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埔》白雪红杏闹骏马

109、第十八章（2）

　　第十八章（2）
　　至武汉分离后，方楚惜已有1年多没见到丈夫了，思念日益泛滥。
　　方楚惜看着报纸上他的照片，指尖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摩梭。战报上赫然写道，“国军于昆仑关获得大捷。”
　　顾剑程指挥的师团因在昆仑关战役中战功卓著，全师受国民政府集体嘉奖一次，参战人员提薪饷两级，而顾剑程本人也因指挥有方，获青天白日勋章一枚。
　　阿俨靠近母亲，“妈妈，你笑了。”
　　方楚惜把儿子搂在怀里，“爸爸打胜仗了，妈妈开心就笑了。阿俨高不高兴呢？”
　　“高兴，爸爸最厉害。”
　　“大嫂，大哥获得嘉奖，你身为夫人，与有荣焉。”顾剑维笑嘻嘻地说。
　　“我只要他平安。”
　　“大哥一直都是我的榜样，我真想如他一样在前线杀敌。”
　　方楚惜盯着他看，“你最好放弃这种念头，父亲不会答应的。家里有你大哥一个，就足够我们心惊胆颤了。你还是好哈读书，书读好了也是为国家出一份力的。”
　　“大嫂，我知道啦，我也只是说说。”
　　“在学校可有喜欢的女孩？我看那位叫颜艺的姑娘不错。”
　　“别，太咄咄逼人了，我可不喜欢。我喜欢温柔安静的，就像大嫂你这样的。”
　　方楚惜笑笑，“那位蓝小姐吗？”
　　“大嫂，你别对号入座，如今国难当头，我不谈儿女私情。”顾剑维停了一下，“大嫂，你是不是十分牵挂大哥？”
　　提起顾剑程，方楚惜整个人都柔和起来，“他是我丈夫，我儿子的父亲，如何能不牵挂？”
　　“牵挂是夫妻之间最感人的情愫了。”
　　“相守才是最珍贵的承若。”
　　“大哥有他的责任，他知道你在家等着他，他会更加惜命的。”
　　“是啊，我会在家里等他回来。”
　　“但愿，我也能遇见一个如大嫂待大哥一般待我的人。”
　　“总会遇见的。”
　　这时，晓文捧着一碗汤进来，“小姐，快把它喝了吧，放了些枣仁，安神的。”
　　“大嫂，你不舒服吗？”顾剑维关心的问。
　　“姑爷在前线，她终日忧心，总是被恶梦惊扰。”
　　“这些日子好多了，剑维和妈在这里，我也安心不少。最近跟着蒋夫人慰问难童，募捐赈灾，事情多了，忙起来，人也容易入睡多了。”
　　“晓文，你看，姑爷他们在广西昆仑关获得大捷，李达民也是战功卓越。”方楚惜把报纸递给晓文。
　　晓文接过报纸看了一会，笑了笑，“本来都以为他殉国了，幸好天佑良人。”
　　“可能是当年你在武汉的祷告起了作用。下次再见到他，可要让他好好感谢你了。”方楚惜笑着说道。
　　当他们到达重庆后不久，姑爷来信报平安，并且告诉大家，李达民在黎先生的帮助下，返回部队，并且参加了武汉会战。想到这里，晓文心中一阵怅然，有些娇嗔道，“小姐，你又来了。我如今是每日祈祷，为前线的所有战士。”
　　这时，顾剑维迎了一位军人进来，“大嫂，这位长官说要见你。”
　　方楚惜见一位身着戎装，气宇轩昂地走进来。
　　“鄙人姓黄，第五军参谋长，受顾师长之托，前来送信。”
　　听罢，方楚惜放松了握紧的双手，“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她低头笑了笑，“晓文，快备茶。”
　　“以为那小子殉国啦？没事，好得很。”
　　“参谋长公事繁忙，还劳烦您为这小事操心，楚惜真过意不去。”
　　“顾夫人，言重了。我也是顺道，那小子知道我要赴重庆向军委会汇报战况，便求我替他去家里看看。夫人，在重庆都还住得惯吧？老太太身体还硬朗？”
　　“除了经常要跑警报，其他的都好。”
　　“他甚为牵挂着你们呢！他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长官，这场仗，你们打得漂亮，从前总是吃败仗。”
　　“剑维。”方楚惜责怪地制止了他。
　　“没事，实话嘛。不过南岳军事会议召开后，我们着力整训军队，改变了自抗战初期以来，国军指挥混乱，命令转达迟滞，以及部队运作不灵的弱点。如今，战争进入了相持阶段，假以时日，我军必定能反攻。”
　　顾剑维高兴地问道，“真的吗？太好了，看日本人还能嚣张到几时。”
　　黄参谋长点点头。
　　“顾夫人可有话要代为转告顾师长？”
　　“你告诉他，家里都很好，请他不要挂心，专心打仗。”
　　“顾夫人深明大义，黄某佩服。”
　　“参谋长，你的大恩，楚惜牢记心中。”
　　“夫人言重了，举手之劳。你们保育会抢救和保育了无数儿童，正在前线杀敌的将士心有所定，而且你们募捐筹款，为抗战也是贡献良多。”
　　“都是为国效力，也只是贡献绵薄之力，只希望我们的亲人在前线能无后顾之忧。”
　　“如今国难当头，你们这些军眷在后方为军队做的，着实令人敬佩。黄某公务在身，也不多留，就此告辞。”
　　“我送送你。”方楚惜忙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