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仙流]流年记》青鹤

47、四十七

　　四十七

　　仙道，你的东西！
　　啊？
　　越野嬉皮笑脸递个鼓鼓囊囊的购物袋，里边塞满了包装零食，光是饮料就斜插着好几瓶不同的花样，仙道擦着汗有些茫然，这是哪里来的？
　　你的球迷呀，越野把东西放下，比划着来人的外貌，上次那个女孩，记得吗，扎着高马尾的那个。
　　仙道想想，没有印象，我不记得了，不过下次不要再收了。
　　这么热的天，人家特意为你跑去买的，总不好拒绝吧！
　　就是因为这么热的天才不要收吧。
　　啊？
　　会让她觉得我有所需要，然后每次都这样辛苦跑来跑去不是吗。
　　越野眼一瞪，对仙道不知感恩的论调开始批斗，你这人真是奇怪，人家也是一番好意，你应该高兴才是吧。
　　我觉得能在比赛的时候坐在观众席就很好了嘛。
　　不要总是这么扫兴啦！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别这么激动吧。
　　仙道瞥了眼袋子里的东西，不再言语，换了衣服先走了。

　　神奈川夏天总是格外煎熬，三伏天的太阳既毒又辣，假期每日往返学校训练的仙道直感觉自己晒脱了层皮，天天洗完澡跟流川叫唤，说他一身皮囊到现在还有些刺痛，给阳光灼的，流川躺床上头都懒得回，要他真觉得热，自己打把伞。
　　那太麻烦了，骑车也不方便。
　　那你闭嘴。
　　你是太阳吗。
　　流川没听懂，扭头看他。
　　仙道爬上床，找了个正对电扇的角度，热还不让人说。
　　你这白痴……
　　而且你最近很健忘噢…
　　流川冒个问号。
　　仙道一本正经道，我的鸡蛋呢？明明说好每天有一个的，今天还是没有。
　　你的手做什么用？
　　我要是想弄还找你干嘛呀！
　　流川寻思仙道真非凡人，懒惰还挺有道理，自己煮。
　　反正我不管，仙道拨拉拨拉被洗澡水打湿的发梢，充耳不闻，明天我一定要吃到，你言而无信的。
　　……

　　隔天一早仙道赶早训，天没亮人就走了，原想和流川打个招呼，见他不省人事口水满枕的样又放弃了，哼着小调出了门。
　　流川一觉醒来都有些懵，还有些难以置信，他不明白，一个鸡蛋而已，也值得仙道赌气离家，何至于呢。
　　事已至此，流川也不睡了，哈欠连天爬起来，收拾收拾也出去一趟。
　　六月的天，风是热的，跟着早出晚归的太阳四处打转，穿过指尖就像夏日的流沙。

　　仙道又看见了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在球队内部比赛中场休息的时刻，戴着一副眼镜，个子很高，安安静静地站在最角落的位置，在那些高声呼叫的女孩子里格外不同。
　　比赛结束的时候她照旧提了一袋东西出现在休息室门口，越野一眼认出了她，过来打了声招呼。
　　不过你这次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仙道同学不在吗？
　　那倒不是，他在，我去帮你叫他。
　　越野你在和谁说话，这里有喝的你要不要。
　　越野回过头，开着宝矿力的仙道和女孩的视线撞个正着。

　　咦，我这是遇到谁了？！
　　流川回过头，后边推着购物车的彩子笑得花枝乱颤，我没看错吧，你这条虫还有不睡觉的时候，难得放假不是吗。
　　买点东西。
　　两人聊了几句，一前一后去结账，看见流川一兜兜往外拿鸡蛋，彩子有些好奇，你怎么买这么多鸡蛋，你吃得完吗？
　　流川老实道，不是我要的，说完把最后一兜拿出来，整好五兜。

　　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叫我慧子就好了。
　　上次你送来的东西我有收到，非常感谢。
　　不、不用，没事的。
　　但是我希望下次不要再这样麻烦自己了，我们这里买东西也很方便，你这样我反而会过意不去。
　　慧子摆摆手，这只是小事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的！
　　仙道笑笑，可是这对我而言不是小事，你也不希望我对此感到负担吧。
　　慧子一愣，声音都小了许多，可是……我只是想能够为你做点什么，天气这么热，你们每天都很辛苦。
　　所以才不必要让辛苦变成双份嘛。
　　仙道将她带来的食物接过去，又说，这次我还是收下，再次表示感谢，明天我就不会再收了哦，不管你从多远的地方送来，会明白我的意思吗？
　　慧子一愣一愣的，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她一时难以接受，低下头绞着衣角不说话。
　　仙道看着她的脑袋顶，笑道，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拒绝你的好意，只是认为我目前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你的好意反而会让我感到困扰，不如换一种方式。
　　诶？换一种方式？
　　对啊，最近会有友谊赛，来为陵南助阵吧！有你们的鼓舞会让我们更努力噢。
　　慧子低落的心情顿时又活跃起来，一口答应仙道会按照他所希望的来做，尽管她在那时并不能够完全明白仙道的用意，唯独听懂了仙道那句话。
　　也是在那一瞬再度确定了件一直以来就有的直觉，仙道的确与他人很是不同，他的考量是作为同龄人的她都不曾细想过的，天才球员也好，陵南的奇迹也罢，仙道身在其中，思维仍保持得出奇清醒，这令她感到十分难得。

　　慧子准备道别的当口，忽然有人站在走廊高喊仙道的名字，说一个叫流川的男孩找他，人已经在校门口等着。
　　仙道一吓，慧子还来不来说话，就看他露出个抱歉的笑，把手里的袋子又交还给她，让她拿给越野收起来即可，脖子上的毛巾也没顾上摘，一溜小跑出去了。
　　慧子抱着自己精挑细选的食物，回想起刚才仙道的话，若有所思地放在了休息室门口。

　　流川攥着衣领擦了第二把汗，站在路边几次想蹬车走人，他从商场出来，肚子饿得咕咕直叫，钻路边的小店吃了碗面，顺便借了老板的厨房，店里的吊扇坏了，热得他仿佛跟着一块下了油锅，原本不打算上这来，只是左右一想，不能和白痴一般见识，索性来一趟，看看这笨蛋在做什么。
　　仙道老远看见他，特别不可思议，一路跑到那辆熟悉的粉色自行车前，眼睛都是亮的，你怎么会来啊？！
　　流川热得不想开口，把双肩包扯到身前，拉开从里边摸出一兜鸡蛋，看得仙道一阵发愣。
　　给我的？
　　嗯，流川把提绳往他手里一挂，你太烦人了。
　　仙道愣愣地看着兜里的鸡蛋，得有十来个，摸着还有余温。
　　流川撩起衣摆擦了把脸，踩上脚踏要走，又给仙道叫住了，你等我一下。
　　流川便没动，看着他又过到马路对面，进了路旁的小店，几分钟时间，拿着样东西出来，跑得一兜鸡蛋差点没自个儿剥壳。

　　拿着，吃完再走。
　　流川定睛一看，一支冰棍。
　　流川就真不走了，这鬼天气烧得他够呛，坐在车上拆包装袋的时候，流川发现个问题，干嘛就买一个？
　　仙道说他休息室还有刚开的宝矿力，渴不着，流川便没再问，叼着那根冰棍目视前方放空脑袋。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来，这个时候你应该在练习呀。
　　今天放假。
　　仙道奇了，那你不困吗，放假竟然不睡觉。
　　流川一想，老实答道，困。
　　仙道乐了，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一手的汗，那你吃完赶紧回去睡吧，晚饭我买回去好了。
　　嗯。
　　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没有。
　　那我就看着办吧，我先进去啦，等会还有加强赛。
　　嗯。
　　还有这个，这个给我咬一口。
　　就说不要买一个了！
　　顶着流川的拳头啃掉了小半截冰棍，仙道心满意足往回走，临了回过头，对了，我原谅你了！
　　流川冒几个问号。
　　下次不能再忘记我的鸡蛋了。
　　快滚吧白痴！

　　宫城还是决定点支烟平静一下，吞云吐雾地说了句，你走吧。
　　干嘛。
　　我算是听明白了，你这哪是来开解我，宫城把打火机往桌上一扔，你是来炫耀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