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潘金莲》千千记事

69、你竟叫我娶她

　　潘金莲放下碗，抹了抹嘴，道：“我会点算账的本事，所以家里是我管账。为什么要做账？为的是一年到头赚了多少钱，谁花了多少钱，花在什么地方，心里都有数。就是我自己，买了什么花了多少钱，从来都是一笔一笔清清楚楚记在账上，绝对不会隐瞒不报！他要钱做什么花用，跟我支就是。要人人都像他这么自私自利偷偷藏私房钱，这家还算什么家？还怎么和谐共处？”

　　“哥哥赚的钱，哥哥想用就用，谈不上偷吧？”武松小时候没见过家里做过账，长大了也没见哥哥家里做过账，他自己又没成家，他觉得夫妻之间谁拿钱用，根本够不上偷这个字，这个字太过刺眼了。

　　潘金莲道：“先不谈没有我就没有你哥哥的今天。既做了账，这钱就不是谁想用就能用的！叔叔，你扣字眼很没意思。就是不用偷这个字，这件事，就是你哥哥做错了！”不服憋着！

　　“嫂嫂，受教了。”武松点点头，捞起面，大口大口地吃。

　　***

　　次日，西门庆将自个儿打扮得香喷喷的，慢吞吞到了武大郎炊饼铺。

　　武大郎说潘金莲在自个儿屋里，西门庆吃力地爬上了楼。

　　循着声儿，到了她门外，见她低着头在教导迎儿读书，窗外的一缕阳光正好打在她身上，显得她特别的，额，良家妇女！

　　西门庆不舍得打破这副动人的场面，杵在门口迟迟不进去。

　　潘金莲一抬眼，果然是这厮。

　　“被发现了！”西门庆抬脚进去参观，“这是书房？”

　　他见右边摆放着一扇白纱屏风，绕过去一看，“你就睡这？”

　　屏风对面就一张床，中间狭窄的通道只够一人通过。

　　西门庆穿过去，从另一边出来，目光落到角落那长条桌上，虽然上面用布盖着，但他从凸起来的形状看出来了：“那个就是你从乱葬岗拉回来的骷颅架？”

　　潘金莲：“对。”

　　西门庆走到潘金莲边儿上，凑上去一看，“这些歪歪扭扭的是什么字？”

　　“这是拼音！”迎儿答。

　　“没听说过。”西门庆噢了一声，“这是那本奇书上来的吧？这拼音是做什么用的？”

　　潘金莲道：“认字用的。”拼音很简单，基本上两个星期就学会了。

　　西门庆跪了：“古往今来认字用的都是直音法或者反切法，那奇书不愧为奇书也，居然凭空创造出来个拼音法！”

　　西门庆嚷嚷道：“我也要学！”他终于有个借口天天粘着她了！哈哈哈！

　　潘金莲想了想，“教你可以，不过等你……”

　　西门庆瞥见边儿上厚厚的一本书，惊讶：“字典？”

　　他随手翻了翻，从左往右的排版很是奇特，他好不习惯，“你这手蝇头小楷写得蛮好！”

　　潘金莲道：“教你拼音可以，作为条件，你得帮我著字典。”没有简化字、电脑的时代，徒手写繁体字，真的很累的。

　　西门庆不假思索：“好！！！”

　　答应完了，他苦着脸道：“就是按照字数少一点的《礼部韵略》编，也有九千多个字呢，这得编到何年何月啊？”

　　“等你学会了拼音，取同音字中的常用字即可。大约有两千五百多个字吧，够用了。”这字典是潘金莲依照现代的新华字典编的，按注音顺序排列。

　　此后，西门庆日日到潘金莲房里来学拼音，勤奋的不得了！

　　这简直点燃了清河县老百姓的八卦之魂！

　　流言传来传去就成了——

　　“武大郎也太孬了吧！潘神医当着他的面儿和大官人通奸，他竟然一句话也不敢说！如果是我，非打死这淫、妇不可！”

　　“你这做法不聪明，打死她你自己逃不了死刑！不如到官府举报了，叫县太爷判她做几年牢好！叫她呆牢里面好好反省反省！”

　　“你傻啊！李知县又不是什么清官儿！你这举动不是给他送一笔横财么！”

　　“就是！大官人有的是钱，告官府肯定是没用滴！”

　　“嗳，嗳，我听说宋提刑官就要调任过来了！他是多清正廉明的好官儿！等他来，这通奸案报给他！”

　　“你脑子没病吧！人家是提刑官，管刑狱公事、核准死刑的！不管民事纠纷！”

　　“我看你脑子才有问题！提刑官高居二品，也有权对本路的其他官员和下属的州、县官员实施监察好吗！李达天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儿，管不了了还！”

　　“啊，看来我们清河县要天下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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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潘姥姥近日都住在西门庆府上，成天拉着吴月娘唠嗑。

　　说她闺女好好的人被白白送给了武大郎，她闺女要和离，那三寸丁偏不让！

　　她愁啊！问吴月娘有什么好办法。

　　吴月娘正巧有拉拢潘金莲的意思，每逢她来了，都好吃好喝供着，却不插手。

　　这日，外头风言风语传得厉害，传到了她耳朵里，说西门庆和潘金莲睡上了。

　　吴月娘便顺水推舟跟西门庆说，“潘姥姥托我想办法叫武大郎和潘六娘和离，这事儿，你说怎么办？”

　　“和离？”

　　吴月娘点点头。

　　西门庆暗道：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的吗？这种小事儿应该直接开口和他说呀！

　　“不对，潘金莲和潘姥姥关系不好。她怎么会叫她娘寻你帮忙？肯定啊，是这潘姥姥自己拿的主意！”

　　吴月娘瞥了他一眼：“你见天儿往她屋里跑，你这么喜欢，不如收了来。”

　　西门庆对吴月娘刮目相看：“哎呦呦，天要下红雨了。你不是最恪守妇道的良家女子吗？潘金莲可是有夫之妇，你竟叫我娶她？”

　　西门庆的手抚上她的手背，轻轻的摸了摸，“我倒忘了，你是最体贴人的人！”

　　吴月娘将手伸了回来，“你才知道？”

　　语气之娇嗔，竟然流露出几分少女的姿态来。

　　西门庆托着腮欣赏，突然发现，他这位其貌不扬的大夫人其实长得也还行！

　　吴月娘显少被人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死瞧，饭都少吃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