厅里的电视疾奔而去。而电视柜前，正靠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仁王雅治。
　　“起床啦仁王学长。”她摇着仁王的肩膀，力道掌握正好，“都几点了？赖床也要有个限度。”
　　仁王看着她笑，狐狸眼眯成一条缝，扯得下面的淤青愈加扩大。
　　“笑什么笑，你也好意思。”她鼓起腮帮，“走吧走吧，来不及了。”
　　“嗯？”
　　“约会。”藤义正词严出去，忽又皱起眉头，上下看了他几轮，“怎么弄成这样？你在梦里练空手道？”
　　“唔，其实是自由搏击。”他笑，想起身，却被按了回去。藤出手如电，从挎包里掏出个小瓶子，奶白色瓶身看上去眼熟得很。她掰正学长的下巴，抬手就是一记暴雨梨花针。
　　“老实点。”抬眉毛，“我才不要带个丑男出去丢人现眼。”说话间手下不停，轻拍他的面颊。皮肤间的药剂冰凉凉滑溜溜，像祭坛上供奉的圣水，温柔将你救赎。藤专心看着自己的手指，仁王则专心看着藤，眸子是旷远的秋，涨了潮。
　　除了涟漪外，还有什么在蔓延。
　　但哲人说，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这是真理，所以没等蔓延出个子卯寅丑，BOSS出场了。
　　“这位是？”
　　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后是男性的嗓音，浑厚而富有磁性，细听之下与仁王很有几分相似。藤抬头后，面前的男人相貌堂堂，眉目间与自家学长相似得太过明显。又是男性最巅峰的年龄，举手投足间魅力尽显。跟他儿子比起来基本等同贝克汉姆之于若林源三，朽木大白之于日番谷小白，那就不在一个档次。
　　只可惜，她不怎么萌大叔。
　　“伯父好！”藤的笑容要多乖巧有多乖巧，“我叫越前藤，和仁王学长一个学校，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他应了一声，视线投向仁王，凌厉如出鞘的刀，离弦的箭。他家儿子却打定主意不给他面子，只顾盯着面前那所谓的学妹瞧啊瞧，像是能瞧出朵花来。
　　无奈之下他只得换种方法：“越前小姐找雅治有事？”
　　“是的！”她开心道，脸突然红了，“户车街上新开了一家甜品店，想跟仁王学长一起去尝尝，伯父，可以吗？”
　　“抱歉了，越前小姐。”对方的回答毫不迟疑，“雅治有事，改天吧。”
　　“有事？”她猛地看向自家学长，“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你欺负人TAT”说着泪水竟然涌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仁王心疼地帮她抹眼泪，“我以为很快就能解决的……”
　　“你又骗人！”她梨花带雨，“反正你就是喜欢欺负人TAT仁王学长大笨蛋TAT”
　　“是是是，我是笨蛋，是我不对，我错了，下回……”
　　“不要说下回！每次都开空头支票！我讨厌你TAT”
　　……
　　看着两人上演八点档泡沫剧，仁王先生的眉头越皱越紧，忍无可忍后正欲开口斥责，却被冷不丁冒出的声音打断。
　　——“打扰了。”
　　学长学妹的打情骂俏戛然而止，藤迅猛回头，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救世主来了TAT”。
　　那大敞的门口，不知所措的仁王伯母身边，正有幸村精市踱着步进来，清丽的脸上净是与之相符的微笑。身后还有一个柳生比吕士，眼镜照旧三百六十度无差别反光，让人对此家眼镜行的工艺无比敬佩。幸村的目光落到纠缠不清的仁藤二人身上，又平添了几分笑意：“雅治，怎么惹越前学妹哭了，该罚哟。”
　　“罚就罚，怕你们。”仁王也笑，搭在少女肩膀上的手很自然地放了下来。
　　“扫一个月社办厕所。”柳生说，接话之流畅令人怀疑早有预谋。
　　仁王沉默半晌：“……那个，比吕士，要不咱俩再商量商量？……”
　　趁着黄金双打进行友好磋商，此家的部长已经过来，恰好挡在大小仁王中间。他冲伯父点头致意：“抱歉打扰了，部里有活动，若雅治无法出席大家都会很困扰，拜托您了。”
　　“不准去。”仁王先生说，眼睛看着幸村，话却是对地上那奄奄一息的少年说，“早叫你把社团退了，闹到现在还不够！”
　　仁王猛地闭了嘴，低下头。藤怔了半秒，看一眼幸村对面的魅力大叔，同样低下头，开始帮那忽然泄气的少年整理头发。做过锡纸烫的发非常蓬松，理清楚了不但帅气还加身高，相反如果打理不清，简直就是噩梦。
　　“我想……我们应该也早就对您说过。”幸村轻声道，柔缓如情人的呢喃，右手却猛然抬起揪住他的领子，“请不要干涉雅治的生活，垃圾。”
　　声音很温，笑容很美，矮了大半个头的幸村此刻却像巨人。藤又抬起头。少年的背影清瘦，但并不纤细，略显稚嫩的肩膀似能承载天地。
　　爱默生说，一个机构就是一个人延续的影子。那么，立海网球部是否就是这个人的影子，一样霸道，一样骄傲。

　　“哟哟！得救了得救了！”甫一进门，不闻欢呼口哨声，但闻西尾阿平叫喳喳。只见那平素与丸井并称嚣张二人组的的西尾平如同被抛弃了的小狗一般，冲着幸村猛扑上来，就差挤出两滴眼泪：“老大！你终于来了啊啊啊啊啊啊TAT”
　　他的声音尖锐嘹亮，余音绕梁，于是整家KTV的人都探出脑袋看防空警报为什么忽然拉响。
　　藤抬眼偷瞄，见那称霸国中网球界的立海网球社正选军团在包间内济济一堂，神色各异，眼冒绿光。
　　“乖。”幸村摸他的头，“怎么了？”
　　“麦霸战争再一次打响！”西尾血泪控诉，“老大你刚刚不在，这里跟地狱没两样。”
　　说到网球社的麦霸，蝴蝶会的档案里倒也有些记载，分别是：
　　“滚开！这首歌是我的！”丸井死抓着麦克风不放，仿佛那是他的传家之宝。
　　——丸井文太。
　　“去你妈的！明明是我点的！我期待好久了！”切原一记饿狼扑食，用脚使出关节击球。
　　——切原赤也。
　　“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柳平静道。
　　“那要不，你先把你手里的麦克放下？”胡狼小心翼翼地问，“这样他俩就不用打架了。”
　　说时迟，那时快，柳的眼睛忽然睁开一条小缝，个中光芒直指某巴西留学生，瞬间将那人冻在原地。随后他继续四大皆空：“佛曰：有即是无，无即是有。”
　　——以及柳莲二。
　　“完了完了。”仁王哀鸣，“我今天肯定唱不到了。”
　　扶着他的柳生瞥一眼过来：“你可以去抢，死在生日当天也是种不错的选择。”
　　——不过，这天正是12月4日，距离平安夜二十天整，对于他们的意义便是骗子仁王雅治君最真的东西，他的生日。
　　藤也看过来，说话间有些迟疑：“柳生学长，我还是先走吧，网球社给仁王学长庆生，一个外人掺和进来总不对劲……”
　　“不要紧。”他说，“今天多亏你帮忙，而且他们差不多也都认识你。”
　　“认识是认识，可……”
　　“藤……藤？”
　　正说着，那边抢红了眼的二人之一余光一瞟注意到了某不该存在的存在，当即愣在原地，麦克风不幸失手。偷袭成功的红发少年闻声也忘了撤退，跟着后辈往这边看，与她的目光撞个正着。
　　藤怔了怔，拉起嘴角露出笑容，丸井却撇开头。
　　“你怎么来了？”直奔过来的切原显然没注意到这插曲，一脸讶异地围着她左右看。
　　“没礼貌！”旁边的仁王一巴掌拍过来，这小子受了伤居然力气还不小，疼得切原哇哇乱叫，“有这么跟你嫂子说话的吗！”
　　包间里安静了一秒，一秒过后，大家继续该干嘛干嘛。唯一没有恢复的是当事人越前藤，她的脸色泛白，她的嘴唇抽搐，她的手背青筋凸露：“仁王学长，请不要玷污我的清白。”
　　“咦？”他一脸受伤，“你不是找我约会么？难道是骗我的？你这么忍心欺骗我的感情？”
　　“约会？！”切原比藤的反应还快，嚷出声后立即玩命摇头，“别开玩笑了仁王前辈，你和柳生前辈明明都喜欢下川学姐！”
　　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包间里又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如剑，齐刷刷将他刺成刺猬，彻底颠覆了进化论。唯一搞不清楚状况的还是那只越前藤，不过她也没傻到在这种时候刨根问底，情报诚可贵，形象价更高，若为性命故，二者皆可抛= =+
　　死寂中音响里正放的《轻闭双眼》突然被切断，换作另一首歌，前奏很有活力，同时稳健悠扬，明显仿昭和民谣风，是某年的年度第一单曲，名为《青春AMIGO》。
　　（※AMIGO：源于西班牙语，意为朋友。）
　　“来吧，寿星。”幸村把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弄到手的麦克风塞进仁王手里——当然藤比较倾向于是柳幸JQ的结晶——“我们的镇部之歌，今天给你来第一段。”
　　MTV中的少年们在背投屏幕上又唱又跳，西装校服蓝得像天空一样。仁王握紧麦克风，撕裂的嘴唇唱出的歌也是嘶哑的。一段过后是全体的合唱，熟捻似生来便将那旋律牢记于心。

　　是啊 我们舍弃了自己的故乡
　　来追求这伟大的梦想
　　微笑着生存下去
　　这以后也是
　　坚定不移地朝着未来
　　两人一起并肩追逐
　　梦想已近在眼前
　　是啊 我们无论什么时候
　　都是无法分割的两个人
　　在从前的领地从未尝试过失败
　　是这样没错吧
　　是啊 我们从以前就开始
　　向往着这个城市
　　紧抱着信仰努力生存
　　是为了什么呢
　　回忆里出现的景色
　　都是启程那天看见的美丽天空
　　紧拥这一切
　　紧拥这一切
　　紧拥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