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潘金莲》千千记事

49、你会堕胎吗

　　潘金莲练完一千个横踢，打了桶水洗了个凉水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

　　一出门，瞧见武大郎领着西门庆而来，他脸色遮不住的谄媚：“大官人，外头什么脏的臭的都有，多不干净。您别见外，在我家院子里略坐一坐。我家娘……”

　　“嫂嫂好！”西门庆惯会做戏，在武大郎面前，自然是哥哥嫂嫂叫的亲热。“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送来了。”

　　“放那吧。”潘金莲指了个位置。

　　玳安儿在后头指挥小厮们：“都给我手脚麻利点儿！”

　　潘金莲问：“这是炉鼎？”

　　这东西做工精美，繁复的花纹栩栩如生，足有一米来高，四个小厮抬着都费劲儿。

　　西门庆三步并作两步靠近潘金莲，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玫瑰香，他陶醉在其中，轻轻的“嗯”了一声儿。

　　“太大了，我不需要。你使人抬回去吧。”潘金莲走到另一边，打开了箱子，一百两银子并一斤硝石悉数在其中。

　　这可把武大郎给吓坏了，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呢。他咽了一口口水，磕磕巴巴地问：“六娘，这么多银子，是怎么，怎么来的呀？”

　　“怎么来的你不用管，总之这银子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你去厨房拿烧水壶来。”潘金莲将硝石拿出来，放在地上。

　　汗液中98％以上的物质是水分，1.5％是各种有机物或无机物，其中包括氯化钠。

　　硝酸银与潜伏指纹中的氨化钠产生反应后，经光照后分解出银离子，从而显现出灰黑色指印。

　　这便是硝酸银提取指纹大法。

　　潘金莲放了一些硝石在烧水壶里，接着放在火上干烧。

　　当温度达到500℃以上就能分解生成获得二氧化氮，然后加水获得硝酸。

　　因为从来没有做过这个实验，潘金莲尝试着就先丢一块银子进去看看。

　　大火烧得越来越旺，咕噜咕噜几声，先是几缕红色烟雾从烧水壶里飘出来，然后咚得一下漫天红烟四下消散开，潘金莲赶紧像后面倒退几步。

　　西门庆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潘金莲摆了摆手。

　　现场围观了这一奇景的武大郎忧心忡忡地问：“六娘，不会炸了吧？要是把张大户房子炸了，我们可赔不起的……”

　　潘金莲开口：“不会炸。”

　　“哥哥放心，若是真炸了，还有我。你缺多少钱，问我借，随便借，不要你利息银。”

　　西门庆嘴上这么说，心下却在想，自从那日知晓张老不死的将潘金莲白白送给了眼前这个三寸丁，他便叫得力手下混进张大户名下的绸缎庄里窃取账本。

　　想来也应该是得手了。

　　哼，不日他便叫他倾家荡产，不得好死。

　　想到此，他笑道：“若哥哥没地方住，就到我家来。还有，我家门房空着没人租，你来了正好。”

　　武大郎喜道：“大官人你真是一个大好人！”

　　潘金莲见两人巴不得房子炸了似的，白眼翻天，直接叫西门庆下不来台：“居心不良，你家哪来的门房？”

　　西门庆满嘴胡说八道：“家道艰难，生意一日比一日难做。我家就在紫石街，和县衙一条道儿，多好的地段。也该开辟出几个门房租出去赚点银子贴补家用。”

　　信了你的邪！

　　潘金莲几步跨到烧水壶边儿上，见里头已经将银子分解成银粉了。

　　她连忙将厚厚的抹布裹在烧得贼烫的烧水壶把手上，将里面的液体倒出来，接着不断的用清水清洗银粉去除杂质。最后用文火烧开直至银粉全部溶解。

　　等放凉了，潘金莲用毛笔沾了一点硝酸银溶液，轻轻地涂抹在宣纸上。

　　阳光下，泛黄的宣纸上显现出一个黑色的指纹印。

　　西门庆哇哇哇叫了好几声，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潘金莲：“好神奇啊！”

　　“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潘金莲仿若未闻，兀自将剩下的硝石、白银如法炮制。

　　“你能不能弄点儿给我？”西门庆暗戳戳的想，家里那颗夜明珠上有她的指纹，倘若涂了这神奇的东西……那他一定要好好珍藏！

　　“不能。”

　　西门庆瞪眼：“那我自己搞！反正我学会了！”

　　潘金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呀！”西门庆反问道，“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潘金莲横了他一眼：“你没事儿别涂着玩儿，后果自负。”

　　西门庆暗想，能有什么后果呀，危言耸听。

　　****

　　武松自被西门庆戳穿他喜欢嫂嫂之后，他便深刻地反省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是否过界了，做的太显眼了，以至于被西门庆发现了。一想到此，他就很囧。万一嫂嫂也……他真没法做人了。

　　因此，他一个早上都待在前头的铺子里瞎忙活，不敢踏进后院一步。

　　突然被嫂嫂拉着去见知县，他是拒绝的。

　　可是他又是清河县都头，职责所在，不能拒绝。

　　于是乎，他不得不和嫂嫂共处一路，连空气里都飘着尴尬。

　　“叔叔是不是不待见我？”潘金莲故意没话找话。

　　“嫂嫂怎么会这么想？我喜欢还来不及……”说完这句话，武松恨不得咬舌自尽，他僵着脸，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那句话有歧异……我是说，嫂嫂怎么会觉得我不待见你？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算了。”潘金莲装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默不作声往前走去。

　　“？”武松郁闷地跟着到了县衙。

　　潘金莲一五一十将自己侦查到的内容说了，并提议知县排查王大山家附近，前日未时至戌时有无嫌疑犯出没。还有封锁全城，以防嫌犯畏罪潜逃。

　　李达天还沉浸在潘金莲所表演的戏法里，他难以置信地问：“为什么这张白纸涂了你说的什么硝酸银就能显示出指纹了呢？肉眼不曾看见啊！该不会，该不会是你作了什么妖法吧？”

　　“我已经解释了原理。这是自然的反应。”潘金莲沉着声音道，“大人若理解不了，那就不用理解。请您多派人手排查嫌犯，技术层面的事情就交给我。”

　　李达天摸了摸两撇胡须，“你可知，宋提刑宋大人也精通一手仵作的好本事，不知你师从何人？竟然比他还厉害？”

　　“不敢不敢，侥幸得了一本奇书而已。”她不过是历史洪流中的路人甲。而宋慈，编著了世界上第一部比较系统的法医学专著《洗冤集录》。明朝以后，此书被译成朝鲜、日本、法、英、德、荷兰等国文字出版，在世界范围内产生了重要影响。

　　李达天抚掌而笑：“我们清河县的人命案要是破不了，就全靠你了！”

　　潘金莲笑而不语。

　　从王大山家窗户上、门上显现出相同的指纹。

　　经比对，不是王大山、李氏的。

　　通过调查，王大山人缘儿并不好，平常没什么人到他家里拜访、串门。

　　所以这个指纹极有可能属于嫌犯。

　　古代不是现代，没有指纹库。无法直接电脑联网搜索嫌犯姓谁名谁。

　　但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嫌犯的作案过程。

　　经推测，王大山家墙角那一串脚印和门窗上的手指印，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的。

　　经过两天的排查，并未发现嫌疑犯。

　　案情一筹莫展，潘金莲也要吃饭的不是。

　　这日，她背着药箱准备出门，被一个妇人拦住了。

　　妇人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破旧衣裳，一副穷苦模样，但潘金莲注意到她的手，不太符合她的身份。

　　底层劳动人民的手怎么可能这么细致？一看就是平日里养尊处优不干脏活累活的。

　　妇人神情紧张地拉住潘金莲，将她拉到角落，声音从喉咙里传出来，神秘兮兮地问：“潘神医，你会堕胎吗？”