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同人之相见欢》Syringa

12、1-9

　　点桑把今剑扔给五虎退看管——其实根本不用看管，重伤的极化短刀根本动都动不了，她用剑柄敲了敲铁栅栏，用敲击声唤醒睡梦中的女审神者“喂，你是不是水野家的……”
　　年轻女子猛地跳了起来，冲向栅栏“别说！”
　　“你以为我要说你的真名？”，点桑表情特别无辜“看来你真的姓水野。我只是看你长得有点像而已”
　　女子一口气差点噎着，不过随即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你是来救我的是不是？太好了！快点放我出去！这群付丧神暗堕了！他们要神隐我！”
　　点桑却是不着慌不着忙的抱着手臂，打量了女子两圈。不是萝莉，也不是御姐，走得是冰清玉洁高贵优雅挂，但是确实胸很大。
　　“怎么称呼你？”，点桑问道。
　　“乃樱”
　　点桑点点头，继续问道“认识阿拉丁么？”
　　此言一出，女审神者立刻意识到不对，她退后一步，警惕的看着点桑“那是谁？”
　　“看来是认识了”，点桑满意的下了结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你现在不应该先放我出来么？我是被暗堕付丧神关起来的！你该对付的是他们！”
　　倒在地上的今剑向乃樱投去了仇恨的目光。
　　“并不是这样，我和时之政府的人没关系”，点桑颇有耐心的解释道“我只是个不讨喜的监督者的角色而已”
　　说罢，她隔空射出一道灵力，击中乃樱的额头，年轻的审神者只感到脑部的神经似乎在迅速的膨胀，血管要炸裂一般痛苦，她捂着脑袋，发出刺耳的尖叫。
　　“啊——好痛！啊——！”
　　即使被关了几天，身为世家子女的教养让乃樱的衣物仍旧干净。可在剧痛的折磨下，她控制不了身体的本能，在地上打滚，想要把脑袋往墙上撞。
　　太痛苦了，这种被死亡威胁的痛苦，无法掌握的恐惧，让她丧失了一切的理智。
　　与这电钻钻脑袋的痛感相比，儿时经历的那些似乎只能用‘毛毛雨’来形容。
　　“啊——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我什么都告诉你——啊！我认识阿拉丁，我认识——”
　　点桑冷眼看着乃樱哀嚎了许久，才撤销了对她的折磨。
　　灵力一消失，乃樱仿佛缺水的鱼，整个人瘫在地上，软成一团。汗水浸湿了她的衣物，灰尘、泪水糊了她满脸，脏兮兮的，看不出以前清丽高洁的样子。
　　“说吧”
　　“我说，我说……”，乃樱失神的重复着“我什么都说……”
　　乃樱就是阿拉丁的上线。因为她来自巫女的世家，所以掌握一些一般审神者不具备的手段——比如说如何彻底湮灭刀剑本体中被压制的付丧神，让其灵彻底消散，以方便阿拉丁将刀剑安全的带往现世，而不会触发时之政府设下的屏障系统。
　　也就是说，乃樱亲手杀死了阿拉丁唤出的付丧神，将其彻底变为普通的刀剑。
　　阿拉丁是为了钱，他在现世就是个不事生产的废柴，靠着出卖世所罕见、甚至已经淫灭于历史中的刀剑，他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而乃樱则不一样，水野家不缺钱，也并不在乎钱。她寻求的只是一种快感。
　　就如同她频频将自己本丸中的刀剑派往危险的战场，不给刀装，不给手入，纯粹就是让他们送死碎刀一样，乃樱享受亲手杀死被困于刀剑本体，无法反抗的付丧神的快感。
　　她以折磨付丧神为乐。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乃樱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透过其看到了遥远的过去“他们也是这样对我的，明明我还那么小，灵力微弱，他们就让我去对付凶残的恶鬼，即使九死一生的回来了，也得不到一句表扬。稍微做的不好，就打我，责罚我。大家族的女儿不能有柔软的弱点，所以他们让我亲手掐死饲养的小狗、小猫还有鸽子，因为那是贪玩、不知上进的证据”
　　柔软的、会用湿漉漉的、充满信赖目光看着她的小奶狗，毫无怀疑的将脖子送到她的掌下，以为会得来小主人宠溺的爱抚。却没有想到，它迎来的是幼年乃樱暴起的灵力，一瞬间就让它血肉模糊。
　　鲜血四溅，沾染上了她华贵的和服与柔顺的发尾。旁边监督她的大家长则不住地点头，对她灵力的进步表示满意。
　　由最初的恐惧，慢慢上升为隐秘的快感。乃樱的灵力越来越强，身为巫女世家的传人，她能够驱散恶灵，出掉晦祟。可这并不能让她满意。
　　她不停地饲养宠物，从最初的小狗小猫，到后来身形庞大的野兽，只是她并不会给予它们宠爱，而是杀戮。她迷恋上了双手沾染血腥的感觉，杀戮、折磨、痛苦，通过这种方式，童年时代遭受的一切变得不再是噩梦，她心中的黑暗有了排解的出口。
　　慢慢的，动物不再能满足她的需求，于是她接受了时之政府的委托，成为了一名审神者。
　　一振振刀剑被派往战场，碎刀。哪怕侥幸回来的刀剑也无法得到及时的手入，只能忍着伤痛，苟延残喘。
　　甚至不用上战场，他们也逃避不开审神者的折磨。她是审神者，掌控着关乎着付丧神生命的灵力，世家的教育让她更熟练的掌握了折磨付丧神的技巧。
　　她用折磨他人的方式抒发当年被折磨的恐惧与怨恨，无辜单纯的付丧神们，也由最初无悔的追随热爱着主人，逐渐黑化暗堕。
　　终于，刀剑付丧神们再也无法忍受她的折磨，寒冷的利刃卡在她的脖子上，一张张冰冷的面孔诉说着他们对她的怨恨与憎恶。
　　她被囚禁于塔楼，成为了供刀剑们存活的能源……
　　今剑用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栅栏内的乃樱，总是高高在上的审神者竟然会露出宛如脆弱孩童般的表情，让他难以接受。
　　点桑却觉得不耐烦，她用剑柄敲了敲栏杆，催促道“别说废话了，你和阿拉丁贩卖刀剑的渠道、账册，还有没有其他的同伙，我要知道这些”
　　沉浸于自己过往悲惨遭遇里的乃樱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点桑会如此没有同情心。她也是受害者啊，她的童年如此悲惨，哪怕后来手段残忍，不也是有理由的么？
　　“不说？”，点桑却误会了乃樱的停顿“要不要再试试刚才的……”
　　“不、不要！”，乃樱尖叫道“账册和名单都在书房的柜子里，我没有其他的同伙，就只有阿拉丁一个下属”
　　“真的？只有他一个？”
　　“是真的，只要查阅账册记录，就清楚明了，我无法骗你”，乃樱一边解释，一边想着与点桑做交易“放着账册的抽屉只有我能打开，你放我出去，我带你去拿。然后我会乖乖的去时之政府那里自首，可不可以？”
　　她是水野家族年轻一辈中灵力最强者，家族会愿意动用些资源将她捞出来。所以哪怕去时之政府自首，只要运作得当，她接受的惩罚也是在可接受范围内的。
　　而囚禁她的付丧神……
　　乃樱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险和怨毒。本丸已经全体暗堕，所以囚禁她、折辱她的付丧神，一个都逃不了，都乖乖的去跳刀解池吧！
　　这便是世家的特权，无论是现世还是这里，都通用的道理。
　　很明显，一旁的今剑也想明白了这一点，他拼命挣扎着，想要阻拦他们的行动。
　　点桑一根手指就把今剑给戳了回去，“书房是吧，我自己去”。说完，就在乃樱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
　　不知道可否从乃樱对这座本丸的设计品出一点她对自己家族的反叛精神，与巫女身份完全不搭的城堡，西式的壁画、雕塑，若是仔细翻翻她的衣柜，就能发现，里面的洋装要比和服多上许多。
　　也许她幻想着自己是这座城堡里的女王，掌控一切，而不被任何人掌控。自然，也不会受到伤害。
　　今剑并不愿意配合点桑，他也觉得让这个女人拿到她想要的东西后，就会把他们本丸的异状报告给时之政府。然后他们迎来的将是彻底的毁灭。
　　不过点桑也并不需要他的帮助，在金铃的指引下，她轻而易举的找到了乃樱的书房，并且发现了那个装着账册和名单的抽屉。
　　怪不得乃樱说只有她才能打开，因为抽屉上安装了时之政府设置的灵力识别系统，灵力即为钥匙，只有这座本丸的审神者输入灵力，才能打开。
　　但这对点桑来说算不了什么，在绝对实力面前，简单粗暴才是最有效的解决之道。
　　黑色的细剑附着着灵力横空劈过，只是简单的一下，复杂的锁便碎成了几块。点桑伸手一抽，轻轻松松将抽屉抽了出来。
　　账册和名单工工整整的摆在里面。
　　点桑拿起来翻阅了几下，确定了东西的真实性。
　　“东西到手，退酱，麻烦你再把他拎回院子里吧”，点桑心满意足的将东西收起来，吩咐一旁乖巧的小短刀。
　　五虎退知道点桑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全然不顾今剑的反抗，把他拎了起来——而极化的今剑也没有注意，为什么一振练度不算太高的五虎退能够轻松地把他拎着乱走。
　　回到院子里，刚才被点桑打趴下的付丧神们还瘫在地上起不来。本来还在为今剑担心的他们看见几人回来，心里舒了口气的同时，又在猜测点桑此行的目的。
　　大部分的付丧神是并不知道乃樱买卖刀剑的事情的。他们其中一两个可能偶然看见过阿拉丁，不过也并没有往其他的方面想。
　　他们自己的苦痛已经很沉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其他的异常。
　　“你们的审神者涉嫌刀剑买卖，我已经拿到了确切的证据，只要拿到时之政府那里，一告一个准，她会因为买卖刀剑的事情被起诉，审神者的职位自然也做不成了”，点桑觉得低头和他们说话有些费力，于是蹲下来，一手托腮，冰冷的眉目间隐约透出点点的笑意，她看着脸色极差的付丧神们说道“之后时之政府会来接受这座本丸，你们全员暗堕的事情也就藏不住了”
　　没错，这就是他们担心的事情。暗堕的付丧神，无论理由如何，都逃不开刀解的命运。
　　阻止时之政府知道这件事是最好的方法，可是如今点桑已经拿到了证据，而他们全无反抗她的能力。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我要做一个大型试验，需要大量的付丧神作为实验对象。若是你们同意做实验对象的话，我可以不把这座本丸发生的事情告诉时之政府”，点桑说道。
　　五虎退疑惑的看了点桑一眼，欲言又止。
　　注意到自家小短刀的视线，点桑安抚性的揉了揉他的头发，示意他不用多言。
　　“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听你的意思，你要做的实验应该也是违法的吧。要是你利用完了我们，再把我们出卖给时之政府怎么办？”，首先提问的是一振加州清光，他掐着腰，狠厉怀疑的目光盯着点桑的脸。
　　他也说出了其他付丧神的心声。无论是‘实验’还是隐瞒时之政府的保证，他们都无法相信。
　　他们觉得，眼前的审神者就是要暗地里进行一项奇怪的研究，想要狠狠地折磨他们后，再将毫无利用价值的他们送到时之政府手里。
　　与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免受折磨的好。
　　“对呀，你们可以不相信我”，点桑摊摊手“万一我骗了你们，你们说不定要再被折磨一次，然后送死——听起来可真惨对吧”
　　“两条路听起来都是死路呢。只不过一条是肯定要死，一条呢，说不定还能活，看你们怎么选喽”，点桑接着说“既然是做选择题，必然是有赌博的成分在的，哪有这种好事，轻易就将最好的拱手捧到你们面前？”
　　片刻的沉默。
　　“我可以多做几次，放过我的弟弟们”，一振太刀站了出来，破釜沉舟般做了选择。可他仍像是护小鸡一样，将一群小短刀保护在身后。
　　“我也可以代替今剑”
　　“不用你！我自己可以！”
　　“哎呀，弟弟丸，这个听起来挺有趣的，把机会让给我吧”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这个很危险的！”
　　暗堕付丧神们开始争论起来。刚才寂静的庭院瞬间变得喧闹嘈杂。
　　“喂，我有说可以代替么？这个实验，一振刀剑只可以做一次，重复试验会影响数据成果”，点桑不耐烦的说道“所以你们的友爱就到此为止吧，要不接受我的条件，要不等着暗堕成时间溯行军，被时之政府围剿吧”
　　点桑毫不留情的话引起大多数成年刀剑的怒目而视，不过他们也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们接受了点桑的话，愿意搏一个出路。而掌控权也就完全移交到了点桑的手里。他们并没有注意到，点桑的话里隐藏的信息——是他们暗堕为时间溯行军后被时之政府围剿，而非点桑将他们暗堕的消息透漏给政府后，他们遭到围剿。
　　看着所有的刀剑都沉默了，点桑就当他们答应了自己的条件。乃樱虽然经常碎刀，可本丸里也有几十振刀剑，点桑怕把他们留在这里会出意外情况，决定一口气都带走。
　　扯出红色的丝线，像是串糖葫芦一般，将所有的付丧神绑成了一串，方便看管。
　　因为整座本丸都已经暗堕，所以没有人选来看守关在塔楼里的乃樱，而点桑又不想将五虎退留在这里，于是她干脆对这座本丸的时空转换器动了手脚，将这座本丸的空间坐标锁死，这样乃樱即使从塔楼里逃了出来，也逃不出本丸空间。
　　完成了这些，点桑拉住五虎退的手，又让五虎退拉住把头的付丧神的手，驱动金铃，返回属于自己的本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