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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梦中那片罂粟花 ...

  •   文琼的生日Party过后,文琼姐便成了我们房子里的常客。欣欣与雨晴总是在不停地变换着男友,也在不停地期望着文琼姐来讲述小姨那个时代的爱情。爱情题材总是通俗文学最要紧也永远绕不过去的题材,然而我们的爱情已经只剩下了空洞的字眼,没有人去深究爱情到底是什么,只是去不停地满足自己的欲望,用欲望的满足填满空虚,再用更多的欲望去填补欲望满足过后的更大的空虚。我知道这个时代喝醉了,我们都喝醉了,虚幻的界限那么脆弱,真假的区别那么不足为道。可是,我还是很想知道真正的爱情会是什么样子,假如那只是一个神话,我还是会想知道神话的起源。
      再加上文琼姐是那么善解人意,每次到来总是带着最新奇的玩意,记忆枕头、对话机器人、合唱团机械小组,文琼姐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带来最新出品的东西。自然,文琼姐成为了我们的座上宾,更不用提她才是这个房子的真正主人了。
      除了新奇的产品之外,文琼姐还会带来小姨的一些书信。有时我们的小聚会完全变成了书信朗读会,我们也不时地开玩笑说我们的客厅是民国时代的客厅沙龙在科技时代的再现。
      这一次的朗诵会上,文琼姐拆开的是小姨写在6月中旬的信。
      未明:
      夏天来了,透过墨镜看见的世界多么奇妙啊,一切都染了棕色,连云也被勾勒得格外别致。
      我从室外回来,带了一身的汗水。我总是喜欢步行,就算炎热的天气里也是如此。我倒是不特别怕热,可是汗水总是也不肯饶过我,总是大汗淋漓。也许我是感觉神经不够发达,但汗腺足够发达吧。
      冲完凉,我就上床午睡了。压根也分不清楚,身上带着的是冲凉后的水珠还是汗水,不过我的感觉神经真不够发达,并没有觉得热到让人受不了。这几天的高温,已经让很多朋友及同事受不了了。但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东奔西走惯了的人,该是适应性比较强吧。
      我做了好大一场白日梦,关于你。
      我梦到了好大一片罂粟花田,妖艳、壮观,让我吃惊到发痴,让我惊喜到发狂。我像5岁的小姑娘般快乐得狂奔,不,我就是5岁的小姑娘。如小兔子般在罂粟花田里撒欢,你可以想象那种场景吗?然后,我梦到了你,我梦到了你在叫我,带着笑意,在罂粟花田边的小径上。我快乐地向你招手,我欢快地叫喊你的名字,可是你一动不动。你示意我走近,不知为何,我一下便到了你的面前。可是,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只是心中一直惦记着那片罂粟花田。我撇下你,继续向罂粟花田奔去,我感觉到你的手离我而去。我向罂粟花田里跑了一段,却突然意识到你的离去,于是我开始寻找你,但是没有你的身影。我开始痛哭。可是,一下子我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就是现在躺着睡觉的家里,我喜出望外地再次看到了你,心里告诉自己这一次再也不能失去你了。不知我们说了些什么甜言蜜语,只是记得你的吻,只是记得你的体温,那么真切,我似乎可以感觉到你呼出的气温比外面的天气还要高出好多度,因为你的气息让我感觉滚烫。你再次出现的时候,手里拿着杜蕾斯的盒子。梦里的我们,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起来无比欢喜。但我的床上,我做梦时睡着的床上,却多了一个白衣女子,我看不到她的面容,她只是无言地坐在那里。我很淡定地走了出去,不知为何,也并不同你商量与说话,却径直走掉了。我来到我家的厨房里,突然厨房的墙壁崩塌,我看着崩坏的墙壁,下面却是无尽的深渊。
      也许我是在看到深渊的那一刻惊醒的,也许我是在淡定中知道了一切的不可能。
      我读过佛洛依德,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梦境。你是我最深的欲望,你给的爱情是我的罂粟花,让我狂喜,诱惑着我向前,但你却什么也给不了我,连陪伴也不能。因为我们之间隔着那个女子,我不认识,却跟我一样深爱着你的女子。我明白,如果放任向前,我们的结局只能是走向深渊,那无底的深渊。你曾说过,不论如何评价你都可以,但不要称你为深渊。可是,你难道不明白吗?你就是我的深渊啊。当我凝视着你的时候,我很想知道那深渊下隐藏与包含的是什么,即使那意味着我必须粉身碎骨。最后一丝理智断裂之前,我止步在深渊边沿,让我眩晕的黑洞,让我好奇到发疯的你啊,偏偏最是看重逻辑和理智的,不是吗?
      是的,你引起了我强烈的从未如此爆发过的原始欲望,然后你成了我的欲望的化身,成了我的罂粟花。只不过,令我不解的是为何在不见你的第129天,炎热但却平静的第129天,忙碌以至于再也没有想起你的第129天,我会在梦中如此想你。记得初中读阿来的《尘埃落定》,不关心封建大家庭是如何衰落,只记得那片在一望无际的蓝天下的罂粟花田,只记得那段令人匪夷所思的爱情描述。你看,你连我最初的关于爱情想象的那点小事情也都再次激发出来。所以,连带着最初的及最终的欲望都给你,你便是我的欲望。
      很小的时候,因为爷爷的腰疼病,妈妈在家里偷偷种过罂粟花。为了不被发现,妈妈在别人找不到的角落里为罂粟花搭很小的竹房子。妈妈搭起的小小的竹房子,让我想到小王子为保护玫瑰花而罩的防风玻璃罩。那时候,妈妈年年只种一株罂粟花,只是那株花也只开淡紫色的花,很漂亮,但没有红色的那么有诱惑力。我老是问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开红色的花呢?”妈妈没有告诉我,我家的那株罂粟永远开不出红色的花。
      文昕
      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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