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潘金莲》千千记事

72、你这画，画得不错

　　“小春，不得无礼。”

　　朱理惊呆了：“难不成你是提刑官宋慈宋大人？”我的个天！

　　小春正欲喷这小毛孩没礼貌，被宋慈冷眼一瞥，瘪瘪嘴，老实退下去站在一边。

　　太阳太刺眼，潘金莲眯着眼睛仔细辨了辨来人，他面容冷峻，神色淡然，身高七尺，一身淡蓝色麻布袍。即便穿得如此寒酸，却掩盖不住他通身的贵气。

　　潘金莲叉手行了个礼，“小女子见过宋大人。”

　　宋慈道：“不必多礼。”

　　“不知大人突然光临寒舍，所为何事？”潘金莲开玩笑道，“难不成我又犯什么法了，竟然惊动大人您亲自捉拿？”

　　闻名不如见面，宋慈没想到潘金莲竟然真的只有十七八岁而已。

　　小小年纪便如此博学。

　　可惜她是一届女子，否则入仕做官，这世上将会少了多少冤假错案。

　　宋慈道：“你误会了。我是来讨教学问的。”

　　“我天！”这可把朱理给牛逼坏了，鼎鼎大名的宋大人居然向他的师父讨教学问，说出去他的面上都有光啊！

　　潘金莲早知道现代法医的知识宋慈会很感兴趣，“哦。请进。”

　　“不知你师从何人？”宋慈想了想，读出那些拗口的新名词，“硝酸银提取指纹、足迹学、看尸体内的消化物判断死亡时间……这些闻所未闻的知识是从何而来？你的师父一定是仵作高人，能否引见一二，宋某感激不尽。”

　　“没人，是书上看的。”潘金莲引宋慈到书房，将那本《系统解剖学：运动系统》递给他看，“原书是一本包罗万象的奇书，这个是手抄本。”

　　宋慈翻开一阅，上书目录第一章骨学，下面又细致的分为中轴骨、附肢骨。句式非但是奇怪的从左往右排列，每行字后面还带着一个奇怪的符号，不知道是作何用。

　　翻到了正式内容，他更加觉得奇怪了，一句话用了很多不同的符号隔开。

　　简直破坏了句子整体的美感。

　　宋慈皱着眉，耐着性子读了下去。成人有二百零六块骨，分为颅骨、躯干骨和四肢骨三部分……

　　快速读完一页，宋慈发觉，这些奇怪的符号断句准确，比一堆字挤在一起要通俗易懂的多。这勉强算一个优点。

　　不过，实在是太丑了。

　　宋慈翻到下一页，愣了一下，“你这画，画得不错！”

　　“多谢夸奖。”

　　宋慈有个疑问，“左右肋骨男子各十二条，八条长，四条短。妇人则各十四条。你这里为什么不写？”

　　潘金莲道：“大人，你没有系统的解剖过尸体吧？肋骨不分男女老幼都是十二对。”

　　宋慈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说，这是你从一本奇书上抄来的吗？难道你亲手剖过尸体，亲眼见过妇人的肋骨确实是各十二条？”

　　潘金莲道：“大人，你办过的案件里，妇人的肋骨确定是十四对二十八根？”

　　宋慈点头：“嗯。”

　　怎么会这样？潘金莲沉吟了一下，道：“有可能是她天生骨骼变异，才会异于常人。这是相当罕见的个例。或者，压根是你数错了。总之，绝对不具备普遍性！”

　　“不信，你摸我的肋骨，是不是二十四根？”

　　宋慈：“……”

　　“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潘金莲皮笑肉不笑，道：“你实在不信，多找几个女尸来，我当场解剖给你看？”

　　见她如此笃定，宋慈低头沉思，难道是凶手混乱之中，多埋了两根肋骨？凶手其实杀了两个人？

　　“喂？”潘金莲见他整个人像被葵花点穴手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她推了他一下，“灵魂出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