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娆柒瞳

2、第二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竖日清晨，秦娆刚挽好头发，就听见楼下的吵闹声和容妈歇斯底里的惊叫声。
　　“默少爷，默祗少爷。出事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刚推开窗户的秦娆就看见楼下的容妈正拉着默祗的衣服往酒楼的正厅里走。神色慌张。
　　秦娆不知发生了什么，整理下衣服，也跟着下楼向正厅走去。
　　“默祗？发生了什么事？”刚踏入正厅，秦娆和轻呼道。
　　“别过来”默祗斥道。
　　秦娆一楞，呆呆的看着前方急奔而来的默祗。
　　“没事，你先回房，今天不开张了。你好好休息下”默祗拉着她的手，向后院走去。
　　“发生了什么事吗？”她呆呆的问。
　　“嗯！出了点小事，今天不能陪你了，我要去处理下。”
　　“喂……默祗，你那大厅门口的死人是谁啊？看起来好眼熟。”突然闯入的祀荒让默祗吓了一大跳。
　　“死人？”秦娆迷茫的看着急步而来的祀荒。“谁死了？”
　　“你店里的人……”本想说，你店里的人，我怎么知道。还没说完就已被默祗喝斥回去。
　　“默祗，谁死了啊？”秦娆拉着默祗的衣襟小声问道。
　　“娆儿不怕，没有人死，只是昨夜容妈罚偷懒的锦儿，让她在门外站了一宿。今早就昏倒了，我先去处理下，你回房休息吧！”他温柔的如与湖春水。
　　“你去吧！我来照顾她。”祀荒眯着眼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默祗也没回答，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敢瞎说，有你好看。”便负手而去。
　　“祀荒”秦娆轻轻的唤了声。
　　“嗯？干嘛？”他盯着秦娆“啪”的一声打开手中的紫金扇。
　　“你吃过早饭没？要不要我帮你做一点？”她微微有些脸红。面对祀荒时，她总是这样。
　　“好啊！上次那个莲子红枣粥很不错啊”祀荒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回味无穷。“几乎比御厨做的还好吃。”
　　秦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祀荒所说的御厨，更没有去想，默祗口中的平凡男子——祀荒为什么能吃到御厨所做的菜。只是想着，要不要放点默祗带回来的奇怪果子，要怎样才能把这粥做的更好吃。
　　她没看见桀骜不逊的祀荒，突然变温柔的眼神，如此痴迷。大概只有她一个人了吧！

　　锦儿死了，死于昨夜戌时。样子很惨。除了胸口被刺伤流血而死以外。整个脸都被人用尖锐的利器划的残不忍睹。纵横交错的的伤口。皮肉向外翻开，几乎找不到一片完整的面容。若不是她身上装着印有花然坊图案的胭脂，并且和花然坊的伙计熟络。谁又想的到这个是品茗楼那个漂亮的丫头。
　　衙门查了一个上午，也没能确定案发的第一现场。在容妈的叙述中，大家都排除了仇杀的可能。从伤口来看，应属于匕首一类的小巧武器。因为刺在心口上的那一刀并不深，而锦儿应该是血流不止而亡。
　　最后一个见到锦儿的人，就是花然坊的伙计。听他说，锦儿买了珍珠粉和胭脂，聊了会天就走了，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日。衙门终以无头绪而占时搁置。但默祗总认为。锦儿死的蹊跷。也许在凶杀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

　　“你喊我来干什么？”祀荒没还气的瞪了眼默祗，一脸不情愿。
　　“这个你认得么？”说罢，他从桌上拿起一个小布包。摊开，里面是一个细小的针。而针尾刻这一个“唐”字。
　　“绣花针？”祀荒跷起腿，漫不经心的说。
　　“你好好看看！”默祗皱眉冷声道。
　　“唐门的绣花针？”祀荒终于看清了针尾上的那个字。
　　“为什么不说着是暗器？”
　　“还不是绣花针的样子。大概只有女人会拿了”祀荒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这是从锦儿的哑穴上找到的”默祗轻描淡写道。
　　“你怀疑我妹妹？”祀荒挑眉问。
　　“在京城，除了你妹妹荼笙，谁还会用唐门的上层暗器？再说锦儿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又有谁会指使唐门中心人物，不远千里来杀一个不起眼的丫头？”
　　“那我妹妹又为何要杀一个不起眼的丫头？就算你不喜欢我妹妹也不能这么污蔑她吧？”祀荒从椅子上跳起来一下子装翻桌子的茶杯。
　　“我只是猜测而已，毕竟荼笙在唐门呆过很久一段时间。而她的脾气你最了解。何况锦儿还是娆儿的丫鬟。”默祗沉声说道“你不要太激动。”
　　“我哪里激动了？是她的丫鬟又怎样？荼笙她绝不会杀人！”祀荒扭头便拂手而去，头也不回。
　　刚走到门口就撞见端着他爱吃的莲子红枣粥的秦娆往里面走。“祀荒……”
　　祀荒看了眼秦娆，绕过她走出偏厅。
　　“娆儿，你怎么了？”默祗关心的走过去。
　　“我煮了他最爱吃的粥……可是他走了”秦娆抬起头，眼里雾气横生
　　“他不喝，那我喝好么？”默祗不等她同意，便伸手去拿。
　　“默祗……锦儿呢？为什么我好久都没看见她了？”秦娆的话让他拿碗的手一僵。
　　“锦儿回老家了！听容妈说，她姥姥病了。我还特意多给了她一个月的月钱。你放心”默祗舀了一勺莲子粥放进嘴里，缓慢的说道。
　　“哦，她能平平安安就好！”秦娆对着默祗浅浅一笑。“我去炒菜啦！”
　　默祗端着手中温热的粥，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微微发凉。若不是当年自己的父亲犯下的杀戮。她又怎么会选择性记忆呢？如果当年什么都没发生，那么现在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呢？他摇摇头。从回忆里挣扎出来，嘴边残留着苦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