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同人之相见欢》Syringa

9、1-6

　　门打开的声音吵醒了药研藤四郎，只是他听到了声音，却没有动。
　　“主、主人？”
　　是五虎退的声音，他是来给药研送早饭的，却没想到在这里看到穿着睡衣的点桑。她坐在一张矮桌前，一只胳膊撑着脑袋，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用温和的灵力滋润刀身。
　　“退酱，早饭是谁做的？”
　　点桑收回灵力，将短刀的本体放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是烛台切殿，对不起，主人，我、我有阻拦过，可是烛台切殿说他比较擅长……”
　　点桑摇摇头，对于让并不属于自己的刀剑屡次下厨的事没有丝毫的愧疚。相反的，她其实就是在期待是烛台切做饭。
　　闻起来就很香，怎么办，又想把他扣下了。
　　“我去吃饭，退酱，这里就拜托你了”
　　“是、是的，主人”，五虎退乖巧的答应下来，目送着点桑打着哈欠离开。等他收回目光，发现药研已经坐了起来。
　　“药研哥，休息的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还有……主人是一整晚都在这里么？”，五虎退倒是没有嫉妒，因为他刚来这里时，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所以点桑允许他将床褥铺在她的卧室里，陪伴他，让他安心。
　　“应该是这样……”，药研垂着头，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他这一觉睡得很舒服，醒来后甚至觉得精神恢复了很多，应该就是这位姬君用灵力治愈的结果。
　　“你放心，主人很厉害的，她一定能够把你治好”，五虎退见药研声音低沉，以为他在担心自己的伤情，自信的鼓励道。
　　药研也没有反驳他的话，微微点了点头。
　　因为药研看不见，这顿饭是五虎退喂给他吃的。通过五虎退，药研了解了不少外面的情况。
　　比如说堀川国广除了把厨房擦得一尘不染，还把马厩打扫的干干净净——可问题是，这座本丸里根本没有马，所以马厩打扫的再干净，它也派不上用场。
　　再比如说，今天上午应该会有三到五名付丧神能够接受治愈，而清除完暗堕的付丧神就可以回到原来的本丸，帮三日月他们看守阿拉丁。
　　当了解到点桑昨晚就已经为两振刀剑清除了暗堕，再联想到她一晚上都守在这里，药研藤四郎就觉得更加的愧疚，想要尽早帮上点桑的忙，找到阿拉丁上线的心愈加迫切。
　　他不禁感谢，虽然他眼睛受了伤，但脑子还能用。而且经过一晚上的修养，他的头脑也比之前更清晰，吃过了饭，他也没有听五虎退的话，安心修养，而是大脑飞速转动，回忆曾经替阿拉丁处理的一条条讯息。
　　——
　　回房间换了日常穿的衬衫和阔腿裤，点桑满怀期待的来到餐厅，果然看到专属于她的位置上摆着丰盛的早餐。
　　山姥切算是点桑的初始刀，所以石切丸和五虎退下意识的就将他视为近侍。因为点桑一晚上都在手入室照料小短刀的缘故，所以前去请她吃饭的山姥切刚刚好和她错开。不过山姥切并不是像长谷部那样主控到夸张的性格，他并不缠人，甚至可以说生怕因为过于粘人而被讨厌。
　　因为没有找到点桑，并且深知她的脾气，所以山姥切尽职尽责的折回了餐厅，想要通知其他付丧神先吃饭后，他自己再在本丸里找一找。
　　点桑已经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看到山姥切进来，急忙招呼他过来吃饭。
　　披着白色被单的金发青年沉默的点点头，就坐到了点桑身边属于他的位置，安静的吃起饭来。对于刚才简单的寻人过程只字不提。
　　虽说昨晚就是和点桑一起吃的饭，不过其他付丧神仍未适应。再加上亲眼见到了点桑真的将暗堕之气祛除，他们就更加急不可耐。
　　点桑对早饭表示了满意，心中对于烛台切光忠的评价又上了一个层次。
　　所以……真的不能拐回来么……
　　点桑在与自己的良心作斗争。帅气，能干，性格又很不错的……厨子。
　　讲道理，要说居家偷懒的话，压切长谷部可以包揽书房，歌仙兼定包揽洗衣房，而烛台切光忠则当之无愧的包揽厨房。
　　点桑不需要处理文书，洗衣服又有洗衣机，只有厨子的位置一直空缺，无人胜任。
　　烛台切不自在的动了动，他觉得这位‘审神者’向他投来的灼热的目光，几乎要将他戳出一个洞了。
　　还好点桑在关键时刻克制住了自己，安安静静的吃完了剩下的早餐。
　　等最后进来的山姥切国广也吃完了饭，点桑才撂下筷子，问在座的付丧神“你们谁先来？”
　　因为石切丸已经和他们说好，让他们自己排出进行净化的顺序，所以排在最前面的，还是小短刀。点桑看了看他们列出的名单，又考虑了一下还在阿拉丁本丸驻扎的刀剑付丧神还是足够靠谱，就同意了他们的安排。
　　这些付丧神们虽然身上的暗堕气息比药研藤四郎严重许多，可并不像他那样本体布满裂痕，所以点桑在给他们治愈净化的时候并不需要小心翼翼。
　　充沛的灵力灌入刀体，肮脏与污浊在干净强大的力量下被驱逐出去，本来像是蒙了一层灰尘的刀剑焕然一新，清光凌冽，仿佛清泉曦光。
　　小短刀是最好清除暗堕之气的，其次像是烛台切光忠，还有虽然爱恶作剧，其实非常可靠的鹤丸国永，暗堕程度都不深。
　　就像是人类的弱点是珍视的人一样，牵绊越多的刀剑，越容易暗堕。
　　如同和泉守兼定之于堀川国广，或者栗田口的短刀们之于一期一振。
　　净化完成的刀剑都被点桑送回了原来的本丸。她并不担心这群刀剑们会不会将自己的事情告诉时之政府——对于这群受过伤害的付丧神来说，再次相信他人是很难做到的，而哪怕净化成功，曾经暗堕的经历也如同定时炸弹一般，存在于他们的心里。若是将点桑的存在告诉时之政府，就等于将他们曾经暗堕的事实公之于众。
　　他们会信任时之政府，认为时之政府并不会将他们当做暗堕付丧神扔进刀解池么？
　　当然不会。
　　他们只会团结在一起，将谎言圆的完美无缺，然后将这个秘密烂在心里，再也不提起。
　　像是什么治愈心灵的创伤，用温情和无私的善意融化坚冰，将他们从过往的阴影里拉出来……
　　这种事点桑不会做，这并不属于她的工作范畴。
　　她会耐心细致的安抚照顾五虎退，不代表她会耐心细致的照顾每一个受伤害的付丧神。
　　要说什么是她挑选的标准，点桑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能说——眼缘吧。
　　喜欢你，或者不喜欢你，就是全然没道理。
　　——
　　上午净化了四振刀剑，付丧神们也清楚地感受到了点桑灵力的强大。
　　这位‘审神者’只是坐在那里，简单的将手抚上他们的头，神色平静地施展灵力。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一张娃娃脸，显得她更加年轻一些。粉色的半长发，很有中二少女的感觉。只是她的神色是那么的冷静淡漠，在她做事时，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打扰了她惹她厌烦。
　　她并不像是那些天真烂漫的少女，而更像是出身高贵的公主。
　　来自于遥远的过去的刀剑们只能想到这样的比喻。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中午，点桑看向一旁坐着的烛台切，毫不客气的吩咐道“你去做饭，我想吃鱼”
　　按照进度，下午就能轮到这振太刀，所以能多蹭一顿，就多蹭一顿。
　　烛台切哭笑不得，却也不会拒绝点桑的要求。
　　等点桑净化完第四位付丧神后，就宣布上午的治疗结束。
　　虽然她看起来一点也不疲惫，可付丧神们也不敢要求她继续。
　　对于他们的表现，点桑还算是满意。于是扔下一个小型通讯器，让他们可以和驻守在阿拉丁本丸的付丧神交流——顺便多看两眼阿拉丁被欺负的惨状，点桑吩咐山姥切国广去取她放在书桌上的电脑后，就拐去了手入室。
　　因为怕小老虎们吵到药研休息，所以五虎退一直坐在外面。本丸的气候已经被点桑调回了秋季，所以五虎退也不感觉冷。
　　看到点桑过来，五虎退放下梳毛刷和小老虎，眨着大眼睛，开心而依赖的上前问好。
　　“主人，药研哥吃过饭后，就一直躺在里面休息”，小短刀声音软软的，尽职尽责的汇报药研的情况。
　　“嗯，知道了”，点桑笑了笑，随即说道“现在我来了，退酱就不用守在这里了”
　　虽然不知道点桑为什么要支开他，不过五虎退还是乖巧的领着小老虎们去给收拾碗碟的石切丸帮忙了。
　　如点桑所料，药研果然没有睡觉。因为他眼睛蒙着纱布，所以只要他乖乖的躺在床上，不乱动，不说话，很容易就骗过五虎退。只是他即使躺在那里，脑子也没有休息。
　　一上午的时间，仅凭着记忆，药研竟然还真的想起了蛛丝马迹。
　　听到点桑进来，他迅速坐起来“姬君，我想起来……”
　　点桑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不急，先把日常治疗做完再说”
　　第一次点桑修复药研藤四郎的本体的时候，这位付丧神还在昏迷之中，虽然当时的痛感激烈，可实际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所以当点桑告诉他“会很痛”时，他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但是当灵力冲入刀体，这次不再是温和如暖流，而是披荆斩棘，狂奔而入，因为有外面包裹着的一层灵力的保护与巩固，刀身不会有碎裂的危险，可是这霸道却行之有效的灵力还是痛的小短刀瞬间蜷缩起了身体，艰难的抓紧手下的床单。
　　点桑面无表情的看着药研痛苦难忍的样子，也没有劝告说他可以不用压抑痛苦的呼喊与呻吟，而是纵容了他的逞强与隐忍。
　　手下灵力并未有分毫的收敛，重伤下狠药，想要治愈药研藤四郎的伤情，日后的治疗程度只会更深，他也只会更痛。
　　汗水打湿了药研黑色的发丝，他忍不住咬上手头最轻易抓到的物体——枕头，身体在轻微的抽搐，痛觉让他无法思考。
　　又是一波灵力冲击而入，扫荡开刀体内附着的渣滓与碎屑。
　　“啊——”
　　药研藤四郎终于痛的挣扎起来，下意识的想要通过躲避，逃开这痛苦的折磨。点桑只得分神，一手将在床铺上直打滚的小短刀搂入怀里。她虽然看起来瘦弱纤细，可因为灵力充沛，故而可外化成体力，一只胳膊就能压制住短刀所有抗拒的动作。
　　豆大的汗珠滚落，与另一种液体共同打湿了蒙在眼睛上的纱布，点桑也只当没看到。
　　终于，残酷的治愈过程到了尽头，点桑收起了霸道的灵力，换做昨夜哄短刀安眠的温和的力度，安抚浑身脱力的小短刀。
　　“好了，结束了”，药研听到他头顶上方传来一个平淡却不失温情的声音。
　　点桑轻柔的拍打摩挲着药研被汗打湿的后背，慢悠悠的解释道“时空隧道里的暗气与渣滓都附着在了你本体的裂口上，想要驱逐干净，需要一段时间”
　　短刀茫然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点桑垂头，看向短刀因为挣扎而愈加狼狈的衣服，思考了下，征求药研的意见“你要不要洗个澡？我可以让退酱来帮你”
　　这时的药研已经恢复了清醒，并且因为刚才的表现和此刻与点桑如此接近而害羞不已。听见点桑开口，他急忙摇头“不用了，姬君，我自己就可以”
　　“可是你身上缠了很多绷带，你确定能够解的下来？”
　　“可以的。我是在战场上长大，所以稍微学了点医术”，药研坚定的回答道。
　　药研藤四郎虽然是一振短刀，可他的声音却非常有磁性，因此也具有很强的信服力。不过若是他的语气里没有那显而易见的害羞和尴尬，效果会更好。
　　听到他这么说，点桑也就没有坚持。不过考虑到短刀的眼睛看不见，她还是用灵力加强了另外一条手臂的力气，一手环着他的肩膀，一手托着他的腿弯，就把短刀给抱了起来。
　　“姬、姬君……”，蓦然的腾空吓了药研一跳，并且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被点桑像是抱小孩子一样抱了起来。
　　顿时他脸涨得通红，双颊滚烫滚烫的。
　　“别怕，我不会摔着你的”，因为变身大力士，点桑声音有着莫名的轻快“昨天事情有点多，所以忘记让你的兄弟们找几件你的衣服拿过来，所以等会还是让退酱先给你拿套他的衣服。等下午送净化完暗堕的付丧神们回本丸，我再让山姥切跟着他们回去取”
　　药研没什么好拒绝的，或者说他根本没注意点桑在说什么，而是脑子一片空白，觉得哪里都不对。
　　好在待点桑将他抱进浴室，并且抓着他的手，告诉他各项东西都在哪里后，药研终于获得了独处的机会。
　　听着浴室的门关上的声音，药研松了口气。
　　终于摆脱尴尬的窘境了。
　　拍了拍脸，药研摸索着，开始解衬衫的纽扣和胸前的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