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仙流]流年记》青鹤

45、四十五

　　四十五

　　樱木的儿子长得特别肉实，一点不像刚刚落地的模样，小脸儿圆圆，头发生得特别旺盛，像脑袋顶了团火，流川见着的第一眼就想笑，又忍住了，伸手捏了捏他滑溜溜的脸，想起鱼住的女儿那时也是这样可爱。
　　仙道一副颇有经验的姿势将娃儿抱在怀里，回想起来他所认识的人里，不论是哪个学校，这已经是他抱过的第八个孩子了。
　　樱木原本是有话想说的，他在流川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无数套该如何炫耀的台词，包括要用什么样的语气和表情，通通都过了一遍脑子，可真当流川提着礼物出现在病房门口，他反倒一言不发，憋了半天蹦出句，臭狐狸你还活在日本啊！
　　流川给个不想回答的白眼，手提袋往他怀里一塞，找了个地儿坐，晴子还在熟睡，他并不打算做不必要的斗闹，樱木直哼哼，把东西往桌上一搁，坐下来想和流川说几句话，彩子有些稀奇，你都不好奇这条虫会送你什么礼物啊？
　　樱木按住自己想要拆包的手，我等晴子醒了再一起看吧。
　　咦？这么冷静不像你耶。
　　嗯…樱木点点头，一本正经说着，晴子才是最辛苦的人，应该让她第一个高兴。
　　彩子一怔，随即捂嘴笑道，晴子应该的确会很高兴哦，你现在是个成熟的大人了花道。
　　那是当然的！我现在可是爸爸！

　　流川忍不住叹口无声的气，樱木寻思臭狐狸准是心存妒忌，洋洋得意又道，你有什么不满吗？单身汉流川枫。
　　旁听的宫城冷不丁喷了。
　　你干嘛小良，我说的哪里不对？！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太对了。
　　哼！你跟彩子也是，什么时候才结婚啊？四眼哥哥年初都订婚了。
　　宫城眼睛一眯，还准备放箭的当口，彩子突然道，今年！
　　宫城一吓，手里的可乐差点没开花，仙道和流川不约而同投来祝贺的视线，仙道笑得尤其意味深长，那希望明年我也能抱上你们的孩子呀。
　　宫城回过神来，神色当中的意外多过惊喜，片刻过去才犹犹豫豫答道，啊……嗯，应该吧。
　　气氛突然开始有些微妙，彩子感觉到了一些以前从未有过的东西，碍于场面又没说破，笑笑拍拍宫城的肩膀没再把话题继续。
　　仙道有些奇怪，扭头看一眼流川，野小子也正看着自己，显然一头雾水，两人面面相窥了一阵，最终也都闭口不谈，一心逗起樱木的崽儿。

　　名字想好了吗？
　　天才！
　　啊？我可是认真在问的。
　　难道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
　　仙道哑然，盯着怀里还没睁眼的肉团联想起他未来长大的模样，有一瞬就和樱木曾经叱咤神奈川赛场的影像重叠，那如果以后你又有了第二个孩子……这个名字可怎么分呀？
　　樱木一愣，显然不曾考虑过这个问题，拍着脑门开始烦恼这可怎么办，流川念着白痴无药可救了，直摇头。
　　白痴？樱木有一股久违的不爽，臭狐狸，你是在给你以后的小孩取名吗？
　　他才不会像你。
　　像你才更倒霉吧！一无所有！包括表情！
　　流川嘁一声，翻个白眼都不兴搭理他，娃儿这当口醒了，一开眼便哭，吓了几个人一跳，仙道手忙脚乱抱着摇了摇，哭声越来越大，显然特别不乐意，彩子忙不迭接手哄哄，也不奏效，病床上的晴子悠悠转醒，循着婴儿的哭声转过头来，饿了吗？乖宝宝，到妈妈这里来。
　　彩子兜着娃儿凑到她跟前，把孩子交还给她，拉上隔帘让她安心哺乳。
　　流川默不作声站起来，插着裤兜往外走，回家了，白痴。
　　诶？不多看会吗？
　　又不是你的儿子。
　　仙道吓了一跳，上去就捂他的嘴，你这野小子！别说些会挨打的话。
　　流川回头一瞥，他打不过我。
　　我是怕他揍屋及乌！
　　你怎么会是乌。
　　仙道啊一声，透着点失落。
　　流川嘴角一抬，明明是猪。
　　嘿！

　　两个人嘻嘻哈哈闹了一路，在电梯口碰上赶来探望的赤木，互相点了个头就当问好，仙道说着恭喜恭喜，当舅舅了，赤木一贯沉着的表情只在今天看起来特别柔情，难掩的喜色从眉梢里争先恐后地溢出来，上前和仙道握了个手，谢谢！
　　呃……
　　仙道寻思赤木是真有些找不着北了。
　　我先不多聊了，我妹妹还在等我，回头再一起吃饭！
　　好呀，你快去吧，正好我们走的时候她刚醒。
　　临走前赤木回了个头，朝电梯内眨了眨眼，希望下次就是轮到你们了！
　　流川摸摸下巴，认真道，我没有妹妹。
　　仙道挠挠头，是耶，我也没有，我是独生子。
　　赤木脑门青筋直跳，我的意思是说下次轮到你们有小孩！你们这两个愚蠢的小子！
　　仙道发现跟着流川啥都好，挨骂他也少不了。

　　只是赤木的话同样也让仙道忍不住思考起一件长久以来他从未想过的事情，这在他抱着樱木的儿子时一直不能明白自己内心的复杂究竟从何而来，倒是让赤木这一嗓子吼清楚了。
　　流川若是能有孩子，应该也是这般高兴吧。
　　幼稚生会感到遗憾吗，自己的血脉无法得以延续，若是有个小流川，将来也会同他一样优秀。
　　你在想什么？
　　过红绿灯时流川察觉到仙道似若无意的安静，有些奇怪，仙道打着方向盘只说他在想要不要顺道去洗个车。
　　提及他的越野车，流川也有话说，我还以为这个是你买的古董车。
　　哪有这么不堪呀，最近比较忙没有时间去洗而已，你又不学着开。
　　不要。
　　开车有这么痛苦吗，连泽北都有驾照。
　　当司机不能睡觉。
　　仙道无言以对。

　　晴子还是感觉生孩子的确是件元气大伤的事，她竟然都产生了看见流川的幻觉，彩子给她这话听得一愣一愣的，替她将靠枕垫好，扶她起来坐会，那个不是幻觉啦…
　　咦？
　　流川他们刚走一会。
　　诶？？？！
　　彩子冲她一眨眼，敲着床头流川留下来的礼物示意她别太惊喜，还有更值得高兴的东西等着拆封。
　　樱木哼哼唧唧凑过来，念着他要看看臭狐狸送了些什么，若是太敷衍他可饶不了这混蛋。
　　晴子抿嘴笑道，不会的啦，我相信流川同学不是那样随意的人。
　　手提袋的花纹十分清雅，是夏日发光的海浪，封口贴了张太阳的笑脸，弯起来的嘴角就像一艘小船，晴子从没想过第一次收到流川的礼物会是在这样的时刻，曾几何时她还梦想能够和流川说上话，哪怕只是一句问好，那时候的青春追逐如今想来仿佛还在昨天，一切的不切实际又是那样的真实，而转眼的时光新芽结出的果实此刻却已熟睡在她身旁的襁褓里。
　　袋子里放了两份礼金，晴子下意识抬起头，问道，仙道同学也来了吗？
　　嗯？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彩子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晴子将礼金袋拿上来，掏出手提袋底下装着的四方纸盒，纸盒的颜色十分朴素，若是随手搁放都甚不起眼，晴子把盖子打开，里边是几件小小的衣服，叠得平平整整。
　　小西装？彩子拿起衣服左看右看，啧啧称奇，还是燕尾的，亏他想得出来。
　　好像有两套，樱木伸手把底下颜色不同的衣服翻上来，抖开了一看，有些出乎意料。
　　是一件10号小球服，红白配色熟悉得他的记忆在那一刻排山倒海而来，年少的蜻蜓在流年长河里飞掠而过，有许多来不及抓住便散开的涟漪都了无踪迹，唯独关于那个令人讨厌的球坛新人王，关于他的所有片段都仍如此清晰。
　　他果然还是，最讨厌流川枫了。

　　还有这个！晴子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在衣服里发现了一块金制奖章，往娃儿身上一比划，挂起来正正好，奖章上刻的mvp字样如同对他未来的期许，晴子笑眯了眼，拽了拽樱木的手腕，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哦。
　　诶？
　　未来的mvp家属，请问你有信心吗？
　　樱木怔怔地盯着那块奖章，金色的光泽灿若骄阳。
　　嗯！我非常有信心！

　　仙道终于找着了个不用排队的洗车店，乐颠颠把车一交就带上流川到附近转转，估摸是要下雨的关系，给这天闷得够呛，路过零食铺停下要了两支冰棍站那吃上了，店老板抱着孩子进进出出招呼客人，跟陀螺一样，小屁孩已经睡熟了，挂在他的脖子上流口水，怀里揣着个没吃完的面包，侧脸长得跟店老板还挺像。
　　仙道忽然有些感慨，咬着冰棍突然冒一句，如果我会生小孩就好了。
　　流川喷了。
　　干嘛这样呀，仙道有些费解，我觉得我们的基因挺好的，至少小孩不会长不高。
　　你的脑袋忘在医院了吧。
　　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流川不搭理他，静静啃完最后一口，我不喜欢。
　　啊？
　　碎冰过喉的快意让流川打了个哆嗦，丢着垃圾面无表情又说了句，我没有什么想延续的东西，流川枫有一个就够了。

　　仙道彰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