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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ACT.64 残酷的世界 ...

  •   ACT.64 残酷的世界

      网前,千岁微笑不变,与柳握手:“伤脑筋,就差了那么一点,不愧是立海的柳。”
      “才华横溢之极限,名不虚传。”柳点头道。
      “又收集到不错的资料了?”他调侃。
      “是的,非常感谢。”

      “42分钟。”
      四天宝寺的教练席一边,金色把计时器递给渡边。小屏幕上显示着被记下的时间,42:12:34。
      渡边随便看了一眼:“不错,又涨了。”
      “已经很长了。”藤说,明显憋着气。了解情况的一氏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同情:“算了,要学会与时俱进。”
      “我宁愿相信正常逻辑。”她咬牙。
      所谓“无我境界”,大约对等于游戏中的无敌模式,各方面能力大幅,HPMPCP无限,技能槽全满——条件如此优厚,发动时间当然不可能无限。其维持时间根据个人能力而定,强大如越前南次郎,无敌模式倒计时的沙漏慢得你等死它都不死。巅峰时期甚至逾五个小时。日本的这帮国中生虽然是外星人,但跟南次郎相比到底还是有差距。比方说千岁千里,他的才华横溢之极限在这场比赛中超过了42分钟,如果不是对上了数据专家柳莲二,相信早已经取胜。
      千岁迎着四天宝人的目光下场,抬手与白石在空中击掌。
      “干得好。”白石竖起拇指。
      他粲然:“多谢。”
      “42分钟,又破纪录了。”金色挥着计时器,嘴咧得合不上,“下次挑战45分钟。”
      “就这么定了。”耸肩,眼光瞄向白石,“来吧陪练。”
      “记得请客。”一拳锤上他的肩膀,白石笑道,“别分我的心,下场比赛要命的很。”
      虽然到目前为止四天宝寺已经3比1输定,但练习比赛的规矩是五盘打满,接下来的单打一还得继续。此言一出,沉浸于“啊,多么美丽的蔷薇园”之念想中的藤迅速清醒过来,忧虑爬上脸。四天宝寺的S1是白石,预定的对手为立海大部长幸村。她并不知道这次的出场名单,但是在幸村之前,立海正选里还有个真田弦一郎。
      而后,她的担心不幸成真。

      面对宣布两方第一单打上场的裁判,教练席上的幸村坐得比什么都安稳,衬着背后一众立海球员,像只开满了屏的孔雀王,正应了某种说法:骄傲的最高境界是含蓄。
      他开口:“立海大第一单打,真田弦一郎。”
      彼时单打二比赛的狂潮还未褪尽,观众席上的嘈杂仍在继续,四天宝寺却莫名安静了下来,众人一致看向白石。被看者的眼神凝滞半秒,又若无其事笑开。同时,渡边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四天宝寺S1,小石川健二郎。”
      真田提拍上场,随后是小石川,两人在网前点头致意,开始猜球。
      “遗憾呐。”白石两手插兜,靠上了栏杆:“错过了跟真田决胜负的机会。”
      “你就别唧唧歪歪了,健二郎也不是软脚蟹。”谦也瞥他。
      “哈,也是。”
      这边的藤忍了半天到底没忍住,跟到旁边发问:“为什么突然换人?S1不是你吗?”
      “你们的S1不是幸村精市。”白石笑,“我凭什么要出场。”
      藤困惑。
      彼时,白石微笑的眼底似有星芒闪耀,他双手枕在脑后,在其余人交错的目光中仰起脸:“骄傲这种东西,谁都有。”
      眨巴着眼睛,她忽然想起了某句话。
      ——被称为圣书的男人,四天宝寺网球部部长,白石藏之介。
      永不言败的完美选手。
      金色小球于空中来回,仿佛立刻便会化作轻烟流去,此刻,风忽然大了起来。

      “收工收工!”渡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吆喝出声,像极大早上就摆摊出市的菜场小贩。
      “喔喔喔喔喔喔!”菜们顿时群情激奋,提起网球包往天上举,土黄校服就是还未洗尽的淤泥,向各路欧巴桑宣告他们的新鲜。
      藤仰望。1-4输得干净,这帮家伙居然还笑得跟刚打了打胜仗似的,换作立海,早就挨揍的挨揍检讨的检讨一片愁云惨雾,就差拿出三尺麻绳往树上一挂,泪曰:“我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之恩,对不起老师的教导之恩,更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亲切关怀!今日我去了,十三年后又是一个网球手手手手手手手手……”
      而他们,竟还能笑得这样开怀。
      她忽然有些感动。
      “嗨呐,越前。”白菜石生机勃勃地过来,“闲着吧?走,聚餐去,我们下午逛涉谷,一起一起了。”
      藤正想答应,脑中某个角落忽然浮出一张脸,肤色苍白,眼神凶恶,薄薄的唇凌厉削平,却又别扭地抿紧,缝隙间露出的犬牙尖锐,但可怜兮兮。于是到小舌头的“OK”生生咽下,换作:“对不起,我还有点事。”
      “一块儿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一氏打旁边出来,问。
      藤摇头:“抱歉啦。”
      “越前这么可爱,当然受欢迎的很。”白石笑道,拎起一氏的后领扔出去,“别纠缠不休,哄你家小春去。”
      “我不要小春,我要小藤 TAT”一氏哭喊,立即被谦也与石田镇压。金色笑逐颜开地过来,开始用暴力与爆栗教导他如何做一个优秀的相方。
      白石装作没听见,若无其事地看着她:“吃顿饭也不行?”
      “嗯。”
      “好。”他也不勉强,“以后再找机会,留个手机号和邮箱地址吧。”
      藤沉默了一下,翻包找手机,对于她这种对数字不敏感的品种,每次交换号码都是丢脸的体验,对方虽然不会直说,但那嘲笑的眼神杀伤力更大。
      “诺基亚?……”白石看着她拿出来的大块头,“你品味还真特殊。”
      “买的时候不太清楚这边的情况……”我知道诺基亚在日本不受待见啦TAT
      交换过号码,白石笑着挥了挥手机:“再联系啰……”话音未拖完,眼神变了。藤回头,发现幸村和真田已经近在咫尺。
      “今天非常感谢四天宝寺各位的来临。”幸村微笑,标准得像刚从模器里捞出,“比赛很精彩,我们受益匪浅。”
      “是啊,立海大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白石的微笑瞬间也标准如作图器里拉出,“我们短时间内恐怕还不是对手,真谢谢指教。”
      “哪里,白石部长太客气了。”
      “不过。”他眼神又是一变,敛起礼节笑容,,“明年的全国大赛,走着瞧。”
      真田眉头一紧,幸村却不动声色,仍笑如春风:“好。”
      ……
      目送四天宝寺一干众吵吵闹闹地离去,藤偏过头,正看见幸村平静的面容,顿时觉得分外别扭——与弱者对战不尽全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这回却莫名觉得愤怒——大概是最近钙质摄取不足。她暗道。
      “嗯?”他转过脸来,微笑奇异地褪去了公式化,“怎么了?”
      “呃。”偷窥被逮现行,她尴尬无比,左手在背后狠狠一掐右手,“那个……赤也怎么样了?”
      他神情略变,带上几丝兴致盎然:“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时隔不久重新回到立海的场地,却发现世界已然天翻地覆。那群聚在教练席后装帅的家伙不知消失在了宇宙哪个角落,剩下的只有围成一圈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虐待海洋生物的不良学生。为首者是仁王雅治,名字的好听度与人品的恶劣度成正比。比如刚刚教唆西尾用人工呼吸法唤醒那沉睡的海带公主,西尾誓死不从,正在被他暴殴。柳生靠在旁边看热闹,见藤过来,挥手打个招呼,说:“你来就好办了。”
      “咦?越前小学妹?”停下不合法的暴力行为,仁王的情绪高涨得很不正常,“OKOKOK正牌王子来了,快用深情的一吻唤醒海带公主。”
      藤的右眼抽搐:“我好像耳鸣了。”
      扔掉西尾,仁王亲热地拉起藤往切原旁边凑:“来,闭上眼睛亲下去,这个世界从此就会变成美好的天堂。”
      “仁王学长,还是你来吧。”藤挣扎,求助的目光投向旁边的白桃,不料那死没良心的小萝莉轻松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不行,一定要正牌王子,我这种杂牌军一边歇着咬手绢看你们幸福快乐就够了。”仁王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时间快要到了,再不吻就得再等一个百年。”
      “那就等吧。”藤尝试钻洞逃窜。
      “那怎么行,女孩子青春宝贵,为这傻小子白耗着不值得,来吧来吧。”仁王一个超级半截击封锁掉她的妄想。
      逃跑失败,藤无可奈何地低头看切原。此人睡得香甜安稳,浑然不知有人正为他遭受巨大磨难。死小子装嘛睡美人,你是睡美人那幸村学长不成巫婆了?——史上最美丽巫婆?
      “我了解了。”强人说的好,生活就像□□,如果无法反抗,那就学会享受吧。藤闭上眼睛又睁开,决定对命运说“是”。
      仁王眼睛瞪圆,吹了声口哨,钳住她的手松开。
      “不过换个更有效的。”藤迅速道,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弯腰凑到切原耳边,“赤也,魂斗罗移植Wii了。”
      没醒。
      咬牙:“智也把你上星期打出的记录清空了。”
      还没醒。
      “我砸了你的PSP3000哟?”
      就是没醒。
      “……”藤直起身子,悲凉地迎上众人期待的眼神,轻启朱唇,“打到他醒吧。”
      死寂两秒钟,仁王把藤拉出包围圈,然后带领众人实践3D版魂斗罗。终于,在被从世界上抹杀掉之前,切原小赤也睁开了他那高贵的双眼。
      藤忙拉住准备下蹄子的安田,伸长了脖子凑到睡美人跟前。
      切原迷迷糊糊地眨着眼睛,朦胧看见成群人影,最前面的是个小女生,长得挺可爱,还颇眼熟,似乎刚刚在梦里也见过。
      他咧开嘴傻笑:“Tou……”
      “不愧是青春。”仁王对柳生耳语。
      “呃,是我。”藤只觉一阵毛骨悚然,支支吾吾应道。
      切原继续傻笑,笑着笑着眼神聚焦,忽然不笑了。他瞪大眼直勾勾盯着藤看,半天后一撇嘴,没好气道:“干嘛?!”
      他家队友们囧成一片。
      藤毫不客气地一根手指戳过去:“便宜都被你占光了还敢问我干嘛!还我的清白来!”
      切原恶寒,不自觉往后缩了缩,活像被流氓强占便宜的良家妇女:“谁占你便宜!你有什么便宜好占!成田机场!”话刚说完他就发现自己犯错误了。
      藤面如包公,眼如灯笼,背后升腾起奔腾的邪王炎杀黑龙波,浑然一只自地狱而来的恶魔,丧钟在遥远的东方敲响。
      仁王长叹一口气,单手撑上柳生肩膀:“这是一个多么残酷的世界。”

      夜幕降临。
      绚烂的霓虹接管城市,让无星的天空平添许多光明。其中,散落的是小店,延续的是街道,成片的是商业区,某条延续的霓虹桥下对应是神奈川的户车商业街。街上饮食男女成双成对着准备开始夜生活,女人穿着精致的刺绣小吊带打餐厅旁走光,旁若无人地接受目光洗礼,数着里边有多少色迷迷成分,全当为自己的好身材发的奖章,炫耀似的挂了一胸脯。
      某道目光正从餐厅里射出。
      目光主人拥有泛着柔亮绿光的黑发和琥珀般的双眸,年纪尚小,但已经有副长开了的好相貌,可想而知五年后会碎掉多少女人寂寞的芳心。
      五年后祸国殃民的少年对面坐着个少女,年纪更小,正贼眉鼠目地往四面瞄,手里的叉子半天都没落下。
      往左看看,是流光溢彩的落地玻璃。
      往右看看,是五光十色的地灯,一路缠绵。
      往上看看,是坠着繁复珠链的西式吊灯,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砸她个半身不遂。
      往下看看,是精致的餐盘刀叉,牛排泛着诱人的油光,像跳到最后一拍的脱衣女郎。
      藤咽了口口水,抬头严肃地看着她家哥哥:“龙雅,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龙雅收回目光,困惑地皱起眉。
      “是输了吗?输了没关系!下次再努力!”
      “……什么?”
      “那是不小心惹到了麻烦?没关系,惹不起我们还躲不起么,明天就买机票去欧洲!”
      “什么玩意?”
      “好吧或者是你终于耐不住寂寞找了个嫂子?不用愧疚啊我明白这是正常需求,领回来告诉我一声就行了,我去学校住宿舍。”
      “胡说什么。”龙雅白了她一眼,“你这种想象力怎么不用在考试上。”
      “考试靠的不是想象力,是记忆力。”她回答。
      他轻笑一声,目光又飘出窗外,半晌,在自家妹妹紧张的注视中缓缓开口,简单的一句话:“我卖了。”
      沉默。
      藤伸手扳正自己的表情:“性别年龄身高体重三围从上到下报一报。”
      龙雅看着她,似笑非笑:“性别,男。”而后不出所料发现她的眼神迅速狼化。
      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然后?”龙雅哥哥你终于出柜了TAT不枉我多年栽培TAT
      “年龄15岁左右,身高目测170公分出头,体重不超过60公斤,穿着西装,三围看不太出来。”
      “没事,以后摸出来。”藤笑眯眯道。
      龙雅也笑:“叫迹部,是从今天开始我的东家。”
      她一愣,迅速恢复:“‘我的主人’?……你很有前途。”
      “我对可能出现的秘书阿姨比较感兴趣。”
      “那是你的错觉。”她说,“下次比赛带我去看看他。”十五岁的东家,不是帝王攻就是腹黑攻,不是腹黑攻就是女王受,即使连女王受都不是——也至少是个禁欲攻!啊,多么稀有的品种TAT
      舀起一勺蔬菜汤,龙雅的微笑分外迷人:“我是无所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ACT.64 残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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