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仙流]流年记》青鹤

31、三十一

　　三十一

　　哥哥，最近有流川同学的消息吗？
　　流川？你要是问我三井的消息我说不定还能告诉你。
　　这么说今年也还是一样啊……他还是没跟我们其中一个联系过呢。
　　流川去美国的第三年，晴子依然不能明白他说走就走的决心，他甚至没留下只言片语，只在开学第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篮球社集合迟迟未能等到他的人影，一连两日都是如此，突然得让所有人不明所以。

　　说起来你们竟然都没有他的电话吗？
　　暮木推推眼镜，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以为赤木会有啊，三井撇了嘴。
　　赤木认真道，我以为宫城知道。
　　啊？不应该是三井吗，以前跟他不是还一对一过嘛！
　　切！臭狐狸不来最好，樱木仍旧满不在乎，有我这个天才在，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吧！

　　晴子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左思右想，最终鼓起勇气去流川的班级走了一趟，然而万万没想到听来的却是远比他身体抱恙都来得意外的答案。
　　你说流川枫？他已经转学了。
　　晴空里打了霹雳，晴子一时间愣在原地无话可说。
　　转、转学？！！
　　是呀，流川前桌的慧理有些奇怪，怎么，你不是篮球社的经理吗？怎么会不知道？
　　他……没…
　　不过你们应该很可惜吧，难得我们学校能出几个打球的人才呢，结果都走得差不多了。
　　那你知道他转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耶，只听他们说是出国留学了。
　　出国？？！
　　是啊，好像是去美国了，我们也吓一跳呢。
　　……

　　慧理的回答始终让晴子难以消化，一直到走回篮球社的路上晴子才缓缓清楚地反应过来，才明白了件事。
　　她从国中时代就注视着的光，真的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春季的风里有花香的味道，晴子忽然意识到距离流川就读湘北原来也已过去两个春夏秋冬的轮转，悄无声息的痕迹令她恍然如梦。
　　晴子抬头看了眼流川曾经就读的十班，他报道入社的样子仍然历历在目，干净的脸庞就像一张白纸。
　　富丘中学毕业，流川枫，187公分，75公斤……

　　那一刻晴子忽然泪流满面。

　　自从宫城卸任，一心追随彩子报考大阪大学，湘北的篮球社支柱便只剩下流川和樱木，流川的突然离去无异于让湘北彻底空了一块，樱木尽管嘴上仍不饶人，念叨臭狐狸毫无责任心，偶尔站在空旷的球场一人冥想却仍也会想起那些令他难忘的往事，翻看手心时甚至还能感知他们在广岛那个击掌所留下来的温度。
　　他记得臭狐狸在那之前就想和自己击掌的，不论是有心还是无意，都因自己的无动于衷戛然而止，那时候流川赌气扭过头的样子让他特别愉悦，而如今想来也许当时自己不该如此孩子气。
　　以后再不会有个碍眼的狐狸在面前晃悠了，樱木觉得自己应该是高兴的，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令他莫名失落。
　　在一起打球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你们要好好珍惜啊。
　　这是樱木第一次体会到暮木隐退时和他们说过的话原来如此深刻。

　　流川走得既果断又干脆，无人知道他的号码，也无人知晓他都有些什么朋友，三井在电话里一个劲摇头，劝晴子不要白费力气了，那个怪癖如果能有朋友，太阳能打西边出来。
　　宫城对此深表认同，三井话锋一转，你也一样啊，不要白费力气了，大阪大学你是考不上的，趁早来我这里才是正道。
　　你说什么？
　　考不上没什么可耻的，你不是还能打球嘛！
　　宫城气得挂了电话，晴子却显得特别惆怅。
　　宫城安慰她，也许事情并没有到毫无办法的地步，指不定哪天一个不经意之间，她就意外得知流川的消息呢，缘分总是来得出其不意！
　　这话本是胡扯，晴子倒听进去了，豁然开朗，振作精神回头去监督樱木训练了，脑筋粗得就跟樱木一样一样。

　　宫城的预言的确实现了，在捡到流川的猫开始，一切都有了转机。

　　晴子始终难以置信，有朝一日她能够知悉这样多关于流川的事物，譬如说原来流川和仙道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这个消息比彦一当初寄给他们的丰玉资料都来得爆炸，三井一度愤愤不平流川胳膊肘朝外拐，而她也从仙道口中陆续打听到了流川的近况，却越发感到不明白。
　　湘北互相扶持的队友三五成群尚且无人了解他的去处，流川何以独让仙道一人靠近他的生活。

　　请问你有什么特别的交友之术吗？
　　聚会上晴子打趣道，卷了个话筒采访仙道。
　　仙道起初有些茫然，在看见晴子眼睛里逗笑的神采才反应过来，也许是因为我特别会养猫吧！
　　咦？？这是什么话。
　　你看它，仙道把睡死的□□从包里捞出来，日子过得比我还好哩。
　　晴子听了，盯着这只圆头大脑的猫儿看了许久，思索里脑海中渐渐有关于流川的影像与之重叠，在以前她一直摸不清楚流川究竟是个什么脾性的人，他处世漠不关心，打球时热血沸腾，她搞不懂流川都在想些什么，又会有什么样的人或事值得他多看一眼，而此刻看来，自己的不解仿佛都有了答案。

　　仙道同学都怎么养猫呢？
　　仙道没想自己不过随口一说，晴子竟会继续追问，顿时有些伤脑筋，唔……大概就是，给它想要的东西，然后不要管它吧……
　　晴子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就这么简单？
　　差不多吧，猫本身就是很独立的动物，不需要替它太过操心啦，保证它的温饱就可以了，仙道想想，又补充道，养猫既不能指望它会对主人摇头摆尾，也不要期待它能接受训练管教，猫其实挺有自我追求的，所以才会随心所欲。
　　晴子挠挠头，可是也因为这样猫不容易亲近人吧，仙道同学不会觉得寂寞吗，宠物和主人不亲昵的话。
　　这有什么关系呀，它快乐就好了啊。
　　诶？

　　仙道笑笑说他本也不是天生爱猫，只是一直以来好像和猫都有不解之缘，他养的第一只猫是在北海道，那时候他才三岁，那只猫儿一路从河边跟着他回了家，在爷爷家呆了好几天都没走，爷爷觉得这猫跟他有缘，便留下来一直养到老死，那是一只花猫，个头不大却很机灵，在那个时候他就发现猫的脾性和狗截然不同，总是喜欢独自趴在高处，偶有娱乐也都是他无法理解的游戏，他也常对着猫想晴子提出的问题，这样的生活猫儿不会感到寂寞吗，直到长大以后他才渐渐明了，寂寞的并非猫儿，而是主人自身无法实现期待的失落。
　　可能你会觉得我很奇怪吧，毕竟大部分人养宠物都是希望可以得到一个像伴侣一样的寄托。
　　晴子摆摆手，不会不会，我非常高兴仙道同学愿意跟我分享这些，只是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一定是要养猫呢。

　　仙道一听，也有些不解，不知道耶，我也没特意打算过养宠物，只是刚好捡到了就养吧，毕竟这种事情谁能提前想到呢。
　　和流川同学认识也算吗？
　　嗯？
　　晴子眉眼一弯，意想不到呀！
　　仙道眨两下眼，说的也是！

　　自那以后晴子总会邀请仙道代流川出席湘北的聚会，同时心中仍然保留着一份期待，也许哪天流川会主动联系他们这群人，他们不需要再这样只能从仙道口中得知关于流川的一切讯息，然而时光一去三五载，所期待的一直未能实现，仙道的出现也随着他工作的忙碌逐渐减少，流川的消息便彻底淡出了神奈川，晴子时常都会想起此前仙道所说的话，每当在聚会流川依然缺席时都会浮现在脑海。

　　仙道同学有什么和猫保持感情的秘诀吗？
　　猫的心气是非常高的，不能只想着当它的主人，要让自己成为它的意外！

　　你结婚了吗流川同学？
　　嗯。
　　在什么时候呢？
　　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