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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实习生的工作报告38 ...

  •   明月,没有挂在殿外的桂花树上。
      池塘里,集会在一起的绿藻,被水底的金鲤鱼顶散。浴池里的温泉水,驱散了宋横纹一身的紧张戒备。
      殿边墙角,掉落枯萎的花瓣,放花的人,不久前,用热情似火的爱,谱一曲分手的离别歌。
      想来,贵妃,不会原谅他了。
      满池的药汤味,是现在唯一和男人相会拥抱的存在。
      他与她们,他与他们,遗落的悲欢,在记忆里的过去,沉沦迷失。
      想来,王后,该……厌恶朕了。
      宋横纹低垂着头,瞳孔涣散的盯着水面。
      想用胡思乱想,来转移注意力。
      他只知前朝李国的公主宗女啥的,其实很不值钱的,李诺曾把自己不足十三岁的七个女儿嫁给快九十岁的镇国大将军。没想到冠武帝也学李诺控制权臣的路数,把卜三给卖了。
      本朝不像前朝,没有什么太厉害的宫斗,宫妃只是有名分的情妇/情夫,没有权利,谁敢钩连前朝,结党营私,妄论朝政,即使没有证据,单凭传闻都能要了当事人的性命。即使有,尤得恩宠的,也要被拔下几层皮。真雷声大,雨点小没什么事的人,无一例外全都是当代帝君安插在后宫里的刺侯。
      宋国后宫的宫妃,即使子女有幸登上帝位,所尊的也只有王后一人。
      所以,宋朝帝王的孩子,男人女人全都在争权,后宫的事对他们来说,就是不值一提,浪费时间的闲事。
      横纹帝这届,要是拍成剧,那这剧的宫斗争宠成分会很少,矛盾点,几乎全在前朝了。
      他的大哥,皇太子,是为了斗那些戕害忠良,辱杀弱小的贪官污吏失踪的。
      他三哥和五哥,是为了给皇太子报仇,惹上了宋沵。
      包括横纹帝那个,嫌弃自己嫌弃到不行,甚至不肯听他叫一声皇姐的明光公主,也是为了宋国远嫁,给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少年为砝码。
      就六皇子,被娇生惯养的不食人间烟火,外人说宋国不好,他就开始恨上了宋国。傻瓜一样,被那个漂亮的传教士忽悠戏耍,简直都是分分钟想杀了冠武帝取而代之,好方便他一举毁了整个宋国,将这大好河山都送给西提。
      宋横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西提来的,不去做传销卖保险都屈才了的传教士。人看着挺纯,笑起来颇是勾人,那个男人的美,让人说不清楚,就是特别的好看,感觉他长得好妖媚,不是流于表面的妖媚,是一种美人的韵味腻在他的皮囊之下。六皇子一个见多了美人的男人,被人轻而易举得勾的痒痒,什么都敢应,都敢做,就像一个虔诚的皈依者,迫不及待的要上供点好东西向教主表忠心。
      水面上倒映着横纹帝的脸,帝王不笑的时候五官有点寡淡,唇色气色都没什么血色,都因打小营养不良,体质不好。偶牵引起嘴角,笑起来,清冷隽秀中又很勾魂,像冬日森林里私语的狐狸。
      想起往事,难免不勾起横纹帝的烦闷,当年若不是名分在他前面的几位皇子公主,冠武帝指望不上了,也不会认回他。古有李朝七帝姬下嫁暮年将军,今有冠武帝为了拉拢权臣,让皇子去倒插门。
      鸣门海战前后,西提便派人拉拢欧阳氏族,国内跟冠武帝对着干的官员贵族,不少人也在拉拢欧阳氏族。
      欧阳氏族上下除了欧阳潇湘,连仆人都不满意这桩婚事,彼时的宋横纹是很多人和势力的眼中钉,绊脚石,几欲除之后快,那段时间,横纹帝简直时不时就要经历一场暗杀游戏。
      说一个笑话,当年他在乡里讨生活,饥一顿饱一顿,受人欺凌的日子,都比他当皇子朝不保夕的日子,更能保障人身安全。
      宋横纹为了活命,一路走来,舍弃了友情,爱情,他对不起的人太多了。甚至利用小八,小九的丑闻,逼迫冠武帝退位。如今,他身下的皇位,还是坐不安稳。
      想到这里,宋横纹将泡在温泉水里的手,抽了出来,直接覆在脸上,整个人像虾米一样弓起身子。如墨的长发,瀑布一般哗得垂在两侧,晶莹从他指缝砸落,不知是水还是泪。
      他悲伤的觉得自己,疯狂可耻,孤独可笑。
      有那么一刻,男人感觉,灰暗的角落里,有人在身后踩住了自己的影子。
      一股很熟悉的味道,那是花生的味道。
      横纹帝没有回头也知道来者何人。他同母异父的便宜弟弟,一个混血的半妖。
      卡次,卡次,卡次……
      这个吊儿郎当,异常散漫的半妖,吃起东西很像仓鼠。
      横纹帝被吵得心烦,猛转过头,瞪了对方一眼。
      他这个弟弟,没事人一样,举起手里的袋子,嘴里嚼着花生,大方的说:”来点,新炒的。”
      宋横纹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细细端详对方。
      对方是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男人,介于少年青年之间的外表,梳着一头很符合个人性格的发型,只是他异于常人的瞳仁和胜若好女的肤色,都在证明,此人非人,此物非我族类。
      泡在汤里的横纹帝,整个人像是要和黑暗融为一体,不愿意让对方更靠近。
      “不要把花生壳扔得到处都是,我不想让别知道你的存在。”
      卓染咂咂嘴,抬手一挥,地上的花生壳顷刻之间便化作粉尘,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够难伺候的。”语罢,便将一颗花生连壳带仁的一起扔进嘴里,咀嚼。
      腹议道:要不是娘说,你是哥哥,这么多年没少吃苦受委屈。不比小爷,日子过得舒坦,凡事要多让着你点,小爷才不在这里伺候呢,受着闲气,不值当。
      宋横纹靠在浴池边,在想母亲抱着睡着的弟弟偷偷来看他时说的话:这是你弟弟,以后你多照顾他点。
      他的母亲是乡民献给山神的新娘,山神去仙山赴宴,新娘守在山里的神殿,也就在那时,她救下了被人刺杀掉下瀑布漂到神殿附近的冠武帝。
      之后,宋冠武玷污了她干净的身子,扔下了怀有身孕的少女,独留她一人承受山神的震怒。
      ”母亲最近过得如何。”
      ”好着呢,老爹可宠着她了。”
      山神再怎么宠爱母亲,也容不下自己的存在。横纹帝在婴儿时期便被扔下山自生自灭。
      乡绅知道他的来历,远不敢得罪冠武帝,近不敢得罪山神,谁对他都不上心。
      乡民们揣度不清人皇所想,又怕山神震怒,对他的态度大多是无视的,少数的人会视他为恶心可欺的波特木(bottom)一个当时的他还不明其意的舶来词。
      “因为卜三是纯洁的新娘被玷污的证据。”
      “卜三是污秽下流的存在。”
      “是大度宽爱的山神大人没有降罪他虔诚的信民。”
      没人关心他的冷暖饱饿,除了他那个找到机会就会偷跑下山来看他的母亲。
      宋横纹的幼年时期全靠一些别人不要的残羹冷炙活下来,饿狠了,甚至去吃猪槽里的馊泔水。
      没办法的,母亲没办法偷带太多东西给他,因为她的一切都属于山神。能带下山的,都是平日里小心藏起来的食物,衣物,少量的钱财。每次她下山,都会抱抱亲亲卜三,嘱咐他把东西放到安全的地方。
      有人会偷他的东西,有人会抢他的东西,有人会毁坏他的东西。
      为什么那些人可以这么做而不受责备惩罚,因为他是卜三,是波特木。
      女人会摸着孩童的脸蛋,忧伤的说:“这么正经本分的孩子,怎么斗得过他们,以后要吃苦的……可怎么好,怎么好。”
      少年时期的卜三为了活下去,只得学会耍勇斗狠跟人抢地盘,抢活计,也是在那时,他学会了怎么算计别人,能够更高效的保护自己,达到目的。
      “固水木的事,山神就不能想想办法。”
      “老哥,你们人类的事只能你们人类自己解决,那固水木要是因天灾流失,咱是有办法的,可你们人类当官的,自己砍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守旧派为了倒卖木材,不惜对固水木下手,做木材生意的商贾又趁机坐地起价,双方赚得盆满钵满,根本不管百姓安危。
      看来,朕真不该手软,只是借沐氏那个【人造人】的手,动了梁老板的儿子,给他们个警示教训显然是不够的。
      帝王阴鸷的眯起眼睛,手搭在池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有啊,我只是帮你看看人,递递信,杀人放火的事,咱可不干,损修为。”
      “唆使叶篱破除伪神封印的人找到没有。”
      桌染嚼着花生,用手在肩膀边上比划。
      “就找到一半,下半身。”
      “哼,下手够快的。”
      “老哥,你知道把人劈成两半的人是谁。”
      章程下手够狠,够干脆利落,留给朕这半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了?在试探朕?
      无所谓,朕不讨厌模棱两可的态度。
      将可查的线索变成钓鱼的鱼饵,猎物变成猎人,不愧是朕看上的人。
      “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
      ”那柳掌院在外面跪了那么久是为什么?”
      ”哦,她为什么跪?”
      宋横纹知道她为什么跪,办事不力。
      章程,终究是沉不住气对李礼下手了。
      “朕还以为他会再等等。”
      眼前的仇人,煮熟的鸭子,原来,他也怕熟鸭子会飞。
      “话简区匪异调查局,关押李礼的房间监控有没有拍到什么。”
      “没有,老哥你是不是傻,真拍到什么,柳掌院也不会在外面淋雨了。”
      “雨又不大,没有视频证据,生物证据呢。”
      “没有,什么证据都没有,柳掌院因过几天宋国正式与北渠谈判的事被人叫出去了,再回来,李礼已经溺毕在便池里了。”
      没留一点证据,章程办事真是干净。
      “老哥,你叫人让柳掌院起来啦,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就在雨里淋着,娘说过对姑娘不能粗鲁。”
      “当她领了掌院职务的那一刻起,就不止是一个女人了。她是手握权利的官员,官场之上只有强者和弱者,输赢之事没有优待,不分男女,办事不利就要受罚。”
      “她输给了对手,如果她的对手想要的是她的命,可不会因为她的性别而放过她,想做这笼子里的野兽,首先要放弃的就是自己的天真,然后要放弃自己的自大与幻想,认清自己的实力,认清现实……”
      “我回去跟娘说,我哥日子过得不好,心理变态了,欺负女孩子。”桌染没心思听他的条条大论,半蹲在宋横纹身后,打断他说话。
      “哈批崽子!你敢撒!”
      宋横纹浑身一激灵,挥手扬了桌染一脸温泉水,几乎立刻用乡言威胁他的便宜弟弟。
      之后兄弟二人,开始用乡言对话。
      “诶呦,我得花生,都是湿了。”
      “湿就湿了。”
      “湿了怎么吃。”
      “湿了怎么不能吃,我以前连新鲜的湿花生都没得吃,人家吃干的,我都是在一旁看着。”
      桌染琥珀色的竖瞳目不转睛的盯着泡在池子里,头发散开在水面上的宋横纹,他身上还有未散的血腥气,怒目圆睁,气鼓鼓的数落自己。
      “又数落我撒气,我哥日子没法过了,心理都变了态了。”
      宋横纹见弟弟用母亲来压他,着实是无奈得紧,转身靠回池边。
      “也要给她个记性,等外面雨大了,我让人叫她起来。”
      横纹帝话音未落,外面一道闪电划过,惊雷炸起,雨哗啦哗啦得泼了下来。
      “。。。你小子,干了什么。”
      桌染反复摇头,道:“哥,你可是我亲哥,你要信我,我没有。”
      “……小崽子,我还不知道你。”
      “我真没干,出了境,在别人地盘上乱用法力,损修为。”
      “。。。来人!扶柳掌院起来。”
      “备姜茶。”桌染在宋横纹身边嘀咕。
      “备姜茶!”
      殿外的柳掌院被小侍官细心搀扶起来,请进了偏殿。
      “哥,善柔泽替善柔枫承受了李熙的仇恨,李礼又指望不上了,不老神药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你可以叫我去救善柔泽的。”
      “救善柔泽?你不怕损修为了?”
      “善柔泽是个不错的姑娘,为了她的姊妹,什么都豁得出去,就。。。挺喜欢她们之间的姊妹情的。”
      “哥,你到底有没有解决眼下这种局面的办法。”
      解决这种局面?他为什么要解决这种局面,为了组这个局,他谋划了多久啊!
      一切,正合他意,真的是迫不及待,想亲眼看看,那些得知不老神药无法现世人的表情。
      毕竟,宋横纹,看惯了宋氏族人明里暗里,那些轻蔑侮辱他的嘴脸。
      如今,正想换换口味,看点别的,比如绝望恐慌的就不错。
      “将错就错,用善柔枫糊弄宋沵那些国之蛀虫不是正好。”
      “哥,别忘了,你也是宋氏一族的人,你也是间接摄入不老神药的人,而且已经是,不知是第几世代了,你身体里的药性被稀释的不剩多少,副作用对你来说影响很大……”
      “宋沵……还有不少当年跟女帝一起打天下的宋族人,是第一批身体摄入不老神药的人,这些人体内的药性很纯,如今也有不少人急着求不老神药,反噬可能已经开始了。”
      “那又如何,你少管闲事。”
      桌染的关心被宋横纹冷漠的顶了回去,一时间觉得面子挂不住,气愤的对横纹帝说:“不识好人心,你这样就等着过孤独没人关心的日子好了。”
      “孤独是一种愉悦,只有强者才能体会。”
      “呵,身边连个关心的人都没有,还敢称强者,人类最是慕强,越强身边爱慕跟随的人就越多,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的,那叫可怜虫。”
      宋横纹被刺痛了内心,伪装的面具被桌染不留情面的掀翻,恼羞成怒的压低声音吼了回去。
      “赶紧滚蛋,别让人看见你。”
      桌染攥紧纸袋,愤愤然的转身,消失在水汽氤润的温泉池边。
      外面,雨打桂花树,电劈清池塘,狂风骤雨未初歇,惊雷阵阵。
      殿内,窗枢闷响,烛光摇曳,冷冷清清,孤孤零零,凄凄惨惨戚戚,独留帝王,垂头看水深思,暗潮涌动。
      惊雷大雨,没惊醒正在沉睡的章程,也没有惊醒陷入梦境中的善柔枫。
      “沐哥哥怎么还不睡觉?”
      “怎么,床底下又有跟小猫一样大的蟑螂?”那时还年幼的善柔枫俯身查看床下的动静。
      “我和小泽,这次可不会再被你骗了。”
      沐春风颤抖的手指向善柔枫身后,面露恐惧。
      “小枫,帷幕后面动得是什么。”善柔泽的小手握在一起有些害怕的问善柔枫。
      “没事,没事,不过是跟小猫一样大的蟑螂而已。”善柔枫用有一种想要恶作剧的声音,笑着说。
      “阿泽,帷幕后面,有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沐哥哥,你骗人的技巧真的很烂啊。”善柔枫走向帷幕,一把拉动手里的绸带,只见帷幕后面也有一个沐春风,那个沐春风在帷幕的阴影下蜷缩着身子,仰着头看她,带着哭腔,跟善柔枫说:“小枫,房间里,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两人沐春风?
      一时间天旋地转,失重的感觉让善柔枫惊醒。
      外面激烈碰撞的雨滴砸地声,让少女渐渐找回五感。
      山雨来时,风灌满楼。
      “没人支持就没有话语权,想有人支持就很容易拉帮结派。”
      有人经常在她耳边念叨这样的话,是……谁来着?
      “善小姐,大少爷在等您。”
      沐氏的管家,已经为她打开了车门。
      什么时候到的?。。。不对,这里是。。。这里是沐氏一族鲜有人来拜访的别馆。
      即使在倾盆大雨里,善柔枫也能五感共通,精确辨别周围环境,了解这里庭院深深深几许,花草树木繁多,极其适合包养小老婆,又适合休闲疗养的偏僻冷清的地界。
      小时候,她和小泽来过一次,就一次。
      她好像,看到了两个沐春风,像做梦一样。
      ”善小姐,请走这边,少爷等您很久了。”
      仆从在前面引路,一言不发。
      一路上经过大小会客室不下数个,却未停留,但看仆从停在了了一个仙客来满开环抱的石屋前,轻轻扣门。
      躬身敬语,道:”少爷,善小姐到了。”
      室内有短暂仓促的敲击声,仆从得到指令,推开门栓,请善柔枫进去。
      ”……”善柔枫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一言不发,自进来起,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她低着头,手攥着衣角,心跳如擂鼓,当当作响。
      一道闪电从窗外划过,善柔枫隐约在震耳的雷声里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沐春枫。
      ”你受伤了?!”
      ”伤得重不重。”
      善柔枫一个箭步冲上去,对方将手放在轮椅扶手的控制面板上,转过来,和她面对面。
      在闪电中抬起头,跟她对视。
      ”……你是谁?”善柔枫嗫嚅一般的询问很快被雷声盖过。
      ”沐春风。”对方理直气壮的回答她。
      ”不……不对……”
      善柔枫和他对视,那是一双怎样的双眼。
      善柔枫曾经读过一本书,书里说过,当一个生命受过如此如是的伤害,
      最深处的运转轴将开始崩坏,
      所有功能都被扭曲改变。
      心和身体的创伤,也是灵魂的创伤,一切的疼痛难忍,都将从眼睛里透出,让世人了解。
      眼前人的眼睛里,透露出来得都是对她本人,深刻的怨毒与愤恨。这就是善柔枫为什么不可能相信眼前人是沐春风。
      他认识的沐春风,没有,不会,也不可能用这种眼神看她。
      ”哦,跟你经常见面的人确实不是我,不是你熟悉的【沐春风】。”
      ”是我唐突了。”
      男人拍拍手,灯亮了,白炽灯的光线覆盖了房顶,又折射四周墙壁,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善柔枫睁不开眼睛。
      她在一阵慌神中,渐渐看清这个点宽敞的房间里,被符咒和铁链捆绑锁住的透明的大培养缸,以及泡在里面光裸的男人。
      ”怎么了?不认识了?他可是你的【沐春风】啊!”
      培养缸里的沐春风,赤身裸体没有一点反应,安静乖巧的泡在不明液体里,整座石室的地上附着善柔枫根本不认识的法阵。
      透明的液体里,”人类”的皮肤上,有个很显眼的咒印-烙神印。
      巨大的打击,会让人很长一段时间感觉大脑迟钝了脑袋懵懵的。
      连哲学三问都不一定让自己有反应。
      此时的善柔枫深有体会,感触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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