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契之天城旧事》子非凰

26、天城之巅

　　变化太快的战局似乎令时间冻结；然而傀儡般若挥起风车，喷出电光，将局面狠狠撕破。少年刀客还未来得及调整身形便被击中后心，浑身发麻，连同被斩下的那颗头颅一起往地面拍下去。

　　“砰砰砰——”

　　红茶双枪连发，迅速将周围几只般若的准头打偏，回头一枪把准备施法的飨灵打退半步。得了这一瞬的掩护，鬼魅般的身影从石阶那边穿出，迅速贴近两个飨灵；那施治疗术的飨灵猛地将另一个拉到身后，张开护盾将两人护在鞭影下。

　　己方法师被近身，上杉千贤却是熟视无睹，挥刀朝秋刀鱼扎去，却被白色的影子撞歪身形——蟹黄小笼包将武士刀从腋下抽出，扔在一边，四平八稳地拦在秋刀鱼面前，握拳摆出徒手格斗的架势。

　　这时，上衫千岁的头颅才滚落到她的胞妹脚边。方才蟹黄小笼包将上杉千岁的刀夹在腋下，秋刀鱼全力使出一招秋枫斩，直接将其斩首；不想小兵难缠，秋刀鱼竟被般若击中，后背焦了一片，一时无法动弹。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女刀客一脚将那头颅踢下城墙，隐约能见几只青伞将其携起，送回上城区；女刀客踢完一脚，一刀幻作三道刀影朝蟹黄小笼包砍过来，红茶连连开枪却被其劈碎了子弹。蟹黄小笼包却没有召唤出蟹王盾，一手携着秋刀鱼猛地后退，让上杉千贤的刀影生生在地面留下白痕。

　　上杉千贤没有追击，反而挥刀将上杉千岁的尸体剖成两半，一手挥刀挡子弹，一手从撕裂的纸壳子中剜出红色命核。命核在她手中诡异地“融化”；刹那间，上杉千贤杀气暴增，蟹黄小笼包只来得及聚气成盾挡在身前，便被一刀劈得心肺俱震，张口吐出鲜血来！

　　上杉千贤目中含着血光，双手将太刀高举过头顶，就要劈下开山裂石的一击；蟹黄脚边寒光一闪，却叫她猛地后退三步——

　　冰蓝的半月刀光笼罩了上杉千贤曾站立的地方；若不是她退得及时，这安静至极的一击只怕已将她当场腰斩。

　　秋刀鱼抬头，目光如刀，踏步，前冲，挥出第二刀——

　　“锵！”

　　上杉千贤单手持刀，轻轻松松地将秋刀鱼这一横斩架住。这女子嫣然一笑，随手便将秋刀鱼挥退，却在后者横刀准备防御时转身如蛇一般冲身后战场而去。她本就处在两个战团中间，这时一退，竟无任何飨灵能阻止她冲向辣条——

　　“啊呀呀呀——”

　　石垛上再次冲出一个身影，以身为盾直冲着上杉千贤冲去；那是一个少年书生，特型飨灵们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记住。

　　悲剧似乎无法阻止；那少年却在被“刺穿”后疏忽变成一樽雕像；他自己则是闪现在秋刀鱼身旁，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显然，他那包裹里的法器救了他。上杉千贤立刻崩碎雕像，但这一点的时间，已经足够辣条觉察不对，在鸡尾酒的掩护中翻下垛口，长鞭一甩缠上秋刀鱼身边的城垛，再轻盈地荡上墙面。

　　上杉千贤往前踏步，还想进攻；城区那面传来的爆炸却叫她停下脚步，伸手一挥，满天青伞也安静下来，收拢在她身后。高空中的鸡尾酒视线完全被遮挡，索性也降落在红茶身边。直到此时，意欲偷偷转移的飨灵们才把石阶出口占住。薇拉低着头，小心引导孩子们走上来，而敌人却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此时，之前那一直施法攻击的飨灵开口了：“唷，薇拉妹妹，好久不见！”

　　薇拉抬头，看清了两个飨灵的脸；她顿时面露愠色，握着拳头，低声说：“雷诺！”

　　“哎呀呀，现在可不是雷诺兄弟了。”那飨灵嘻嘻笑道，“我是咸豆花，哥哥是甜豆花——托提拉米苏的福，我们两个一年前就被缇尔菈承认了。”

　　这件事对飨灵们而言堪称疯狂——特型飨灵，还是两个明显有耀州面孔的特型飨灵，居然与堕神为伍！

　　上杉千贤冷冷扫了双方一眼，说：“继续打下去，对我们双方都没好处。”

　　“怎么没好处？”蟹黄小笼包笑着擦掉嘴角的血，依然挡在所有同伴身前，“上杉千濑被炸坏了，你姐姐又被砍了头，再拖着你，搞不好你们的上城就被端了哦。”

　　“可笑。”上杉千贤悠哉悠哉地还刀入鞘，“几个外来的不清楚，‘京城三杰’也不清楚么？就算没有武将，我们的堕灵和般若，也胜过你们十倍！再说你们，看上去灵压狗够高的只有你一个，不如，让我给蟹黄先生加点料吧！”

　　随着这句傲慢无比的话语，更多青伞从上城区飞来，甚至遮蔽了天光。尽管这些东西不过是最低级的杂兵，却也让飨灵心情沉重——他们着实没有这样大把浪费战斗力的富余；上杉千贤说得没错，仅就兵力而言，飨灵处在绝对的劣势。

　　“你们的‘京爷’可以横扫千军，但那样的伟业还能再现吗？”上杉千贤得意地炫耀着，“把宝物交出来——如此，便饶过你们这群废物的命！”

　　“啧，居然防着我们这边吗！”

　　“哎呀呀，这还是我提醒的呢。”咸豆花悠哉悠哉地走上前，扬起手逗弄着一团光球，“虽然你们的京爷去了上城，但是那么容易被包围的路，真的就适合拿来运宝物吗？啊，刚才那件法器，还能用几次呢？不如，让我帮忙封印一下？要是不小心用坏了，可要伤了某些飨灵的心呢！”

　　“我和哥哥也是耀之洲的飨灵呢，多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不过，你们实在太弱了哦。那些珍宝与其被你们放在什么珍宝馆里，不如让给我们；要让飨灵回归成原本的样子，不借助那些东西可不行呢。”

　　宝物？法器？原本的样子？

　　秋刀鱼转头去看红茶，发现后者也一脸疑惑。但他很快注意到，几个书院少年下意识地将背囊护得紧紧的，再想想鱼香肉丝的身份，便隐约明白了什么。

　　相传，上城的万华珍宝馆里藏着耀之洲一半的传世宝藏，若能与那不知所踪的另一半合并，便会唤醒这片土地的加护——到那时，耀之洲的所有飨灵都会找回战斗本能，再无堕神是他们的对手。

　　许多飨灵只把这当作笑话；以秋刀鱼这些日子所见，守护耀之洲的是飨灵们，而非什么虚无飘渺的土地神。

　　他在刚才的对刀中已经完全体会到一件事——臂力、速度、招数，上杉千贤现在的实力，甚至不输给那个上杉千濑；更莫说咸豆花还有个似乎能让伴生灵体失效的招数。

　　不论京爷有什么后手，此时此刻，想要靠一群少年偷偷将这批珍宝送去耀州腹地，似乎是无法做到了。

　　蟹黄小笼包会选择把东西交出去吗？

　　还没等一行飨灵实际上的头领回答，刚才挽救战局的少年便抱紧背囊大声说：“别、别做梦了！死也不给你们！”

　　上杉千贤双眼一眯；蟹黄小笼包立刻挡住少年，说：“喂，小鬼！冷静点！到我身后去！”

　　“先生！”那少年克制着后退，却还是红了眼圈，“我们的土地丢了，诗歌被禁了，年节都快换成樱岛的了，难道现在连先祖留下的东西，都要保不住了吗！”

　　蟹黄小笼包咬牙，回头看着他的同伴们。红茶与提拉米苏分明不赞成拿命来换宝物；这原本也不在雇佣军的任务内容里；秋刀鱼和鸡尾酒则是静静等着决定；倒是辣条，看到他探寻的目光，耸耸肩，握住了鞭鞘。

　　“那边的豆花阁下，您说得很有道理，看来把东西交给你们，是现在最好的选择。”辣条迈着一字步，看了那激动的少年一眼，竟轻而易举地从他怀中拿过包裹，“那么，这东西，就请您——拿去吧！”

　　上杉千贤的刀光劈中了辣条的“雕像”；真正的辣条已丢下包裹，卡进上杉千贤与咸豆花之间，鞭影随着妖媚的目光将咸豆花裹起来——

　　“小鬼们快跑！全都拜托你们了！”

　　蟹黄小笼包一面大喝，一面召唤出光芒黯淡的蟹王盾往前冲；青伞和般若的攻击立刻笼罩了这片地方。秋刀鱼将手按在刀柄上，一面躲闪攻击一面冲向上杉千贤；红茶、和鸡尾酒则一面射击，一面让孩子们趁机逃往内城。

　　薇拉眼看三个刚刚认识的同伴渐渐陷入重围，咬着牙，召唤出长勺。却是为几个被攻击擦中、落在后面的少年治伤。孰料，那少年爬起身来，竟往战团那边跑去。而另一边，上杉千贤恼怒万分地劈碎石像，转身却被咸豆花的法术泼个一头一脸。后者在扔出法术后也清醒过来，一面用法术把辣条往角落里逼，一面抱怨到：

　　“我说哥哥，你也专心点啊！”

　　甜豆花笑嘻嘻地说：“那位老板的专长是魅惑，这可不是我能应对的！”

　　说是不能对付，这甜豆花不紧不慢放出的护盾却让辣条的鞭子如同抽在棉垫上，总在咸豆花身前几寸便失去力量；而咸豆花冷不丁放出一个法术，辣条只能狼狈躲开，免得自己的伴生灵体也被封住。

　　辣条这边险象环生，蟹黄小笼包加上秋刀鱼，却是与上杉千贤打了个平手——并非他们突然之间变强，而是上杉千贤被咸豆花在混乱中的一击封了部分灵脉。可毕竟双方灵脉构成不同，蟹黄的盾没有任何复苏迹象，上杉千贤的斩击却是一次强过一次。

　　三个飨灵大概是无法生还了。

　　谁也没留意到一个少年爬向地上的包裹；一条乱飞的闪电烧焦了他的右腿；少年抓起藏着宝物的包裹，拼尽全力扔给薇拉，随后用尽最后的力气，扑向上杉千贤。

　　他立刻被拦腰斩断；但因那斩切的刀太过锋利，少年的上半身仍然随着惯性，挂到上杉千贤身上。而在这一秒也不到的时间中，秋刀鱼已经拼命拖着蟹黄，趴在地上。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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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烤鸭……靠着合成……三星了……（鬼知道我在合成麻小的道路上经历了什么）。下次更新是周六，我可能要蹭个玄学，就是卡凌晨两点更新那种，这样这篇小说能在手机端上搜索榜。到时候文章会卡审核，大家可能看到提示有更新却看不到新章节，我大概在晚上八点重新更一遍，这样就能过审了。那么，周三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