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ACT.101 激情燃烧的岁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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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101 激情燃烧的岁月
“所以说，想给小藏小谦他们送巧克力，无论如何要经过我这关才行。”金色小春双手掐腰，以一人之姿挡下了千军万马，“我可是绝对不允许你们偷跑的哟♥”
娘子军们面面相觑，前排提问：“金色学长，交给你就可以呐？”
“没礼貌！”金色妩媚甩出兰花指，“要叫我金色会长。”
众女大囧，半晌怯怯道：“金色会长……”
“嗯～乖。”他和颜悦色，“只要照着咱们fans club的规矩来，别说送个巧克力，就算要签名要握手要拥抱要kiss都不成问题。”
“真的？！”众女顿时沸腾，无数双腿争先恐后往前挤，无数只手如雨后的春笋般丛丛窜起，无数双眼如夜晚的饿狼般光辉四溢，“金色会长大人～人家要千岁前辈/谦也君/白石部长/石田学长的kiss啦——”
金色小春在大门口被自家会员群起攻之的时候，剧院的后台里响起了低低的吉他声。
藤生涩地抱着把吉他，左手抓住琴颈，右手则在弦上轻轻拨动，她看上去非常认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弦和指板，生怕按错的模样。自指尖流出的是首哀伤的曲子，弹奏者技术很差，旋律断断续续，但每个音都在抽泣。
渐渐地，只剩下吉他的声音。
磕磕绊绊一曲毕，藤吁了口气抬头，却被群众们深沉的眼神吓了一跳。
“干嘛？”她往后缩了缩，“先说好我没有专门学过这玩意儿，弹得烂也不准笑。”
“怎么会！”谦也啪啪鼓掌，“弹得很赞！节奏感不错！”
“呃，谢谢。”
“这首曲子叫什么？”千岁却似乎想起了什么，略怀疑道，“这风格……”
藤摇头：“不知道，偶然有人教了我而已，名字产地什么的全都不知道。”
众人诧异，千岁还不死心：“什么人教你的？”
她略沉默了几秒钟，低头看琴弦，柔软而坚韧，比标准尺寸更粗一些，因此声音也更加的圆润，和很久以前弹过的那把大相径庭：“不认识的人。”
那是藤很小的时候，那时候的她甚至还不叫藤，具体叫什么已经忘了，同样遗忘的还有那个人的样貌，只记得似乎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暂且叫他莱恩好了。莱恩很和善，不会赶她走。藤饿得没力气时喜欢靠在旁边听他弹吉他，温暖的旋律带有治愈的力量，虽然每回听着听着她都会觉得更饿。
有时候莱恩会用卖艺的钱去买面包，然后掰给藤一小块，刚开始她不肯接受，渐渐地也习惯了，时光能改变任何事物，特别是人心，能将恐惧质疑转化为理所应当。
那一天，天上下着雨，很冷，藤在正招租的店铺招牌下缩成一团，牙齿冻得上下打颤，只能尽力把自己缩得更小些，活像一只野猫。莱恩也在旁边躲雨，见她这副模样不由苦笑一下，取出吉他说，弹首曲子给你听吧。
曲子很好听，虽然很悲伤，但是他弹过的最好听的一首，藤很快听入了神，连寒冷都忘了，几遍后竟然鬼迷心窍地手痒了。
她没有任何吉他基础，唯一靠的就是死记硬背指法，居然就这样硬生生把整首都记了下来。听完她毫无技巧的演奏后，莱恩流泪了。
就像是陪着天空哭泣一样。
天如盖，风如呼吸，指如轻扇的睫羽，破碎的曲调与呜咽混成一支哀恸的和弦，永不止息。
那天之前，那天之后，藤都没有见过他这样哭泣。甚至很多很多天以后，藤在垃圾桶后面发现了已经失去心跳的莱恩，浑身是血，唇边却带着清浅的笑意。
后来她找了很久，那把吉他却始终不知所踪，也许去了哪家收旧乐器的店铺，拆卸之后，化整为零。
“嗨、嗨，都哭丧着脸做啥么，情人节就要开开心心地过！”白石站起来拍了几下巴掌，笑容晴朗得像扫把，扫除一切阴霾，“越前你走着瞧吧，咱们待会儿要上台表演，不会比你差。”
藤不禁笑了：“如果水平比我都差，你们还是别上台的好，会被砸下来的。”
“那可说不准。”千岁痞里痞气地咧嘴，“女生么，都是冲着帅哥的脸来的，至于弹得咋样唱得咋样真不重要。”
“喂= =”谦也一拧他肩膀，“哪有你这样不思进取的，咱们要做就要一鸣惊人！”
抛开热血少年式的发言不论，千岁君确实真相了。表扬快开始时藤从后台往外瞄了瞄，会场内的气氛十分热烈，热烈的主体是众多捧着花束举着扇子的女生，男生们则三五成群着聊天，清一色看好戏的表情。事实上，今天这场表演原本就是学校挨不过女生的集体请愿而临时批准的，表演者是全校女生票选出的最有魅力男生前四十名，而且属于霸王条款，被选上的男生只有接受的义务没有拒绝的权利。
网球社内不幸被绣球砸中的正是千岁、白石与谦也三人，排名还都相当高，揭榜那天网球社开了个集体会议，经过一番紧张激烈的讨论，众人的提议全部被否决（包括跳脱衣舞、讲相声及演搞笑短剧）。最后渡边监督咬着牙签嗤嗤地笑，拍板：“吵什么吵，少年就应该弹吉他唱歌。”
于是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表演即将开始，一氏和藤从后台溜出来偷偷摸摸地混入观众之中。人太多，只得手牵着手，两人的软骨功练得都不错，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很快就抢到了正对舞台的黄金位置。
“这首歌是原创的，普天之下，独此一家，若有分店，法庭见面。”趁着还没到自家前辈的节目，一氏悄声对藤爆料，“是阿光和白石一起谱的曲，千岁写的词。”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藤瞪圆眼睛。
“我会骗你不成。”一氏踌躇满志，“阿光原本就很擅长作曲，千岁写词更是不在话下。”
藤眨眨眼睛，提出问题：“为什么不是白石君写词？”明明文艺得把短信当散文写来的。
一氏挠挠头，“好像是千岁主动提出的。”若有所悟，“刚写出来时谦也闹着要退出。”
调戏……么。藤深沉了，看来谦也小受蛮受欢迎。
“说到这个。”一氏一砸掌心，“刚白石跟你说了啥么？”
“啊？哦，没什么。”藤转开视线，“问厕所怎么走。”
“拜托你撒谎也有点诚意行不行= =#”
去给化妆师折腾前，白石拍了拍藤的肩膀，示意借一步说话。两人到了某个阴暗的小角落，适合杀人灭口与打野战。白石开门见山：“前段时间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藤左顾右盼，“白石君你不赶快准备么，好像要开始了。”
“迟一会儿没关系。”他说，断绝某人跑题的妄想，“电话不接短讯不回，勇次挺着急的。”
藤别有用心地眯起眼：“诶～白石君对一氏的事情这么上心啊。”
“我是部长，要关心每个部员的生理和心理健康。”白石说这话时正直得可以去主持党政会议，“如果遇到了啥么大可以讲出来，不是有句话说么，一个苹果分给别人，就成了两个。”
沉默一会儿，藤勉强翘起嘴角：“为什么啊？我们又不熟。”
白石连半分尴尬都没有，他微微笑着伸出手：“手给我。”
藤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犹豫半晌终究敌不过大阪人没命的热情，乖乖把手放上去。掌心有茧，非常粗糙，跟龙雅的很像。
也许打网球的人都是这样。
白石捏着少女的手晃了两下，没急着松开，而是略得意地一笑：“Ecstasy！”又说，“看，握手了，怎么说咱们都够熟了吧。”
“……”猛地抽回来，“你这是强盗逻辑！”
“那又怎么样。”白石耸肩，脸上笑眯眯的。
藤扶墙，难怪丸井学长说关西人都是变态，拜托换个正常人能跟上的思维方式吧ORZ
“好了，郁闷多了会未老先衰，倒不如说出来，大不了给我分走一半喽。”白石双手插兜冲她扬扬下巴，表情很真诚，“一个人不够的话，把勇次谦也千岁小春全拉过来，这么多人总有办法的。你别老学立海那帮人，成天深沉得跟要进棺材了似的，看看真田那张脸！”
扑哧一声笑出来，藤无奈得莫名舒心：“大阪人都像你这样？”
“怎么可能。”白石坚决予以否认，“圣书是独一无二的，别搞错了。”
藤又笑了，没过一会儿慢慢收敛起来，眼睛看向右侧的墙壁，木质的贴层有些脏，似乎平时鲜有人打扫。她缓了缓，轻声道：“除了赢，打网球还能得到什么？”
击穿思绪的是雷鸣般的欢呼声，刹那间让藤有种将被震聋的错觉，她饱受惊吓地抬起头，发现前一个节目谢幕了。
“马上就是白石他们！”一氏抓住藤的胳膊，眼睛简直在发光。
但网球社三人的出场并不顺利，因为排在他们前面的表演者是全校人气排行榜亚军，这位帅哥足足谢了四次幕下面还在安可不断，只得又清唱了半首歌才得以下台。共拖延了五分钟之久，掌声则一直持续到白石等人上台。
三个人水平不高，排场不小，千岁和白石一人抱一个吉他，颜色都挺好看。谦也更强，居然兴师动众地抬了个架子鼓上去，整理好后就在后头正襟危坐，极有摇滚明星的范儿。分别调好话筒，千岁抬臂示意大家安静，朝后台点了点头。
场内逐渐安静下来，四面的音响中传出仿佛风吹进洞穴的声音，而少年们的合音也随之响起。
“无数次把独自一人的夜晚，不厌其烦地重叠起来。”
“如今才想起还未曾谈过恋爱。”
藤以为自己听错了。
高亢的吉他声贯穿全场，同时伴有强劲的鼓点，他们居然真能弹得似模似样。短暂的伴奏后白石率先开唱，声音略显低沉，充满磁性：
——“就算要做出潇洒的样子，也不知为何总是徒劳。”
千岁紧跟而上，是纯粹的少年音，较之白石更为轻佻：
——“不觉间只是让它从眼前经过，曾以为那样就好。“
白石的手指在吉他上奋力拨动，不知比藤熟练多少倍，显然曾努力地练习：
——不去改变些什么是不行的。
千岁的笑容自然洒脱，别有一番迷人的气质，令他在人群中也能轻易突出：
——我现在已经知道。
两人视线交错，心有灵犀地微笑起来：
—— “总是逃避的话，实在是太逊了！”
谦也大约是要专心敲鼓，所以并没有自己的SOLO，这时终于再次加入了合音，仅两人略显单薄，三个人却足够气势十足，直窜穹顶：
“无数次把独自一人的夜晚，不厌其烦地重叠起来。”
“如今才想还未曾谈过恋爱。”
合音骤止，唯余千岁清朗的嗓音：
——“在不断变换的。”
白石接上，天衣无缝：
——“这个城市里。”
又是双人合音，并不完全整齐，却有说不出的味道：
——“捉住恋情吧！Ecstasy！”
藤揉太阳穴。
她不知道除了揉太阳穴自己还能做什么。
她终于明白千岁为什么要抢着作词了，也明白谦也为什么要闹着退出了，更明白为什么就谦也没SOLO——忍足君，你没有错只是脸皮比较薄……相反为什么旁边那两位兄台可以毫不羞耻地在大庭广众下嚎这种东西？难道我已经跟不上日本国中生的潮流了吗？
但不管她怎样想，场内热烈的气氛不是骗人的，甚至连一氏都磕了药似的地跟着旋律嚎叫，藤顿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刚从其他星球来，或者到了平行世界的另一个维度。虽然她承认这首歌节奏明快朗朗上口，但——歌词难道不是歌曲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吗？！
只有自尊心不可以放低，我曾坚信不疑。
虽然最后总是难以顺利，不能事如人意。
其实明明很想受女孩子欢迎，却又说了谎。
这种会错意的样子，实在是太逊了。
从这里一切都会开始，抛下胸中的不安。
现在马上就想把一直关闭的那扇门开启。
在不断变换的这个城市里，捉住恋情吧，ecstasy！
因为做不到就要迁怒其他人吗？
要说着不可能从最开始就逃避吗？
那样是不对的吧。
这样积满尘土的窗子，自然什么也看不到。
现在的话该去做什么，你一定已经知道。
无数次把独自一人的夜晚，不厌其烦地重叠起来。
至今才想起还未曾谈过恋爱。
在不断变换的这个城市里，捉住恋情吧，ecstasy！“
最后声嘶力竭的合音将气氛推入高·潮，存在于这个空间里的女生全体疯狂了，她们撕碎了矜持践踏了羞涩抛弃了形象踩裂了地板掀翻了屋顶，她们万众一心众志成城争先恐后地涌向舞台，安全线是没用的，学生会和风纪委是没用的，连舞台一米半的海拔也是没用的！裙子掀到了腰上，高抬腿超过了世界纪录，她们如同过境的蝗虫般闪烁着白牙冲向台上的三位偶像派歌手，嘴里发出同样的嘶吼：
——跟我恋爱吧！！！
良久良久，待学生会和风纪委终于携手镇压下了疯狂的人群——该摸的都摸了该咬的都咬了该哑的嗓子也都哑了实在是没法疯狂了——网球部的三位帅哥终于狼狈地重新回到台上谢幕。鉴于他们造成的轰动太过巨大，主持人特意请他们发表感言。
话筒首先递到谦也手里，但他满脸通红地扭开脸。又递到千岁手里，他微笑着说了些感谢大家支持的场面话，顺便抛了个媚眼。最后则是到了白石手里，他慷慨接过，环视全场一周。
事后，藤真诚地觉得，让白石拿到话筒是一个ecstasy的错误。
勾起唇角的白石仿佛电影中俊美的魔性之子，他扬手轻松地打了个响指：“嗯～ECSTASY！”
……
两秒钟的沉默后场面再次失控，女生们用行动证明了自己潜力无穷，男强女弱是跨越百万年的谎言，女系氏族的时代即将再度来临。学生会风纪委抱头鼠窜，无关路人自保不暇，千白谦携手逃往关中。
这首名为《恋の激ダサ绝顶!》的歌直接成就了此后人气绝顶的千白谦组合。女生谈起他们永远一脸迷恋，男生谈起他们永远一脸鄙视，但谁都不能抹杀他们的存在——正是四天宝寺史上的奇迹：发春之歌唱来了整个春天！
千白谦的奇迹证明了一个真理：爱要说出来，如果说不出来，就唱出来，如果连唱都不会，就打个响指对她说：嗯～ECSTASY！
作者有话说
第107章 ACT.101 激情燃烧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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