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同人之相见欢》Syringa

14、1-11

　　得知了‘水野樱子’这个名字，点桑也就理解为何她有彻底消灭封印于刀剑本体内付丧神的本领了。
　　水野是巫女世家，谈不上一流，但因为有一丝血脉传承，所以在这个信仰低微的时代，他们才没有像很多家族那样没落。
　　一代代传下来的巫女之术自然也包含着对付种种付丧神的手段，只是前人用来驱散因器物产生不洁的心思而衍化而出的充满恶意的付丧神，水野樱子则直接用这种手段对付忠心耿耿，心思纯净的刀剑，
　　在纸上写下这个名字，并在下面着重画了两条线，点桑并未对水野樱子的处置做出最后的决定。
　　将这件事放在一边，点桑翻看从水野樱子那里得来的账册与名单。内容与阿拉丁账册大致相同，可见水野樱子只有阿拉丁一个下线，而她本人对于出卖自己本丸的刀剑没有多大的兴趣。
　　这就让水野收阿拉丁作为下线的理由更为神秘。
　　她自己不贩卖刀剑，若是单纯的享受折磨刀剑的快感，也不需要阿拉丁的存在。将阿拉丁作为下线，并不能给水野樱子带来任何的好处，甚至就是因为阿拉丁本丸的暴露，水野樱子才进入了点桑的视线。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水野樱子需要一个阿拉丁？
　　对于这个问题，点桑在仔细分析过账册和名单后，找到了答案。
　　现世从阿拉丁手中购买刀剑的，除了一部分对古董、国宝感兴趣的人之外，还有一部分是已经没落的巫术世家。他们虽然已经没落，但是还是和水野家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他们的灵力非常弱，只能凭借着法器来凝聚天地间的灵力进而施展。这样，来自刀剑乱舞世界的刀剑本体就成为了炼就法器的极好的材料。
　　若非认识仍在血统内保有灵力的水野世家，他们想都不敢想能弄到这么好的材料。
　　于是身为水野家族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并且担任审神者职务的水野樱子，就成为了替他们找寻材料的最佳人选。
　　这些人虽说灵力衰微，身为巫术世家的地位没落，可因为多少年于上流社会盘根错节，在社会上的地位却并不低，所以对水野家族还是有着不少帮助。于是水野家族的长老们也就同意了水野樱子给他们提供刀剑。
　　但水野樱子的性格并不受长老们的掌控，她一方面畏惧家族的威压，另一方面又对他们心怀怨恨。更何况与她强烈的折磨癖/好相伴的，还有她霸道的独占欲。属于她的刀剑，只能死于她自己的手里，哪怕她一振一振都给扔进刀解池，也不能分给旁人。
　　水野樱子不会把自己本丸里的刀剑卖出去，于是她就需要一个提供刀剑的人。
　　这也就是阿拉丁存在的原因。这个胖子爱财，也爱美人，但是能够让他死咬牙闭嘴的，还是来自买家地位的威胁，让他不敢说。
　　当然，这种威胁，竟然很微妙的，败给了食欲……
　　还真是无力吐槽。
　　这时，点桑忽然发现了一位特殊的买家。
　　要知道，阿拉丁的顾客，大多都是购买刀剑作为炼器材料的，所以付丧神的生死与他们无关——反正最后都是要死的，所以死了要比活着更方便。
　　可是这位买家不仅点名需要一振最常见不过的前田藤四郎，而且后来还因为付丧神已死，选择了退货。
　　反反复复，这位买家多次要求购买前田藤四郎，并且都是因为同样的理由退货。
　　直到半年前，这位买家终于放弃了与阿拉丁的交易。
　　为什么这位买家需要一振活着的短刀呢？
　　又是什么，让他选择了放弃呢？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找到了新的卖家？
　　点桑对这个代号为‘凤蝶’的买家产生了兴趣。
　　——
　　山姥切将从阿拉丁本丸拿来的包裹交给了药研，这振小短刀刚刚在石切丸的监督下睡了长长的一觉，只是没有点桑灵力的安抚，他的梦境中反复出现的形象让他无法得到安宁。当然对此药研只字不提。
　　精神上虽然未得到放松，可身体上的疲倦确实缓解了不少。接过山姥切递过来的东西，药研用手摸索着书本的封面，并不意外自己的衣物只剩下了这么两件。
　　已经很好了。药研知道，在阿拉丁那样霸道蛮横的性格下，弟弟们能够保存下这些东西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特别是留下了这本书。当时大家还没有发现阿拉丁贩卖刀剑的事情，本丸里还是一片和乐时，一期哥去万屋采购，为他买回来的一本书。
　　“我很期待药研成为很厉害的医生，为大家手入呢”，兄长温暖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他并不是像其他兄弟那样爱撒娇的性格，所以一期哥很少会抚摸他的脑袋或者将他拥入怀中，而是像对待成年人一般，选择用拍肩膀的方式进行鼓励。
　　药研垂下头，努力将胸腔泛起的酸涩压回去——他后悔了，为什么当时不让一期哥也摸摸他的头呢。
　　像其他弟弟一样，对着兄长撒娇，这样的机会，再也不会有了。
　　即使碰到再多的一期一振，也不再会是那个送他医书的一期一振了。
　　一期哥已经碎刀了，他为了你，已经碎刀了。
　　药研藤四郎将这个事实血淋淋的刻在心里，时不时的拿出来描绘，用寒冷的刀锋一遍遍划破伤疤，不让流血的伤口结痂。
　　“明天五虎退和石切丸殿会去万屋采购，你若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诉他们”，山姥切不知道小短刀在想什么，一板一眼的重复点桑的话。
　　“不需要了，这些就已经足够了”，药研听闻，急忙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转过来。
　　他住在手入室里，基本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本来穿着五虎退的衣服还有些不方便，可现在连自己的衣服都有了，替换着穿一下，就没有什么需要的了。
　　“主人的意思是，你不是短期在这里做客，而是要住上很久，所以最好一次采买齐全”，山姥切见药研没懂，于是解释道。
　　药研愣了一下，‘住上很久’……
　　“主人说，你的伤很麻烦，要治疗很久”
　　“真是麻烦姬君了”，小短刀感到有些愧疚，虽说之前和点桑达成了交易，可点桑却不仅仅为大家祛除了暗堕，还费心替他治伤，甚至还担心他睡不好，为他守夜。与这些相比，他为点桑做的实在是太少了。
　　药研并不是不知好歹，只知道索取的性格，而这也是点桑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药研哥……啊，山姥切殿，你也在这里”，五虎退推门进来，手里抱着睡衣，身边跟着五只小老虎。
　　山姥切一眼就看出五虎退的来意，正好事情也说完了，便起身离开。
　　待关门声落下，药研头冲着五虎退的方向，问道“退酱，有什么事么？”
　　软糯的小男孩凑到药研的身边，揪着药研的衣角，恳切的说道“药研哥，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可以吗？”
　　“退酱不是有自己的房间么？”
　　“可、可是，想和药研哥在一起……”，五虎退不擅长撒谎，只能磕磕绊绊的回答道。
　　今早看到主人守了药研哥一晚，才意识到他可能晚上并不能安睡。心里不放心，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好一直成熟稳重的哥哥，所以五虎退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就是陪着药研一起睡。
　　“小老虎们也会很乖的，不会吵到药研哥”，五虎退手忙脚乱的把一只想要往药研怀里扑的小老虎抱起来，心虚的保证道。
　　听出五虎退语气里的着急和心虚，药研笑了，试探性的摸上五虎退的头顶，安抚道“退酱这样想的话，那就一起睡吧”
　　得到肯定答复的五虎退开心的跳起来，去柜子里翻找新的被褥，麻利的铺好后，换上柔软可爱的小睡衣，小心翼翼的帮药研安顿好，自己也钻进了被子里。
　　黑暗中，五虎退像幼崽一般，拉住药研的手“药研哥，你不要害怕，有主人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退酱，姬君她对你好么？”，虽然看五虎退无忧无虑的样子，就能判断出来，可药研还是忍不住问道。
　　可五虎退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主人她特别特别好，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呢！其实……除了山姥切殿，我和石切丸殿都不算是主人的刀，可是、可是主人她对我们都非常好，虽然主人在出阵上很严格，可绝不会勉强，我知道的，出阵是为了我们好，所以即使不喜欢，我也会努力……”
　　从五虎退的碎碎念中，药研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信息点“退酱，你说你和石切丸殿都不是姬君的刀？”
　　“哎，我没有说么？”，五虎退茫然的眨眨眼睛“我是被主人救回来的，而石切丸殿是这座本丸曾经的审神者的刀，所以他才是满级的”
　　“退酱曾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么？”
　　听到这个问题，五虎退瞳孔收缩了一下，恍惚想起了曾经黑暗幽闭的房间，面目可憎的卖主，还有将他唤醒后便一去不回头的审神者……他下意识的向着药研的方向蹭了蹭，小老虎们因为他的动作发出了‘嗷呜’的叫声。
　　“……是、是啊……”
　　就在药研想要表示，若是五虎退不想说就不说时，五虎退颤颤巍巍的开口了“在被唤醒前，我就被卖掉了，审神者将我从本体里召唤出来后，就离开了，我甚至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买我的人也是个私自买卖刀剑的商贩，他把我关起来，还……”，小短刀哽咽了一下，将那段最黑暗的记忆隐藏起来“我不听话，所以他很不高兴……他说要把我扔进刀解池，我很害怕……后来……主人出现了，她很好很好，会摸摸我的头，会给我小老虎……”
　　“主人希望我长成足够强大的刀剑，足够独立，足够自由，不被欺负，可是这和想念大家并不冲突吧”
　　“并不，退酱，你已经很棒了”
　　经历黑暗后，仍然保持着柔软善良的内心，仍然愿意相信来自人类的善意和温暖，你比好多刀剑付丧神都要勇敢和强大。
　　听到兄长的鼓励，五虎退开心的笑了，他的脸颊在枕头上蹭了蹭，闭上了眼睛“真好，药研哥在身边。要是能够一直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