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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哨兵向导:我怂得像条虫 ...

  •   接下去的一个月,我被密密麻麻地安排了不少的工作。考虑到从最简单、最安全的做起,基本都是女王陛下亲自带教我,比如在王宫内接见他国的使团、签批各省要务等等。
      直到今天,实在是政务缠身,她才同意让我单独出宫,代她慰问帝都远郊的地震灾民。
      说是单独,其实前前后后有不下十名官员陪同,还有两队共五十人的近卫军护卫在我队列的左右。声势浩大。
      佐伊说,需要相处,才能培养出爱情。
      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于是,她打着我的旗号,把她的新男友和雷诺从近卫军队列调了上来。然后,话没说两句,佐伊就抛下我,和亚尔曼单独上了另一辆车——只留下,我和雷诺,两个人,在王室御用、私密性非常高的汽车里。
      真是帝国好秘书!
      由于车内空间有限,我和雷诺心照不宣的没有把两小只精神体放出来,否则还不得把我的车给拆了啊。
      雷诺今天穿着近卫军独特的黑色银边军装,笔挺的制服包裹着他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修长精壮,他挺胸直腰端坐在边上,长腿弯曲着,大概是执勤的缘故,难得见他把领扣全部系紧,还戴上了宽沿军帽,显得极为禁欲,特别的帅。
      和他坐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不知道怎么了,我的脸突然烧的慌。
      “殿下,你不舒服?脸怎么这么红?”
      “没。。。”我双手捂住脸颊,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稍稍缓解了脸上的热度,“雷诺中尉,之前我们的两次谈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了?”
      我扬起脸,鼓足勇气,看着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睛说,“你说,婚姻是基于双方的互相喜欢,而我并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不可否认,你说得有些道理。但,我们因为契合度的关系,已经被系统锁定,虽然还没有公开,但在帝国法律层面,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夫了。”
      雷诺微微颔首,认可了我的话,并示意我继续。
      “我慎重的思考了一个月,希望能征得你的同意,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我们能够好好相处,我会努力让你喜欢我,也会努力让自己真正的喜欢你。如果两个月后,在我举办成年舞会的时候,我们还没有办法产生爱情的话,我会动用王室的豁免权利,消除我的数据,你就不用和我一辈子捆绑在一起了。”最后,我郑重其事地询问他,有些忐忑、有些害羞,但非常认真,“你看可以吗?”
      雷诺愣了愣,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他淡淡地静静地凝视着我,从眼底泛出细细碎碎的光,不动声色。
      过了好一会,他笑了笑,伸出宽厚而又温暖的手掌理了理我额前的碎发。
      而与这温柔的动作相反,在他深蓝色的眸里,笑意未达眼底,冷漠疏离,语气一片冷淡,“不要喜欢我,王储殿下。”
      。。。
      一路无话。
      我只是有些懊恼,刚刚的表现太差了——我呆呆的什么也没说,就弱弱的答了一个哦字,怂得像条虫,实在有失王储的霸气。
      不过,现在仔细想想,结婚以后,我不喜欢他,而只有他单方面喜欢我,那就不知道是他更痛苦一点,还是我更难受一点了。
      难道我真的要动用王室特权?
      好苦恼啊~

      远郊离帝都王宫有半天的车程,王室车队是黎明十分就出发的,终于赶在午餐前夕,到达了临时灾民安置点。那是一个破旧的教堂,足够宽敞,可以容纳上千无家可归的灾民。
      我仔细听取了当地官员对于灾民安置和灾后重建的简报,并代表女王陛下向灾民们表达了王室最诚挚的慰问。
      站在教堂最中心的位置,我看着眼前,面容悲伤、情绪不安、对现状和未来充满担忧的灾民们,不禁由心地感到难过,很想真的为他们做些什么。
      对普通人进行安抚、疏导情绪的工作,通常都是由B级向导担任,而且只能一对一,主要是A级向导太过稀缺。
      清除这些灾民悲伤、痛苦的负面情绪,本不是我的分内事,但。。。这是我第一次直接面对我的子民,真切感受到他们最真实的情绪。。。我实在于心不忍。
      我看向佐伊,她朝我叹了口气,最终点头同意了,毕竟是多年好友,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于是,我闭上眼睛,缓缓张开我的精神触角,密密麻麻,编织出一张庞大的网格,慢慢的与佐伊铺开的精神网格相连,渐渐笼罩住整个教堂。
      我将心底温暖、乐观、积极的情绪,通过精神网格,一点一滴传递给灾民,让他们能够得到慰藉和安抚。
      “不要难过,不用害怕,你们是勇敢而坚强的,所有的悲伤、痛苦都将过去,一切都会变得更好。”我通过情绪渲染,一遍一遍的影响着他们的所思所想,将负面的情绪抽丝剥茧般冲刷掉,只为了能使他们减轻痛苦,重新振作精神。
      过了很久,我和佐伊才缓缓收回精神网格。
      “殿下,没事吧。”佐伊微喘着气,她虽然只是辅助,但也消耗了不少精神力。
      我睁开双眼,额头布满了汗水,“我还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帮到他们。”
      “你自己看吧。”
      原本沉浸在悲痛气氛中的灾民们,纷纷行礼向我致敬。他们紧紧地簇拥着我,一张张变得平和、充满勇气的脸,一声声真诚的道谢,“谢谢,殿下。”
      一个小小孩突然踉踉跄跄的跑过来,抱住我的腿,小手高高举着一朵灿烂的野花,“殿下,送给你。”她还没有我的腰高,矮矮小小的,脸蛋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我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我第一次,收到那么微不足道却又弥足珍贵的礼物。
      接过那朵野花,我摸摸小小孩的头,“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赫米。我叫赫米。”
      “好的,小赫米,我记住你了。”
      我摘去长长的茎叶,把盛开的花朵,别在了耳畔。
      接着,许许多多的灾民,都一个个跑过来,和我握手,和我交谈,和我分享他们对于未来生活的计划。我被团团围住,却并不害怕,反而觉得,很温暖。
      我耐心微笑,努力的倾听,认真的记下他们的计划,不断地对之前听到的简报做调整。
      此时此刻,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充实和满足。
      “佐伊,今天之前我一直很忐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王储的职责。”感觉到身后有人替我阻挡了拥挤的人群,免得我被灾民冲撞,应该是长久以来一直陪伴我的佐伊,她最是了解我的彷徨,我不禁向她感慨道,“现在,我不再犹豫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竭尽所能的去做。”
      “你今天,就做得很好。”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我赫然转头,这才发现,牢牢护在我身后的是雷诺,而不是佐伊。
      “真的吗?”
      雷诺的视线落在我耳畔的野花,我下意识的低下头,捋了捋耳边的乱发。
      只听到他说,“和这朵花开得一样的好。”
      我的手停顿了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把卷发拨到耳后,嘴角扬起弧度,微不可见,却荡漾到心底。
      过了很久很久,人群方才散去。
      我把灾民安置和灾后重建的计划调整内容,告知了当地官员,他们也从实际出发,提出了可行性方案。
      总之,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直到,我和佐伊来到教堂内厅专门为我安排的休息室,打开门,看到了一张非常讨人厌的面孔——守在门口的近卫军自然知道迪妮莎•诺曼底的身份,自然会为她放行。
      “迪妮莎侯爵,午安。”看着来人,佐伊不情不愿的行礼。
      “殿下,午安。”我‘亲爱的’表姐,诺曼底公爵唯一剩下的女儿,向我微微屈膝问好。
      我暗暗撇了撇嘴,碍于女王陛下整天对我耳提面命,要对无辜的表姐态度好一点,我只能颔首致意,微笑以待,“表姐,你是来做慈善的吗?”
      “是的,殿下,我带来了我们诺曼底庄园捐赠的、价值万金的物资。” 迪妮莎一边说,一边用洒满浓郁香水的扇子遮住涂的血红的嘴,笑得花枝乱颤。
      啧啧~还‘我们诺曼底庄园’,你们那么丰厚的家底,还不是当初外祖被你那个谋逆的爹蒙蔽了双眼,赏赐给你们的啊。
      但,我只能腹议,表面还得继续‘微笑’,“呵呵,表姐,你真是慷慨大方。”
      “你也很大方的,对不对。”说着,还不忘朝我眨了眨黏了三层假睫毛的大眼睛。
      一听她这话,凭我多年和她斗智斗勇的经验判断,她又要出幺蛾子了。
      顺着她扇子所指的方向,我这才看到,从王宫特意带来的、由御厨为我一个人准备的甜点,被三个小孩子拿在手里,正要吃进嘴里。
      “快住手!”佐伊这暴脾气,第一时间就朝他们狮子吼,冲过去一把夺过孩子们手里的甜点,这才稍稍缓了下口气,“是谁准许你们进来,随意乱碰王储的东西?”
      我那最喜欢装柔弱的表姐,立刻跑过去搂主那三个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坏的小孩子,眼泪汪汪的指责我们,“是我带他们进来的,他们是这次地震的孤儿,殿下这里总会有美味的甜点,我想让他们能够开心一下。是我,都是我的错。殿下,请你饶恕我们,不要惩罚孩子们。”说着,还真的挤出几滴眼泪,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人见人怜。那三个小孩被她这一说,误以为我会生气降罪,更害怕了,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如此一来,很多官员和灾民都闻声围了过来。
      我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恨不得冲过去摇醒这个演技浮夸的表姐,但还是得按耐住脾气,把这乱七八糟的场面控制住。
      “好了,孩子们,不要哭了,我不会惩罚你们,佐伊姐姐那么生气,是因为我吃不到这些甜点会哭的,她很讨厌哄我,我是个比你们还爱哭的大哭包。呜呜~”说着我嘟起嘴硬着头皮装可爱,双手握拳放在眼睛这里,特意假装作出快要哭的表情,成功转移了三个小孩的注意力。
      然后我对着他们指了指窗户外,“你们看,那里有好几桌甜点,都是我从王宫带来,分享给你们的。”我比划了一下自己桌上的,和窗外帐篷下的几大桌上的甜点,“我只有这么点点,你们有那么多。这些都给我留着好不好?”我夸张的表情,瞬间逗乐了一群人。
      总算化解了危机。
      真的当我是傻白甜?我可不是在童话故事里长大的。
      还好,我有备而来,不然,非得被迪妮莎‘将军’不可。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不会认为我小气和小题大做了。的确,外面有一模一样的甜点那么多放着,却偏要擅自进我的房间,乱动我的东西,一看就是有人寻衅滋事。
      等当地官员把孩子们带出去、人群散光之后,我让佐伊把门关上,只剩下我们三个在房间内。佐伊特地嘱咐雷诺和亚尔曼守在门口,不让别人再靠近。
      “迪妮莎,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明知道,我的甜点是我的逆鳞。”我现在很生气!王室内部的纷争不应该伤及无辜。
      “那些孩子们不过就是嘴馋罢了,你至于这么动气吗?”她回答的轻描淡写,好似刚刚蓄意挑事的不是她一样。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如果佐伊动作再慢一点,会发生什么后果,你心里很清楚。”
      佐伊之所以那么冲动,是因为她知道真相,我根本不会怪她,反而要感激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就是吃你两块蛋糕,会有什么后果?” 迪妮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朝我做了一个非常无辜的表情,然后转身就朝外走去,临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嘲讽我,“呵,离不开糖的无用之人。”
      “真是气死我了!”佐伊都快被气炸了,作势要冲过去揍人,被我死死地拦腰抱住,可我脆皮一个,哪里折腾的起?
      “哎哎哎,亚尔曼,你快来拉住佐伊!”我紧急呼救,守在门口的雷诺和亚尔曼赶到,这才让佐伊稍稍冷静了下来,而我早就气喘吁吁,倚在门板上,朝还堵在门口看热闹不嫌多的迪妮莎挥挥手,“赶紧走吧。”
      再不走,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让她后悔的事了。哼哼。
      迪妮莎最后冷笑一声,扭着腰一步步走掉了。
      我彻底舒了口气。
      “甜点是殿下的逆鳞?”雷诺走过来,看向我,表情略显古怪,似笑非笑的。
      “。。。”哨兵的五感真的很讨人厌,尤其是优于常人的听力。
      我捂住脸,不想再回忆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朝他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解释,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熟悉的眩晕感突然汹涌而出,瞬间吞噬了我所有的力气。
      “殿下,你的脸怎么一下子那么苍白?”雷诺伸手搭了下我满是冷汗的额头,“你在颤抖、发冷。”
      我开始恍惚,听到雷诺在喊佐伊,然后,我仿佛感觉有个人紧紧把我拥在怀中,坚实而温暖。
      “不要泄露。。。”我话还没说完全,就彻底陷入了黑暗,不省人事。

      等我缓缓睁开眼睛,熟悉的王宫寝殿吊顶映入眼帘,我转头看到手上果不其然挂着药水,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有些难受。
      “殿下,你醒了?好受点了吗?还好这次,你只是精神力透支,低血糖犯了,其他都还正常。”佐伊凑过来,漂亮的眼睛熬红了眼,疲惫的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关心。
      我用没有插着针管的手,安慰的拍了拍她,示意我舒服多了,让她别担心了。还特别努力的挤了个微笑给她。
      结果,佐伊好像并不买账,“丑死了。”
      “。。。”好吧,病人不跟她一般计较。
      我朝她挤了挤眼睛。
      她心领神会,“放心吧,女王陛下还在别宫接待邻国王室来访,这几天都不会回王宫,你病倒的消息已经为你封锁了。你快点好起来,不会让她知道的。震区灾民那里,我会继续跟进,你就安心养病,不要再生病了,知道吗?”
      我欣慰的朝她眨了眨眼,不愧是我的贴心暖秘书。
      然后,她凑过来,一脸八卦,“知道是谁把你送进王宫的吗?”
      谁啊?我摇了摇头。
      “嘿嘿,是雷诺中尉。他见你晕过去了,一把抱起你,又是找御医,又是送你回宫,一路上都没放开过。”
      难怪,在我晕倒前,好像看到了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如海一般深邃。
      我抬起头,往旁边看去,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守在这里。
      “哎哟,你找什么找啊?现在都深夜了,他还不走待在你这个未成年少女的寝殿干什么呀?”佐伊笑得欢,一个劲的糗我。
      我单手拉过被子,躲到里面,暂时不想理会她。
      “好啦,不逗你了。殿下,你就好好休息。这两天,各省奏折先不要看了。”
      我露出一只手,朝她挥了挥,表示知道了,示意她快点回去。我的寝殿外24小时候着侍从和御医,她完全不用如此操心。
      佐伊揉了揉我露在外面的卷发,“那我先走了,明早再进宫看你,要乖乖的睡觉哦。”
      我蠕动了下身体,露出脑袋,点点头,目送她走出寝殿。
      哎。
      我这破身体,低血糖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多处器官都在渐渐衰竭。若不是二次觉醒,否则很有可能活不过成年。所以,王宫为我特制的甜点里都会放进很多药剂,如果今天那些甜点真的让孩子吃了,恐怕会损害他们的身体。
      至于我的身体状况,关系着国事,不能对外泄露,而今天迪妮莎搞那么多事,不外乎是在试探我的弱点。由于诺曼底公爵的关系,女王陛下对于当时年幼的迪妮莎一直抱着深深的内疚和怜爱,我不能让母亲为我们的事情再伤心难过了,所以,很多时候,迪妮莎小打小闹,我都是忍着让着,但今天,她的确逾矩了。看样子,应该让她忙一忙,省的她整天没事找事。
      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我实在太过虚弱,渐渐陷入沉睡。

      第二天,一大早佐伊就进宫探望我,我的血糖已经回到了正常值,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身体已不像昨天那般虚弱了。她见我暂时无事,就风尘仆仆赶去远郊,代我处理震区救灾的后续事宜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见正午的阳光特别温暖,我就让侍从搬了把梯子,爬到隐蔽的水晶阳光房的屋顶上,看起了奏折。
      若是寝殿或是书房看,一定会被佐伊‘买通’的御医念死的。
      也不知道是阳光太温柔,还是我精神力太不济,看着看着我竟躺在屋顶的斜坡上睡着了。
      过了很久,我正睡得香,朦朦胧胧间,还以为躺在寝殿的大床上,于是就大手大脚的翻了个身,直接翻出了羊毛垫子,紧接着我就感觉脚下一松,身体一斜,轻飘飘的我就着水晶斜坡,止不住下滑的身形。
      “啊——”我彻底惊醒,小莉兹火速飞出来,试图变身,可我昨日精神力消耗殆尽,它根本变不了身。它扇着小肉翅,飞在我旁边,用它的小爪子紧紧抓着我的衣袖,但它只有巴掌大小,完全使不出力。我拖着它,下滑的速度势如破竹——
      我命休矣!我害怕的紧闭双眼。
      就在我以为我势必会从高高的屋顶摔死在地上变成一坨肉酱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体一滞,紧接着,下坠的身形硬生生地被死死顿住——我的后衣领被一根明晃晃的东西钉牢在屋顶上。而此时,我整个身体已经摇摇欲坠的完全荡在了屋檐外。
      于是,我就像一件衣服,好似被挂在衣架上,除了衣领被牢牢的定住了外,其余的,都在随风飘扬中。
      摇啊摇,摆啊摆。
      我扭着脖子,透过眼角瞅了瞅衣领上那根阳光房的水晶门栓,不禁后怕。
      天呐,我这次,真真是命悬一线。就差一厘,我几乎不是被戳死,就是摔死。此时此刻可怜的我,感觉自己随时随地都会掉下去。
      明明可以接住我,或抱住我,却非要用这么极端的方法,他肯定是故意的,我愤愤的瞪了一眼屋顶旁伫立的一道黑色身影。
      这道黑色的身影定定的站在对面梧桐树的顶端,华丽潇洒的负手而立,黑色长袍随风扬起。精壮的身形在骄阳下显得尤其的魁梧,骇人的骷髅獠牙面具没有遮掩那璀璨如明珠的眸和紧抿的薄唇。他的目光冷淡,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我,如冰霜突降般,感觉周遭的空气都要被冻结了。
      黑豹哈迪斯从顺着梧桐树枝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我的身旁。
      我以为它是来救我下去的,没想到它只是朝我“嗷——”了一声,以我的敏感,分明它是在很不厚道地嘲笑我。然后,它一口叼着莉兹,就跑!掉!了!
      独留我,一脸懵逼。。。正对上伫立在对面的那个人,冷森的蓝眸。
      “面具阁下,你快带我下去,我穿着裙子,虽然很长,但总觉得这个姿势有些漏风,我会感冒的。”我在屋檐边飘着,谚语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谄媚地朝他笑了笑,露出两排大白牙,“最最英武的黑暗哨兵阁下,你最好了。”
      话音刚落,我明显看到我的黑暗哨兵抽了抽嘴角。
      然后,他就顶着一张吓死人不偿命的面具,提着我的后领落到了地上。
      呼呼,我的脖颈啊,那衣领快把我勒死了。
      黑暗哨兵不愧是最强哨兵,徒手就把我的水晶阳光房的门栓掰了下来,还能深深的扎进坚硬的水晶屋顶上,这力量——很是令人惊恐呀。
      感觉我的黑暗哨兵,现在好像特别暴躁、阴沉。他冷冷的看着我的脖子,“殿下,是嫌命不够长?”
      “我。。。”
      “你病好了?”
      “没。。。”
      “没好,就自裁?”
      “不是。。。”
      “请殿下回寝殿,不要再任性了。”
      话毕,他就消失了。
      真是,来如风,去也如风啊。
      我刚刚真是怂得像条虫,明明本王储是条巨龙好吗!厉害不死他了,哼!
      可最后,我,还是按照他说的,乖乖的回寝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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